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童年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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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童年年年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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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崇愚叹口气,无意识中说:“当然要有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才有可能知道他是什么样,才有可能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他啊。”

  “嗯!慢着,这么说,你有人选了是不是?”被古双雨截住话中漏洞,她跳出来趾高气昂地问。

  “呵呵,不告诉你们。”

  第一次玩了回故弄玄虚,她心情很好地扔下那三个小傻子回到床上。

  “啊啊啊,我就说了水瓶座的人巨无耻,老是吊人胃口。”杜晴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到床上,古双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只有舒雯,贼贼地戳戳她的被窝,“你这个小丫头看不出来嘛,居然已经有了丰富的感情世界,改天我一定要严刑拷问你。”

  她笑笑地入睡,威尔斯·柯林斯的那本《月亮宝石》在她的枕边,散发着油墨特有的香味。

  ^^(^?%&*(

  学校附近的小吃店一家连一家,被这群远离家中无法享受父母照顾和疼爱的学生称之为“美食一条龙”,谁有了外快奖学金,犒赏朋友改善伙食的地方必然是这其中的一家。

  除了美食,这里独一无二的一家唱片行也很受欢迎,许多人都别着CD或者随身听走进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唱片,付了钱,听着走掉。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刚刚吃过晚饭,晚自修又还没有开始,这里就挤满了人。

  她站在金属的自选货架前,透过CD和CD间的缝隙看着他的脸,卫嘉南没有注意到她,兀自挑选着自己要的唱片;她又绕个弯,从货架的尾端看着站在中间部分的他,他不知道是不是太专注了,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于是她装作挑CD的样子,走到他背后,他手里拿着两张CD,一张是纯音乐的爱尔兰之月《大河之舞》,一张是王菲的《菲卖品》。

  稍微看了看歌曲的目录,他就拿着CD朝柜台走去。

  贺崇愚也赶紧拿起面前的《菲卖品》,找到民谣货架上的《大河之舞》,走到柜台处排在他的后面。

  只要他回过头看一眼,哪怕就一眼,如果他看到了这两张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CD,多少会得到一点儿启示,或许他会忍不住追根究底,说一句:“怎么,你也喜欢民谣和王菲吗?”那么他们的交流或许就可以更进一层。 

  可是他没有回头,付过钱,转身就走进了夜色里,连店家的包装袋子都没有要。

  自修课上,有人偷偷地吃零食,有人正大光明地看漫画,有人小声聊天,有人干脆睡觉。她理顺了耳机的线,把一个耳机塞在耳朵里——另一个耳朵当然要留出来注意随时进教室的老师——然后,按下PLAY键。

  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发现他也在听着音乐。二选一的机率,他会先听哪一盘?但愿他和自己一样,选择《菲卖品》。

  听第一首《我愿意》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歌词,她听歌一向不看歌词,怕学会了,就会对这首歌失去兴趣。

  可是她好喜欢这里面的每一首歌,恨不得立刻就会唱。 

  下了晚自修课之后,她戴着耳机走回公寓,正听到《誓言》。

  洗完澡爬到被窝里以后,再戴上耳机,按下“继续”键,正好开始听《矜持》——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在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地去爱你 

  深深地去爱你

  ……

  ——《矜持》  

  竟然会有如此吻合她心境的歌曲,这世界上如同她这样的女孩肯定不是她单独一人。在夜里戴着耳机,听流水般的音乐覆盖了夜色,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她的全身。

  她设想了很多次,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女孩,是那么熟悉和似曾相识。如果一个男孩觉得那女孩美丽,她的美丽就只为他一人存在……

  他有没有觉得她美丽过,哪怕就一次?

  她迷恋这首歌,常常在无人的地方唱。有一次戴着耳机,拿着洒水壶转着圈在教室里面打扫卫生,一不小心把水淋到了他的鞋子上。

  “啊,对不起。”贺崇愚条件反射地拿起讲台上的抹布递过去,可笑的是,他的皮鞋看起来就算淋了水,也比她手里的抹布干净得多。 

  “没什么。”他笑了笑,出于回应,他拿着抹布去擦了擦鞋子,却擦得更脏。

  贺崇愚实在不好意思了,走回书包那里拿出手绢——那个时候还没有开始流行纸手帕,干净有教养的女孩子,总是随身带着一块手绢,碎花的,或者卡通的。“擦擦吧。”她递过去,非常坦诚地看着他,卫嘉南推开她的手绢,“不至于,我去拿纸擦擦就可以了。”

  他温和地说着,看上去好像一个谦谦君子。

  这时舒雯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看见这一幕,想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禁不住讪笑着打招呼:“还没走啊?” 

