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 作者:顾念(文秀网2014.08.2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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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 作者:顾念(文秀网2014.08.26完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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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安下了车,直奔安叔叔的病房而去。离病房越近的时候,她的双腿越发无力,但是她却一直勉力奔跑得风声四起。
终于到了。
宁朝安站在病房前抿了抿自己散乱的鬓发,做了一次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还未触到门,手却突然握成了拳。
这扇门后头,安箫就在那儿。
只是那个安箫,还是她的安箫吗?

☆、第三十四章 当等待成为一种习惯

只要推开这扇门,宁朝安就能见到她日思夜念的安箫,但是她却没有十足的勇气去惊扰这四年的执着时光。
这四年的时间,她全都用来编织了一个关于她和安箫的美梦。这四年的时间,荡涤的都是她记忆中安箫的种种不好,留下来的,都是他的好、他的温柔和他的幽默。
只是,时日深久,她多么害怕这四年的光阴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多么害怕固执地停在原点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也只有直到现在,她才忽然开始担心,安箫会不会并不需要自己这旷日持久的等待呢?
曾经,有相交甚深的好友如是问她,“朝安,你这样等着他难过吗?”
宁朝安笑得很淡很淡,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并不不相干的《边城》。
那还是中学时代读过的小说,情节到现在都已经忘得七零八落了。但是结尾处翠翠的等待却至今记忆犹新。
文末大概是这样写的,傩送可能明天就会回来,也可能明年才会回来,但是也有可能永远不再回来了。
傩送给了翠翠这样一个无望的结果,而安箫给予她的也正是如此。
彼时年少,宁朝安爱极了翠翠的纯真和质朴,心里也为她不值、为她遗憾。明明错的不是她,而她却得独自承受阴差阳错的后果。
她悒悒地掩上了书卷,哀怨地瞅着拳击场上正挥汗如雨的安箫。安箫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灿烂一笑,冲着她挥舞了一下拳头。
她懒懒的,也不回应,埋下头又去看《边城》那个令人怅惘的结尾。
好不容易等到安箫的训练告一段落了,宁朝安揪着满头大汗的他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你说,究竟是大老还是傩送更爱翠翠一点呢?”
“还有啊,你说傩送会回来吗?”
“万一傩送没回来,那翠翠该怎么办呢?一辈子等他吗?”
“翠翠心里该多苦呢?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人。”
……
宁朝安问个不停,安箫也不会不耐烦,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拿着湿毛巾擦着亮晶晶的汗水。
“你说,翠翠心里该多苦呢?”宁朝安撅着嘴,飞扬的眉眼都被压低了。
安箫很喜欢看她这副小女儿情态,随随便便地反问道,“她苦吗?”
宁朝安柳眉倒竖,“她不苦吗?”
安箫耸耸肩,“苦就别等啦。”
宁朝安顿时*气,和这个一门心思扑在拳击上的木头聊天有时真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难道不是?既然苦,又为什么要等呢?”安箫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宁朝安别过头去,气鼓鼓的。
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压根儿不懂得小女儿的心思,更不懂得悲剧的美。难怪他一天到晚只会打拳击。
安箫却不理会宁朝安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她既然等着那个人,就说明她愿意等。”
“做自己愿意的事,会觉得苦吗?”
宁朝安听及此处,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安箫的脸庞。这句话听着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但又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她被安箫给弄糊涂了。
安箫挪近了些。宁朝安早已习惯了他一身的汗臭味,也不避让,无言地倚在他的肩头。
那时的安箫在职业拳坛虽然才崭露头角,但是因为年轻,所以他的身上还有着无限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安箫的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他孔武有力的臂膀勾住了宁朝安的肩膀,“那谁和那谁更喜欢翠翠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很喜欢你,宁朝安。”
宁朝安阴翳了一天的脸庞突然放了晴,甚至带上了一抹霞红。
安箫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臂弯里羞红了脸的人儿,内心满满的都是斗志。
他要称霸拳坛,他要成为世界拳王,他也要把自己年少时的梦想用八抬大轿娶回家去。
安箫存心想捉弄她,便把自己刚擦过汗水的毛巾唰地一下盖在了宁朝安的脸上。
宁朝安这下不干了,却也不忙着揭下毛巾,而是对着安箫胡乱来了一通拳打脚踢。
安箫的双臂三下五除二便把宁朝安给箍住了。宁朝安只得老老实实地缩在他的臂弯里,时不时地动弹一下。
安箫心思一动,隔着汗味浓重的毛巾吻/上了宁朝安的嘴唇。
被毛巾遮住了脸庞的人顿时僵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安箫的脸也飞红了一片,他没好意思给宁朝安揭下毛巾,便匆匆地回到了训练场上。
宁朝安待身侧那一具炽热的身体游魂一般地飘走了,才若有所失地揭开了毛巾。她愣愣地看着远处的安箫,下意识地、轻轻地吮吸着自己的下嘴唇。
一股熟悉的汗味顿时软化了她的味蕾。
那是安箫的味道。
那是她的初吻的味道。
此去经年,宁朝安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翠翠那样的人,等着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归来的人。
但是现在的她却明白了安箫当日的话。
“做自己愿意的事,会觉得苦吗?”
当然不会。
所以,她愿意等着安箫回来,愿意等着那个坚强有力的臂弯重新拥她入怀,也愿意等待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初吻的味道。
所以,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问及自己心中是否痛苦,她都淡然一笑,坚决地摇摇头。她的否定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又是一阵唏嘘,以为她因为顾及朋友和家人的想法,而不敢流露内心的痛苦。
但其实,真的不是这样。
她每一天都是满怀希望地等着安箫的归来。甚至连安笙都对不知音讯的安箫渐渐地冷了心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相信着安箫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
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当有一天等待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重逢居然会让她心生胆怯。
她还是没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却抱着一个保温桶走到了她的身边,施施然推开了病房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宁朝安便看到了那个日思夜念的人。
姑娘礼貌地为她留着门,“进来吗?”
安笙注意到了病房门前的这一切,欣喜地叫道,“朝安姐,你来了。”
那个她日思夜念的人慢慢地转过了身。
他还是那副清瘦的模样,只是一晃四年过去了,他的脸颊的轮廓似乎更加分明、更加有力了。
安箫的目光从抱着保温桶的姑娘身上游弋到了宁朝安的身上,稍停了会儿,居然又折了回去。
他的目光这会儿并没有焦点。
宁朝安盯着自己的脚尖,硬着头皮走到了安叔叔的病床前。
安箫这才从另一个姑娘的身上抽回了自己的目光。
宁朝安缓缓地抬起了头,“回来了?”
短短的三个字已经用完了她所用的力气和勇气。
安箫点点头,“嗯。”
又一个低头,宁朝安的眼眶已经潮了。

