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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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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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被迫仰起头。凤阙舒唇畔微扬,温热的呼吸拂上顾飞烟冰冷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恍然间,她似乎觉得眼前的凤阙舒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凤阙舒冰冷的唇擦过顾飞烟的脸颊,吻上了顾飞烟同样毫无温度的双唇。凤阙舒的墨发扫过顾飞烟如玉的脸颊,拂在她修长的颈间,微痒。她眸光渐渐涣散,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凤阙舒的手插于她如瀑的青丝之间缓缓搅动着。顾飞烟的手紧紧攥着凤阙舒背后的衣衫。
  凤阙舒凤眸幽深的浓雾渐渐消散,笑意划过。
  楚翊夕望着门口相拥的两人,眸中若有所思。在此之前,他定是难以相信清逸王来天牢之中不为审犯人或是有密谋,只是为接王妃回府,但是事实摆于眼前。
  囚室中似乎有风微动,拥于门口的二人皆已没了踪影。狱卒重又锁上了囚室的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耳边是迅疾的风声,顾飞烟被凤阙舒抱于怀中一路轻功,顾飞烟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忽然身子一坠,身子被抛入柔软的被中。顾飞烟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是清逸王府的揽华轩。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天牢?”顾飞烟将身子埋于被中,看着床边的凤阙舒,凤阙舒背着窗户逆着光,看不清容颜,但光是红衣隐隐的轮廓便是绝代的风华。
  凤阙舒缓缓伸出手,指尖温凉如暖玉,抚上了顾飞烟的脸颊,呵出的气息带着杜若芬芳:“有什么事不再我的掌握之中?”忽而又一笑,“只有一样。”
  疑惑之色漫上顾飞烟的眸子:“什么?”
  “本想逼你离开,却发现我舍不得。”凤阙舒缓缓道。叹气之声清魅惑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离开了吧。也许……”说话之声渐低。他的唇贴在她的耳际鬂间,却不再言语。手自脸上一路滑下,最后牢牢圈住了她的腰肢。不待顾飞烟挣扎,凤阙舒已吻了上来,唇齿间缠绵,口中满是杜若之香。
  撑起身子,看着身下那张净若白莲般的面容,凤阙舒目光朦胧而柔和:“烟儿……等我。”
  “怎么回事?”顾飞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那种恐惧似是生于于心底的最深处,慢慢将心束紧,慢慢窒息,挣扎亦只是徒劳。
  “我可能会离开些时日。”凤阙舒轻笑,抚上顾飞烟鬂间,“别趁着我离开之时离去。上次是我放你离去。这次你走哪儿,我都会抓回来。”语气轻柔,却带着莫名的寒意。既然决定不放手,那么即使以后下地狱,他亦带上她黄泉同路。凤眸幽深,晦暗而妖异,最深处藏匿着安静的……疯狂。顾飞烟看着眼前的凤阙舒,依旧是那个美得魅惑的凤阙舒。顾飞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凤阙舒微微一叹息:“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却不再接下去讲。顾飞烟亦不言语。屋内沉香袅袅,静谧非常,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之声。快乐与悲伤交集,美好与破碎相欢,感情之事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之间,全乱了。
  



