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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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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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眼亮晶晶的如两汪清泉,脸上细细的绒毛映着光,如镀了一层淡淡的光环。
  我心一跳,垂下眼帘,说:“你说晚了,我家明辰哥哥已经说了,我嫁不出去,他养着我。”
  纪玉低下头,抬起头时微微一笑:“我不介意在他娶妻生子,负担沉重时,帮他将你负担了。”
  我笑道:“凭什么得你们负担了?不靠你们,我阿喜就养不了自己不成?”
  纪玉笑着抚掌:“好,有志气!”
  我将篮子一放:“你倒是闲得,我还要挖苦苦菜呢,你快回去吧。”
  纪玉手往身边一探,提过一只篮子和小锄头:“我也是来挖苦苦菜的。”
  我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烦。
  诚然,无论什么事,就算旁人算盘得再好,就算旁人认为这是最好的,样样打点妥当,也架不住当事之人不愿意。
  就如福家和我爹娘都以为,我嫁给福顺虽然委屈了些,但对于可能再也嫁不出去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可我——偏不愿意。
  而纪玉和云溪之间的婚事能不能成,不管我娘和纪正怎么打算,还得经过了纪玉的同意。他是个有自个主见之人,要让他唯长辈之命是从……不太可能。
  就如前两年村长假公济私,将我们几家的地租抬高一事,纪玉以一本《居元集》正品孤本抵了租子、换了银子,还因对《居元集》的注解让陈府大公子对他另眼相看,破例允许他进入尚文书院。
  云溪再三向他道谢之时,他只是淡淡一笑:“书是拿来读的,在我看来,其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读书,我已熟读《居元集》,还抄录了一本,是否正本孤品也无所谓。《居元集》于我本是奇货可居。我幼年时虽陈大公子也向我求购过《居元集》,但若那时给了他,也就换几两银子,我于他是雁过无痕。我要的,是将能用之物用在实处。银子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得到本来不可得的机会。此时就是个好机会,为何不用?”
  一个被刁难了,却反而让他交好了陈府大公子,进了尚文书院的人,一个能将别人的算计当成机会的人,是不会甘心被别人操控着走的,除非他自个愿意。
  我的沉默让纪玉看了我好几眼,低声问道:“你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低下头挖起棵苦苦菜敲掉根部的泥土,道:“福家在镇上米行的生意受了好些影响,冷落了许多。这年头,可是很注重门风礼节的,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也是耗粮的大户,更是重门风,重礼节。”他看了我一眼:“你这报复,可真是威力不小。”
  是吗?原来福家的生意也受了影响。
  在我当众拒婚时,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并没有打算影响了福家的生意。
  纪玉看了看我,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也别为他们愧疚。”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愧疚,他们门风败坏在先,让他们受影响的,是这世间的规矩、礼仪、风尚,做下事情的是他们,虽是我将事情宣之于众,归根结底放不过他们的是这世间的规矩。我只是……”
  我只是心里有点酸,福婶一家与我家,是多年的老交情,过年节之时还经常附赠礼品,虽然大多自个做的糕点、几双鞋子等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可难得的是那份情谊……
  福婶搂着我说笑的温暖笑容……小时候与明辰、福顺嬉笑玩闹的场景……
  就这样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并不是阿喜故意将纪玉推远,而是原来在她心里,云溪才是最配纪玉的,如今虽然明白了当事人愿意才最重要的道理,但让她突然喜欢纪玉、突然就接受纪玉,也是不太可能的。
日更我可能做不到,因为我要上班,回到家要做家事,空闲的时间不多,就如同昨天晚上,坐在电脑前,却只管累得打瞌睡,只好去睡了,这会儿才爬起来码字。不过,只要有空,我就会更新的。
还有评论,我都认真看了,却只能等到有空的时候才能回复。
我写着写着可能有时会犯糊涂,还请多多指正哦。
嗯,就这样,谢谢大家的支持。




☆、36

  我觉得眼睛有点酸。
  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我不后悔的我所作所为,也并不会为了福家的遭遇而内疚,我认为他们是咎由自取——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相处十几年的情意,明明那么深厚的情意,为何会因为一己的私欲就随意地践踏?为何一转眼就会烟消云散?
  还有什么是可靠的?
