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作者:闫灵(晋江12.11.12完结,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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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作者:闫灵(晋江12.11.12完结,架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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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疯了?!”小缎突然有点惧怕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看上去这么柔弱,原来狠起来这么狠!比她还杀马不眨眼。
  抬头,吓得小缎退后一步,“看什么?既然它都死了,我当然不能再带它走了。”她以为她跟自己赌气才杀了马。
  玉玲珑没有做任何解释——对于杀马,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狠心,只是因为看到马儿那双忧伤的大眼睛,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场景…… 
  当母亲迎上那把剑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为殉父亲,还是为挣脱那个束缚她一生的男人?她那么溺爱自己,那么放任自己,几乎给了自己所有她能给的,是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不能看着女儿的成长,而打算将一生的爱一次用尽……
  “你……哭什么?”小缎诧异,这女人不会真被这场面吓疯了吧?听说很多人因受惊被吓疯了,还有一些直接给吓死的,像她这种娇小姐,从小到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乍一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确实有点震撼,“来,咬住这个,可能会好一点。”从胸口掏出一只黑麻布的小袋子,递到玉玲珑的眼前。
  玉玲珑摇头,她却不依不饶。
  “我没事。”这些年很少哭,以为已经对那件事习惯了,看来还是不行。
  “没事就好,还以为你被吓疯了,你刚刚那个样子真挺吓人的,哎?以后你要是被那个天盛下堂了,跟我一道混吧,我教你点拳脚功夫,说不准你还能在道上成名呐。”将黑袋子重新塞到胸口,起身看了看四下,大雪渐渐淹没了此一处,彼一处的烟火,原本光亮的山谷慢慢灰了下来,“宋军跟齐军一打起来,这仗怕是不简单,我看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等人来打扫战场,想跑也跑不掉了。”从马脖子上将那柄短剑拔下,并取了尸体上的剑鞘,这剑不错,可以拿来防身。
  此时,地上已是一层薄雪,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犹如棉毯……
  
  屠伯牵着两匹马站在山顶,注视着山坡下那影影绰绰的尸体,以及踉跄爬上来的两抹纤影。
  在距离相隔数丈时,小缎已感觉到了山顶有人,拔出刚捡来的短剑背在身后,让玉玲珑走在她身后,渐行渐近,她却发现距离越是接近,对方的呼吸声越小,甚至于当她们俩站到山顶时,那呼吸声竟没了……
  “夫人——”一道低沉的男音从两人背后的石影里传来,小缎反身便朝声音的方向刺去,却被轻松躲过。
  屠伯早已站到了玉玲珑的面前,而小缎的短剑却朝着反方向刺去,正好插进石缝里,一时拔不出来。
  玉玲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屠伯,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很清楚他是谁,而且他叫她——夫人?
  “将军让属下接夫人回去。”跟在她们身后一个晚上,之所以现在才出现,是担心宋齐梁耍诈。
  将马缰递到玉玲珑手中,“将军正在关内等夫人。”
  等她?他……会等她?
  “没想到在宋军的威势下,天盛也是个缩头乌龟啊——不敢应战,吓得躲回乌龟壳里啦?”小缎已将短剑从石缝里拔了出来,悠哉游哉地在一旁说风凉话,她可没忘上次在天一堡差点被整死的仇,就因为这仇她才花尽了力气寻找玉玲珑,光为了那点赏钱,她才懒得继续掺合,又不像舅舅那么贪钱。
  屠伯何等人,没有绝对必要不可能与人交谈,翻身上马后,静等着玉玲珑,丝毫没有被小缎的风凉话激怒。
  “你回宋国吗?”玉玲珑将马缰递给小缎,“回去的话,这马给你。”虽然一切起因都缘自这个女人掳了她,但她并不讨厌她。
  小缎瞥一眼一旁的屠伯,“我连紫袖近卫都蒙了,起码要个两三年等他们消气了才敢回去,不过如果你愿意带我一程,我到是乐意到齐国走走,当然,到了京都我就不会赖着你了。”她也没那么傻,那边得罪了紫袖近卫,这边的灰衣近卫也不怎么待见她,这玉玲珑看样子还算受宠,先粘她一段时间,这么一来灰衣近卫念着这位玉夫人的面子自然不敢擅动她,而紫袖近卫也拿她没办法,时间一长,肯定也就淡忘了她这个小喽啰,到时想去哪儿都没问题了。
  一个跃身,先一步坐到了马上,随手将玉玲珑也拉了上去。
  玉玲珑见屠伯不反对,也没说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小缎现在的处境,就像她一样——没有归宿,所以她愿意与她同行。
  重山之外,烽烟依旧,战鼓声被一座座山峦渐次传递着,输的会死,赢的也会死。
  望着眼前簌簌的大雪,玉玲珑在记忆里用心寻找着那个正在等她的男人的面孔,记忆犹新,但她知道,他与那个宋齐梁是同一种人,这种人给不了女人真心,但她不要他的心,她只要一处安身之地,一种安稳的日子,她不会像母亲那样,因为那结局她不喜欢。
