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之远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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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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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吊什么?妈的,你们打得过我们吗?没有我们,你们能上那鸟岛吗?”走过检阅台的丁玉展听到背后的欢呼,气得破口大骂。

“安啦,老丁,陆军不过就是军装齐整而已,我已经要求陛下换军装啦。”那边指挥士兵就地解散、放假的罗前捷听到了手下这家伙的愤怒吼声,呵呵一笑。

经过检阅台,刘定强本来要找个空旷的地方训令士兵,然后就解散,放假一天了,这是给登陆舟山部队的奖赏

但他愕然发现经过哪里,哪里都是如堵跟随来的市民,而旁边的治安官看着这只怪异但是大名如雷贯耳的陆军,眼光如旁边市民一样狂热仰慕,竟然忘了替他们赶开市民。

这时候,人群有个少年冲过看傻了的治安官身边,挤到刘定强马前,在刘定强铮亮的皮鞋前,大叫道:“阿强大哥,我是你隔壁村子的小郑啊!你老乡!还认得我吗?”

刘定强看向那少年,但还没看清是谁,只觉得眼熟,那少年就被身边的治安官抱住腰扔回了人群,一下就被狂呼的人群淹没了。

“他看见我了,大哥!你说他认得我吗?”小郑满脸高兴拉着旁边一个20出头青年的胳膊说道。

那青年掂着脚尖目送着刘定强的军队消失在拐角,回头却笑道:“咱们那里,是个几个大村子连在一起的,和镇子差不多大,人那么多,他怕是不怎么认识你。”

“唉,我就是看到他才来广州,不,来海京的!”小郑叹了口气,很沮丧的说道:“可惜,这地方参加十字军洋枪队比佛冈都难,现在一天才拿1钱银子,唉,怎么跟老爹老妈说啊。”

他哥哥是个眉清目秀的高个青年,看起来脾气也好,只是笑了笑:“拿的钱少点,但总可以生活啊,不至于在海京睡桥洞啊。”

检阅结束了,两个兄弟说说笑笑走过了半个海京内城,进了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面前出现了一个守卫把守的大门,但从门后那些灰蒙蒙摇摇欲坠的木楼看来,这种地方实在不值得放个守卫。

“少庭你们哥俩回来了?”守卫笑嘻嘻的放他们进去,还不忘问道:“检阅怎么样?”

“太好看了!”小郑叫着,模仿着十字军行走的姿势,虚按着肩头上不存在的枪,走了几步,一个立正大吼道:“忠诚!纪律!荣耀!”

郑少庭和守卫一起呵呵笑了起来,这个时候,院子里在肮脏的河水里洗菜叶子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站了起来,叫道:“小郑,张工头找你三次了,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郑家兄弟一起变色。

站在大门口还没来得及挪步,那边木楼台阶上已经立起了一个人,这个披头散发满脸狰狞的瘦子,手握着大烟枪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两走过来。

小郑看见那个人,立刻害怕的躲到了哥哥身后,郑少庭脑门流汗,他自己因为弟弟非得要去看检阅而装病请假,带着弟弟两人一起去城里看热闹了,这些要是让面前的这个张工头知道就麻烦了。“张工头……。。”郑少庭期期艾艾的想说瞎话掩饰,但根本不让说话,张工头直接抽过来一计狠狠的耳光。

郑少庭被打得一个踉跄,他弟弟带着哭腔扶起了捂着脸的哥哥。

“小兔崽子,你们哪里病了?操你大爷的,你们胆敢旷工!”张工头狂吼着。

“我错了,我错了……。”郑少庭捂着脸说道。

“赶紧给我滚到工厂去,总管有事交代!”张工头大叫道。

于此同时,解散了士兵,漫步在海京街头的刘定强满心兴奋,天底下有什么比带着士兵在皇帝和百姓面前溜一圈更牛比的事情了?没有。

心情愉快的他也不由想起了那个少年:“他是谁?老乡?我好像真见过他。”

突然刘定强一锤拳头:“原来是那个撑船的少年啊。”

92护送张良回家:你不是一把骨头,你是人

1854年10月,佛冈的一条河上,16岁的当地少年郑阿宝正用竹竿撑着一条小舢板运送稻米,这条河联系几个村子和佛冈厅,河上船只辐辏,热闹非凡,郑阿宝是铁匠的儿子,老爹手艺很好,要打耐用的农具少不了去找他家,周围村里认识的人自然很多,所以这小伙子一边撑着小船鱼一样穿行在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之间,一边笑着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阿宝,你哥哥少庭在海京干什么呢?很久没见他了。”一个老者蹲在船头,掀起头上的斗笠,笑着问经过自己身边的少年。

“秦阿伯,我哥前些天托人捎了信来,在做学徒呢。”郑阿宝笑着说道。

“还好,我还以为你哥当兵打仗呢。”秦老伯呵呵一笑:“你哥一走,咱们这又少一好铁匠。你老爸忙不过来了吧。”

“这不有我的吗!”郑阿宝不满的说道,明显他被这老头轻视了。

就在这时,有人指着南边一条船大叫起来:“快看!洋人!”

