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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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丽亚的秘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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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惊奇的是,奚风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袋面粉,正拿着一个盆在和面——至于那盆原来的用途……司南摇摇头,总之可以肯定,人家不是设计用来和面的。 
  奚风烈停下动作,恶狠狠地瞪着他,“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在做什么?” 司南问。 
  “面条。手擀面。” 
  咦?她竟然会做手擀面?司南不太相信。 
  “你是北方人?” 
  奚风烈挑挑眉,得意洋洋地道:“不,正宗南方人。” 
  司南又看看她,问:“你是哪儿人?听口音,似乎离这儿不远。” 
  “是的,我家就在……”奚风烈忽然住了口,警惕地望着他,“你问这干嘛?” 
  “查户口。” 
  他抬眼直直地望着她。 
  两人对峙了不到两秒,奚风烈就当了逃兵。她一低头一侧身,假装他不在此地,继续揉面。 
  司南则又一次体会那种一拳落空的失重感。 
  他忽然想起Victoria。一直以来,每当Victoria超越理性范围想要找他吵架时,他便用这一招来对付她,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退让只会让她更加生气了——就像此刻的他很想激怒奚风烈一样,没什么比一个人唱独角戏更让人恼火的了。 
  于是他说:“我不喜欢面条。” 
  奚风烈横眼看看他,又低头看着面团,道:“那我做煎饼……” 
  “油煎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他断然否决。 
  “那就做披萨,不用油煎。”奚风烈抬头瞪着他。 
  “不吃,”司南摇头,“吃腻了。” 
  这一回,奚风烈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她总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把面团往盆里一掼,双手叉腰道:“那你想吃什么?!不吃西点?OK,咱就做中式的。饺子?冰箱里的不吃,那好,我给你现包……” 
  见司南张嘴要说话,她气势恢宏地一挥手,阻止他发言,又道:“不想吃饺子?好,咱包包子。太大?行,换馄饨。太小?可以,咱捏窝窝头。不爱吃面食?OK,只要你能买来粽叶,我给你包粽子。不到季节?那就换米饭。太干?那就粥。太稀?好,我做咸泡饭、蛋炒饭、扬州炒饭。只要主子您提出要求,小的我一定照办!” 
  司南被她这一通不带换气的自说自话给砸晕了,直愣愣地瞪了她半晌,才喃喃道:“你……真会做这些?不是吹牛吧……” 
  “哼,”奚风烈一扬下巴,“我奚风烈做人向来以诚实为本,既然能报得出来,自然也就能做得出来。” 
  司南冲着那团面眨眨眼,又抬头看看奚风烈,不死心地问:“你真会包包子?” 
  奚风烈得意洋洋地抱起双臂,道:“你想吃烧卖我都可以给你做。你大概不知道,我小舅舅是特级白案,在人民大会堂给好多大人物做过点心……” 
  “啊,”司南点点头,恍然大悟。“家学渊源。”  
  看着乖乖去啃面包的司南,奚风烈心里大乐。 
  终于扳回一局。 
  耶!     
  直到吃完早饭,收拾完餐厅和厨房,又看着司南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奚风烈这才想起一件事——那件事。 
  那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蒙混过关了?!     
                  19 上 
  为什么有人喜欢住别墅? 
  不对,更正,应该说,为什么有“钱”人喜欢住别墅? 
  当然是因为他们有钱——更因为他们有钱雇人打扫房间,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奚风烈一边泄愤似地擦着那八扇隔断一边腹诽个不停。 
  司南临走时给她布置了新任务:打扫卫生,从一楼到三楼。因此,她不幸地又从厨娘沦落为清洁工。 
  为了便于干活,奚风烈把那头不听话的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并且,和往常一样,它们很快就松散开来。 
  奚风烈不耐烦地把发辫甩到背后,目光溜过那张水床。且不论早晨的乌龙,只光想到这近一万的资产就这么归了那个妖孽,她就忍不住一阵心如刀割。她不甘心啊不甘心…… 
  想着不甘心,便有了主意。奚风烈扔开抹布,奔到那只硕大无比的通勤包前,掏啊掏,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名片上赫然写着一个人名:胡传标。 
  她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铃响三声,电话被接了起来,正是光头老板本人。 
  “……你们俩口子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眼光就是好……”电话里,光头老板一边跟客户说着话,一边冲着电话大喊:“喂?哪一个?” 
  “你好,我是奚风烈……” 
  奚风烈的话还没说完,光头老板就大声问道:“奚风烈?谁啊?谁是奚风烈?奚风烈是谁啊?” 
  奚风烈一怔。紧接着,她想起镇上的人都认为她叫“维多丽亚”……可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冒充那人…… 
  “呃,那个,我,我……就是那个,买你水床的……” 
  这意外情况不禁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啊……原来是弟妹呀,”光头老板这才把“奚风烈”跟“维多丽亚”划上等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中文名……你是要找司南吗?” 
