《绿痕 芙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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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痕 芙蓉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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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卢亢斥道,又抬头看向秋水。“秋水,老夫会记牢你的交代,多谢你的金玉良言。”

  “哪里。”

  “舅父,您不能听她的话辞官哪!不然您侄儿的前程该怎么办?”左元承摇拉着卢亢的手臂叫道。他若辞官,那他的荣华梦怎么圆,“老夫告辞,你珍重。”卢亢挥开左元承,站起身向秋水道别,不理会左元承的呼叫昂首步出门外。

  “舅父!”左元承不死心地叫着。

  “韦庄,代我送客。”占卦解批后的秋水突然觉得有些卷累,想要回房小睡片刻。

  “喂,人都走了你还不跟着滚?”长得一张斯文脸的韩渥,口气讥嘲地对左元承道,但出嘴的话一点也不斯文。

  左元承回过头狠狠地瞪着秋水,忽而直冲至正要离去的秋水面前,紧扯着她的手道:“凤秋水,如果你因今日此言而坏了我的将来,记着!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后悔。”

  韦庄身形一闪即来到他们的身边,快速地拉开左元承捉握秋水的手后,一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上,左元承硬生生地颠退几步飞撞至门边,而门外的护院见状马上入内拿住受伤的左元承,将他拉出芙蓉阁。

  “师弟,马上派人将他逐出城外!”竟有人敢在他面前轻薄城主?韦庄怒不可遏,火上心头宜烧。

  “老公,织罗不在,而小师弟没织罗那头火爆狮子有赶人的本事,让我来吧。”对于左元承的举止,楚雀也压了满肚子的火气,她撩起衣袖准备去海扁左元承一顿。

  “我向织师兄学习很久了,我自个儿来赶就成,你少来跟我抢,回家去找你老公练习扁人。”韩渥拉住楚雀,他也想扁人啊,说什么他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我不扁我老公,我要揍那浑蛋,我年纪比你大,你懂不懂什么叫孔融让梨?”楚雀叉着腰蛮横地道。一遇到有架可打,她平时温婉娴淑的模样全不见了。

  “你才大我一个月。”韩渥轻视地以身高的优势,由上往下看着这个大他一个月,却老是跟他抢东抢西的女人。

  “叫师姊,我入师门比你早,我这师姊有优先权。”楚雀揪着韩渥及肩的长发,在他耳边嚷道。

  “扁人谁管你有没有优先权?”韩渥扯回自己的头发与她对峙着。

  “你们两个!”在他们身后的韦庄额上青筋宜跳,他一手拎着小师弟一手拎着爱妻的衣领,冒火地问:“你们是专程来这看热闹,还是来关心小姐的?”

  “我们……”

  “我们只是想练练身手。”韩渥怯怯地搓着手。

  “老公,师弟说得对,太久没练会荒废了武功的……”楚雀看著者公的脸色,也怕怕地配合韩渥的说法。

  “炼身手?午时三刻来校武场报到,我陪你们练!”

  ※ ※ ※

  送走了卢亢后,秋水才回到内堂想歇息一会儿,被她派出城去剿流寇的织罗却在这个时间回城,也没经过通报,就十万火急地住她的芙蓉阁跑,但在阁门前让南熏嬷嬷拦了下来。

  “嬷嬷,我有急事找小姐,你别挡。”累得满头大汗的织罗对挡着门的南熏嬷嬷道,两只手紧捧着某样东西,并在上头覆了一层皮革。

  “小姐累了,你明儿个再来。”南熏嬷嬷杵在门前守着,不肯让他进去扰了秋水的歇息。

  “明天?不行,我不能等到明天,赶快让我进去啦。”织罗又叫又跳地道。

  让他等到明天他会累死。

  “回你的暮霜堂去,我会替你转告小姐。”南熏嬷嬷瞧了瞧他一身的疲累样,要他先回去休息。“我不能等呀!若耽搁了,飞师兄会宰了我的。”织罗拚命地摇头,误了二师兄交代的事他就惨了。

  “那是你和飞堂主之间的事。”南熏嬷嬷才不管他们师兄弟间的问题。

  “嬷嬷,你就行个方便嘛!”织罗很哀怨地求着她,怎么他遇到的人都这么没人情味?也不同情同情他的处境。

  “让他进来吧。”秋水早被他们吵出内室了。

  “小姐,您怎么又起来了?”南熏嬷嬷关怀地看着她倦累的面容,转而面色不善地瞪着嗓门特大的织罗。

  “嬷嬷你退下吧,我听完织罗的话再去休息。”秋水揉揉困倦的眼,强打起精神准备听听织罗找她到底是为何事。

  “是。”

  “小姐。”挡门人一走,织罗就急急忙忙地跑到秋水的面前。

  “瞧你,莽莽撞撞的!哪家个堂主?”秋水叹息地看着织罗。这个织罗,没半点堂主该有的威仪,倒像个草野莽夫。

  “我莽撞是被二师兄逼的。快马加鞭地回来找您,我自个儿也很累呀。”织罗可怜地向她诉苦,他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还不是那个师父交代要负责看管他,既冷漠又专制的飞离害的?

