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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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生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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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形容我的好,我老实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我的优点太多,一个字概括不了。

  我的全称最后定为裕瑾皇贵妃,包含了这个初立的王朝对自身的一切的殷切期望。

  还有就是又又和寸寸的封号问题,经过我们的一次较大的争执,两次小打小闹,终于正式确立,又又为繁硕公主,寸寸为荣熙公主,主要还是安朝想出来的,我肚子里没墨水,只配想又又啊寸寸啊这类小名,最后一句是安朝说的。

  其三便是辰儿和再再的地位,因为太子之位是敏感话题,我和安朝都自觉地回避了,两个孩子目前都封了王,赐了王府,因为再再还小,我舍不得和他隔得老远,安朝于是特旨一封,命二皇子入宫居住,直至成年。

  我们这娘儿几个的大典统统被压到三个月之后,这使我对安朝由先前的夸赞连连变成抱怨不断,他也颇为自悔,深刻领悟到与人为善的重要,为此特赦了许多因站错队而即将身首异处的大臣,命其还乡,终身不得入京。

  不愿意的事,拖了再拖,还是躲不掉,三个月后,热火朝天的选后开始了。

  人再怎么多,再怎么优秀,我知道安朝一定有所属意的,果然,他说黄广义的女儿是第一人选,没有人再比她的父亲更有助于王朝的社稷,安朝说完,恨恨地嘀咕:“虽然也是最不遗余力反对立你为后的人。”

  这就是无奈吧,烦透了那个人,却不得不接纳他的所有,据说黄相的女儿出了名的高傲,安朝见过一次,回来后提都不想提,可见反感之深。他不喜欢被人算计,也不喜欢被人强迫,如今是二者兼而有之,且是他自己让步,大有不知心恨谁的意味。

  立后大典,我称病未去,在回荡于整座皇宫的钟声的伴随下,摘下那玉镯久久凝视,仿佛能从中看到过去和未来,端详这只镯子已成为我新生的爱好,冰凉的玉质经常被我握得热乎,目光一转,又落到册封皇贵妃之日,祭天时穿的礼服上,宽大而华丽,大红与金,交织成一片耀目的梦境——太真实,真实得像梦。

  我告诉自己应该满足,果然就满足了。

  大典可以不去,平时的交际,躲也躲不掉,有时过节,还要主动给小我十多岁的皇后请安,年龄摆在那儿,不是不委屈,且皇后不是宽厚人,倨傲而眼空四海,很不懂事,不高兴就不理人,让人下不来台,高兴了就变了法儿的讥讽两句,总之表达一个意思:看你不爽。

  虽然明知小孩子不懂事,犯不着跟她计较,有时却也气得不轻,每到这时我就和安朝诉苦,为了不落下挑拨离间的恶名,我只哭,从不口头上占她的便宜,虽然凭我口才能把她损得欲哭无泪,但我是贤惠的女人,换句话说,是假装贤惠的女人,怎么能自毁形象呢?而且我展示我的口才,就没安朝什么事了,这机会,我得留给安朝。

  “别哭了,我也烦她,从没见她正眼看过人,什么东西!老子还是天子呢,她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反了她的!过了这个月,求朕朕都不去中宫,让她哭去吧。”

  我不着痕迹地燎火:“那你国丈岂不要……”

  “娶他女儿就不错了,睡不睡他女儿,他管得着?敢逼我,逼急了老子就不去了,他还能撂挑子不干?他舍不得!”

  “她终究是皇后哇,若是……若是对我……”

  “这我倒是忽视了。”他沉思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快方方的黑黑的令牌:“这是大内侍卫的调令,此令一出,宫里侍卫,皆听其派遣,他们只听令于朕,皇后也没权利调遣,收好,不到万不得以,千万别亮出来,让人知道,定要说你干政,吵出来麻烦就大了。”

  我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你呢?给了我,你怎么办?”

  他笑了几声:“不用此令,他们照样莫不敢从,这东西对我来说,本就是虚设。”

  我的目的达到,以后受了气,就不哭哭啼啼了,安朝奇怪于我的变化,我声称我要变得坚强,不能给他带来烦恼,又说了许多体贴的私话,我们的感情越发好了。

  黄皇后中人之姿,身形瘦削,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小腰儿,丰满的胸脯一路往下,突然细下去,葫芦也似,一双长腿,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暗自嫉妒,脸盘儿虽算不上绝世,到底是长眉秀目,肌肤紧致,整个人散发着只属于青春的独特气息。

  如果不是这可厌的性格,我几乎可以确定安朝会迷上她,还好她不是温柔可亲的懂事孩子,老公被人分去的怨气,也可小小地减去一些。

  于是我更全心全意地对待安朝,一个月后,安朝果然不再去她的寝宫,我暗自得意,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走路都雄赳赳气仰仰了。做了这么些年女人,我总算是彻底悟道了,爱情是要心机的,感情是要培养的,分寸是要拿捏的,爱一个人,是要想尽办法让他知道的,当你把自己变成他的习惯,江山易改,你这个本性,对他来说是永远难移的。

  你们说,我容易么?