  纪玉看了看我:“你也别难过,世事无常,必然有失去,也有得到。”
  我点了点头,就将这突然袭上心头的那点伤心甩开了。
  默默地刨土,默默地挖苦苦菜可有点闷。我絮絮地说些闲话:“家里的母猪快下崽子了,娘吩咐这几天都要留意一些呢……我家借给兰婶家几只小箩,好久都不还,我昨而去催,兰婶还说是她家的,幸好我在箩底下划拉了个‘颜’字,哼,以后再也不借给她了……”
  纪玉淡淡地笑着,低头默默地挖野菜,默默地听着。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郁闷地闭上了嘴,我从来都知道,他对这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小事从不在意,也从不爱听。他听我说话,只是因为我爱说话,只是他的教养和礼仪。可是……除了村中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诗词、不会大事朝事……我什么都不会。
  纪玉看了我一眼,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一般,一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精神一振:“好,你说我听。”
  “却说那年,节近中秋,荷叶渐残,莲肉饱实,烟水蒙蒙的湖面上,一艘小船之中,有人和歌嘻笑,荡舟采莲……”
  纪玉不紧不慢地讲着,声音清润柔和,如微温的水一般流过耳边。
  他讲的语言通俗,口才却极好,有条有理,张弛有度,我在他讲的故事中渐渐地沉迷、沉迷,不知何时停下了采苦苦菜的手,顺势就坐在山坡的一块空地上,听着身边的纪玉讲述的那个遥远而神秘的世界,那个风雨不定的江湖、那群侠骨柔情的侠客、那些曲折离奇的经历……
  “好了,该回家了。”纪玉突然说,站了起来,提起身边的小竹篮。
  我忙跳起来道:“你且说白牧被坏人抓住了,后来怎么了?”
  纪玉指了指天边:“该回家了。”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天边一片绚烂云霞,太阳竟已下山了,天近黄昏。
  我愣了愣,惊道:“竟是这个时辰了?!”
  再回头,却只见纪玉将篮子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向山坡下行去的背影,窄袖淡青布衣,发带飘扬在清风中,身姿挺拔,悠闲俊逸。
  我呆了呆,提起身边的篮子就往下冲:“喂,玉哥哥,你等一等我……白牧怎么样了……”
  谁知无论我怎么追问,纪玉只慢悠悠地在我身边行着,不紧不慢,姿态娴雅,急得我在他身边窜来窜去的,他的悠闲越发衬出我的气急败坏。
  他越是不说,我越是心急。第一次知道,听故事也可以如此牵肠挂肚的。
  “喂……”我恼了,大声冲着他嚷道:“你倒是说是不说?!”
  他脚步一顿,我差点撞在他后背上,也忙顿住了脚步,摸摸自己的鼻子。
  “你真想知道?”他回头身子,看着我道。
  他的双眸在晚霞的掩映下灼灼生辉,有着某种阴谋得逞的笑意,霞光中脸色微红,莹润如玉。
  我呆了呆,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他探手入怀,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本书:“我给你讲的故事,都在这本书上,你自个看罢。”
  我傻眼了,接过书快速地翻了翻,那满纸满页一排排、一个个端正清秀的字体让我头晕眼花:“这……什么嘛?你不是知道我只认识一点点字吗?给我书啥用呀?”
  纪玉指了指书,说:“这页,读给我听听。”
  我硬着头皮拿近书,念道:“春……告……是年年寒……木花……白……香……”
  纪玉无奈地接道:“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
  我将书一合,说:“这可明白了吧?这些字呀,是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两看相厌,你可让我自己怎么读书?玉哥哥,你还是讲给我听罢。”
  纪玉道:“你是将我当说书先生了,我有自个的事儿,可没空再讲,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你自个看书才方便。”
  我却想起了一个人,一拍手道:“我让云溪念给我听。”
  纪玉微微一笑:“办法不错,可就是这一本书里,故事也未完,你若是不是自个儿读下去的,下一本书,你可别想拿到了,除了这个,我还有不少故事书儿。别想耍奸使滑,我可是要检查的,随便翻开一页,你认识便罢了,若是不认识,这故事也别读了,其余的故事你也别看了。”
  我苦着脸:“可是……我斗大的字也只认识几箩筐。”
  纪玉看着我,认真地道:“阿喜,没有谁生下来就会的,不会,为什么不去学?刚才也说了,求人不如求己,若是你日后管家了要记账、要读写家信、要听故事,难道只能靠别人吗?靠谁?又能靠多久?
  你说你不识字,你说你听不懂我和云溪谈论的诗词、你说你不懂字画……那为什么不学?好,你说你没有兴致,从小看到这些就犯糊涂、打瞌睡,那我刚才说的故事可好听?这些好听的故事,都是出自于你认为枯燥乏味的墨点儿里,你一蹴而就,再不肯接触,就下了定论不肯学,为何不能靠近一点,耐心一点、多学上一点,再来看看,是否那些墨点儿也有有趣之处,也有可取之处?
  以前我也觉得女子会不会读书识字并无所谓,可……你总觉得自己及不上云溪,你在云溪面前总有点自卑感,可你不及她何处?
  你既不呆,也不笨,可不读书不知字,终究眼界儿不宽,所闻所见都是些市井琐事,终究落了下乘。
  我无意让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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