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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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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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两两的光照到宪帝的脸上,原本泛黄的脸更显枯燥。真正算是风烛残年的模样。本坐直身子目送靖王离去的宪帝此刻又缓缓的半倚上了靠枕。长长的一声叹息引来身旁跟随多年的太监的疑惑:“陛下,公主快要回来看您了,您怎么还叹气,该高兴才是啊?”
  “高兴?”宪帝笑的极为讽刺,轻摇螓首,半响才道:“该来的总会来,寡人躲了十五年,如今却是怎么也躲不掉了,只愿寡人的女儿能好好的。”宪帝缓缓阖上眼睛,微微抬起手,指着靖王方才跪过的地方对那太监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陛下,这……?”顺着宪帝所指,那太监走上前去凑近一看,看到的是两摊指腹般大小的……是泪水,“陛下?这、这……”太监不明所以的望着宪帝,靖王哭了?从不轻易流泪的靖王殿下居然在默默的流泪。究竟多大的痛苦才会让那个铮铮男子和眼前这位饱经沧桑的君王如此痛苦,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揣度。一朝伴在君王侧,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懂。
  “咳咳……”宪帝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声,而后缓缓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朝阳扯开了嘴角:“是你在惩罚寡人吗,瑶儿?”目光未动,宪帝说:“传令下去,关注皇城的任何风吹草动,寡人要知道每一个大大小小的事,哪怕是谁家丢了一只鸡,也让各部给寡人报上来,若有知情不报者,就地处决!!”捂着胸口的大手慢慢抓紧,好像皮肉后那颗跳动的心一般,疼的揪紧,却无能为力。
  寒风呼啸,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十一二月的天却比往年更寒冷。巍巍大胤一如往昔,遥遥看来,威严的耸立。唯一不同的是,远望三尺城门上似停落着一只离了南去之队的大雁。孤立风中,摇摇欲坠。待仔细靠近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大雁,分明是一个人。凌乱的发丝,反捆的双手,苍白的面容,还有那,隆起的腹部。
  人生的路有多长,伤痕就有多深。有时候一个低眉,一点风声,都能成为利刃。与其看了通了伤了哭了倒不如一叶障目,眼不见为净。高高挂起的弄月这样想着,可,有些话她总要问清楚。用一辈子来换一个答案。
  满地风沙起,帷帐飞扬。寒风中一把凌厉的剑毫无阻拦的刺进的营帐里,或者说,根本无法有谁能拦下那把所向无敌的剑。
  剑利三分寒。那把剑,稳稳的架在了矮案前手指书卷那人的脖颈上。营帐外顿时士兵密集,为首的将领已然冲了进来,本是理直气壮,却在望见来人的姿势时,气势顿减三分:“大胆,你是何人?快把剑从我们王爷脖子上拿下,否则,我们围在外面的兄弟们绝不会放过你!!”
  “都退下,他只是本王一位爱开玩笑的故人罢了。”秦翊影轻轻拿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剑,暖若春风的笑道:“我说的可对,靖王……哦,不,该叫三哥。”
  “靖王?三哥?”那将领和身旁的两位士兵面面相望,半响才恍然大悟。仗剑伏跪于地:“属下该死,属下不知这是王妃的兄长,属下这就退下。”说罢朝身旁的两人一挥手,出了营帐,撤退了围在外面的士兵。
  秦翊影镇定自若的坐回矮案前,对依然伫立在那的玄浩道:“坐,你这么劳经动骨的,一路杀了我七十八名的守兵,我想你不累,你的手也该累了。”斟了杯茶,虚指了下一旁的座位,“怎么,跟我还客气,三哥?”
  玄浩却依旧站立不动,不是为别的,只因为秦翊影的那番话。退下,他只是本王一位爱开玩笑的故人罢了……、一路杀了我七十八名手下……。
  秦翊影看似不经意的笑容,和那些平淡如水的话,却没有一句不是在提醒他玄浩,他秦翊影若是要他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七十八名守兵,守兵本无缚鸡之力,可他却是一个人,怎么打都会累,谁也不知道秦翊影后面还有多强大的军队。还有秦翊影能轻而易举的说出他所杀的人数,那说明,他的一举一动秦翊影都了如指掌。敌我之间的心战他已经输了一半,这场仗还怎么打?玄浩举剑的手握得青筋暴起,他知道这只是他秦翊影给他开的一盘棋,不过区别于二人下棋,这局棋从头到尾都是他玄浩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的下着,秦翊影从开盘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跟他玩的兴致,他是个掌管棋局的人。
  凝望那双温柔的眼睛,玄浩突然懂得了妹妹为何会对这样一个男子倾心,嘴角噙着暖如春风的笑,洞察一切的眼睛却温若暖阳。如果他不是敌人该多好……那会多值得深交的知己?紧握剑柄的手慢慢松了下来,那一直正视秦翊影的头也低了低,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一种细若蚊蝇的声音说了句:“放了她吧,她是妹妹,是女儿,也是……妻子。”
  细若蚊蝇,恐怕只有玄浩自己能听到,但,秦翊影扶着瓷杯的手却猛的一顿。他未说什么,也没有机会说什么,因为玄浩已经做到了他的面前,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敛去了方才的暴戾,只如家中兄长般的对他说了句:“喜欢听故事么?”话一出口秦翊影不经意间笑了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半丝伪装,他像个兄弟般迷茫的望着玄浩,却听他接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秦翊影不答话,算是默许了,玄浩慢慢饮尽残茶,悠悠然的说:“你知不知道弄月为何叫弄月?”
