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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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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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离也浅笑起来,那笑里有一份让人费解的笃定和通透,鱼百百依然在一边同桃花夫人说着今日的怪事,晓白一看外头天色已然彻明,她得赶快出门,不然在日落之前,她恐怕都难赶回来了。
  
  只是檀离忽然叫住她,又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晓白这才想起自己的钱袋已经交给夏崖去帮助江南的灾民了,忍不住抓头傻笑一阵,也将钱袋收好,小跑出了门去。
  
  等到木晓白走远了,鱼百百忽然开口问檀离:“她此去当真可以遇见那个卦里的人?”
  
  檀离但笑不语,继续拾起自己的药臼捣鼓着药材,却听桃花夫人道:“你还记得当日他给你和斐儿生死别离时算的那一卦,可曾有误?”
  
  百百终于放心下来,却听见檀离的声音,道:“我只能推测出她的姻缘初始,至于结果,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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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子在离木棉坞不远处的山脚下,来回大概需要三两个时辰,晓白精力充沛,又记挂着檀离的吩咐,一双小腿走得极快,竟然赶在正午之前来到了镇上。
  
  平和堂是老字号,只消一打听便能轻易寻到店址,晓白依着别人的指点寻到了那铺子,便看见药铺之外人山人海,十分壮观。
  
  她仗着自己身材小,虽然背着桃夭,却也十分轻松便挤进了铺子里,找了个小二模样的人拦住,霸道地将自己身上的单子掏出,道:“我要抓药。”
  
  那小二忙得不行,见这平地里忽然插进来一个小丫头,有些恼怒,刚想赶人,却看见那药方子上的字迹十分眼熟,赶忙问道:“这可是木棉坞檀先生的字迹?”
  
  “是!”晓白赶忙点头,便见小二脸色一变,骤然间和蔼起来。
  
  檀离是铺子里的常客,也是铺子的福星,如果铺子里的大夫有什么疑难杂症诊断不出便会教人去请教他,每次只要他出手,必定是药到病除,实乃平和堂的半个财神爷镇店宝,这下见是檀先生派来的人,小二赶忙将手中的事情一搁,拿起方子便去抓药。
  
  他刚想照着平日里的习惯去抓药,将那方子一看,伸向药箱的手却凭空顿住,有些狐疑地问晓白道:“这当真是檀先生开的药方。”
  
  晓白将头点地贼快,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那小二其实认得檀先生的字,只是这药方却不是檀先生平日里常开的方子,便忍不住有些迟疑,独自喃喃道:“这样的药,莫不是谁中了毒?”
  
  “什么?”晓白没听清楚他的低语,兴致勃勃地问道,却见他将头摇得飞快,转身便去秤药去了。
  
  付了银子,将那十份包好的药都提在手上,模样着实有些可笑,然,木晓白却浑然不觉,只哼着小曲,往山上走去。
  
  路过镇子边角的馒头铺子,她一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有些饿了,时间也大约到了下午,便又包了几个包子,往胸前一塞,留着路上吃。
  
  街上的人纷纷扭头过来瞅她,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将身子挺得倍儿直,大摇大摆走出城去。
  
  山路比起外面铺了石板的路而言,着实是过于崎岖,好在晓白在上回打劫前经过特别的训练,此时走起山路来也算是迅速,不一会儿便爬上了半山腰。
  
  前方是一片乱树林,她下山时便是抄得这条近道而来,可是此时她却实在是没有能力再手脚并用地攀爬而上,只得弃了此路,绕过树林,打从一边的溪谷而过。
  
  那小溪清可见底,夏日里便是最好的消暑去处,晓白平日里若是无事,便会寻着溪水在里头嬉戏。溪边是长长的野山芋,高高的叶子长开了,宛若荷叶一般亭亭玉立。还有随风飘摇的芦苇,殷红的蛇果,满地开的小紫花儿,若是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晓白因来得多,此时便是熟门熟路地快步向前走着,只是忽然瞥见那一池清澈的溪水波光粼粼,印在一边稍高的土剁上,不由得觉得身上的包袱太多,燥热难耐,贪恋起溪水的清凉来。
  
  将身上的桃夭、药材找了干燥的地方放下,又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包子,随意地扔在地上,将小脚从鞋里褪出,露出白白的小脚丫,晓白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小跳着,朝溪边而去。
  
  忽然远方来了一阵微风,将她日渐变长的头发吹起,遮了她的眼睛,她习惯性眯眼,用手指将遮挡在 面前的发丝撩开,却忽然发现,那溪水之中,赫然躺着一个男人,奄奄一息。
  
                  章节39
  
  那男人一身衣裳上血迹斑斑,浸在水里的衣决被流水带着随波漂荡,一只脚完全没入水流之中,鞋子都被水泡得涨了起来,整个人半挂在溪流边上,似乎是从小溪上边的土垛子上滚落下来的一般,模样十分狼狈。
  
  晓白起初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被暴尸荒野的可怜人,正打算着趁机溜走之时,忽然看见那男人腰间被吹冲开的衣服里悬着一个墨青的香囊,那料子和花纹都和小三交给她的香囊如出一辙,迈出去的脚瞬间停住,静下心来仔细打量起那个男人。
  
  那身型,那衣服,越看越觉得熟悉,竟然是——游中。
  
  这一个认识让她的脑子瞬间短路起来,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以这样一个狼狈的状态出现?这样,莫不是死了……?
  
