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之谋 作者:大元亨(晋江2014-06-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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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之谋 作者:大元亨(晋江2014-06-04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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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以及珠江三角洲并称为南方五大产稻区。解放后,广西人也骄傲地将它誉为前苏联的粮仓——乌克兰。不过,在大刘的眼里,这产稻区只是个传闻而已。以上所述,早已被妻子记忆中的那个河网交错的江村果园所代替。妻子说若站在市区座南向北的天心湖堤岸朝北看,那江河包围的水果之乡,是一望无际的云蒸霞蔚的连片果园,实在是大哉壮哉。可以上这些,也只是挂在妻子嘴上的传闻而已,对大刘仍是不着边际的。 
  可当前,因为有了错划老先生那间房的事。这特别村落的特别就并非仅是大哉壮哉的果园了。对于这个村子的历史,除了听妻子介绍,也是略有所闻的。这个村子在明、清两朝,在科举方面是功名多多,因而县令知府多多,也曾有人在京师为官。但这都得益于村中一所村塾——课读庐(旧式学校)。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在新旧中国的现代学校,如清华、北大也有这个村子的人就读。为此解放前后也曾出任两位县长,以及解放战争中,有这个村子的人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担任师团级干部,直至以后在各级人民政府中也有这村子的人在各个部门供职。可是,市(县)拆迁人员进入这个村之前,难道就没有一些对这个村的历史档案之类的资料吗?比如,老先生的情况?
  综上所述,除了大刘从资料中翻到的,便是卢霞头脑中三十八年江村印象。但全说是卢霞的印象也是枉然。若不是岳母口头所传,就是她观看老照片所得。至于卢霞对如今的江村又了解多少?大刘想到这里,拨通了卢霞的手机。他听到卢霞正在与人说话,说话的人可能是岳母。他想,岳母也应该到了。不过他急于要了解老先生的上访七封信于是问卢霞,老先生那些信弄到没有?可妻子只顾与人讲话没有回答。他当然不知道卢霞为何不予回答。
  他歪着头耸起肩在等待。他不知道与妻子讲话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可当他再次与妻子打电话时,从妻子的态度,她好像对老先生的事已发生根本改变,也就是说,对于老先生的那间房,她已变得同意老先生放弃了。但大刘无法想象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所长,竟然能容忍老先生遭遇的种种事,并且在情感和作法上,已升级到无法可以抵挡的地步。这真使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苍天在上,一切封建强权都在解放后土崩瓦解,并已被历史证明不可能翻天,那是农村老百姓都已明白的观念。可卢霞不会因此而害怕什么吧?
  由此,大刘不仅是没有放弃的心,而是多了个心眼。他要下决心将老先生的事做长篇实录。因为他以前所写的实录读者都喜欢。他想除了某些人用化名;主要事件和人物都来源于现实,并采用真实地名和真实人名。但因事件牵涉到50年前的人和事;所用地名和地方风物若与新行政区划的地名及风光景物不符;他会认真去核实。为了避免相关意见的正常表达,他便以笔者自称。因为任何写作,在写作过程中均可以以笔者自称。这样可不妨碍对任何敏感问题的公正反映。当然,他不会针对妻子,按以往他的妻子也是实录的第一应用人,包括岳母卢依依也是如此。岳母会是实录的第一读者。
  他有了这心眼似乎很高兴。但他一直注意车窗外的景物,想看到老先生那个村子的景象。突然他看了一片亮白耀眼的水面,那很可能就是老先生的村子。因为老先生的村是在三条江的汇合处。他还知道那三条江的名字,是酾江、醴江和酩江。可以想象三条江汇合在一起,在远处看就是一片水世界呀。由此他明白秀山秀水就是这条村的首要特点,而水美应该就是特点中的重点。这些也早就是大刘从老先生的书稿中已经有了的初步印象。
  因此,他立即也有所感,是的,没有秀山秀水也就没有了秀美的果园,乃至茂盛的花草树木也离不开秀水。其实人也是这样。若要没有水的滋养,就只能是一张空皮囊。当一想到此,不知为了什么,或者可能是因为妻子突然对老先生的房发生了态度的根本改变,使他产生了异常激越的情感。
  他拿出写实录的那个本子,以毛主席诗词中“恰同学少年,激扬文字”那种激情在写,一看到先生老家的酾江、醴江、酩江三江汇合的一片水世界,就想到人若没有了水的滋养,人就只能算是一个臭屁一堆狗屎。
  池子兄弟,若没有了水的滋养。你只能算是一个臭屁。这是来自克雷洛夫寓言《池子与河流》中,池子与河流的对话。原来对话的大意是,池子兄弟,我是一条伟大的河流,就因为我以清洁的水年年给人带来幸福。你只懒惰地躺在柔软的泥岸上,像贵夫人躺在鸭毛毯垫上一样,你不为大船和木筏操心,小划子有多重也不用想。只多有几片树叶被微风吹落,在你胸膛上轻轻漂荡。可河流断定,池子要没有水就会被泥沙淤塞又被青苔铺满。河流的话果真应验。河流于今长流不断,可怜的池子却一年年淤塞,到头完全干涸。这寓言的寓意是,才能不利用就要磨灭,才能一旦被懒惰支配就一无可为!