  不给秦翊影回答的机会,他笑道:“她小的时候总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乐颠颠的,那时我总欺负她,下过雨后带她在御花园的泥泞地跑,我跑的有多快她追的就有多快。她的个子比我小整整一个头,我跑一步她要跑两步,我越跑越快,她也越追越快,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可又想追我,她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孩子,没力气了还要追,突然就绊倒了,我没有去扶她,在一旁笑话她,她傻乎乎的站起来,看着满手的泥水和脏了的花裙子也跟着我一起笑,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跟浪花似的,一波接一波的。我怕母妃斥责,只好去哄她,我对她说不哭,哥哥带你去看月亮。她当真好哄,三两下就不哭了,脏手拉着我,我却嫌她脏,撇开她一个人大步的走上了前。我们在观星楼从下午等到华灯初上,终于吧月亮等出来了,她高兴的大呼大叫说月亮真漂亮真漂亮,我笑她傻,甚至嘲笑她说,怎么你就跟没见过月亮似的。她依旧笑的天真无邪,歪着小脑袋对我说了一句我终身难忘的话。”玄浩说道这里顿了顿,窥测到秦翊影眼中的疑惑才继续说道:“她说我没有看过月亮,我不敢看月亮,她们说母妃就住在月亮里,我不知道母妃为什么要住在那么高的地方,我怕我看月亮会看到母妃,看着看着天就亮了,母妃会再离开我。”
  秦翊影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露情绪,玄浩说:“我问她,那为何今晚你敢看了呢。她却满足在乎的对我笑道,因为今晚有哥哥在啊,哥哥一定会保护我的。她说着就拉起我的手两眼放光的对我说,哥哥你这么伟大,把月亮摘下来给我好不好,这样我就能每天都见到母妃了……。我只是笑了笑说,你这么喜欢月亮,难怪你要叫弄月。那时的我被她的小手拉着,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只是那时碍于面子,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跳的老远对她说,你错了,哥哥不会保护你,哥哥只会欺负你,也在那时,我说了令我后悔一辈子的话。我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抱怨了一句,你又不是我母妃生的,你母妃都死了,还跟我母妃争宠,真不知道我母妃为什么还要对你这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月亮你就一个人自己在这慢慢看吧。说完我就飞奔似的走掉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害怕,因为我曾告诉过她观星楼闹鬼。而这里通常又不会有什么士兵把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走的时候回头看见她悬在半空的那双脏兮兮的手,和那双信任的眼神,如果换成现在,或是我有了自己的思想,懂事了,那么我一定……”
  “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握住她那双手,不论多脏,都会放在心口,对她说……别怕。”玄浩未说完的话被秦翊影接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一副事不关己,但是玄浩知道不是的,秦翊影绝不会事不关己,他明明清楚的看见秦翊影那双眼眸是穿透无情冷漠的哀恸悲愁,音调低了低,他继续道:“那一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母妃是快到清晨的时候才听宫女说她一夜未归,母妃大发雷霆,我只好全招了,挨了一顿板子后本来对她是恨上加恨,可是当宫女领回她时,我又被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心软了,我对自己说算了算了,何必跟个黄毛丫头计较呢。那年弄月只有三岁。其实那时的我对弄月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那么恨,小孩子而已,喜不喜欢就那样,但是在她五岁那一年的时候,我却真恨过她,不过后来知道都是那个花颜搞的鬼,哎,花颜你不知道吧,就是月儿的皇姐,宫里除了月儿外唯一一个还没嫁人的公主。”
  玄浩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见着秦翊影拧了拧眉头,虽然动作不大,却足以是平静湖水中的微澜了,甚至还有那低低的呢喃:“花颜……花颜?”
  “怎么?你该不会是认识她吧,哈哈,那你秦老兄也算是艳福不浅了,我们大胤宫里唯二剩下的公主都被你认识到了。”玄浩突然朗声大笑,打趣了秦翊影一番。秦翊影却闭口不提花颜,微颔了颔首道:“你继续。”




☆、城门(二)

  玄浩一句句的讲,桌上的茶凉了热,热了又凉。这二人好似就别的故人。讲故事讲故事,讲的都是那小公主年幼的是是非非。这个故事,一讲就是一天。月光照透天阙帐篷外是满天星空。寒风呼啸,数百里的城门上,是连瑟瑟发抖都没了力气的公主。
  “弄月七岁的那年,父皇大寿。作为儿子,我自然要出一份孝心,其实那时也无关什么孝心,每个孩子都希望得到自己父母的赞赏。寻常人家的孩子如此,皇室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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