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郎花事 作者:今日痴(晋江vip2013.7.03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紫微郎花事 作者:今日痴(晋江vip2013.7.03完结)- 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日前受了风寒,确是病了一场。”
  “现在身上可还有哪些不适?”话里关切含忧,这一句却是问我。
  “已经好多了。有劳挂心。”小青笑着插口,将一支牛角瓢递给了他。
  至此,便没有再停留的理由。他点点头,淡淡道:“有劳照拂了。”明明说的是饮水的瓢,可那话里间,却像是另有所指。
  男人转过了身。我这才发现,他样貌不过青壮之年,然鬓边已有风霜,似已饱经岁月沧桑磨砺。我没发现自己已是泪盈于眶,见他转过了身,留给我一个寂寥背影,那身影熟悉万分,似乎曾经陪伴我走过整个生命的成长风霜。而现在便要走远,我心里一慌,鬼使神差抢前了二步,甚至将我身前的小青撞到一边,紧紧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一愣,回头,眼里带了无法掩饰的惊喜。
  “我、我……”我语无论次,却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理由去挽留他。
  “我可认得你?”
  他眼里一痛,里面的神采减灭了三分。却朝我轻轻摇了摇头。小青一旁已是委屈万分看着我。此时拉着我的手,低声劝道:“娘子,咱们回马车吧。”一边向那男人解释,我自高烧之后,行为有时有些狂癫。男子却不理会他,只柔声与我说道:“我在后头跟着。”
  继续起程,青帷马车果真一直跟在后头。我心里忐忑不安,固执要撩开帘子亲眼看着那马车跟着才安心,小青便来劝我,我风寒刚好,不宜这样吹风。身后的马车有他看着,万不会丢。见我不听,阴着脸停了马车,将那帘子缝死,又用小刀割了二个小洞。那青帷车上赶车的青年看着,便嚣张地窃笑起来,几乎将嘴裂到耳后去。
  经此二个插曲,小青半日没与我说话。自我醒来,这是他头回在我面上袒露不满。我后知后觉,主动给他递了二回水,掰好一块干粮,他面色终于阴转多云。
  是晚二只马车进入了一家客栈。不过半日赶路,青帷车里男子的状态似乎又恶化了几分,数度掩了衣袖轻轻咳嗽,神色里疲惫万分。我莫名其妙大感紧张,过去又扯住他的衣袖,他冲我点点头,面上溢满温柔之意。我顿时也满心欢喜,与他走了大半段路,才发现小青并没有跟上来。
  一回头,他依旧僵在马车旁,垮着脸,面上阴晴不定。我于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又做了令他不快的事。心生愧意,朝他朝了朝手。小青扭脸不理我。我只好开口唤了句“小青”,让他过来。
  赶车的一脸痞相的青年“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拼命朝我挤眉弄眼,道:“妹子,哥哥对相面之术最是在行,瞧你这相公面相,狭眼簿唇,一副风流簿情的纨绔样。怕这段时间做低伏小,日子清苦,早憋了一肚邪火,你今日还二回朝他甩脸,不好好哄,怕是要糟。”
  话未说完,小青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眯着眼无视我身边站着二人,只阴恻恻问我:“娘子现今还唤我甚么?”这个问题他抗议多回,现下更是一副我答错一字,扭头便走的模样。我心里一紧,顺从地唤了句“相公”,脸却渐渐红了。
  掌柜见我们四人同时进来,有些摸不着头脑,问是开几个房间。小青道:“我与娘子一间。其他二位却不是同路。”掌柜便望着我扯着男子衣袖的手,表情尴尬:“那么小人就这样安排了?”我只傻傻望着给我拉住不放的男人,听他淡淡道:“四间。”我也点头:“四间。”
  赶车的痞男便叹:“何必如此费事,他们小夫妻一间,你我一间,既省了房钱,还彼此照料。你说呢,这位兄弟?”
  小青却是眼珠一转,突然笑眯眯改了口:“四间就四间,那就劳烦二位兄长先办了登记,我与娘子先上楼去了。”说着指了一名店小二带路,硬是拽我去了。我只听身后的痞男嘀嘀咕咕,一副很是感慨模样:
  “遂章就是过于耿直,也不想想,这男女若要偷情,一堵小墙怎堵得住?半夜摸摸门,翻翻窗什么的,岂不又成了一间?”