  大刘看到老先生老家的一片水的感受,真有美丽水的天堂的感觉。因而他觉得,不能跟妻子一样遇到困难就退缩。他还得按自己看到的事实写实录。可这时列车已经到站。大刘只好将刚要写好的实录停下,并将写实录的本子一合下车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城去了。他大概是因为进入了玉市地域,虽然还在出租车上,但手机就收到了玉市的网上信息,上面竟有公开老先生上访信的预告。至此,他想向妻子提出,若老先生的七封信已到手,要不要给她发去?起码老先生的第一封信,很快就会得到公开的全文。但他慎重一想,这第一封信是不是老先生自愿予以公开的,还是等待进一步的事实再说吧。
  二
  实际上大刘一到玉市,老先生的第一封信已被网站删除了,好得为了网上论坛的事他已交了一批网友,他立即从玉市某高校网友中要到了原文。因为老先生那一封上访信很吸引各界人士的眼球。大刘觉得上访信不应该是老先生在网上公开出去的,估计就是岳母所说的电脑黑客所为。本来老先生的信是上呈国土局的公文,怎么会在网上公开?他一时无法得到答案。不过,总算是得悉老先生上访七封信的第一封。下面就是公开上访信的全文:
  ×市国土局:
  本人是×市×州区江村社区人。1961年父亲因病无钱医治,将家
  里唯一的房卖给了族叔苏二怀。次年父亲去世后,在“四清”期间苏二
  怀因当江村红砖厂厂长贪污,所以将肉猪和买本人的房一起折价退赔。
  由于“四清”工作队和村领导看到本人是孤儿,便将房分在了我名下。
  “四清”工作队将房间钥匙交给我时。 我懂得父亲无论卖什么,别人总会叫他立字据。为此,我向“四清”工作队要字据。他们的答复是苏二怀说字据已找不到。但所有村干部都了解并有会议记录为据。另又说贪污案是不可翻案的。尽管如此,我仍觉说字据找不到是假话。当然自“四清”将房间分在我名下,我拥有该房产权至今近50年(处置时是1963年,准确说约48~49年)。我在这间房结婚生子。就是后来我调到自治区首府工作直到退休。这一间房一直都在我手上是千真万确的事。
  现江村社区为了修路要拆迁,苏二怀的后人将谎称找不到的字据拿
  了出来(苏二怀已去世)。他们要求将这间房登记为他们的房产。这当
  然很不合理,(目前房间的钥匙仍在我处。我不给钥匙,除非是破门而
  入,不然谁也进不去)。现本人向江村社区的领导反映,并按社区的领
  导的意见写信向×市国土局报告,望×市国土局与江村社区一同调查作
  出公正的处理。末了,还得说明在我家道破落时,没有期待苏二怀拉一
  把。但他大女儿曾为其小孩的事来邕(南宁)找我。第二年又为那嫁到
  宁家的二女的小孩升学的事再次找我。我均予以帮忙。可他们明知其父
  趁人病危以100元买的房又经“四清”作了处理,还将藏匿50年的卖契拿出来。如此不仁不义引起公愤,很多人来电说退赔还藏字据无法容忍!
  签名 ××× 2011年12月12日
  一看这信,他就强烈感到老先生太可怜了。100元卖掉了一间厅房,已说明这个家庭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后来这间房的事就更叫人痛心,买房人的后代明明知他们的父亲因贪污已将房折价抵贪污款,还将藏匿50年的卖契拿出来,装扮起来演一出戴面具的“傩戏”。那个拆迁人员更是见“鬼”就拜,调查也不调查就将房登记给了持契人。这不仅是拆迁人员作法伤人,对疾病缠身的老先生来说,因失去话语权就只能充当悲情大使了!
  不过,大刘对行文有些怀疑。老先生是自治区政府公务员,行文是不该有失规范的。如文中的“四清”,那是从党政干部和群众口头上这样提,那是在六十年代在全国广泛开展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社教” 运动。因为“社教”是针对国营和集体所有制干部和管理人员进行清除作风腐败、反贪污和多吃多占为主的运动。尽管如此仍觉得在公文直呼“四清”和“四清”工作队似有不妥。当时“四清”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尚不能如此简略。当然,“四清”工作颇得人心,因此未出现过否定“四清”或翻案的情况。不过,老先生是从基层上来的,按群众化的习惯,笔者后来也觉得直呼“四清”更与实情相符。当然,行文不能太“八股”,但依然觉得这不像老先生的文风。不过,也得考虑老先生写此信时的心情。谁在被侮辱被损害时,还咬文嚼字?那时行文措词如激流飞瀑奔涌而出,正是情感倾泻所致。
  鉴于上述,笔者觉得这位写上访信的人就是老先生无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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