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帕劫+番外 作者:阿九姑娘(晋江2013-08-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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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帕劫+番外 作者:阿九姑娘(晋江2013-08-19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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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抓起笔就写起什么来。
  
  临近中午,向真一头汗地跑了回来,见潘越不在,便直接对陆轻容汇报道:“大人,那位许姑娘没回忠国公府,倒是去城外的无相寺了。她说若是捕役府要找她,去寺中便好,这几日她都会住在那里。我瞧她与寺中的僧人非常熟悉,也有自己的客房。许姑娘进到寺中也没做什么,直接就回房去了。我在寺外守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出来的迹象,寺里今天人来人往的,好多人盯着我看,我本想躲在一旁,谁知还是有僧人出来问我有什么事,我见引起注意便就回来了。”
  
  张文书听罢对陆轻容道:“无相寺虽是清净之地,但今日是十五,无相寺里开素斋,那掌勺的师傅手艺很好、远近闻名,去吃的人一向不少,倒是热闹得很。”又对向真说道:“你穿一身捕快服,往寺庙外一站,自然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寺中出了什么大事呢,当然会盯着你多看几眼。”
  
  向真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陆轻容知道颜大公子就是在无相寺出的家,许元既然住在忠国公府,那么去无相寺也实属正常,又见向真面色愧疚,便安慰他道:“无相寺中僧人大多习武,练的是少林一派的内家功,他们耐心好、毅力强,年轻僧人往往都已经在内力修为上有所成就。以你的身手,即便换了常服守在寺外也是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许姑娘你也不必盯了。”
  
  向真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三昧大师这几个月在外云游,许元无人可以倾诉,心中烦闷。回到无相寺,中饭也不吃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躺下蒙头就睡。
  
  迷迷糊糊睡到掌灯,忽听有人敲门。勉强睁开眼睛,神情萎靡打开了门,一见来人有些欣喜,也打起了几分精神,“六如师傅,你回来啦!”
  
  门外站着一青衣僧人,身材挺立,眉眼俊朗,是三昧的师弟六如,他年纪不大,可武功与佛法修为都属上乘,也是个爱云游四方的。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其它州县游历,看样子今日才回到寺中。
  
  六如师傅见许元开了门,先双手合十轻轻诵了声佛号,后才缓缓说道:“傍晚时分刚刚回来。许居士,一回来便听说你今日神情沮丧,连午饭也没吃,把自己一直关在房中,小沙尼们担心地不得了,又不敢过来打扰。见着我回寺,便都央着让我过来探望你。”
  
  许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劳烦师傅们关心了。其实……”她本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一想到小花凄惨的模样和地上那一大滩血,就禁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地说不下去。
  
  六如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担心地问道:“许居士,可是出了什么事?师兄不在寺中,你若遇上什么事,尽管与我说。”
  
  许元看着他关切、慈悲的面庞,难忍心中悲痛,终于泪如雨下,“六如师傅,小花他……死了……”
  
  “就凡夫而言,除了福报特别大的,死后立刻上升六欲天;定业特别深的,死后立刻上升禅定天;而罪业特别重的,死后立刻下坠无间地狱。一般人,死后往往有七七四十九天来等待业缘的成熟,再决定轮回的去向。”
  
  空旷的大殿中央摆着两个蒲团,许元与六如跪在其上,六如清越的声音回想在大殿之内。许元眼睛红肿,手捧一本大悲咒,正在磕磕巴巴地念着。她刚才大哭了一场,总算将心中的伤痛宣泄了出去。六如师傅细心、体贴,怕她过度伤心,便并未细问花若龄的事儿,只是强迫她吃了点东西。吃过晚饭,许元提出想去大殿上香,为小花祈福、希望他来生投个好胎,六如便好心地给了她一本大悲咒,又教她如何超度亡灵。
  
  “佛教认为众生皆是佛,自杀等于杀佛,戒律中也反对自杀。”六如说着瞧见许元担心的眼神,便安慰她道:“不过若是在人死后的四十九天之内,死者亲友能亲自为其诵经,并将其身前心爱之物布施给贫穷之人,这样的功德会种下善因,也会将亡灵引向善处,也就是俗语说的‘投一个好胎’了。
  
  许元听罢六如的话,更加急切地念起手中的大悲咒来。咒子都是梵文的汉字音译,念起来极其拗口,一个不小心便就念错了去,许元不敢大意,全身心都投入在念诵之中,六如见她一片肃穆、虔诚,不愿打扰她,便悄悄地退出了大殿之外。
  
  我佛慈悲,若小花下一世还入人道,不论是男是女,都愿你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再不用受长相思与求不得之苦。
  
  捕役府那边,潘越领着几个小差役忙了一个下午,天黑了才回来复命。他让小差役们先去休息自己去公厅中寻陆捕头,陆轻容并不在那里,一问才知,去验尸房找仵作了,也急急忙忙追过去了。一把推开验尸房的门,还未开口就被扑面而来的烟气给熏得咳嗽了起来,边咳边抱怨道:“老吴,你又在抽你老熏死人不偿命的老烟枪了……咳咳……你那里面都放了些什么,那么呛人……咳咳……”
  