郑阿宝立刻扭头朝那边看去,只见一条平底船正扯着帆逆流而来,上面高高飘着蓝底海洋十字旗,那长毛旗下面,还挂着另一面奇怪的旗帜,一条上面画着三道红色竖道的旗帜,而船头屹立着几个高帽蓝装的洋人。

“长毛的官船,闪开吧。”看到那船,船夫们叫着,河道上的船只识趣的纷纷靠向河两侧,让开中心水道,不管是满清还是长毛,百姓并不管,只是知道人家都是统治者、都是官,被满清文明长久熏陶的百姓秉承着对官要尊敬、宁死不要和官斗的训条,在水道上也保持着对官的敬畏。

郑阿宝的小舢板和几条运沙的货船、载客的乌篷船挤到了芦苇丛里。这少年遥看着越来越近地长毛官船,撇嘴不屑道:“洋人穿的什么啊?伸得开腿吗?妖怪一样。长毛就和他们一伙的,清妖是王八蛋,但他们反清复明至于和妖怪走那么近吗?”

“长毛还是好的,”旁边船上的秦老头依旧蹲在船头,吧吧的抽着旱烟:“起码收粮食很公平,没有以前衙门那狗日的差役踢斛什么的事,清妖太坏了。”

(注:满清狗腿子在收租的时候,往往猛踹量具斛。掉下来地粮食算作损耗,被当地狗腿子拿去贪污掉,所以农民除了苛捐杂税。还要多交额外的粮食,杨乃武和小白菜案中,杨乃武为什么被搞,就是因为他当时经常让佃户把交租的粮食给他,他帮着去交,因为他是举人,官府不敢乱搞。因此减少了某些狗腿子地收入,得罪了官府,最后被整的差不多家破人亡。)

这时,旁边一个眼尖船夫大叫起来:“什么洋人啊!老天爷,都是中国人!”

顿时所有人都掂着脚尖去看那条船,连秦老头都站了起来,用老花眼手搭凉棚去瞧。

果然。立在船头的那几个洋装妖怪根本不是洋人,而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

放下手,郑阿宝倒抽一口凉气。道:“中国人为什么要穿那么…。那么…。那么…。。的衣服?不嫌丢人啊。”

这时乌篷船船舱里走出来一个商人打扮的外地客人,他手提一杆烟枪,满眼的朦胧状,明显正过瘾地时候被外面的叫声打断了,但打着哈欠满脸不满的他,看到那船和那两面旗,顿时两眼唰的睁大了。

立刻,这个外地客人在周围一群本地人的惊愕之中,指着那船大叫起来:“哈!大宋十字军锐矛团!皇帝的御林军!”

接着他一手扶着乌篷船船遮。跳着朝那条船挥手大叫道:“无敌胡服骑射!无敌十字军!无敌陛下万岁啊!”

“怎么着?那些中国人怎么回事?您广州来的吧。说说。”顿时一群本地农民围住了这个明显见多识广地商人。

“你们不看《邸报》吗?”商人明显很得意的对一群文盲问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们是长毛赵皇帝地精锐,都是洋人军装洋人打法洋枪洋炮。现在在江西横扫湖南和江西清妖,五战五捷,已经要打南昌了!”

“精锐?就是八旗那种?”一个船夫问道。

“对!没错!相当于满清八旗!不过比他们厉害多了,满清指定要亡了,不是天京灭了他们,就是咱们海京灭了他们。”商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嗯,我听说了,前阵子一个湖南过来走私鸦片的家伙给我说,海京皇帝有妖法,两军对阵的时候,一听咱这边的洋人音乐,他们湖南兵就没法动弹了,结果十字军排着队上来慢慢的杀人,湖南兵全被杀掉了。”另一个船夫插嘴道。

“洋教那么牛?”秦老头大叫起来,接着议论道:“咱村里几个月前来的那个洋人道士,也会治病,我这老寒腿不知道能治好不?”

“你是说汤姆那家伙?怪不得邪门。”一群人立刻叫道。

“前几天,不是你们村汤姆的教堂晚上被人砸石头了吗?知道是谁吗?”一个中年船夫小声说。

顿时一群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前面那条小舢板上了,看着那官船地郑阿宝村子里没有秘密,人人都知道是他们几个小年轻干地,年轻人反清复明,但他们也讨厌洋教。

郑阿宝正呆呆的看着劈波斩浪驶过自己面前地大船,他看着排头那个高帽上插着一根羽毛的军官,突然大叫起来:“阿强!阿强!阿强是你啊!”

“阿强?你认识船上的人?”立刻一群乡亲围了过来。

郑阿宝指着驶过的大船,难以置信的用哆嗦的手指指着:“排头那个不就是李村的陈宝强吗?那个打架很厉害的客家人……我刚才叫他,他扭头看我了!”

“李村陈宝强?”不约而同,一群人全部拼命去看驶过去的那条船上的洋装中国人,但船头被帆布挡住了,哪里还能看得见。

“我去看看!”郑阿宝猛地一撑竹竿,小船嗖地一声窜了出去,咬住了大船的船尾。

“阿强?谁在叫我名字?”船下一声声的大叫,把泪眼模糊的训练官陈宝强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从进入这条连接自己家的河道开始。陈宝强感情就不能抑制,他站在船头,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温馨。

熟悉的潮湿河风迎面扑来,他记起了在这条河里和一群光屁股哥们水捉鱼的情形,他甚至知道这条船碾过的河面下面是淤泥还是石头;

他看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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