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霜雪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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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霜雪飘时-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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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 
  怜君就用亭中的纸笔写下“平安”二字,压在琴下,以免父母担忧。 
  二人离开花园,溶霜道:“那我就在你家大门外等你。” 
  怜君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能走正门。爹在家呢。让我看看你们每次都怎么来的?好像会遁地术一般。” 
  溶霜带着怜君来到沈家院墙底下,先低声告了“得罪”,才轻轻揽住怜君的腰肢。怜君未及细想,已然发觉二人正稳稳立于墙外的小巷中,且溶霜又站到三尺开外,倒好像他俩从未有过接触一般。怜君惊讶不已,对溶霜更生敬慕。 
  溶霜再至谢家,掬霞已经不闹了,只是伏在桌上默默流泪,思卿正在一旁和声细气的安慰她。掬霞一见怜君,一头扑过去,搂住怜君不放手,又哭泣起来。怜君轻轻拍着掬霞的后背,温柔的劝慰她。 
  溶霜叹了一口气,先正式介绍怜君和思卿相识,然后嘱咐思卿:“让她俩住一个屋,你就不用操心了,怜君能制住掬霞,你只要看好镌雪就行。记住,千万别让掬霞进镌雪的房间,她一叫唤,最后那口气也被她叫没了。”其实溶霜知道,就算再有十个八个掬霞一起喊破喉咙,镌雪也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是现在镌雪的形容实在过于凄惨,他怕掬霞见了更添伤痛。 
  嘱咐完思卿,溶霜毫不留情的把掬霞从怜君怀里拉出来,厉声训道:“怜君就是你大嫂,她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要是我回来之后听说你不听话,我就……” 
  掬霞满脸是泪,又气又痛的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溶霜嘿嘿一笑:“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就在路上随便耽搁一天半天,你弟弟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掬霞顿生惊恐,不顾一切的抓住溶霜:“我跟你一起去!” 
  溶霜冷笑着说:“你去就砸锅了。林大小姐恶名远播,一听说要救的是你弟弟,人家死活不肯来呢!” 
  “什么人这么狂妄无理!”掬霞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间,似乎就要摘下软鞭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怜君不忍心掬霞再受戏耍,连忙劝解她:“掬霞,你别担心,溶霜一定会很快请人回来,镌雪他不会有事。”又向溶霜道:“溶霜,我和思卿会好好照顾掬霞和镌雪。你放心去吧,路上要小心。” 
  思卿也连连点头保证,他想得还更周到:“大哥,我就去给镌雪家里送信,说我请他俩出来玩,在外面住几天,省得林老爷和林夫人担心。” 
  溶霜拍了拍思卿的肩膀:“好样的,我就认你当妹夫了。不过这几天你先离掬霞远点,她不敢对怜君动粗,难保不拿你撒气。她一天不揍人就睡不着觉。” 
  溶霜再也不顾掬霞如何吵闹,扬长而去。 
  溶霜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到小绿村,正是正午,远远的却望见少蟾的房顶并无炊烟,他心中先生不祥。溶霜加速奔至院外,院门虚掩,院内却空空荡荡,既无柴捆药草,也未晾晒衣物。溶霜越发惊恐,冲到房门前,用力拍打。 
  溶霜捶了两下,刚要高声叫喊,房门却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绣云满脸怒容,看清来人之后更是又惊讶又憎恶。她迅速闪身出屋,小心翼翼的掩好房门,拉着溶霜一直来到院子当中,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又是你!” 
  溶霜也不由自主的低声回答:“云妹,我这次来不是要跟你捣乱。我专程来请你夫君。” 
  绣云把溶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无比厌弃的说:“怎么了?你又惹上流氓恶棍,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溶霜苦笑道:“不是我,是镌雪,二叔的孩子,你的二堂兄。他中了诡异的毒镖,危在旦夕。” 
  绣云冷笑一声,不屑的说:“林家人真有出息,个个都像你这么胡作非为吗?” 
  溶霜无力的回答:“不是的,他是为了救掬霞,他的姐姐,你的堂姐。” 
  绣云的心肠顿时软下来,她的语气稍微和蔼一些,依然低声说:“我们昨天刚回来,李大哥就被人请去诊病,昨晚忙了一宿,今天又忙了半天,刚刚才睡下。你进屋来等,我去叫他。” 
  溶霜满怀感激和歉意的随绣云进了屋,心里的负担先减轻一半。很快,少蟾披着衣服走出来,他睡眼朦胧,还在打呵欠,却开口直接询问镌雪的伤情。听完溶霜的描述,他稳稳的点了点头:“别担心,我知道解这种毒的方法,我们来得及赶去救他。我马上就跟你走。” 
  溶霜心中另一半负担也安然落地。绣云却抢先道:“李大哥,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我还去归闲庄。” 
  溶霜绝望的望着绣云,却悲哀得道不出一句劝言。 
  少蟾温柔却坚定的说:“绣云,你和我一起去。我需要有人帮忙,这些事你已经学得很熟练了,旁人没有经验,派不上用处。” 
  绣云噘着嘴,皱着眉,望了少蟾半天,终于不情愿的说:“我去收拾行囊。” 
  溶霜感激得握住少蟾的手:“多亏云妹嫁给你,我们家总算多了一个讲道理的人。” 
  绣云立刻折回来,凶巴巴的盯着溶霜:“你说什么呢!” 