  如回应他的话一般,小青突侧过来脸,热气喷在发丝间,直直挠向耳垂:
  “娘子等我,今晚我去寻你。”
  作者有话要说:画圈圈……好想把王爷放出来……
  回家十几天,猫没人照顾,于是它不吃饭,也生病了》《
  晚上带它去医院,希望它能好起来》《


☆、48Chapter 0067

  67
  待至客栈住下;我总算知晓二人姓名。
  赶车的叫小金;被我拉着袖子不放,温柔可亲的病弱男子姓聂;名唤遂章。
  聂遂章……
  当时我咀嚼着这个名字;头立即针刺一样疼痛了起来。杂乱浑噩的思绪中,似乎有什么影像一幕一幕掠过。
  小金是聂遂章的朋友,话里间透露似乎擅些医术。聂遂章身体不好;这一路把脉配药;便是他在照料。他问起我的情况,得的是什么病;现在还在吃什么药。听我现在还时时头痛,便提议给我把脉看看;却给小青拒绝;只道,先有先前大夫开的暂时止痛的药,又寻着了名医。再一相询,两方的目的相同,竟都是为寻那晋地名医蔡扁鹊而去。
  客栈帮忙煎了药,聂遂章喝下了药,早早便歇下了。这边小青说玉佩当了好些银子,应当祝贺。他叫了一桌好菜,顺便要与我讨论讨论为什么娘子不牵相公的手,反倒是去拉陌生人袖子的问题。
  聂遂章给我的感觉十分亲切,仿佛是从前极重要的人。而他的态度也在告诉我,他在我那段消失的记忆里担任过重要的角色,却并不急着点破。我想过问问小青,但感觉得出,他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
  菜虽丰富,我却心不在焉。小青知晓我刚服了止头痛的药,也没敢多勉强。用过饭,又草草清洗了一下,小青给我铺了床,本着礼尚往来原则,我便垂头给他整理明日替换的衣袍。不知不觉中一抬头,见他已经笑咪咪立在身旁。
  “娘子看看,床铺得可还整齐?”
  我点点头。
  “可还满意?”
  我脸莫名红了红,还是点点头。
  他笑嘻嘻又做出这数日来惯有的挑逗表情,道:“为夫瞧这床倒是做得宽,娘子可认生床?为夫少不得要陪伴陪伴你,共度这漫漫长夜。娘子若还要为夫覆行那夫妻之义嘛……”
  话未说完,小金在外头敲门敲得砰砰作响,邀小青一同去喝酒。
  小青便撇着嘴,被满心尴尬的我推搡着出去了。
  一名店小二走了过来,交给我一个盒子,说是隔壁的相公给我送来。说着吃吃笑,话里无不暖昧:“相公说娘子一人在屋里,怕是无怕,盒子里的小玩艺可作解闷。”我以为他已歇下,不免意外。到了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连环,算一算,竟有十五环之多。
  连环是煅练心智的奇巧玩艺,其难度随着环数递增。民间常玩的九连环已十分难解,十五个的连环,有些人只怕一辈子也难以解开。然而我拿起这套连环,脑中忍不住便浮现一些想法,仿佛是昨天,这东西已耍玩千次万次,熟练地指引着我推杆,拉环,卸环……
  又是那些片段,在脑中翻飞。
  头又一突一突地疼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想起来!想起来!失去的东西一定很重要!这个声音迂绕来回,支撑着我苦苦强忍着头壳针刺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解下去,直接最后一步,十五个连环叠连成一个。
  寒冷的冬天,我忍了周身的冷汗。
  我甚至忘了擦汗,恍恍惚惚里将手一丢,倒头便埋入被褥里,半晕了过去。又睡又醒之间,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梦里一直在解连环,解完连环破阵图,这一回梦做得直切,梦里头仿若是缩小了好几号的自己蹲在地上,身边四周铺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绢面发黄的宗卷,被磨挲得油亮的竹简……不远处是各种各样的沙架,上面堆砌的有可能是一座城堡,一段暗道的模型,或者是划着奇怪而复杂的图形,险隘之处,便用小旗标着。
  哥哥,我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将它解开了!
  哥哥教我学阵吧,我想和哥哥做一样的事。
  我知道了哥哥!天干在壬,地支在申,哥哥说过,破解阵法,最忌心浮气躁,犹豫不安,方才若没有多想那一想,也不能走到这一步;若没有当机立断,在沙漏倾尽之时摁动了正确的暗槽,毒雾便会喷出……
  哥哥,我很喜欢你。
  哥哥……
  一个一个的片段,海浪一般,接踵而至。
  出生,身为国师的嫡女,天之骄女,众星捧月。
  三岁,宗祠占卜。占卜用的铜鱼落至三煞之位,宗祠之内,人皆变色。
  命里带煞,是个不祥的孩子。
  三煞之气归于正宫之位,首当其冲的,是国师嫡子,聂家未来掌舵者,影响一族兴衰的少家主,你的亲兄长。有你在,你的哥哥终归会有一日,会被你拖克而死。克杀兄长,克杀家主,如何还能留得?
   亲生的父亲端坐在高高的家主之位,冰冷地宣布:
  即日起,宗牌除名,囚于宗祠之内,三日后,便传暴病而殁吧。此事为族内重大机密,泄秘者,处死。
  不,父亲。妹妹自小便玉雪可*,承欢膝下,怎能由一个占卜预言,便妄断她的生死?子不言父过,然虎毒不食子,父亲这样做,既有违人道天伦,亦陷孩儿于不义,若妹妹今日走了,岂非便是因我而死了?
  妇人之仁!此事事关家族兴衰,却不是你一人所能决定!来人,将少主关入书房之内,好好反省!
  那请恕孩儿不孝。在孩儿进入这间宗祠之前,以亲笔写了一封状纸,盖上了少家主的印章,命心腹带走。只需传出妹妹暴毙,那人便会将状纸直接递给刑部张侍郎,状告国师毒杀亲女。
  ……
  国师这一生只重视男子。奈何他妻妾数名,除了正室所出长子,其余皆为女儿。在我之上,在我之后,一共五名姐妹。
  三岁之前,我是国师的嫡女,锦衣玉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