  当我自问自答,我太不容易的时候,就看到我的长子安再摇摇晃晃地向我奔来,我由懒懒散散要睡不睡,起身变成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儿子急切地扑了进来。

  “再再,你十岁啦,不能向以前一样动不动蹭着妈妈。”嘴上这样说,可行动和内心背叛了话语。

  再再的小脸满是泪水,抽抽噎噎地:“妈——妈。”

  我这才注意到儿子神色不对,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乖乖,谁敢欺负我儿子,不要命啦?我抹去他的鼻涕和眼泪:“怎么啦?”

  “爹……父皇打我!”再再指着屁股。

  我脱下他的裤子,一看,险些没晕过去,小屁股上老大一片青紫,几乎曼延到膝盖,我这个心啊,猛然一下抽痛,痛到骨髓里:“为什么打你?!”

  “父皇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我说……呜,要做厨师,做好多好吃的东西吃……父皇就生气啦,拿尺子抽我……”再再哭到窒息。

  我拉上裤子,吩咐宫女上药,又让太医开了个发散的方子,安顿再再睡下。一切停当,便招来再再的贴身太监,责问皇上打孩子时为什么不劝,那人跪下,磕头不止:“皇上雷霆之怒,说凡是上去劝的,都拉出去砍了,奴才不敢上前啊。”

  “即使没法儿劝,也该通报到沉锦宫来。”

  “皇上说谁敢与您通消息,一律打死!”

  我的心猛一坠,眼前又复一片漆黑,每到气极都是这样,哪还能说别的话,只剩挥手的力气。那太监战战兢兢地退下。

  他要谋杀孩子吗?下这样的死手,以往,他可是一句重话都不和再再说的,再再细皮嫩肉,怎比得了辰儿,被他打惯了,这一下可如何是好,这伤可何时才能痊愈呦……

  我坐到床边,开始哭,这一哭又联想到老公被人瓜分的委屈,和未来模糊不清的郁闷与恐惧,竟止不住了,连自己都吃惊,一双眼睛里竟然能蓄这么多泪水。

  夕阳西下,我继续伤悲,才不管被他看见,会造成什么后果,打我可以,打我的孩子就是不可以,谁碰一下我就和谁拼命,我一无所有,命却有一条,谁要谁拿去……呜呜。

  “好了,你还没完了。”他不紧不慢地进来;“老远就听见你叫魂了。”

  为了不吵醒再再,我转移了地方,来到外间,他去床边看了一眼孩子,也跟我出来。刚到影响不到再再的范围,我骤然回身,双拳紧握:“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懒懒地:“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出。”

  “再再不是你亲生的?他小时侯你比我还上心,怎么,当了皇帝,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不就打孩子嘛。”他语重心长地,尾音拖得老长。

  “孩子是用来打的?!”我怒目圆睁。

  他笑了笑:“打都打了,别说了。”

  “你还笑的出来!”我上前扑打:“你还不如打我,把我打死拉倒,你再娶漂亮姑娘,又年轻又可爱又生孩子给你打——”

  “好,好,我承认打孩子时手重了点儿。”他闭着眼睛:“快啊,打完了睡觉,我累着呢。”

  我顿时失去了揍他的勇气,关键是我心疼啊,虽然拳头没多大,打个几十下也怪疼的,可我更心疼儿子,于是只能折磨自己的眼睛,坐在椅上,接着哭,所以女人啊,一旦爱了,没别的好处,就是折磨自己,还痛并快乐呢。真是悲哀。

  “不打你,打你我手疼。”我别过脸。

  他揉着胸口,笑得没脸没皮。

  “当厨师怎么啦?我就觉得挺好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我嘟囔。

  “就是有你这样的娘,这小子才这么不成器!”他毫无先兆地爆发了。

  我顶回去:“不成器怎么啦?干嘛非要成器?”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他连连摇头,郁愤地仰头:“目光短浅,误人子弟!”

  我冷笑:“先成人,再成器,连人都不是,再出息,我也不稀罕。”

  他寒下脸,死死盯着我,半晌,一字字地:“你说谁?”

  “谁都说。”我无视他的脸色,淡淡地。自己心里有鬼,凭白无故捡骂。

  “嫌日子太平你是非要折腾点儿东西出来!”他原地转了个圈,像只找不到尾巴的狗,又像被苍蝇惹到的大水牛。

  他发飙了,我好怕怕啊,我冲着墙壁上的影子苦笑,这一夜呵,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第 35 章



  “你说,你还有啥不满意。”他拍着桌子,义正词严,掷地有声:“你说,你能说出来,我就做!”

  我愣了愣:“没啥不满意。”

  他无奈而愤然:“一个无所求的人不会这么难缠!”

  不满意的地方多了,说的过来吗?我苦笑:“那我保证不说话就是了,从现在开始。”

  “你不说话更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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