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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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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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只能苦笑,然后妥协了。但是,他李世民可是正人君子,人家姑娘的两只臂膀都让自己看光了,因此,他可要有言在先:“关姑娘,本王会负责到底的!”诚挚的目光加上坚毅的语气,才够有诚意!
  “什么?”关眉一时间被电得有点发蒙,她顺着李世民躲躲闪闪的目光看去——是自己的胳膊,原来……
  “王爷大人,”关眉忍住心中冒出的笑意,故意十分凝重地低声说道:“你还真是纯情呢!”
  “啊?!”李世民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怪异的回答?
  “哎!我以前在夏天穿的吊带背心比这露得多多了,”关眉边说还边比画吊带背心的样子,李世民倒吸一口冷气,“可我逛了整趟商业街,怎么也没一个帅哥跟我说要负责呢?果然几千年来世风日下呀!就是加上短裙也没用,连一只苍蝇也吸引不来……”关眉想起往事无比唏嘘,苍白的读书生活啊……当然也不出意料地看到李世民的脸呈现出了某种灰绿色,她故意又装做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对了,我们那的啤酒肚大叔们夏天必定装备拖鞋、大裤衩和跨栏背心……”她哆嗦了两下,“我可不要因为看到他们的大毛腿就负责呀!”
  关眉的目光又在李世民赤裸的上身逡巡了两圈,嘿嘿……果然往后躲了……
  “不过,看在王爷好身材的份上,(事后关眉这样对小桃描诉这个场景:他的身材那叫性感啊,直追布拉德。彼特,就是我们那里最性感的男明星,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负个责看看……”
  “不!不必了!”李世民没等关眉说完,便飞快地回答。他有点被吓到——一个女人——不,一个姑娘为何能做到如此色迷迷地盯着男人看,于是下意识地就反抗拒绝了。
  “不用啊?可是你说的!将来可不要后悔哦!”关眉牛烘烘地。……千万不能脸红啊,不然就露馅了……
  “不必了!”他又咬牙重复一遍。挫败!绝对的挫败!他李世民堂堂七尺男儿,今天居然落魄到要个女人负责,这还有天理吗?……当然,他面前坐着的是否真是女人,还很值得怀疑。
  关眉揉了揉被笑意憋疼的肚子,乘胜追击:“可是我看到你身体的部分比较多,这样你很吃亏的……”
  李世民觉得除了外伤,现在又受了很重的内伤,因为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胸口憋闷得人都快死了!“关姑娘,本王想烤火——所以,请安静!”
  “哦,那我可以到树那边好好笑一场吗?”
  “烤火!”

