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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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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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飘飘这才想起,天道本是少林三僧之一,不知为了何事离开少林,自立门户。
  他向身后望去,李正源正站在街心,与天心大师形成合围之势,自己纵可逃走,然而若想带着傅邪真逃之夭夭,几乎已不可能,何况武功最高的天道此时仍还没有出手。
  他暗叹道:“今日老子就算死在这里,也要将教主送走。”
  他与卜得意相视一眼,两人心意已通。
  卜得意道:“我打头阵,你带公子逃走。”
  傅邪真忽然挣扎着甩脱柳飘飘的手腕,沉声道:“柳先生,卜先生,你们先走吧。”
  柳飘飘道:“公子,你可把圣教的人瞧扁了。”
  卜得意道:“正是,我们就算死了,也定要将公子送走。”
  傅邪真静静地道:“我此时仍是天道大师的徒儿,既然犯了门规,受任何惩罚都是应该的,我想圣教之中,也绝无叛师而逃之人。”
  柳飘飘与卜得意相对无言,心中实难定夺。
  江湖中人,纵算可以不守任何朝庭法律约束,师门戒条,却必须凛遵,叛师之人,在江湖中几无立足之地。圣教虽纵横江湖,肆行无忌,然而对师门戒律,仍是看得极重。
  傅邪真缓缓走到天道的身前跪下,道:“弟子所犯大错,无言可辩,任凭师父处罚。”
  天道见他身上衣衫破烂,形容憔悴不堪,心中极为不忍,然而傅邪真所犯的罪过的确极大,若不处罚,自己又何颜在江湖中立足。
  傅邪真见师父仍是沉默不语,暗道:“师父心肠极软,让他开口处罚我,的确难为他老人家了。看来,我只有自罚其罪。”
  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弟子自知无颜再受师父教诲,这逐出门墙之罪,弟子甘心承受。”
  天道心中一酸,脸上老泪纵横,叹道:“为师的确已无法留你的,你以后好自为知吧。”
  白眉神尼道:“天道大师,傅邪真所犯之罪,难道仅仅逐出门墙,就可抵消了吗?”
  傅邪真淡淡地瞧了她一眼,道:“师父,弟子之所以为恶,全仗一身武功,还望师父废了我的武功,从此我将再也无法为恶。”
  此言一出,天道、卜得意与柳飘飘无不大惊失色,柳飘飘大惊道:“公子,你现在所学的武功,并非全是天道所授,他没有权力废除你的武功。”
  白眉神尼道:“他所练的邪魔武功,更该废除,天道既为他的师父,怎能没有权力。”
  柳飘飘仰天长叹道:“白眉贼尼,老子盼祢长命百岁,一直活到老子亲手宰了祢之时。”
  白眉神尼冷笑道:“何不就趁现在。”
  傅邪真怕他们又起冲突,柳飘飘等人将无法离开,慌忙道:“柳飘飘,不要再说了。”
  柳飘飘不敢违背教主意旨,嘿嘿无语。
  傅邪真转向天道,道:“师父,请您动手。”
  天道见傅邪真自罚其罪,证明他心中已有悔改之心,又怎忍心废了他的武功,然而若是不依他所言,白眉神尼等人势必不会放过他的。
  他暗道:“邪真若没了武功,那些江湖人自不会再难为他的,他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或许还能安渡一生。”
  想到这里,他的手掌已按在傅邪真的气海穴上。
  傅邪真眼睛一闭,叹道:“从今往后,江湖与我无缘了。”
  忽听天道大声喝道:“我天道在此发誓,今后谁若敢找傅邪真的麻烦,就是与天道为敌。”
  傅邪真感动不已,道:“多谢师父。”
  天道垂泪道:“邪真,并非师父无情,只是你所犯罪过太重,为师也无法帮你,你以后做个普通百姓,其实远比做江湖人快活。”
  傅邪真道:“师父之言,弟子铭记于心。”
  天道轻轻叹息,手掌一按,傅邪真一声惨叫,已昏倒在地。
  柳飘飘慌忙将他扶起,哭道:“公子,你这是何苦。”
  傅邪真慢慢睁开眼来,勉强笑道:“柳飘飘,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天道大师说过,谁再敢找我麻烦,就是与他老人家作对,想必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了。”
  天道听他将对自己的称呼改为天道大师,心中黯然神伤。
  柳飘飘抹了抹泪水,道:“你放心吧,有我柳飘飘在,谁也不敢拿你怎样。”
  他将傅邪真背起,大步向街头走去,天心大师将身子闪在一边,合什道:“阿弥佗佛,傅施主,一路走好。”
  柳飘飘破口大骂道:“臭秃驴,少他妈的假慈悲,傅公子以后过得怎样,关你屁事。”
  天心大师微微摇头,却并不生气,目送着柳飘飘等人走了。
  他走到天道面前,道:“师兄,师弟总算又见到你了。”
  言罢老泪纵横。
  天道的伤感只有比他更甚,却并非因重见师弟之故,他知道,从今而后,江湖中再也没有傅邪真这个人了。
  〖JZ〗〓〓〓〓〓〓〓〓〓〓〓〓〓〓〓〓柳飘飘抱着傅邪真急步出了洛阳城,傅邪真的身子正在变得冰冷,柳飘飘心中更冷。
  他知道傅邪真并非生病,而是武功被废后的自然反应,然而,一个武功被废的教主,又怎能撑起圣教的大业?