  “我就好了。”贺崇愚说着,把水壶放下来,看了他一眼,将手绢放在他的书本上,落落大方地对他笑了下,和舒雯一起走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舒雯问道:“难道是他?”

  “啊……”她撇撇嘴,“是啊。”

  她承认得这么坦然,舒雯愣了一下:“他有女朋友了?”

  “好像,没有吧。”

  “那怎么不行动呢?”

  “现在这样的时间,哪里会有空闲谈情说爱啊。”

  贺崇愚不无担忧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书本,沉得要命,她们可是要高考的人唉。“何况老师们,也不会赞成这么做。”

  “那怎么办,你想等到考完试以后,再去跟他表示自己的心意?那个时候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被人抢走了,或者另谋出路了,变数那么多,你还不快抓紧时间?” 

  贺崇愚笑了笑,舒雯哪里知道,她已经注意他六年的时间了。

  语文课上,年迈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威严地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学生。

  “死定了,这个老师狂严的,我看这学期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对旁边的人说。

  头发花白的老师咳嗽了两声,“我看过你们交上来的作文了,简直就是狗屁!你们是小学生吗?姑且不论内容思想,只看看你们的潜词造句就对你们的水平一目了然。小学和初中没上过作文课是不是?现在我把你们的玩意发下去,给我订正了再交上来!” 

  满教室中顿时充溢着哀叹声,两千字的作文啊,光是把字数凑齐就要死很多脑细胞了。

  贺崇愚静静地叹了口气,这所学校里的学习生活真让人无所适从啊。她这么想着时,老教授走到前排,说了一句:“谁是贺崇愚,举手给我看。”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寻找老师所说的人。

  贺崇愚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写得太差劲了,需要老师当面点名批评吗?

  “贺崇愚,来了吗?”老师不耐烦地问。

  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她还是举起手,然后站起来点点头,“我是,请问,我是不是写得很糟?”

  “谁说你写得糟?你们每个人都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写作是不重要的课程。别忘了高考它可是占据三分之一的分数呢。我告诉你们,虽然我并不指望你们每个人都达到像卫嘉南这样的文学造诣,可是努力一点,要追上贺崇愚还是有希望的。” 

  满屋子的人都沸腾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看着贺崇愚、卫嘉南,这两个名字,忽然好像变成了熟悉的事物,成为大家争相讨论的对象。

  “被夫子表扬了,好厉害嘛!”

  ……贺崇愚哭笑不得,她是被表扬吗,怎么听怎么不像。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修改。”老师合上讲义,抬腿走出了教室,剩下的学生立即作鸟兽散,纷纷奔出去找饭吃。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他正巧抬起头来,目光相接,他朝她笑了一下,好像是相互鼓励似的,非常温和。

  她也回应了一个笑容,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去。

  天下雨了,进入深秋之后,即使是下下小雨,天气也一阵凉过一阵。

  今天是礼拜天,室友都回家去了,下午才会回来。整个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窗户前,贺崇愚手里拿着前两天自语文老师那里借来的卫嘉南所写的评论,细细翻看。

  当初一拿到这叠厚厚的纸时,贺崇愚就对他产生了敬畏的心理。一手行云流水般端正写意的楷书,散发着淡淡的笔墨之香;文辞之间足可见作者的渊博学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当看到他列举的十八条《鲁兵逊漂流记》的逻辑错误并加以详尽的分析后,贺崇愚自叹不如地摇摇头。

  一般说来,一个读了如此多书的人能够在写作的时候避免堆砌华丽的辞藻,做到真实自然,本身就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了。何况他还能对任何典故运用恰当,言谈收放自如,可见他应该是从小就受过极其良好的教育而且在这方面造诣非凡。

  老师说的没错,他和其他学生是一天一地,常人要赶超他的水平真的不大可能,起码不是朝夕之间的事,而且决不是单靠努力就能办到的。

  又翻过一页,她正准备专心往下读,眼角的余光似乎瞟到了他的身影。

  贺崇愚稳稳神,定睛一望,真的是他,沿着小路慢慢走着,也没有打伞,就那样在不小的雨中以散步的速度走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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