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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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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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旁人在恨意面前怎么屈服报复,自己亦是,完完全全迷失了自我。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糟了……”秦翊影顿时想到了什么,拉紧缰绳,调转马头,风一般的离去,留下宪帝原地怅惘。
  就算成风而去,也似乎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一点,再快一点,这辈子他没求过什么人什么事,更别提那可笑的求天了。但是此刻的秦翊影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将老天求了个遍,求他还能赶回她身边。策马奔腾,他听不见风声划过,听不见烈马嘶吼,他的心里,他的耳里,他的眼里,都是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的声音……‘秦大哥,秦大哥……’
  秦大哥,那个清灵的声音一声声的唤着的秦大哥,不管他怎么去伤她,永远都没有怪过他的她,就快出现在他的眼前了,此刻的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对她说,什么时候再回到旧时光,让我再逗一逗你,宠一宠你?可是任他怎么使劲扬鞭,终究,还是迟了。
  得到与失去,有时是千里鸿壑,有时是一念之差。
  仅仅五米,离城门仅仅余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看到的,是心尖上的人坠门而落,像一只脱线的纸鸢,在他的眼前滑落,从九尺城门掉下,轻轻的飘落,跌倒在地。白色素衣边是一片夺目的猩红。仿佛回到那时,她义无反顾的为他吸毒,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他的眼前。不同的是,起码那个时候,他还能用自己的双手接住她。
  如今,如今啊,他连接住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人群顿时喧嚣了,远远看到人都围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看守的士兵吓得惊慌失措,只晓得两两张望。只有秦翊影,只有秦翊影,静静的站在马旁,双手是欲接住她的动作,喉咙里卡住的是那两个后悔无期的字——‘不要’
  世界在顷刻间坍塌,娇小的身影隐没在熹微晨光之中。
  究竟要多么恨,她才连一点时间都不再留给他?
  大掌贴紧胸口,一点点的纠紧衣襟。有些东西以为忘了,却到底还是扎根在心里,天长日久不去碰便也堆了灰,可是一旦剖开,又是血肉模糊不堪回忆。
  他不敢靠近她。记忆中的弄月永远是单纯天真善良。是他,是他自己给这朵莲花镀上了阴霾,他是个不堪的人,他没有资格的靠近她。也不敢再给她千疮百孔的心再划伤一刀,他不配。
  一念起,一念灭,因为在意,所以心痛。
  弄月的周遭都是猩红一片的血迹,她说过,疼只是一种习惯,疼着疼着也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此刻,却也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脑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模糊了她原本就不再清晰的视线。隐隐约约,她似乎回到初遇时,那时,那个白衣男子仗剑俯跪于地,微微一笑倾人城的对她说,小兄弟别怕。
  一如既往噙着淡淡的笑,艰难的朝着记忆中的那个方向伸出手,如若非梦,也真的像回到了那时……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月儿!!”秦翊影再也忍不住的跑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快要垂下的手。
  “王、爷……”怀里的弄月挣扎着睁开快要黏合的双眼,对着他却再也笑不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不会来了……”如今的她,躺在他怀里,却再也找不到那时的安心,弄月吃力的呼吸着:“尽管迟了……但……还是来了,月儿的这一生……足矣。”一声王爷都像刀片割在他的心窝上。浮生犹记,当日一笑一颦,只轻声在自己耳畔那句:秦大哥,秦大哥。
  有微的晃神,一瞬间双手死死禁锢住她的单薄肩膀,心里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神情也越发狰狞:“不会迟,月儿,不会迟的,我答应你,一定让你活过来,一定!!”
  从前的日子,桃花酿酒,春水煎茶,一切波澜不惊好不惬意,如今发觉姹紫嫣红的□也不过韶光一现,只剩下心魔时不时出来作祟。临到最后,都抵不过后悔二字。
  “活……这个字我不配的……欠你的……总要……还”情不是欠来的,若是他认定她欠他的,那么她也只好一命偿一命,这个世上她可以欠任何人的,唯独不能欠他的。
  秦翊影加重了大掌的力道,似乎这么长久的苦痛在这一刻爆发,摧花折柳焚琴煮鹤都变得轻易:“你说什么?!我不许你胡说听到没有?!弄月,你给我听清楚,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我那么对你,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拿走,只要你活下去!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弄月已经没有力气答话了,努力的张了张嘴,企图说出些什么来,却是无法发出声,只含着笑意,凄凄惨惨的望着他。没有恨,没有爱,也不知那双眼帘里压抑着的是种什么感情。
  心猛的一痛,他松了大掌的力道,苦涩的笑,自嘲不已。心生迷离,如今的秦翊影,真是无用,舍不得过去,舍不得当下。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何谓舍?又何为得?金刚经曰: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因自己许下的诺言都是虚空,努力下握住什么,却连一句抱歉都无法启口。只能任由她方才的话变成一把利刃刺穿自己的心,然后看着她一点点的闭上眼睛却无能无力。
  “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部署好兵马,等您下一步指示。”身旁,是副将的略带惊讶声音。
  秦翊影没有理会,静静的抱起弄月,华服划过地下的血迹,白的猩红,红的惨白。
  曾经想做一个冠绝天下的人,曾经想做一个坐拥江山的人,所以也曾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位。那时候白衣倾歌,名震天下,人们更想看到的是一个幻想,一个神话,一个众心捧月般的人物。他们在等着这个人苏醒,然后再一次崛起,甚至把这个人当作危难时候可以依靠的对象。可是谁又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除了高高在上,就一无所有。最可笑的是,到头来,甚至连一份念想都留不住。
  秦翊影面色苍白,湿润的双眼猩红无比,脸上有痛苦和自嘲的神色,却始终没有落下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她对自己来说不算‘轻’亦不是一个‘重’字能盖全的。许是自己真的已经铁石心肠了。千言万语梗咽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说。耳畔一次次的想起她昏厥前的那句话——让你为我掉一滴泪,真的很难吗?