  卜得意一路跟着,也是默然无语。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家小酒店,卜得意道:“老柳,还是进去歇歇吧。”
  柳飘飘道:“老子不累。”
  卜得意道:“你一身臭皮烂骨,怎知疲倦,可是教主武功初废,身子极为虚弱,怎能经得起风寒。”
  柳飘飘长叹一声,走进了小店。
  小店的主人见柳飘飘形容古怪,满脸愁容,哪敢过来罗嗦,急急准备床铺,供他们休息。
  柳飘飘将傅邪真小心地放在床上,傅邪真疲倦之极,沉沉睡去。
  柳飘飘望着傅邪真软绵绵的身子,忍不住长吁短叹。
  卜得意道:“教主的武功虽然被废,好在他年纪尚轻,天资又高,只需勤加练习,武功仍可恢复如初的。”
  柳飘飘苦笑道:“教主的武功虽可恢复,可是等到那时,你我只怕早已见黄土了。”
  卜得意道:“圣教创业艰难,本就非一朝一夕之功,你我纵不能看到教主君临天下的一天,不过圣教能够存续,你我也该知足了。”
  柳飘飘道:“不错,圣教的重建,全在教主一人身上,我们就算死了,也该为圣教做些事情。”
  卜得意道:“刚才我试过教主的脉门,发现天道手下留情,教主体内,仍有一丝内力尚存,看来他恢复武功,仍比常人容易一些。”
  柳飘飘道:“就算如此,此事还需拳皇亲自料理,才能受到事半功倍之效。”
  卜得意道:“不错,你腿脚快捷,可去找拳皇过来,我将教主送到林紫药处,他的那些奇药灵丹,对教主固本培元必定极有帮助。”
  柳飘飘急道:“事不宜迟,老子立刻就动身去找拳皇,教主可就交给你了,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可是不顾交情,与你拼命的。”
  卜得意叹道:“教主若有不测,老子还有脸活下去吗。”
  正在这时,傅邪真悠悠醒来,柳飘飘大喜,道:“教主,你觉得怎样,想不想吃些东西?”
  傅邪真道:“柳先生,卜先生,你们走吧。”
  两人应了一声,刚起举步,柳飘飘忽地惊觉,道:“教主,你让我们去哪里?”
  傅邪真淡淡地道:“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怎能管得着。”
  柳飘飘大惊道:“教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邪真冷冷地道:“你们害得我还不够吗,难道非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才肯放过我吗?”
  柳飘飘与卜得意慌忙跪倒,道:“属下护卫不周,令教主受苦,实是罪该万死。”
  傅邪真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卜得意道:“教主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抽出一把短刀,轻轻一声,将右手的小指割去,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傅邪真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卜得意神色平常地道:“属下原该自杀谢罪,然而属下斗胆留着这把老骨头,想为教主做些事情。这根手指,不过是属下给自己的一点提醒,等教主功成之后,属下自当伏诛,以赎今日之罪。”
  柳飘飘道:“不错,我职位比你高,所承受的罪罚更该重些。”
  他夺过卜得意的短刀,就向自己的左掌削去。
  傅邪真大惊,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抓住柳飘飘的手腕,道:“柳先生,你不如割了我的手腕算了。”
  柳飘飘双目流出泪来,道:“教主,你何必怜惜属下,属下罪行如山,万死莫赎,割了一只手掌,又算得了什么。”
  傅邪真叹道:“你们的心意,我怎能不知,不过我决心己定,准备按照师父的指示,做一个普通的百姓,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再找一位教主吧。”
  柳飘飘大惊道:“教主,你生来就是我们圣教的头儿,又怎能做什么普通百姓?”
  傅邪真忽然从床上直直地跪了起来,对着二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柳飘飘二人本已站起,见他这样,慌忙又跪了下来,还礼不迭。
  柳飘飘正色道:“傅邪真在此求你们了,你们若想让我多活几年,就立刻离开吧,否则,邪真只有立刻死在你们的面前。”
  他说话虽有些中气不足,然而字字斩铁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柳飘飘又急又怒,忍不住邪性大发,叫道:“傅邪真,老子的头是谁都受得起的吗,老子既向你磕头,你就非当教主不可。”
  傅邪真淡淡地道:“你想杀了我吗,那再好不过,我现在不死不活的,的确活得毫无生趣,你动手吧。”
  柳飘飘不由怔住,慌忙又跪了下来,道:“属下出言无状,还望教主恕罪。”
  傅邪真淡淡地道:“既然你们不走,我只好走了,我记得外面有个水井,应该能够淹死我的。”
  他强自挣扎着起身,欲向门外走去。
  柳飘飘与卜得意面面相觑,心中暗道:“逼死了教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他此时气愤难平,必定怪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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