  林中高歌

  ……
  匆匆烤完火后,逃命的两人跌跌撞撞走了许久,一直在茂密的森林里转悠,关眉已经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还好李世民戎马生涯,对于野外生存经验丰富。
  “现在是中午,根据太阳的位置和树木的生长方向来看,我们只要往东一直走就可以了。”不知道是否未来的退烧药太强效,还是李世民身体素质太好,虽然他没有处理好伤口,居然也退了烧,此刻靠在一棵大树上,仔细打量了周围的树木和从树叶间漏下的点点阳光,然后做出了决定。
  “太好了,到了长安就什么也不怕了。”关眉累极,一只手扶着大树,一只手捶着后腰,皱着眉头去看李世民后肩上颤巍巍插着的箭杆荒郊野外没有药,连可以做绷带的衣服都发潮,拔出来还不等死啊!好在箭入体不深,关眉只是掰短了箭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人能挺到什么时候。
  李世民已经从尴尬的烤火阶段解放出来,恢复了原有的镇定,微微一笑:“谁说要去长安?此刻去往长安的路上必定都是追兵,再说我也未必能挺到那个时候,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孤身在这野外可是凶多吉少……咳咳……”
  话音未落关眉已经满脸堆笑地扶上身来,把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就是就是,你是英明伟大的秦王嘛,一定要撑住啊,你死了不打紧……啊,不不,我是说我死了不打紧,关键有损你一世英名……”
  李世民咳了一阵,突然笑了:“让我撑住可不容易,不如你唱支歌给我听听,给我提提精神。”
  啊?关眉张大嘴巴愣在哪里,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感觉一向稳重的李世民变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孔雀了呢?难道因为刚才被自己“调戏”,把脑子刺激坏了吗?
  李世民笑意更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轻松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许那天雨夜和关眉喝酒论诗的时候,听到的歌声让人那样难忘;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吧。他又补充了一句:“要那天你唱过的那种民歌。”当然,关眉当时是这样解释为什么她唱的歌那样与众不同的。
  关眉一听大乐,哈哈,小子,要说你听过的我可能一首不会,“民歌”么那可太多了,不过唱什么呢?关眉的眼神飘向远处高低起伏的黛色山峦,一段旋律突然出现在脑海,便轻声唱起来。
  “呀啦索哎——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一首《青藏高原》,(某人:汗……某人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背景音乐——青藏高原;患难与共的男女;帅帅的李世民;靠在韩红身上……)(呸呸!明明是很美很美的场景么,再说青藏高原原唱是李娜!)低沉中逐渐拔高,最后竟然高亢入云,久久回荡,歌声中那一种久远苍凉也感染了关眉自己,她仿佛看到了高远的天空下,一望无垠的草原,变的是岁月,千百年不变的是这大地,是着大地上一座座延绵不绝的山川。都说西藏是灵魂的归宿,她这一抹游荡于时空间的灵魂,又到哪里才是归宿呢。
  李世民被实实在在的震撼了。
  关眉的歌声绝不同于时下歌曲的精致婉转,歌词那么平白,偏是听来无比沉郁广阔,气势磅礴,让人联想到长江大河高山。对于这个心怀天下的霸主来说,此刻听见这个歌声,仿佛一字一句都刻进了心里,灵魂皆颤。
  “怎么样,秦王听着还入耳么?”
  李世民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她:“姑娘此曲,世民终身不能忘记。”
  关眉“扑哧”一笑:“我会的曲子那么多,秦王的记忆力恐怕要好一些才行。”
  在李世民看来,她鬓发散乱,双唇都失了血色,无论如何也称不上美丽,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神采奕奕,透出一股旺盛的生命力,此刻一笑更是如鲜花绽放,不由得看得痴了。
  关眉突然感觉不对。李世民看着她的眼神深不见底,让她的脸无端的有些发烧。一路上只顾着逃命,两人相互搀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烤火的时候虽然尴尬却被她转移了话题,而且还反将一军,此刻却清晰的感觉到彼此之间呼吸相闻,对方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到手上,推开也不是,继续扶着也不是,只得移开目光,勉强叉开话题:“那,那我们究竟是去哪里?”
  李世民见她衣衫单薄,在秋风中时时发抖,一双手也是软弱无力,知道她实在体力透支,能够走到此刻已经是凭着极为坚强的意志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敬佩。温言答道:“我们向与长安相反的方向走,必将大出追兵意料,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再过三个时辰左右就可以走到一个村子。”
  “你很厉害啊,一个小村子也知道。”
  “倒不是所有的村子都知道,只不过这一个我刚巧派了尉迟敬德去办事。”
  林子里一阵静默,突然爆发出关眉的欢呼:“耶——李世民万岁!”
  这场逃亡是这样结束的:关眉用了此生最大的意志力坚持走到了最后,一边拖着自己如灌铅块的双腿,一边还要扶着脚步踉跄的男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简直就是地狱一般。所以她大小姐很没面子的在见到闻讯赶来的尉迟敬德后双手一松,不顾李世民焦急的喊声,痛痛快快地昏了过去。倒下之前的一霎那还在想:“啊,能毫无顾忌地晕倒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接下去关眉高烧昏迷了3天,肩上插着长箭的李世民反而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了一天后带着昏迷的关眉返回秦王府,并且一直陪在关眉身边,所以当关眉醒过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李世民欣喜若狂的脸,和一声“感谢上天,你终于醒了!”的大喊,随后见到的就是一旁的侍从吓掉下巴的表情。
  于是,关眉被当作一级国宝休养了起来。
  从她清醒过来的那日,李世民就不知有什么急事离开长安,临走时留给关眉一句:“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云淡风清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情绪。
  关眉却开始觉得不妥当了。
  如果说李华峥不能依靠,那么李世民就更加不可以。关眉知道自己绝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也不会一厢情愿地的认为李世民是爱上了她,在那相携逃亡的树林中,或许有那么一些真的情意罢,能敌过王图霸业么。那人,可是唐太宗李世民啊。
  在半倚在回廊的红木柱上,看着庭院里落叶纷纷。深深浅浅的黄色化作一缕叹息,静静地落在池塘里,激起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小涟漪。关眉突然想念起沐风轩的风铃来,二十多天没见,不知道他还好不好。起码,那人要真的多。
  太郁闷了,不是她关眉本色。
  “来人啊,本小姐要上街逛逛!”休养了十日,也该走出去走了,烦恼的事情明日再说。
  “小姐,你的身子刚好,秦王说不可以……”
  “你们不让我去,我就无聊啊,无聊就可能跳池塘洗澡,一跳就会着凉,着凉就会生病,这一病可乖乖不得了,秦王回来后一定要你们抵命……”
  “啊,小姐不要再说了,我们去准备就是……”

  又见华峥

  繁华的长安,古代真实街景重现。关眉虽然看了很多次,依然还会觉得感动。没错,就是感动。见证历史啊,这种荣誉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比方说看见一个普通的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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