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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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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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低。头一天领了官服,盘领右衽,袖宽三尺。袍子是青色的,纹路是一寸小花骨朵,展脚襆头配著,不到大场合是用不上的。 


   

  不过语欢运气好。皇上赶回长安,就是为了赶著过春节。大庆京师的春节,那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坊巷市井,酒楼歌馆,常闹至四鼓後方靖,而到了五鼓,又有趁早市的人开张。光是放礼炮,都可以轰死方圆几百里的百姓。 


   

  长安过节的一大特色,热闹。二,灯会。三,灯船。来了若错过任何一项,就是一大损失。大年三十未至,街坊就已吵得翻了天。语欢穿著便服在人群中走,挤来挤去油都可以挤出来。人们还嫌不够热闹,喳喳喳,喳喳喳,麻雀似的围在一起大聊特聊。 


  走著走著,语欢想起了上次来这里的情景。当时是为了去参加武林大会,跟著一堆人。爹,娘,哥哥姐姐,仙仙,筱莆,嫣烟。当时那个场景,真叫一个欢腾。为了摆脱那几个丫头,他还辛苦跑去买胭脂。路过玩具摊时,语欢禁不住停下来。拿起一个捻捻转儿,晃荡几下。一晃,把满腹心事都晃荡出来。受不住,放下,开溜。 


   

  喧嚣的长街,依旧如游龙,卡嚓切断了京师路。金黄色,却一点也不俗。 

  走一段,路过一架小桥。桥上的男女点著灯笼,光芒照著两人的脸。不似江南女子的粉嫩,京师的女子娇豔如花,含情脉脉地与情郎相视,真是甜到人心窝里去。 

  灯船如珠如樱如红豆,一条河上四处漂流,还有不少人往里放船,表情岂止一个虔诚了得。语欢看著那一排排船儿,翻红荷叶,微皱水波,忍不住笑了。蹲在岸边,灯心明红,旁边却喧嚷起来。语欢抬头,朝人们所看的地方望去。 


   

  河岸边,一堆官兵列成一排。他们周围一圈,人都走得干净,相当杀风景。站在官兵里面的人语欢看不清楚,却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那三个字。九皇子。 

  “真是奇了,九皇子怎麽年年都往这里跑?莫非,他是想在民间找个姑娘当妃子?” 

  “你就做春秋大梦去吧。他若想找媳妇,为何不穿便服。找这麽多人把岸边围得水泄不通,莫不成是准备从河里捞姑娘?再说,据说九皇子有心上人了,现在和他关系好得很。” 


  “哎,你说的是余大人的闺女。那丫头有哪点好?是个青白眼不说,还娇气得不得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她不配九皇子,你配?” 

  “九皇子长得那麽漂亮,又能干,说不定以後还是皇帝呢。这天下,就没个人能配得起他。” 

  “嘘,小声啊,这种话你怎敢乱说?” 

   

  两个谈话的姑娘走了。 

  语欢心中乱跳,嘴唇抿了数次,还是依然干涩。那群官兵围得很密,他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人。只是,心中一直在想。他们只隔了这麽一点距离。 

  语欢试著挪动脚步,近一些,再近一些。 

  两个肩并肩靠著的士兵,手臂间露了个缝儿。语欢弓下身,往缝隙里看去。 

  里面的人正坐在岸边,翘著二郎腿,看似随意,却相当端庄。头上的发冠,自是一年比一年华美,头发也长长不止一点。落於腰际,柔顺滑落,被灯船里的烛火照得发亮。 


  语欢吞了口唾液,鼻子有些酸。 

   

  有个姑娘小声问官兵:“大人,请问九皇子殿下在这里做什麽?”那官兵道:“我也不知道。主子不每次来都坐这麽,就看著河床不动,估计是赏景吧。” 

  鸣见半侧过头,那官兵立刻闭嘴。额心的象眼儿印记依然精致。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看到他的感觉一如以往,惊豔。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比以前都要强烈得多。 


  鸣见今年二十岁。已到了行冠礼的年纪。才到了行冠礼的年纪,就已长成这样,不知以後还会变多少。掰手指算算,他们认识十四五个年岁了。可语欢到现在还未了解他。 


   

  鸣见坐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击掌,转身走掉。官兵随之而去。看著他的背影,语欢怔忪许久。鸣见成熟了许多,不似当年那般,一副秀气娇弱的模样。而且,他又长高了。 


  语欢想了很久,从他们的初识到初吻,初吻到初夜,什麽都想遍了。除了复仇。 



第二二章 宴会 

新年新岁,民间玩的把戏,最多的就是花灯,鞭炮,坐年,春谜。街面儿上处处是小挂千,门彩,喝米汤猜拳,图的就是热闹。皇帝老子不一样,要玩也要玩高级的。听歌,观舞,看戏,吃大餐,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老天爷看了都要眼红。 


  语欢站在枫陛上,公车司马门前,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却抖不掉礼花爆开时,映在上面的光。皇宫民间比热闹似的,民间才炸开一个鞭炮,皇城里就放开一朵礼花。 


  劈里啪啦,蓬蓬蓬蓬。劈里啪啦,蓬蓬蓬蓬。劈里啪啦,蓬蓬蓬蓬……这声音一直维持到进了皇宫最里头,都还没消去。因为皇宫的後面,还是热闹区。皇族似乎都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这可苦了在杭州长大的语欢。 


