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番外 作者:凌尘(17k2013-10-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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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番外 作者:凌尘(17k2013-10-27完结)-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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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劝,杜远的脸色就越难看,回身冷眼看着早已笑得伏在桌案上的衣凰,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这么定定地看了衣凰半晌,他突然挑眉一笑,目光再度移向窗外,眼底有一丝怅然划过,继而笑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甫一听到“回宫”二字,衣凰与白芙的脸色齐刷刷暗了下去,二人相视一眼,白芙笑嘻嘻道:“杜老,要不咱们再待一会儿?这几日晚上街上都有花灯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杜远不应声,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窗外,突然他“咦”了一声,下意识回身看了衣凰一眼。衣凰想也没想,便起身走到窗前,顺着杜远的目光看去,只定定看了两眼,她便即刻转身,匆匆下了楼去。杜远和白芙不敢耽搁,跟着奔下楼。

  刚刚到了楼下,就看到衣凰正怔怔地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神色黯然。

  杜远轻叹一声,走上前来轻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他还是你娘亲的前辈。”

  “所以我才更加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衣凰说着抬头看了杜远一眼,凤眉拧起,“他是我师父,也是玄凛师父,更曾是凤衣宫玄座座主,他一手慈悲医术救人无数,一生淡泊名利,不为功名不为钱财,却是究竟为何,他偏偏容不下那么好的人?”

  杜远蓦地一怔,四下里瞥了一眼,拉着衣凰快步走到河边一个无人的角落,低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玄清师叔他……他容不下何人?”

  衣凰的脸色越发沉敛、凝重,越是如此,杜远便越觉她有事藏在心里,“这段时日,从不听你提及玄清师叔,也不再似往日那般,终日往着大悲寺跑。那日师叔进宫,离去之后便没了音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衣凰以手扶额,静静看着河中的流水,过了半晌方才开口问杜远:“师兄认为,洛王此人如何?”

  杜远愣了一愣,想来一会儿,道:“将帅之才,国之栋梁,出有退兵之能,入有治国之才。怎奈天妒英才,让我朝折损了一名良将……”

  蓦地,杜远一惊,收声,侧身看着衣凰,满脸怔愕。“你方才所说,师叔容不下之人,莫不是……”

  衣凰无声默认,复又摇头道:“我只怕这其中还有很多我没有查明的真相,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误会。我不相信,以师父的为人,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一个像洛王这么好的人。”

  杜远迟疑了一下,问道:“此事……你可曾与皇上说过?”

  衣凰摇头道:“贤妃娘娘过世之后,玄凛就一直跟随着师父,由师父暗中授业,师父于他亦师亦父,而洛王则是他的亲兄弟。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他,必会扰乱他的心,而且现在我还没有查明其中的原因。师父不愿说,可我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不问,因为我发现,他曾与我说过的事情,有很多不对,越来越不对,越来越……越错得离谱,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当初所说的那个紫微帝星一分为二陨落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紫微帝星?”杜远不由疑惑出声,似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好奇的事情,“你说的,可是十五年前的那一场落星?”

  衣凰微怔,问道:“你也知道此事?”

  杜远点点头,道:“曾经听师父与师叔聊起过,只是没有听得很清楚。我记得,当年师父还按着当时的落星画了一张图。”

  衣凰问道:“什么图?”

  杜远想了想,道:“分落图。”

  “分落图……”衣凰沉吟良久,突然转身,正色对杜远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杜远几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皱眉道:“那张图乃是十几年所作,有没有保存到今日,尚未可知。就算留了下来,师父他老人家年岁已高,这些年都要别人照顾着才行,又如何记得起、找得出这张图?”

  “可是我一定要找到它,一日找不到,我这心就一日不安宁。”她隐约觉得,这事情不似她一直以来所认为、所知晓的那般,这其中定有隐情。

  而只有找到这个真相,她才能找到苏夜洛之死的真正原因,才能对苏夜涵、对苏夜洵以及毓后,有一个交待。

  也对苏夜洛,那个曾被称为天朝第一奇男子的男人,那个曾对苏夜洵说过“一见清颜误终身”的男人,那个曾为她抛下新婚之妻、洞房花烛夜的男人,有一个交待。

  尽管这些她之前并不知晓,尽管这些都是听别人向她说来,可是她却不能不信。幼时,那个总是出现在冰凰山庄附近,狩猎而不伤猎,每次返回时都将所猎之物放回的男人,正是苏夜洛,再无二人。