  最后一个认识让她激得跳起来老高,将手里的鞋一甩,便跳到溪里,踩着水花快步走到了游中身边。
  
  伸出手去探探他的鼻息,还好,是活的,晓白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下意识地在他脸上一拍,算作是他这样出现惊吓到她的惩罚。
  
  他脸上因为跌落的缘故而蹭上了泥土,嘴唇也有些发乌,头发染了血,乱糟糟地绕在耳边,将他从前的那种落拓不羁的模样给破坏了个干净,晓白无聊地蹲下,用手指缠上他的发丝,着了魔般沿着他的侧脸,一路画到了他的唇角。
  
  手下那柔软的触感终于是失神的晓白给惊醒,看见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她猛地往后跳了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跌在水里,溅起了大朵的水花。
  
  实在是,自造孽,不可活。
  
  浑身湿透地从河里爬起,顶着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晓白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游中救回木棉坞。
  
  可是——她看一眼那被她扔在远处干燥草垛上的十包药材,一把桃夭,还有两个包子以及那躺在地上的游中,这么多东西,让她如何是好?
  
  不管了,不管了,还是想将他从水里挪出来吧。
  
  晓白甩了甩被水浸湿的头发,也不再嫌弃游中现在半身水半身泥,一手架起他的一支胳膊,使足了力气,便要往背上背。
  
  只听身后忽然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是伤口被人触碰到而发出的低吟,晓白心中咯噔一声,却狠下心来将他的那只手给拽了,硬是将他从那地上拽起,一鼓作气,背上了岸去。
  
  寻了一处草生地较为繁茂的地方,将背后的游中小心放下,晓白再抹一把脸上的溪水,将湿了的袖子捞起,瞅一眼昏迷的游中,思索起接下来的动作来。
  
  他的胸前似乎有衣襟被划开的痕迹,看样子,在晕倒之前还同人经历过激烈的打斗,甚至还被伤成了这样,手脚皆因为染了泥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晓白一个哆嗦,伸手将衣服的下摆撩起,张嘴便撕下一快衣襟,奔到溪边蘸了水,来回得替游中作简单的清理。
  
  他脸上的泥土被擦过之后越发显得惨败,衬得唇色骇人,那手指和手臂上都是细小的擦伤,看样子并不严重,方才他那一声闷哼,怕是因为身上还有致命的伤口。
  
  晓白咬紧了下唇,犹豫了好久,终究将自己的手伸向了他的衣服,颤抖地将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剥了出来,让沾染了水迹的身体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芒,耀得人眼睛都快要承受不住。
  
  一串汗珠挂上了她的额角,她随意地拭去,继而又专心地将注意力放在游中的身上,只见他身材精瘦,骨肉均匀,胸前的两点殷红亮地晃目,这般让人垂涎欲滴的身体,在那下腹处却竟然出现了一道两指长的刀伤,血肉模糊。
  
  伤口的一半没入了裤子里,还同被削碎的衣裳纠缠在了一起,边缘泛黑,明显就是被人淬了毒,晓白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唇色乌黑且还昏迷不醒,赶紧将他的衣服套上,再也不管他是否经受得住,抓过来便将他往背上一背,又小心地解了桃夭一边刃上包裹的布条,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上,卷起地上的东西,艰难地朝木棉坞爬去。
  
  待到鱼百百看见从外面归来的木晓白时,刚才是落日方斜。木棉坞院子里的那棵树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射在正屋的屋檐之上,鱼百百端了板凳坐在堂前冥思,忽然见寨门前人影一闪,木晓白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寨来。
  
  她身后背着一个明显比她高出许多的男子,捆绑两人的布条将她的小身子都束得紧紧的,生怕背后的人掉下来一般,胸前还挂着那柄桃夭,一边刃上寒光澈澈,一边刃上包裹着布条还挂着几个药包,一方油纸从她胸前的衣裳里露出,那衣裳下摆还被撕去一大截,这模样,看着实在是寒碜又狼狈。
  
  鱼百百也不知为何,喉间一酸,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那一次被桃斐从外面带回来的模样,赶紧上前将木晓白桃夭上挂着的药包取下,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这男人是……?”
  
  木晓白却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单手将胸前的桃夭取下扔在地上,对鱼百百着急道:“快救他,他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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