  憧憬与幻想是年少女子的特权,但梦想始终不是现实的对手,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十七  石安巷的新妇   一

  
  事实上,在没见到天盛之前小缎便寻了个借口,先去了齐都,因为天盛曾警告过她,如果下次再见到她,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即便她频繁在言语上对天盛不敬,也难为人在屋檐下的难处。
  齐军在长坪的失利使得朝廷内外一片哗然,加之又是国丧期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便仗着胆子在王庭外大嚎大哭,以此宣泄对先王的忠心,顺便也笼络民心,让世人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忠君爱国。
  眼下,权斗集中到了两处,一方是拥戴幼主范九正,另一方则是拥戴王侄范蒙,因为后者不光年纪足以担当大任,而且自小聪慧机警,先王范袭曾感叹过:子若蒙,必不负众望。且范蒙的父亲正是先王范袭的亲弟弟,所以先王一死,一些好事者便借口九正年幼,想拥戴范蒙为主。
  虽然范九正有天盛做后盾,但朝廷上下都知道他遇刺,生死未卜,此时正是改天换日的好机会,有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年幼的九正与范蒙比起来,除了是先王之子的优势外,一无可取之处,他的母亲安氏不过是个州府的小吏起家,丝毫没有背景,而且因为避嫌,安家的子孙所任官职都只是些闲差,没有真正实权,根本帮不上这个王储的外孙,而范蒙的外祖父则是前大司农——王凤,掌管整个齐国的财政收支近四十载,弟子门生,幕府子弟无数,势力可谓庞大。
  王凤表面上并不支持自己的外孙登位,并为此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看上去十分的坚决,至于私下里,那可就你不知,我不知了。
  七期之后,齐王范袭的棺椁下葬,时值长坪大败,举国挂孝,不知哭晕了多少忠孝之士,当中自然也有为齐国将来“担心不已”之辈,借着王宫眷属的辇驾入城之际,一场大规模的软性“逼宫”开始了……
  年幼的九正端坐在王辇上,俯视着脚下那一片鬼哭狼嚎,他知道自己并不被众朝臣喜欢,那个年长的堂兄范蒙才是他们极力想推上王位的,但是——他不会禅让。
  “王驾回宫,众臣让道!”中常侍尤金绕手中拂尘,对辇下众臣扬声大喝,但宦人那特有的尖细嗓音让这声喝叫失色不少。
  跪在辇驾最近前的是宰丞李良渚,以及少府古冀州,他们二人是范蒙的拥护者,此刻正嚎啕大哭,一哭先王早崩,二哭长坪大败,三哭新主年幼,怕被他国视为耳食,大齐有难,百姓南安。目的很明显,他们就是想让普天下的百姓们看看,此刻坐在辇驾上的小男孩根本不足以称王,十分明显的下马威。
  若此刻命人硬将他们抬走,势必会让他们的苦肉计得逞,但若好言相劝,这些人肯定又会得寸进尺,尤金有些犹豫,略微回身望了望后面的辇驾——那是幼主生母安夫人的。
  此刻辇驾的帘子已掀开了半侧,安夫人正襟端坐着,一身白服,头绑白带,相貌端庄,但谈不上国色天香,只算清秀——清秀,一个可好可坏的中庸之词,造此词者,天人也,它模糊了美丽与不美丽的界限。
  安夫人不过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算不上年轻,但绝对不老,那一双水淡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坚韧与大气,见尤金望向这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用武力轰赶,毕竟这些人都是朝廷里的重臣,父一卒,子便开始清除旧臣,会被天下人耻笑,何况这些人来者不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赶走的。
  尤金只好撇下拂尘,站到辇驾侧方,不再言语。
  九正眼角瞄见尤金退到一旁,知道是没人再能帮自己挡驾了,便硬着头皮起身,虽然他年少志高,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与大人争斗还显得稚嫩,又何况是这些老谋深算的老家伙!
  这时,人堆里一双带着兴味的眼眸盯视着王辇上的这个男孩,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众卿念待亡父之心与孤不二样,孤虽年幼,但自古子承父业乃天道,孤必当鞠躬尽瘁,与众卿一道,尽守先祖之封地,开阔万代之基业,让百姓安居,让子孙继业。”略显稚嫩地扬起双臂,示意众臣起身。
  这一席话很得体,尤其他出自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之口,已算难得。只是还不足以说服地上的那些老迂腐,他们是铁了心要让幼主无所适从。
  “王上,长坪大败,望王上及早发兵西北,夺回我主封地啊!”李良渚伏地大哭,“先王啊——”
  “西北郡旱灾连绵,饿殍遍野,我主及早赈济啊——”古冀州的戏份也唱得很足,老泪纵横,哭相竟让人有些心有戚戚。
  其他的自然也不逊色,堂堂的满朝重臣,兜趴在城门口嚎啕大哭,这可还是头一遭见到,引得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一直排到了城墙角,这还真是天下第一大奇闻,朝会改早市了。
  辇驾前的卫尉卿林雄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毕竟是天盛特命来守护幼主与京都安全的,继续让这么些人闹下去岂不让百姓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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