  见她神色这般坚定决绝,杜远心知自己多说无益,便只能点点头,道:“好,我就为你走一趟南疆。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去南疆的这段时间哪也不能去,尤其是不能随洵王前去迎接波洛大军,你若去了,我便将那图毁了。”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说笑之意,看似淡然,实则肃然。

  衣凰了解他,他向来说到做到,断不会为了衣凰或者苏夜涵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他若是懂得顾忌,当年就不会放着睿晟帝钦封的太医令不做,跑到苏夜涣的军中做一名随军军医。

  “好,我答应你。”顿了顿,她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杜远换出一副悠闲的神情,顺着河边缓缓走着,道:“不急,待洵王殿下前去迎接波洛大军,我便动身赶往南疆去见师父。”

  “你……”衣凰脸色陡然一变,跟在他身后,“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若是再等一个月你再动身,一来一回,加上在南疆耽搁的日子,至少要一个多月,到那时候……”

  “唉!”杜远忍不住叹了口气,连连无奈摇头,“你现在不仅是记性差了,就连这觉察力也大不如前,我这一走,还真是不放心你。”说罢,他朝衣凰笑了笑道:“放心吧,不会等一个月那么久,但是你好歹给我些时日,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不是洵王,不用监国,也不用代理朝政,没那么多的事情要交待要解决,但是我怎么着也是皇后娘娘您的大夫,我这一走少则一月,多则两月,这么长时间我不在,不把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待好,怎么放心?”

  衣凰瞥了他一眼,故作不悦,道:“你这个老头,年龄越来越大,心眼儿却越来越多。我自己就是医者,你还怕我亏待了自己不成?”

  杜远摇头道:“不好说啊,医者难自医,把你交给你自己,我可不放心。”

  白芙适时凑上前来插话道:“杜老,你可以把小姐交给我呀。”

  杜远白了她一眼,道:“交给你?小老儿我更不放心!”

  “你……你这个小老头!”白芙气结,却又不敢动杜远分毫,忍不住咒骂道:“你这小老头活该没人愿意嫁给你,长着一张善人脸,却又带着一张阎王嘴,又狠又毒!”

  杜远才不在乎,走在最前面,哈哈大笑。

  衣凰走在最后,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安宁,她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兀自轻声道:“最重要的是,偏偏生得一颗菩萨心。”

  五更过后,天色即明。

  静静坐在院里,只觉凉风阵阵,吹在身上冷飕飕,偏偏她生得一身的懒骨头,挣扎了好几次,就是不愿起身回屋拿一件衣裳,就这么抱紧双臂坐在石凳上,抬眼看向漆黑夜空。

  越是沉寂的夜,她的心就越发不能宁静,耳边呼啸而过的万马奔腾,狂啸厮杀,她恨不能转瞬间飞到苏夜涵身边,那怕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他挥军上阵也好,至少,她能清楚地知道他是否安好。

  然,这毕竟只是冲动的想法,待冷静下来,她还是要做群臣面前那个高深幽雅、沉着冷静的皇后娘娘。

  “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身后传来轻轻的喊声。

  衣凰回身一看,只见青芒自己批了件外衣,怀里还抱着一见披风,不由分说便走上前来给她披上,握住衣凰的手道:“瞧这手都是冷的,天冷了,小姐可要注意身体。”

  顿了顿,又道:“小姐是不是有心事?天还这么早,怎么就起身了?”

  衣凰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淡淡一笑道:“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便出来走走。你怎么也起身了?”

  青芒叹道:“我这是习惯了,都是惠林刚出生那会儿给闹的,反正也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你这边的火烛别熄了,我怕白芙那丫头粗心。”

  闻言,衣凰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要在山庄和宫里两边跑,其实你不用过来看着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没事。”青芒连连摇头,“再说倒也不累,你说这宫里宫外现在还有几人能像我这样,想出宫就出宫,想进宫就进宫的?”

  衣凰一笑以应,抬头看了看四方,最终目光停留在南方。青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杜老和洵王殿下都已经在路上了,小姐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安心等他们回来便是。”

  她说着拉着衣凰的手,向她靠近了些,柔声道:“我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不管你怎么担心,都帮不上他们半分,却反倒会累了自己的身体。”她的手掌覆上衣凰的肚子,微微一笑,“你看,这里的小生命正在一点一点长大,所以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更是我天朝的一国皇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未来的皇子,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安心,杜老才会安心,天朝上下群臣百姓才会安心,这也是你能为他们做的头等大事。”

  衣凰怔怔地听着,心中明知青芒所言在理,然,她却做不到不闻不问。

  “人非草木,何以能不管不问,毫不关心?”

  青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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