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事上,他总是很细心、精明的,唯独对她……“唉!”她不免怨叹。“你待我若有一半仔细就好了。”
“那样的日子多无趣!”听见她的低喃,他大笑地抱起她柔软的身子。“你冷漠,我若再沉闷,那就不好玩了,我觉得……”
“楚大哥!”一声尖叫震得楚飘风的脸色一白,正是那被他称为煞星的昭明公主。
“更好玩的来了!”云吹雪的媚眼里,难得地盛满了贼笑。
“不会吧?”楚飘风跳起来。“我要走了,你别想陷害我。”
“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她站起身,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
“小雪,你……”楚飘风不察,被推得跌撞出帐篷。
她更火上加油地大赃:“楚飘风在这里!”
“楚大哥。”昭明公主的声音又靠近了几分。
“慢慢玩吧!玩愉快一点儿,待会儿见。”她嘴角、眉梢全都飞扬了起来。原来整人的感觉这么愉快,难怪楚飘风乐此不疲。
“小雪,你不能这样对我!”
“抱歉,我很忙,还得找鸿源商量开工日期呢!没空陪你玩,你就委屈点儿,先跟昭明玩吧!”她溜得很快。楚飘风却没有云吹雪的好运道。
“楚大哥!”昭明欣喜地又抓住了心爱的人儿。“我在后山看到好漂亮的花,我们去摘花好不好?”她的优点就在于乐观,气没两下,又开开心心地缠住了楚飘风。
“你不是在生气吗?”
“早不气了,去摘花嘛!”她撒娇。
谁能对着这纯真笑颜发脾气呢?所以楚飘风只能叹气、再叹气。
这小公主几时才能长大呢?等教会她,崇拜不等于爱情时,他大概已经进棺材了!
唉!都怪小雪太狠心,居然陷害他……不管,今晚非叫她赔偿他的精神损失不可,就从……他笑得邪气,想象她的甜美,呵呵呵,好幸福喔!
今天“无尘庄”来了一位叫男人眼睛一亮、女人胆战心惊的大贵客——“花国状元”,柳仙儿。
一整天,红着耳朵的男人越来越多;而那全是他们老婆大人的杰作。就像昭明公主说的:“活该,眼睛爱乱看,耳朵没被揪掉算你们好狗运。”
大概只有一个男人没受到这场酸风醋雨的影响,那个人自然是始作俑者——楚飘风。
昭明才不舍得揪她心爱楚大哥的耳朵,况且她也揪不着。
但正如楚飘风承认的:他的肉体未受伤害,但他的心灵却正坠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受着煎熬。
因为自柳仙儿踏进“无尘庄”的第一步起,云吹雪就再也不让他碰着一根头发了。
最近亲她已成了习惯,每天如果不搂搂她、吻吻她,一天的日子好象就不会开始。已非纯感官的快感,他们之间的情,早在共患难中升华为精神上的投契与相偎依,爱她呵,好爱、好爱……
可是她生气了。唉!以前老嫌她太冷感,不缠他、不腻他,教他乱没成就感一把的。但……现今瞧来,她才是那个整桶醋捧起来喝的酯娘子,典型的闷骚。
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骨气一点,去道歉,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再乱开玩笑,尤其不能拿感情事来说嘴,报应是很惨烈的。“小雪。”趁着人伙儿都集合在广场上用晚膳时,楚飘风溜进了云吹雪的帐篷里。
“楚大侠怎么有空?不用接待贵宾吗?”冷冷的眼、冷冷的眉,云吹雪清艳的俏脸上,不见半丝情绪起伏。
“小雪,对不起,上次我是开玩笑的,我和柳仙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上过妓院,‘百花楼’也非一般的青楼。”
“哦!”她漫应一声,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理他。
“真的,那是成王爷专门设立来传递江湖消息的机构,里头收容的全是惨遭魏阉迫害而幸存下来的女性,我不过偶尔上门去帮点忙,才跟大家混得比较熟,其实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以为你们是伙伴、朋友呢!”她放下手中的剪子,缓缓转过头来。“如果什么都不是,怎么好意思要求人家帮忙?”
“小雪!”楚飘风这才恍然大悟。“你怎么可以耍我?”