☆、第三十五章 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以容初为圆心,以五米为半径的圆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天气。容初那张俊秀的脸上写着斗大的四个字“生人勿近”。
师兄很火大,情况很糟糕。
一向没脸没皮的林恩都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
她把香喷喷的千张结红烧肉双手奉到了容初的眼前,一脸讨好的笑容溢于言表。
容初瞅了一眼,冷哼一声,接过了饭盒开始狼吞虎咽。
他恶狠狠地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了嘴里,嚼了一俩口,安笙的身影却突然在眼前清晰了起来。
他不小心呛着了,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林恩心疼地、体贴地给他拍着后背,帮着他顺了顺气。
容初捏着筷子的手一瞬间青筋毕露。
安笙那个死丫头,我不给她打电话算账,她难道就不能主动点儿给我打个电话吗?
天地良心。
这世上,谁见了债主不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吗?哪还有自己送上门去的道理呢?那可不是比羊入虎口还要惨上几分吗?更何况,这个债主的脾气烂得可以。他不赖着自己就要烧高香了,哪儿敢自己送上门去呢?
容初越想越生气,只把眼前的千张结红烧肉当作了安笙,一个一个地都吞进了肚子里。
从那天,他在校报上看见了安箫和安笙的比赛照片后,他就一直这样阴晴不定,肚子里满满地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
自己这么惦记着她和她的哥哥,变着法子地四处打听那个曾经的世界拳王。在校报上一见着安箫的消息,自己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她。可那个死丫头居然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我知道”。我呸,你知道了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呢?我巴巴儿赶着告诉你一声难道是犯贱么?
还有还有,自己明明是一副弱女子的样子,虽然有时候是蛮暴力的,但是跑去参加那什么格斗比赛,也不怕弄花了自己的脸,以后嫁不出去。
哼!气死我了。
容初心里的火山已经快要爆发了,一双筷子把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千张结红烧肉给捣得面目全非。
林恩坐在对面看得胆战心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师兄居然对自己钟爱的千张结红烧肉都能下此毒手了,这说明……这说明一定是出大事了。但是赶在师兄的气头上,林恩却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同情着那一份千张结红烧肉。
容初的气急败坏一直维持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
整个课堂里静悄悄的,无论是那些胆大包天的男学生,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都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
在青大,谁都知道,容教授一般不发火,一发火了绝对不一般。
今天这节课讲的是近代诗,一讲起近代诗,新月派自然绕不过去,新月派绕不过去了,徐志摩就一定得拿出来好好讲讲。既然徐志摩得拿出来好好讲讲了,他的《再别康桥》又岂可错过?《再别康桥》没法子错过了,那其中的经典名句“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又哪能不说道说道呢?
容初站在讲台上,头一次舌头打结。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笙箫……”
容初的手里卷着书,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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