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越国风云录之温氏传奇 作者:蜜糕(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16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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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越国风云录之温氏传奇 作者:蜜糕(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16正文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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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疑惑,便容易胡思乱想,猛地想起一事,一合手掌,问出了一直纠缠于心的问题:“四表哥,你为何与三位表哥名字不同?”
  此言一出,秦安佑和秦守佑均色变,就连秦元君本人,足下的脚步也顿了一下。
  和郡王府字辈以“佑”字排名,秦家五位公子,四位皆带“佑”字,唯独秦元君特立独行,名字与和郡王府完全不沾边,谁知是哪家贵胄公子。
  那三个字的名儿,唯独那国姓最尊贵了。
  见二人表情怪异,温良辰忽然福至心灵,心中大叫不好,小脸露出惊慌之色来。
  秦元君名字和其他表兄不同,那便代表着身份不一般。试问个人身份,无非只有高和低两种,秦元君作为庶子,低的概率性为九成。
  得出此结论,温良辰差点没被自己气得暴跳,她为何会一时糊涂,问出此荒唐话,开罪于这位表哥。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秦安佑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屑,指着秦元君哼道:“他是奴婢生的,自然与我们不同!”
  秦安佑的母亲是郡王府柳侧妃,这位柳侧妃甚于美貌,颇受和郡王喜爱,因此,除了秦宸佑以外,府中老二秦安佑地位最高。
  “……”温良春默默地瞥向秦元君,小嘴往下瘪着,脸上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她绝不是有意戳人伤疤。
  谁知秦元君立即低了头,面上硬是没露出半分不满,居然还应了一声,缩了脖子,垂头小声道:“二哥说的是。”
  声音细软,如招风受气包。
  姿态卑微,似要到泥里去。
  可见即便是郡王之子,生存依旧艰难,温良辰如今看向他的眼神,倒是比之多了几分同情。
  “知道就好!”秦安佑高高昂起下巴,眼中满是厌弃,朝着秦元君指指点点,“你只不过是婢生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以为考上童生,便了不起了,以你的身份,莫要出去给父王丢脸才是。”
  秦元君将身子弯得更厉害了,他静静地等待对方说完,直到秦安佑没了话说,方抬起头来,聚焦眼神,慢吞吞地答了一句:“二哥教训的是。”
  “二表哥!你……”温良辰皱了皱眉,欲打断秦安佑之言。即便秦元君身份不高,却也是堂堂正正郡王之子,大家都是庶出身份,二表哥和三表哥何故如此贬损他人?
  “表弟莫要和他多说话,我嫌不干净。”见温良辰帮着秦元君说话,秦安佑心中不满,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不作多余分辩,竟拂袖离去。
  秦守佑侧着头,也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秦元君,直到秦安佑在前唤了半天,方和“表弟”温良辰告别,急匆匆往前奔去。
  眼见以至此,温良辰颇觉无语,心中一股内疚袭来,若不是她多嘴,秦元君便不会遭受侮辱。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像父亲院内的竹子,有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坚韧气节,心下忐忑不安,生怕将他给折了。
  “四表哥,你没事罢?”温良辰往前走一步,抬头想看他的脸。
  她自小锦衣玉食,未曾受过艰难辛苦,外界风波,都被母亲一力扛去,不知他人艰难,说的便是她。
  虽然她调皮捣蛋惯了,却知晓同情他人,包容他人,从放火反救火一事便能看出,她是一个本心善良的姑娘。
  小良辰伤害了他人,却哑口无言,落入两难境地,于是,她蔫了,彻底蔫了。
  秦元君微垂着头,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脸,面色风平浪静,全无丝毫波澜。
  唯于那眉间清淡的一丝褶皱,暴露出他此时的情绪,似乎,并不大美妙。
  温良辰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感觉到表哥身上投下来的阴影,仿佛令整片晴空都消失了,转为成幽暗夜空。
  那阴影分明不是黑暗,而是从四方涌来的绵密潮水,堵得人胸口窒息,毕竟温良辰年幼,张了张嘴,如同濒死的鱼,竟不知该如何接下话。
  温良辰心口砰砰直跳,出自本能想要继续道歉,却见秦元君错过她的眼神,以一种极为平淡的神态,看向远方二人的背影。
  她仿佛有一种错觉,对方不是竹子,而是一块包着温暖外壳的冰雕,站在他身边,无形中有一股刻骨的冰凉,深入她的骨髓之中。
  即便他一身鲜衣,状似淡然。
  “四表哥,我不是故意……”温良辰急忙开口,却突然被秦元君挥手打断。
  这一次,速度似乎快了一倍。
  “本是事实,不必介怀。”秦元君淡淡道,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干净得几乎透明,如明镜面,如无暇玉,瞧不见丝毫杂质。
  温良辰歪着头,总觉得他的气质突变,与方才完全不同,但有什么不同,她又回答不上来。不过,运气好的是,她终于能感觉到身体中传来的暖意。
  “表弟,我先走了。”秦元君垂着头,恭谨地弯身,遂行了一礼。
  然后,温良辰便瞧见,他依旧是那副慢动作,一板一眼地转过身,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离开,踽踽独行。
  庄外平坦的大路上,黯淡夕阳下,唯余他一人的背影,孤独,却不寥落。
  温良辰喉头一动,心中莫名的,多了一股难过的酸楚。
  *
  自告别了诸位表哥,温良辰抄小路回去,心中索然无味,一路上,那些花草、虫鸟,一瞬间都变了味失了宠,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趣。
  这种低迷的状态,持续至用完饭,襄城公主一个细节不落,将她行动尽数收入眼中,心中不禁怀疑:莫不是方才出去,被人欺负了不成?