“你不要随便诬赖我。”云吹雪撇开头,却在暗地里吁了一口气,其实她是在意的。
比外表上、比任何人所知的更在乎楚飘风与柳仙儿间,那看似默契十足的气氛。他们认识得早、没有时空差距的问题,又是郎才女貌的登对,她很慌,就怕这段如覆薄冰般的危情禁不起一丁点儿风吹雨打。
见到她玉般白嫩的粉颊升起一抹淡淡粉红,他知道,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小雪。”迫不及待一亲芳泽,只有在感受到她体内热情的时候,他才能寻着生命中无限的活力。
“唔!”他吻得好狂野,唇、齿、舌并用地又吸又吮她娇嫩的唇瓣。
彷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似的饥渴,她无力抵抗,只得瘫软在他怀里,感觉心脏似乎要被他从口里吸出来。
要她的心永远填不满,怀抱着她,轻吻着她美丽的五官,他想:就是她了,要相伴一生的女人。
“小雪。”
“咦?”她抬起迷离的秋眸,脸上红潮未退。
“我爱你。”
“嗯!”她轻笑,用力回搂住他结实的腰杆。
铿!青葱玉手不经意碰着他腰间的竹筒,弄掉了它,落地时发出好大的声响。
“呀!对不起。”她昏眩的神智被惊了回来,急忙拾起竹筒还给他。
楚飘风浓黑的剑眉轻挑了两下。“你猜这是什么?”
她望着竹筒,吟哦半晌。“难道是成王爷委托柳姑娘带过来,有关生辰纲的消息?”
“差不多。”惯常的微笑尽敛在抿紧的唇边,楚飘风神色阴鸷。“你绝对想不到生辰纲是什么人劫的!”
如果她没看错,这心地善良的男子,眼中浮现的是恨意。“是我们认识的人?”她问得小心翼翼。
“见过吧!”他神情转为悲愤。“梁景,就是那个包围‘无尘庄’杀我兄弟六人的锦衣卫,他们黑吃黑,却把罪名推给无辜的人们!”
云吹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站了起来。“而今,锦衣卫还不肯放弃包围‘无尘庄’,风,你想,他们会不会是劫了生辰纲,却没机会将银子运走,所以……”
“银子还留在庄子里!”他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她两指交叉一弹。“难怪我看那天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很熟,那个人就是梁都统啊!”
“他们一定很紧张想尽快运走银子,而我们不巧挡住了人家的财路,才会有第二次的拦路狙击。”
“可是生辰纲会藏在哪里呢?”这座庄子可占据了半座山头,那么大的地方,要从何找起?
“锦衣卫扎营包围的地方在后山,为什么特别在意那个地方?”
“除非银子就藏在那附近。”云吹雪做下结论。
“我会找出来的。”楚飘风贼笑。既然锦衣卫将罪名全往“无尘庄”身上扣,他不拿的话,未免太说不过去;那二十万两银子就当是给遇难兄弟们的丧葬费。
“要快;两天后,重建山庄的工程就要开始了,届时,整座山里,人来人往的,我怕会再引起麻烦。”
“我晓得,这事儿得秘密进行。”楚飘风颔首。“小雪,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不能随身保护你了,你要万事小心,可别再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神经!”不满地捶了他一下,她嗔道:“我才没那么笨呢。”
“是,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么……”他忽然又露出轻挑邪气的笑容。“再来玩亲亲吧!”“不要——”她吓了一跳,四下无人,孤男寡女玩亲亲很危险的,她急着想远离他身旁,但……“唔!”
一下子又被他捉住了,眼见他的唇再度覆上……讨厌,又要耽搁好多正事了,可是……
“嗯……啊啊……”
拒绝不了的,她心里也清楚,因为他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热情。
“无尘庄”的灾难显然尚未褪去。
与鸿源商行议定开工日期的当天,山上居然下起暴雨。雷声轰隆,配合着斗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肌肤都会生疼。
大雨连下一天一夜,山洪持续升高,不仅无法动工,就连暂作居处的帐篷也不安全。楚飘风让庄民们迁居火灾中、唯一残存下来的仓库。
原本只是堆放米粮的大屋,如今又搬进一百多人,霎时显得拥挤又沉闷。
云吹雪帮忙安顿好众人之后,忧虑地望着窗外的大雷雨,不晓得前几天才搬上来,堆在庄子前的木料、建材,放得好不好?会不会因为这场雨而损坏?
“小雪。”楚飘风端着一碗米汤来到她面前。“饿了吧?吃点东西。”
“大家都有吗?”她很担心,米粮是还有,但薪柴用光了,大雨再下个几天,他们就要困死在这座山上了。
“嗯!”他阴鸷地点头。“我想,要是雨再不停,得安排庄民们分批下山避难“得先去探查山路万一山洪爆发,造成山崩,还不如躲在这里安全点儿。”她冷静地在地上画出下山的路径,与他讨论避难的可能性。
“待会儿,我先去探查一遍。”楚飘风做下结论。
“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小雪。”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别跟我争,你的功夫没我好,我一个人去,没后顾之忧,反而安全些。”
他说得有理,尽管不安心,云吹雪还是答允了。
“带‘闪电’一起,万一发生意外,它会先察觉,而且它跑得比你快。”
“啊!”他轻笑,搂了搂她的肩。“别担心,没跟你成亲之前,我才舍不得死。”
“神经!”她羞恼地捶了他一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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