  真的难吗?
  他问自己,又兀自摇头,他不知道。他是一个禽兽,他不是人。这样的非人之物,又有什么资格为她哭,为她笑,他怕脏了她纯洁的世界。
  而如今,他怀抱着她,没了任何非分只想。哪怕是要他手握的半壁江山,哪怕是他这条贱命。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双手奉送,他只要她能好好的。
  只要她能好好的。
  此时当年,经几春秋?
  梵音冥冥的寺庙中,一成不变的经文声中却突然多出了佛珠断落的声音。一颗颗打落在石地上。
  “忘尘,你的尘缘未了,何必在此自欺欺人。”老方丈浑厚的声音响起,面前那位僧侣缓缓抬起头,虽是已梯度,俊秀的容颜却丝毫不减当年,是秦翊风。
  他怔怔的望着方丈,表情颓然,右手不期然的摸索上胸口,心早跟着她死了,尘也早在这儿里拂尽了,为何还觉得空洞茫然?是空洞的空,是无一物的空,是前路茫茫无尽头的空:“方丈,忘尘……已了却红尘琐碎。”
  “佛法曰: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长剥之,则无心无尘。佛法又曰:心中有尘,尘即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心亦无尘。”老方丈转动念珠,虽年迈,却字字铿锵:“你心中有尘,何苦自欺欺人。去吧,孩子,去了却你的尘缘吧。出家当以慈悲为怀,希望那位女施主能吉人天相。”
  “方丈……”
  “去吧孩子,还记得你出来普陀寺的那天我送与你的话吗?”方丈面含笑意:“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方丈……我记得。”秦翊风打断了他的话,犹豫再三,还是伏跪于地,重磕三个响头,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他尘缘未断,心不静,耳不澈,眼不明。
  不了了之,他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两天写起来的,虽然找不到当初那感觉 ,但是我还是蛋疼啊,写的蛋疼,为里面的人蛋疼。第一部分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女主反守为攻,去虐男主了,本来以为停了这么久,都不会有人看了,想不到还有亲爱的门孜孜不倦的围观着,(扯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感动的我稀里哗啦的哎,放心吧,我们大家的那个变态心理即将得到满足,难住即将得到报应。啊哈哈哈哈




☆、其实

  
  夜色如墨,又是个没有月的夜,寒风飒飒,吹的人心慌。荒原百里,唯有营帐外的篝火零星点点。
  士兵焦急进出将军的营帐。进进出出忙不暇接,手中的青铜盆盛满清水,出来时清水又变成触目的血水,一盆盆叫人慎得慌。
  “大夫怎么还不来?!本王要大夫!”营中秦翊影面色如铁,狠狠的揪着副将,赤目吼道:“我说,大夫!”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这来来回回到城里,也需要时间,王爷稍安勿躁。”孙副将垂首请罪:“王爷赎罪,容属下多嘴,夫人的病,怕不是寻常大夫可……可能轻易诊出的”说话时,孙副将余光又看了床上的弄月一眼,弄月嘴角不断有鲜血吐出,从一开始的黑红变成如今的鲜红,他虽不懂医术,可也知,夫人的病非同寻常,若说从城门上摔下,小产,也不至于口吐鲜血,面色发黑,这境况,分明是中毒。
  秦翊影哪管得了这么多,曾经他为了荒谬绝伦的万里江山,家族仇恨甘愿赴死,如今却为了曾经走错一条弯路不悔的重头来过:“刘太医呢?叫那个老东西给本王滚过来!”
  “王爷啊……刘太医前些日子去山中采药摔断了腿,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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