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娟 - 我的波塞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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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娟 - 我的波塞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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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电话另一端沉吟良久:“你早说啊,我弟弟前天刚走回军医大学了,要是他在,你就可以跟他演习了。” 
  “演习什么啊?” 
  “至少得打啵啊。” 
  我的下巴都掉下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是为你的健康考虑,就你这样子,哪天你要真是跟那个什么冷哥哥亲嘴了,你不把心吐出来才怪呢。” 
  她说到这里我的心脏已经在乱跳了,她的话好像荒诞无稽,可是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连类型题都没有做过就要参加高考,这不是熊瞎子乱懵吗?”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林华音道,“时间太紧了,也不能介绍别的男孩子给你认识,我也不能把李家伦借你用啊。” 
  “你跟他好上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都饿了。你一说起什么冷哥哥就话痨。” 
  我还待请教,那边林华音已经放下了电话。 
  关键的时候不帮忙,这叫什么朋友? 
  好在有网络,网络是个好东西,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我找一些城市题材的言情小说来看,发现上床上的太早,还没怎么寒暄呢,直接就“握住他的坚挺”了;另一些多为穿越,清一色的女主角用现代方法搞定古代阿哥,用原子弹打猎,一律是现代化和毁灭性的;终于有肯好好说话,慢慢谈恋爱的了——俩男的。 
  我连晚饭都没吃,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晚上就研究这个了,天可怜见,我一个理科生啊。 
  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林华音打过来的。 
  我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她一声炸雷:“你现在跟叶海同租?!租,租,zu;zu;u……” 
  “…… ……司令员,小的忘了跟您报告了。” 
  “李家伦跟我说的。” 
  她的一惊一乍似乎在提醒我些什么:“你是说……?” 
  “你不跟他练,你跟谁练啊?你这么不是,暴……暴珍天物嘛!” 
  “可是,我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呢……” 
  “这怎么能是不要脸呢?” 
  我没说“不要脸”啊。 
  华音低低地说,像施一个魔法在我心上:“记住,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就把他当模拟题来做。” 
  对啊,那个跟我同租的美男子,那个我开恩之下才如愿以偿的进入潜水组的男孩,我向窗外看看,小细雨飘在静悄悄的夜里,我眯起眼睛,牙关一咬: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我慢慢推开房门,发现叶海在二楼的小厅里喝水看书,台灯黄晕晕的,他抬起头来,看看我。 
  我说什么呢? 
  《鹿鼎记》里,林青霞中了剧毒春药,看到从前鄙如猪狗的周星驰忽然间变作翩翩美少年,她说,饱含深情地:“贾宝玉——” 
  我还未开言,叶海道:“安菲,每次我看你,都觉得像猫。” 
  猫眼石,状似玲珑,实则糊涂。   
  9 红珊瑚,狭路相逢   
  人在小的时候自恃年幼,以为还有时间,还能修正,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而经常犯下一些在之后追悔莫及的错误。 
  那夜我亲吻叶海,之前采取了一些在小说里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桥段。 
  比如披着头发,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绕过他身边,不声不响;我赤着一双脚去关二楼走廊的窗户,踩到了窗下的雨水,趿了一地小的脚印;我从冰箱里拿出来冷牛奶,然后上楼来,仰头喝,牛奶从嘴角溢出,流到脖颈上。 
  自我从房间出来后,他的书没有翻一下。 
  寂静的夜里只有下雨的声音。 
  我伸手去擦颈上的牛奶,发现另一只手已经贴在上面。 
  他刚刚洗过了澡,手指尖上都是薄荷的味道,又清凉又湿润。 
  我抬头看他,如豆的黄光跟着我们的呼吸荡漾,他的眼睛就像夜的海,深不见底。 
  “你怎么了?安菲。”他问我,声音慢而低沉。 
  我摇摇头:“喝牛奶。” 
  “你不太一样。” 
  “……” 
  我只是看他。 
  “你这样做很危险。”他说。 
  他的手指把我脖颈上的牛奶擦掉了,要离开的时候被我一下子攥住,继续贴在上面。 
  其实我心如擂鼓,手心很热几乎颤抖,但是我就要握住他,好像握住他的手,就能机会得到另一个人的心。 