   

  皇上摆了几十上百桌酒席,居然有语欢的份。而且,座位离皇上那叫一个近。大堆大堆的桌子围著个大场子,大场子中间,一堆国色天香的美女在跳舞。等皇上和他的媳妇儿子们来了,所有人都开始沸腾,铆足全力拍马屁,还互相比著谁拍得响。皇上右边的是皇後,左边的是太子,太子旁边是九皇子,九皇子旁边是嫔妃,嫔妃後面是别的皇子跟公主。 


   

  虽知道自己易过容,语欢却仍不自然地垂下头。待万岁爷坐下了,又换了一批更美的姑娘去跳舞,还是边唱边跳。语欢抬起头,忽然和一个人正对上了视线。 

  那人坐在他的对面,实际隔他很远,可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一只手撑著下停嫔韵圆园祝劬Π胝鲋4耸保锘兜牡谝环从褪牵椋炎雷釉伊耍骞ニλ父龆猓拥簟?BR》  忘八蠢驴促死促灭!天杀的以前的小侯爷,现在的小王爷;以前的牡丹公子复容,现在的庆容!一想著自己婆娘给他强了,那火气就跟不要银子似的,轰隆隆往上涌。 


  菜上,夹肉,语欢就当那是小王爷白嫩嫩的颈子,一口咬掉肉,嚼得吧唧吧唧响。小牡丹根本没看到他,夹了两口菜,吃到嘴里。看那动作细得,就像在用门牙咬。几口下去,告朔饩羊似的,放下筷子,继续撑著下巴出神。小样儿,语欢爷看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语欢认不得周围的人,只知道埋头苦吃,每一口都很大,每一口都很香。所以,皇帝提到他名儿的时候,他差点嗝屁:“对了,朕这回微服出巡,遇到一位勇士,名叫李语欢,他把朕从刺客手中救出。这位年轻人身手不凡,若加之磨练,定是块好玉。” 


  语欢听这话,怎麽听怎麽不对劲。大家也不管他说的对与否,只知道傻里巴机地鼓掌称是。而且说完这句话,鸣见和我庆容一起抬头,顺著皇上的目光看来,几乎一起低头。 


  大家还在请风光,皇帝又道:“朕已提升他为武节将军。不过觉得这样委屈他了。朕跟前又不缺人,朕的哪个儿子想要个贴身侍卫,朕把他赐了。” 

  语欢连吃进去的都快吐出来,这话歧义也太明显了些。 

   

  果然,皇上一问,皇子都开始抢货。也不管自己究竟缺不缺人。皇帝目光投向鸣见:“鸣儿,你身边不是缺人麽。”语欢莫名,鸣见的本名应该不叫这个才是。 

  鸣见扬起头,一双眼睛弯得比月亮还好看:“鸣见身边不缺人。但父皇赐的人,一定是奇才。”不知皇帝怎麽想的,似乎所有人里,就鸣见说的话他最爱听。然後,皇帝也未问语欢意见,就直接将他打包扔给鸣见。鸣见没正眼看过语欢,谢过皇帝,自己玩去了。 


   

  语欢坐在位置上,那个小心肝,就跟地下鞭炮天上礼花似的,劈里啪啦,蓬蓬蓬蓬。劈里啪啦,蓬蓬蓬蓬,炸得人仰马翻,天旋地转。不是激动。是气炸了。 

   

  後面的节目,语欢这辈子不想再提。唱黄梅戏不说,居然唱的是白蛇传。演白蛇那姑娘,化妆像在涂墙灰,像少抹一层她会少活一年。许仙的声音像破锣,白蛇的声音像马叫。就是叫千落来演,都会好得多。语欢在场子里,连续被听觉谋杀几百次。 


   

  一场宴会结束,语欢的耳膜几乎爆破,出了场子,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好搬到鸣见的窝。结果刚出去,就看到鸣见跟庆容正站一块儿,怎麽看怎麽诡秘。 

  庆容比鸣见大五岁。可这会一站著,鸣见要高出半个脑袋。讲话的时候,鸣见还要微微低头:“父皇分到我这的那个李语欢,你拿去使吧。” 
拿去使吧?语欢一听,再度爆炸。 

  庆容道:“嗯。明天派人送过来就是。”送过来?怎麽这麽像鼓捣走私? 

  鸣见微笑道:“叫他看好你家内人,知道?”庆容轻笑,却苦的紧:“嗯。”顿了顿又道:“那人的名字叫语欢。”鸣见道:“那又如何?”庆容嗫嚅道:“不想了麽?” 


  鸣见道:“都过去那麽多年了。”庆容半耷著头,声音放得很轻:“可是我一直在想。”鸣见微微一笑,露出酒窝:“你比较痴情。”说完这句,忽然道:“什麽人,出来。” 


   

  偷听人说话,被逮了个正著。语欢蹭出去,半跪下去,行了个礼:“奴才李语欢,叩见九皇子,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庆容道:“原来就是你。直接跟我走吧。” 


  语欢道:“喳。” 

  鸣见凝神道:“慢著。你抬头,让我看看。” 

  语欢有些忐忑,慢慢抬头,和鸣见对视。鸣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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