  司南?! 
  慌乱之下,奚风烈根本就没细想他怎么会认为她打电话过去是要找司南,赶紧道:“不不不,我不是找他,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啊……” 
  电话那头,光头老板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 
  如果奚风烈有特异功能,或者她的视线能够顺着电话线延伸过去,那么她就会看到,光头老板那怪怪的一声“啊”其实是对着店堂里唯一的客户发出的。 
  那位客户原本正在测试着一个步入式衣橱的移动拉门,猛地听到“奚风烈”这个名字,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呃……那个,”所有功能都跟常人一样的奚风烈继续说道,“呃,不好意思,我想问下,这水床……” 
  “怎么,有问题吗?”光头老板问——勿宁说是在问那个正慢慢走过来的客户。 
  “不不不,不是水床有问题,是……是这样的,嗯,那个……我……我想把这床退了,另换两张床,行吗?” 
  “换床?为什么?”光头老板瞪着那位凑到话筒旁偷听的客人。 
  “呃……是这样的,”奚风烈转转眼珠,不得已的谎言再次登场,“那个,司南他……打呼,所以我想……” 
  话筒的另一端,司南伸手捂住话筒。 
  光头抬眼看看他,嘻笑道:“哎呀呀,弟妹抱怨你打呼呢。” 
  司南扬扬眉,俯在光头耳边低语了几句,于是,奚风烈便听到光头老板这么回答她: 
  “哎呀,不好意思,如果是床有质量问题,那我们包退包换,如果不是床的问题……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 
  奚风烈颓然挂掉电话,在心里默默哀悼着她那无故减肥的存折。 
  正哀悼着,门铃响了。是舅妈和李阿姨。 
  李阿姨是第一次登门,望着宽敞的客厅,她感慨道:“啧啧啧,真是敞亮。就是旷了点。” 
  舅妈笑道:“这楼下还算有点家俱呢,你没去楼上看看,全是空的,连张桌子都没有。”她又指着那张床摇摇头,“这俩孩子,真是乱来。看看,哪有把床放在客厅里的。” 
  “就是,”李阿姨一边点头一边以不拘礼的熟稔爬上二楼瞅了瞅,道:“放二楼不挺好的嘛,干嘛放一楼?”她又抬头看看三楼,“上面还有一层吗?” 
  舅妈站在楼梯口,像个主人般殷勤地介绍道:“对,上面可以做客房,将来也可以当儿童房……嗳?小奚啊,”舅妈这才想起那个“正牌”的主人,回头问奚风烈,“你们怎么打算的?……” 
  奚风烈心里一拎,以为她要问有关结婚或孩子的问题。她正愁着该怎么回答,只听舅妈又道:“……是打算买现成的家俱,还是订做?” 
  奚风烈不由小喘了一口气。 
  李阿姨回到一楼,接过舅妈的话:“说到这个我想到一个问题,污染的问题。这新家俱多少都带着污染,要放个半年才能用。司南也真是,房子建成都有小半年了,怎么家俱也不及时配上?现在住进人了再来配,晚了点吧。” 
  南老师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可那孩子肚子里有主意呢,谁也说不动他。” 
  奚风烈赶紧打蛇随棒上,笑道:“反正我是人地两生,所以干脆不管,让他去管了。”说得两个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李阿姨道:“话虽如此,你也不能做甩手大掌柜。男人哪懂得什么家居生活的事,我甚至怀疑他在国外大概也就天天抱着个面包干啃,都不带开伙的呢。” 
  一边说着,她和舅妈两人一边溜达进厨房去“视察”了。 
  看着这两位不用主人陪,自己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客人,奚风烈心头陡生一种亲切感。 
  小时候,在热闹的职工大院里,几乎家家都是这样,串门就跟串自家后院一样地轻松自在。后来搬出职工大院后,奚妈妈就常常抱怨他们跟邻居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咦?这是什么?” 
  厨房里传来李阿姨的惊叹。 
  奚风烈跟过去一看,只见那二位“视察员”正好奇地打量着倒扣在洗碗架上的烧杯、量筒、培养皿。 
  舅妈笑道:“呵,你们也真够省事的,怎么都不去买个碗,就拿这些东西代替了?谁想出来的点子?” 
  “肯定是司南。”李阿姨断言,“那小子从小就古灵精怪。” 
  “对了,李阿姨,”奚风烈从洗碗架上拿下原先装饺子的不锈钢饭盒还给她,笑道:“还没谢谢你的饺子呢。” 
  司南果然不爱吃面包,只勉强吃了一片就一反他刚宣布的“喜好”,翻出冰箱里存放过的饺子吃了个精光。 
  “谢什么,不就是几个饺子嘛。你还吃得惯?”李阿姨问。 
  “吃得惯吃得惯,挺好吃的。”奚风烈笑道,“我也喜欢韮菜馅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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