  “飞离逼你?你又做了什么错事让他罚你了?”秋水推测地问道。他一定又是犯了事才让飞离罚他。

  “我哪有?我是照他的吩咐冲回来的。”天地良心,他没犯错还受人威胁赶回城,而她第一个却是怀疑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秋水看他自进门后手上一直捧着东西,好奇地问。

  “是飞师兄要我先拿回来给您的礼物。”就是这样东西才搞得他人仰马翻的。“礼物?”飞离托他送礼物给她?

  “对,这小玩意可耗损了我不少的真气。”织罗将手中的物品放在桌上,并在室内找了个小小的浅盘来盛装。

  “这是什么?”秋水看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前打量。

  “芙蓉。”织罗拆开皮革,露出一直摆在他掌中被他以掌力冰冻的花朵。

  “你们去了江南?”一直被冰冻的花朵在织罗挪开双掌后,花朵上头原本结了的一层冰霜便开始融化,秋水惊艳地看着只曾听闻而未亲眼见过的花朵。

  “我们一剿完寇匪就直下江南去取这玩意。”织罗边甩着酸麻的手臂边道。

  他这双手都快被冰得没感觉了。

  “怪不得你们会这么晚回城。我记得我只叫你们去北边而已,可没叫你们往南边跑。”

  秋水抬头问他。她在阁里等得望眼欲穿,而他们早该回来却不回来,原来是下江南去了。

  “不关我的事,是飞师兄强拉我去的,您要罚就先罚他,我可无辜了。”织罗忙挥着手辩白。

  “你怎么无辜?”看他一脸的苦瓜相,秋水不禁笑了出来。

  “这株芙蓉能这么鲜活,是因为我一路上都用掌力将它冰冻在手里,飞师兄不许它在您还没看到之前就枯萎。您不知这迢迢的路程上我一直运功有多么累,我被他拖去江南,还得火烧屁股地帮他拿花回来,怎么不无辜?”织罗抬起因冰冻太久而冻红的手掌给她看,飞师兄不但莫名其妙地拉他去江南,利用他所学的凝霜掌帮他冻花以保新鲜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还说花若枯了就唯他是问。好歹他也是个堂主,却被二师兄用来当跑夫送花,好苦命。

  “飞离呢?”秋水递给他一条手绢让他擦手,担心地问着还没回来的飞离。

  “飞师兄说有事要去长安一趟,稍后就回来。”走到长安飞离就扔下他跑了,也不知道他又去办什么事。

  “北边的流寇剿得怎么样?”秋水想起她要他们去做的事。“除尽了,北边会宁静好一阵子。”织罗露齿笑道,他剿那批流寇剿得可过瘾了。“办得好,等你体力恢复了再去告诉韦庄北边的详情,先去歇歇吧。”秋水体贴地道。

  “多谢小姐。我得先回暮霜堂补补流失的真气。”织罗的确累惨了,向她行礼告别后,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秋水只手撑着头,把盛装芙蓉花的浅盘挪近了看,指尖轻触若水中的柔嫩的花瓣,笑意盈盈地嗅着那淡淡散放的香气。

  飞离在不久后也回到了芙蓉阁,不过他可没像织罗一样硬闯上来,他绕过护院的看守,从芙蓉阁后方的水池踏水而来,再以高强的轻功跃上顶阁,在不惊动任何人之下,无声地进人她的阁房内。

  “你的气色不好,占卦了?”飞离进来后便站在窗边,一看她与浅盘里的花朵一般净白的脸色,立刻有些不高兴地问。

  “只占一卦。”秋水没被他无声无息的行迹吓着,只是欣喜他的归来。

  “不许再损身子,否则我把那些卦盘全收了。”飞离走近她,抬起她有些消瘦的下巴。

  “有客人来,我只是占来提防。”秋水微笑地看着他眼中的怜惜,对他口中的怒意丝毫不惧。

  “什么客人?”飞离绕过桌子抱起她,与她同坐在椅上。

  “爹爹的故友,特来找我的。”秋水拥着他的肩,极想念他的怀抱。

  “找你做什么?”飞离吻着她的发鬓,外人会想来找她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要我救救他们大唐。”也不知她爹爹是怎么在友人面前说她的,才会替她招来这位救国心切的卢亢。“他人的瓦上霜你别管,唐人的事由他们唐人去解决。”飞离专断地道,不要她又起烦心去怜那些不相干的唐人。

  “我是这么拒绝他,况且我也对大唐的事使不上力。”秋水微皱着细细的眉。

  “客人有没有为难你?”请不成她,不知来客是否会怀有怨意?

  “没有。”秋水略过左元承对她不矩的事,转眼看着桌上的花朵。

  “喜欢吗?”飞离看着她欢喜的表情,靠在她耳际问。

  “喜欢。”秋水回以一吻答谢他。

  “织罗向你告状了?”飞离料定那个嗓门大的师弟一定又会在她面前唠叨个没完。

  “你把他累惨了,他当然向我说你的不是。”秋水推了下他,眼底有着埋怨。

  “这花离水不久后便会谢,不用他的凝霜掌难保这花的新鲜。”要不是织罗的武功派得上用场,他干嘛拉他去江南?

  “爹爹教织罗这门功夫可不是让你指使他用来运花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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