  他的嘴角也是我研究了很久的东西,鲜明的棱角,在末梢微微上扬,总是在笑着的,总是难捕捉到的。我心里盘算着,今天得了手,之前的夙愿也算一笔勾销,耳朵里听见的是林华音的话,她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踮起脚,倾上前,要吻到他的时候,叶海忽然挣扎了一下,力道不小不大,刚刚好将我推开半臂,有了些缝隙,却没有远离,手仍在我颈子上,保持着我营造出来的那个暧昧的姿势。像个小猎物,能逃生却不远离,在前面逗我痒痒儿。 
  “我说,安菲。”他眼睛直视着我。 
  “…… ……” 
  “你可想好了啊。” 
  我之前心里还想,说什么都是废话,想要亲了再说;忽然听他话音不对,再抬头看,就有点害怕,心里没了底,我突然想说“我还要再想想”的。哪里知道,叶海并不给修改答案的时间,手在我颈子上一勾,我便被他揽进怀中,嘴巴也被准确无误的印上。 
  他辗转,斯磨,暖暖的鼻息暖暖的唇滑在我的脸上唇上,我的呼吸不够用了,身体向后倾,张开嘴巴要呼吸,被他的舌尖趁虚而入就那样闯了进来,像个居心叵测又精力充沛的小蛇把一切都搅乱。 
  礼拜一我在学校的四食堂吃早饭。 
  林华音头未梳,脸未洗的也出现在那里,看到我,拿了餐盘过来,她要的东西很丰盛:一杯牛奶,两个鸡蛋,一张饼,一碗米粥。 
  我扫了一眼,没说话,继续吃我的馒头。 
  华音说:“早饭多吃点没关系的。” 
  我继续嚼馒头。 
  她揉揉眼睛:“我上午没课,也不出去,就不洗脸了。” 
  “……” 
  她把筷子放在餐盘上,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既然她问到。 
  “我跟叶海打啵了。” 
  她一下子就笑了:“怎么样?不错吧?不过你真是有行动力啊,说做就做。” 
  “我觉得不对劲。”我说,“情况很复杂,中间几次情势逆转,我思想斗争,最后我的感觉是:是我被他搞定了。” 
  “嗨。”她一幅觉得我小题大做的样子,“这是打啵,也不是谁咬谁,反正你是长经验了。” 
  细节我还没跟她说呢,叶海让我“可想好了”,却先用嘴巴堵上了我的嘴巴;他的手一直摁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往后仰;他亲完了我,还把额头倚在我的下巴上,热乎乎的气吹在我的脖子窝里;我早上起床,一出房门,跟他走了个对头,他在我耳边说:“你可不要装迷糊,忘了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儿。” 
  我抬头看他,觉得很恐怖,想要说又不太敢,咽在心里一句:“西门庆。” 
  我收拾了书包要走了,华音嘴里嚼着饼问我说:“后悔了?” 
  “……说不清楚。” 
  “恨我啊?” 
  “靠,这个是真的。” 
  我愤愤然离开食堂,一出门看见对面的告示栏有人在张贴学术报告的通知,我简单读了一下就又回来陪林华音吃早餐了。 
  她呵呵笑起来:“还以为以后做不了朋友了。” 
  “今天下午莫凉的报告会,你快说,我穿哪条裙子?” 
  为了补偿她的馊主意对我造成的不良影响,林华音翘了自己的专业课陪我回家换裙子。她跟我上楼,在我的房门前停下来,看看旁边的一间问我:“这个是叶海的屋子?” 
  “啊。”我说,“他上午总是有课的,没在家。” 
  她推门发现没锁,开了门就要进去,被我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啊?” 
  “我参观一下。” 
  这个女的莽莽撞撞的,真把西门庆的什么东西弄坏了,还不得我吃不了兜着走?我硬把她给拽过来:“大姐,注意素质。” 
  华音耸耸肩,没再纠缠,随我进了我的房间。 
  她说,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什么? 
  我说,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积攒的石头。 
  “为什么?” 
  我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在镜子里面看着我自己说:“我积攒石头,是有一天要给莫凉看。” 
  我看到镜子里一个蠢孩子的脸:红的脸,有点混乱,有点难耐的焦急,又不确定,撅着嘴巴。 
  “是不是每个石头都有含义?”华音也在镜子里看我。 
  “有的。欢喜,悲伤,想念,你拿的那块,是初见。” 
  “你怎么知道的?哪本书上写的,我也要去看一看。” 
  “没有书上写,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起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手里的石头就是什么含义。” 
  这下她可是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跟我一起看镜子里的我,点头道:“这条裙子好看,你就穿这一条。哎我说,你还是真够痴情的。” 
  我没否认。 
  “那就加油吧。今天看到他,上去说话……” 
  “就怕他不记得我。” 
  “不记得你也要上去说话,人越多越好,当着他们的面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这会不会有一点不给他面子?” 
  “这怎么能是‘不要脸’呢?” 
  我没说“不要脸”啊。 
  她才不管我呢,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就是要给他当头棒喝,否则男人对女孩子,总是那么健忘。” 
  我的莫凉哥哥,他会不会忘了我呢? 
  当天下午,他在学校会堂进行的首次报告会高朋满座,教育部、海洋开发署还有学校、学院教学科研方面的领导,他所进行的研究项目的业内同行老师,注资合作的相关企业界的人士都在前排就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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