  “我夸你夫君人品好。” 
  绣云怀疑的瞪了他一眼,还是心满意足的进去打点包裹。 
  掬霞和思卿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这些日子来,掬霞脑子里只装着弟弟的伤势,思卿也就专心致志的安慰她。他那些唠唠叨叨的话语,掬霞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可是他和缓、温柔的语调的确令她平静许多。 
  一见溶霜归来,思卿先迎上去:“大哥,怜君被她父亲接走了。” 
  溶霜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当时的场面一定不止一个“接”字那么和平,可是眼下还不值得为这件事担忧,他介绍了这四个人。 
  掬霞疑虑不满的打量着少蟾的形容装扮,心底颇多不信任,却首先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到底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到处宣扬不肯救我弟弟!” 
  少蟾被问得一头雾水,不解其意,溶霜才想起自己曾经随口胡说八道,却被掬霞揪住不放,他十分尴尬,正要解释,少蟾已经低头施礼作答:“令弟的伤势,我会尽力而为。” 
  掬霞早已被痛苦折磨得心神紊乱,她立时火冒三丈,尖声喝斥:“什么叫‘尽力而为’!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我大哥千里迢迢把你找来,原来你只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 
  少蟾正要好言安慰掬霞,绣云已经一步窜上前:“你真不讲道理!行医治病当然要‘尽力而为’,如果连病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发誓保证一定能医得好,那才是骗人呢。” 
  绣云说得不无道理,掬霞却依然忿恨难平:“我不管!既然你们是来救人的,倘若我弟弟再有三长两短,看我不把你们……” 
  绣云毫不示弱的回嘴:“分明要怪你自己莽撞自大,害死你弟弟的人就是你,都是你自己的错,怎么能赖到旁人身上去!”一路上,溶霜已经把镌雪受伤的详细经过讲了一遍,因此绣云能够不留情面的直中掬霞的要害。 
  掬霞被人戳痛了,哪肯善罢甘休,再听见一个“死”字,更加狂乱。溶霜示意思卿赶紧带少蟾去见病人,他自己就抱着肩看姐妹俩吵架。掬霞的胡搅蛮缠功夫他见识了二十年,云妹虽然乖巧温顺得好像一只小猫,可是倘若有人胆敢冒犯她的夫君,她立刻就会变成一只守护幼崽的母老虎。溶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身心交瘁,再也没有精神调解纷争,他乐得旁观这两个堂妹哪一个更胜一筹。 
  可惜溶霜的小乐子没能享受多久,少蟾一叫:“绣云,过来帮我。”绣云便丢开一切,匆匆跑进去。 
  只剩下掬霞一个人,她更加委屈,还要哭。溶霜终于和颜悦色的劝道:“别担心,少蟾跟我说了,他一定能够治好镌雪。”掬霞反而放声大哭。 
  少蟾和绣云在镌雪房里呆了一天一夜,其间只有思卿进出过两三次,帮他们找应用之物,送进去的饭食却都是原封未动的端出来。而另外三人也就不吃不睡的一直守在屋外。 
  次日正午,少蟾终于满面倦色的走出来,平静的说:“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掬霞自然第一个闯进去,只见镌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微合,除了面色惨白,别的倒都像一个活人。掬霞冲到床边,抓住他的肩膀死命摇晃:“醒一醒!醒一醒!”就像小时候她叫他早起练功一样。 
  镌雪被强行拉着坐起来,他慢慢睁开双眼,眨了一会儿,软软的说:“哎呀,怎么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又是你,我在做梦,做噩梦!”他赶忙紧紧闭上双眼。 
  “看见我怎么了!”掬霞一松手把镌雪扔回床上,他又动不了了。 
  溶霜冷笑着说:“他受伤那会,你寻死觅活,抹脖子上吊,现在人家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你还想再把他折腾死啊!” 
  一听这话,镌雪立刻又睁开眼睛,虽然语调还是有气无力,语气却饱含兴奋:“谁?谁要上吊?掬霞吗?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溶霜哈哈大笑,刚要说话,掬霞恶狠狠的盯着他:“闭嘴!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全都告诉怜君!” 
  镌雪更兴奋了:“他又干什么了?” 
  溶霜也戒备不安的问:“我都干什么了?” 
  掬霞洋洋得意的冷笑道:“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就算你什么也没干,我不会瞎编吗?看看怜君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溶霜悄悄松了一口气,不屑的说:“哼,我就知道你最会胡说八道。”可是他再也不敢泄露掬霞的秘密了。 
  镌雪又满怀期望的看向思卿,这次用不着掬霞瞪他,威胁他,思卿立刻忠心耿耿的表白:“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镌雪哀怨的皱起眉头:“你以前可是我的好朋友啊,原来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变得众叛亲离了。算了算了,还是继续睡觉吧……”他闭上眼睛,掬霞又要去晃他。 
  绣云在旁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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