  业兴捕役府的仵作姓吴,四十出头,身材干瘦,手不离烟枪,留着一把山羊胡,正站在花若龄的尸体旁边,对着小潘嘿嘿一笑道:“放的可都是好东西。我天天和死人打交代,不抽两口过上尸气怎么办?这里面学问大了,你们小年轻不懂。”
  
  陆轻容站在花若龄的尸体旁,看见小潘,对他示意让他进来。
  
  老吴左手托着烟杆,右手指着尸首的手腕上的伤口说道:“陆大人,看这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状况,死者大约死于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致命伤应该就是死者左手腕处的割伤了,想来是血流过多、失血而死的。伤口的痕迹和带回来的裁纸小刀的刀刃比对过,完全一致,是凶器无疑。”说着将烟枪举到嘴边美美地唆了一口,又道:“不过死者左手指腹有茧多于右手,看来是个左撇子,若是自杀,为何伤口会在左手?而且自杀者往往会因为疼痛,入刀的时候深,出刀的时候浅,而死者伤口的深度却是从左到右均匀统一,力度控制得堪称完美,看来是个会功夫的。”
  
  陆轻容点点头,这一点他当时也看出来了,所以立刻排除了不会武功的许元的嫌疑。
  
  潘越听得很仔细,“如此说来,这花老板果然不是自杀咯?”
  
  老吴没有理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说着放下烟枪,双手解开花若龄的上衣,指着他的胸口说道:“大人请看这里,死者膻中穴周围有一些青紫之色,像是淤青,面积不大,颜色也不深,不注意看很难会发现。”说着提过来一盏灯,给陆轻容照亮。
  
  潘越也同时俯下身去看那块淤青,陆捕头皱起眉头说道:“这的确不是致命伤。这是有人将内力逼入死者的膻中穴,会造成周围经脉的瞬间淤堵,令人痛苦不堪。”又说:“只有内家功的高手能做到这一点。”说着抬眼看向老吴道:“若是将此处经脉割开,可否看出是哪一派的内功?”
  
  老吴赶紧摇头,“大人您别为难我了。我若是有那个本事,何苦在这里当个小小仵作。大人您要找的人一定要武术、医术皆佳才行,那样的高人都在哪里会来捕役府任职。似我这样的庸人,您就凑合用用吧。”说着就用白布将花若龄的尸首给盖了起来。
  
  陆轻容笑了笑,不再难为他,带着小潘回公厅去了。
  
  一进公厅,潘越便汇报道:“大人,兄弟们在东大街附近查了一下午,只可惜那条街上都是商户,除了花老板之外很少有人居住在那周围,所以昨天夜里并没什么人看见或听见任何可疑的情况。”
  
  “据兄弟们从旁边商铺打听来的消息称,花若龄花老板是五年前只身一人来到业兴的,一到业兴就盘下了那间商铺开了这家绣花坊。都说他为人和气,从未和人有过口角,手艺也不错,绣花坊的生意还算过的去。只是人有些奇怪,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子还懂得穿衣打扮,每日里涂脂抹粉很是讲究,衣服也熏得香喷喷。大户人家的女眷觉得他太过怪异,所以不太爱光顾他,接的生意大都来自妓坊、青楼。”
  
  “那位许姑娘,这两年确实时常见她在绣坊出入,都说与花老板很是要好。除了许姑娘之外,花若龄就不大和旁人来往了。不过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仇人。因为花若龄不太爱说话,周围的商户对他了解不多,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亲人,只知道他原籍登州,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写信到松镇捕役府去请他们核实了。”
  
  “唯一有一些反常的地方是,大约十天前,‘花想容’有三天没有开门,三天后才重新开了张。周围商户说花老板看起来有些憔悴,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前两日感染了风寒,卧床休息了。不过春日里气温变化大,得了风寒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陆轻容静静听完了潘越的汇报,对他说道:“将平州邱家一案的卷宗拿来我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四)

  送邱嘉来业兴的杨必杨捕快第二天一早就回平州复命去了。邱嘉一个人待在捕役府后院的客房中,百无聊赖,等了一日不见陆轻容要见他,有些心焦。心绪烦躁便到院子中练剑。刚刚练完一遍,就听有人说道:“上肢有力、下盘稳健,基本功很扎实嘛。”声音和煦悦耳,一回头就瞧见陆轻容站在院子里,后面跟着抱着卷宗的捕快潘越。淡淡的月光拢在陆捕头身上,更显得他相貌清雅、神清骨秀,急忙收剑施礼道:“陆大人。”
  
  陆轻容做了个手势让他不必多礼,自己边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边对跟在身后的潘越说道:“小潘你看人家小小年纪,功夫已练得有模有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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