莲开

  熙昭二十七年元月,吴江王叛乱,兵败被俘。熙昭帝极为震怒,下令彻查吴江王叛乱一事,其中牵扯出延陵三大世家之一萧氏。吴江王被诛九族,千年王族一朝覆灭。萧氏夷三族,男子处死,女子配没掖庭,自此延陵三大世家之一萧氏不复存在。
  冬雨萧瑟而缠绵,正如离别。那天凤阙舒的话还犹在耳畔,鼻尖杜若清新而略带苦涩的芬芳还未散去,凤阙舒却已离了清逸王府。
  揽华轩内,顾飞烟懒懒地支着下颔发呆。一切似乎还是同原来一样,从未有过变化。只是,她忽然茫然了,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清逸王府还是原来的清逸王府,只是少了凤阙舒那个妖孽,突然冷清了下来。顾飞烟自那天被凤阙舒抱入揽华轩那日起很少出揽华轩。
  有消息传来,吴江王今日行刑。顾飞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与动作,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的确,在她心里,这一切的确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兴趣去看楚翊夕被砍头。
  缓缓执起桌上的白玉暗刻龙纹壶,梨花白清冽的香味微醺。这壶还是凤阙舒在洞房之夜自袖中掏出的,那夜她故意喝空了原本房中准备的用于交杯酒的青花缠枝酒壶,然后那妖孽施施然掏出了这白玉暗刻龙纹壶,笑得一脸风骚。没想到这酒壶竟然还留在了这里。顾飞烟嘴角稍稍向上扬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白玉酒杯,酒色微碧,顾飞烟轻轻抿了一口,脖颈微抬,美若绽放的白莲。酒入口中,带着略略的苦涩。她发现她自己已无法做到从前的淡然不惊了,顾飞烟苦笑一声。遇到凤阙舒,究竟是缘还是劫?
  “小姐,喝酒伤身。”一个声音传来,很是耳熟。顾飞烟眯着眼睛转头望去,果不其然,是雁落那丫头。在顾家的时候,夏荷的拘谨让她分外想念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顾飞烟招了招手,示意雁落过来。只是几个月不见了那丫头,那丫头见她招手,竟然瑟缩了一下才来,使得顾飞烟很是惊奇,难道是那妖孽给她下什么药了?顾飞烟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有多恶劣,才惊得雁落不敢向前。
  “雁落,过来。”顾飞烟努力摆出一副温良无害的笑,可是雁落毕竟是长久跟随在顾飞烟身边的,虽然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至少能感觉到绝对没有什么好事。雁落磨磨蹭蹭走向顾飞烟,看着顾飞烟的笑,小心肝儿直抖。
  见雁落走近了,顾飞烟手搭上了雁落的肩膀,将雁落拖到了眼前。看着雁落那张包子小脸,笑得格外灿烂。忽而双手放在了雁落的脸上一顿蹂躏,雁落莹白的小脸便红扑扑,像个寿桃。
  “小姐,你一回来就欺负我!”雁落揉着自己的脸控诉道。
  顾飞烟拍了拍雁落的小脸,丝毫不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惭愧:“雁落,很久没见到你那可爱的小脸了,所以分外想念嘛。”说完干笑几声。心底漫上淡淡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终究回不到从前相府真正没心没肺的日子了。听闻君释旋成亲,心中也不过微微的刺疼,离了崇吾山,她依旧是那个散漫的顾飞烟。而如今,她却潇洒不再。
  “雁落,随我出去走走。”顾飞烟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杯,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转头对雁落道。雁落嘴里抱怨着这个似乎恶劣依旧的小姐,手上却麻利地为顾飞烟披上了银狐大裘,塞上了暖炉。小姐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畏寒,冬天要格外注意。
  外面雨声淅沥,虽然是白天,但是没有阳光,好在光线还不错。出了屋子,雁落撑着伞。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廊上覆着琉璃瓦,雨水冲刷,细流如注。
  清逸王府有一个很大的池子,名唤月旷池,湖上卧有一汉白玉三孔桥,名为静波桥。春时微风习习,杨柳垂绦。夏时暖风微醺,一池莲开。秋时枫林尽染,红枫映池。九曲回廊尽头通向湖心亭,亭中视野开阔,整个月旷池尽收眼底。顾飞烟走在廊中,语气甚是惋惜:“如今是冬雨,若是冬雪,便可观霜桥雪柳,湖面若铺琼砌玉,想必是极美的。”
  雁落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还是没有发出声响。顾飞烟看着一边的雁落,疑惑道:“雁落,那想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雁落看着顾飞烟,却欲言又止。顾飞烟看着这奇奇怪怪的丫头,广袖轻拂:“神神秘秘的,不说就算了,小姐我不稀罕。”不过是心底烦闷,走走罢了。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砖,青砖之上,刻着并蒂千瓣莲。不觉便已至湖心亭,顾飞烟懒散地靠于美人靠之上,抬眸看向湖面,却愣在当场。
  一池白莲,并蒂千瓣,朦胧细雨中静静绽放,圣洁美好宛若梦幻。顾飞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池白莲。
  “都是姑爷种的。他说他承诺过小姐的。”雁落看着满池白莲,虽早已知晓,却依旧震撼不已。冬天开放的莲花……小姐几个月未回府,姑爷只说小姐在赌气,过些日子就回来。种下满池白莲,说是小姐爱莲,小姐看了一定会高兴。
  他竟然还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她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中。猝不及防之中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在沧浪郡的时候,以为她与凤阙舒不会再有交集,就如昨日与明日,晨曦与黄昏,彼岸花的花与叶……而他却在种下满池莲花,守着他的承诺。她以为感动这种脆弱的感情离她很遥远,而她自以为坚实的内心防守却总是被那冷艳妖娆的红色身影不经意间击垮。
  初夏,梁园中莲叶娉婷,莲花含苞待放,而她却遗憾看不到满池莲开。
  “日后我在王府引温泉入池,池中遍植莲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谢。”那时她以为他们不过是短暂纠葛,却不想那时他已谋算好了一切,她这一生注定与他纠缠不清。那一句话,是承诺,亦是宣言,是一切尽在掌中的自信。
  



传话

  风拂过,带着寒冷与潮湿,使得顾飞烟原本白皙的脸略显苍白,少了几分生气。
  “这个冬天太漫长了……”顾飞烟仰头望向天际,一片水雾朦胧,单调而苍白,纯净如许,却又消沉死气。顾飞烟潋滟的眸子也似乎被这水汽所附,朦胧而迷离,看不真切。
  “小姐,外边寒,要不我们回屋吧。”雁落看着顾飞烟的脸色,担忧道。
  顾飞烟回了神,漂游与天际的思绪拉了回来,眸中薄雾散去,依旧清澈明丽。对着雁落眨了眨眼睛:“小丫头,你家小姐哪有这么病弱。”紧了紧怀里的暖炉,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看着满池的莲花,顾飞烟脑海中蓦然想到些什么,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净若初雪,连满池白莲都黯然失色。但是雁落看着自家小姐忽然笑了起来,觉得背后发毛。
  “雁落,我们去东静园。”摸着怀中暖炉的夔纹,顾飞烟轻轻道。
  “小姐,去东静园干吗?”雁落不解,东静园离月旷池可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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