  襄城公主朝温驸马使了个眼色,温驸马呆愣了片刻,犹犹豫豫地顺着妻子的眼神,看向一脸落寞的女儿,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
  襄城公主严肃地抿嘴,温驸马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温声问道:“良辰,你在想什么?和为父说说看。”
  “啊?”温良辰猛地抬头,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瞪着大眼睛,干笑两声,掩饰性挥了挥手,“父亲,我什么都没想。”
  那做贼心虚的表情,跃然脸上。
  襄城公主双眼微眯,显得眼神越发锋利,她冷声道:“你回来是否碰见了宸佑,他可有对你说什么?”
  “宸佑表哥?我并未碰上他。”温良辰眨了眨眼,这句话答得却是十分坦然。
  不过,她却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主儿,见襄城公主口气不悦,心道,母亲为何会提起宸佑表哥,莫非是怕他和我说什么事儿?
  “女儿不明白,母亲这是何意?”温良辰转了转眼珠子,人小鬼大地开始套话。
  襄城公主却哼了一声,忙撇过脸去,故作正常道:“你别理这个小子,没得便宜了他。”
  温良辰却觉得,母亲似乎生气了,以致于声音不稳。
  温驸马却是闷声一笑,看向女儿的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揶揄之色。
  温良辰嘟着小嘴,挠了挠头,愈加不明所以。

☆、第5章 命悬线

  而今处于尚未开化年纪的温良辰,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自家二舅和她娘定过口头亲事。
  她自幼聪明机灵,越是不得而知之事,偏要费那个脑筋去细想,谁知在此事上碰了壁,父母皆守口如瓶,令她心中急如火烧,夜幕降临,捂在被中小丫头眼神亮如星辰:
  宸佑表哥的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这秘密挠得她全身痒痒,半日都不得解脱,最终,温良辰干脆掀被子坐起,一拍自个儿的小脑袋:“他不来,我自去!”
  她转了转眼珠子,心道:“听说表哥会在西山围场练箭,母亲不允许我入内,我在附近转转,总能碰上他。”
  于是,便有了第二日,温良辰前去围场一事。
  西山围场原本是前西山大营后的两座小山罢了,内无猛兽,风景秀丽,适宜踏青,之所以唤作围场,乃是纪念前朝几位将军及女将军,毕竟,女将军曾经打过鸟的地方,不好意思叫座山罢。
  西山围场夹在襄城公主与和郡王御赐庄园之间,距离不远,行过去极为方便,温良辰平素野人惯了,襄城公主从不拘着孩子,说是去访景,勉强同意了,命嬷嬷和小丫鬟四人好生跟着。
  庄子内有巡逻,即便有事,唤上一声,便有人来瞧。
  西山围场远远没看上去那般小,温良辰玩得意犹未尽,运气好逮到一只山鸡,心中得意,将其扔给嬷嬷拎着,交待着回去给母亲炖上,顺便补补身子。
  路上又踩了十几朵蘑菇,她曾从附插画的书上得知,此蘑菇可食用,温良辰准备寻厨子瞧瞧,若能吃便一块炖了。
  玩了一大清早,并未瞧见秦家表哥的身影,温良辰蔫蔫地坐在树下,往后一翻,躺在软垫上,打了一个盹儿。
  谁知这盹儿甚是久,期间,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中甚是诡异,暗夜下,有一双眸子黑沉如渊,仿佛吸尽了整个世界的光亮般,她心中猛地一突,黑夜短暂聚拢,接而消散,散落点点星光,美得仙境。
  等她醒过来之时,天色果然有些黯了,温良辰揉了揉脑袋,转头问时辰。
  鱼肠蹲了下来,绞干帕子,轻轻擦她汗湿的额头,关切道:“姑娘,您方才流汗得厉害,鱼肠不敢唤您,如今您终于醒啦,咱们得赶紧回去。”
  “是时候该回去了。”温良辰捂嘴打了个哈欠,从垫子上起身。
  一路回去甚是无话,大约是小路的缘故,起风之后,吹得人身上发凉,温良辰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心道奇怪,怎么还在流冷汗。
  脑海中不断传来微弱难闻之声,温良辰皱起了眉头,心中甚为古怪,转身面对路旁的茫茫草丛,指着草丛道:“你们可有听见声音?”
  鱼肠摇了摇头,面露疑惑之色,道:“未曾听见。”
  温良辰只觉那声音怪异,但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凑过去,她拨开路边的草丛,侧耳倾听,挥手道:“你们过来,真有声音。”
  鱼肠和嬷嬷均过来瞧,不过一会儿,鱼肠捂嘴惊道:“姑娘,奴婢也听见了。”
  大约是人的闷声。
  人为何会发出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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