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老鸨油菜花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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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老鸨油菜花_派派小说-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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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没了!”

    华采幽腿一软跌了回去,眨眼又一骨碌爬起来往那巷道死命冲过去。

    空荡荡,唯余血迹飞溅。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果然没得很彻底。

    “他受伤了,武功又远远不如我,你为什么不先救他?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话?”

    高粱地狠狠的将几近崩溃的华采幽一把推倒在地,毫无表情的俊美容颜闪现出一丝恨意,冷冷的目光投向她发间的一抹暗沉殷红:“血玉簪!”

    “什么?”

    “谁戴着‘血玉簪’,我‘血玉盟’就要不惜一切保其性命。”

    血玉盟,江湖中的一个神秘组织,可护人,更可杀人,若将其得罪,则不管是什么来头隐藏得有多深,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从无例外,且死状甚为凄惨。故而,黑白两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主动招惹。

    血玉簪,血玉盟盟主的信物,持有者便是连执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家亦要退让三分。

    因萧莫豫同本届盟主有交情,且曾经对其有恩,故而在雍城之行前得其赠信物,并得高粱地相助。

    换而言之,萧莫豫早已料到此行可能会遇到凶险,只是将‘护身符’,给了华采幽。

    所以,那日在黑森林,高粱地才不得不在最后一刻掉转剑头。

    所以,今日在陋巷,高粱地也只能选择先救‘血玉簪’的拥有者。

    所以,薛凝才会说,三皇子的人不是不想对华采幽下手,只是没有办法那么做,想来,定是不愿树下‘血玉盟’这个强敌。

    薛凝还说,华采幽与萧莫豫之间有个致命的问题,当时华采幽不懂,现在懂了,却迟了……

    高粱地后来告诉华采幽,他与峦来受萧莫豫所托护送忆儿入京,一直住在魏留的‘定国公府’内。前段时日太子正式公布了忆儿的身份并顺利认子后,本欲返回‘血玉盟’,却被有心之人引着又来到了雍城。

    “原来,是他托你们保护忆儿的……”

    “因为那是你的干儿子。”

    因为是她的干儿子,是她所在意的,所以他才会拜托这样两位武功高绝的人一直留在身边护其周全。

    如果是以前,她恐怕会想,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太子所交予的任务吧……

    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只有她……还当真是,眼盲心瞎。

    冰碴子一样的高粱地最后丢下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就凭空消失了——

    “老子

    去点死那帮黑乌鸦,给他陪葬!”

    时已正午,阳光刺目。

    陪葬……

    似乎,断无生机。

    华采幽坐在萧莫豫之前坐过的地方,将‘血玉簪’取下,在自己的心口抵了半晌,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站起身,重新挽起了发髻。

    她要好好的活着,哪怕半世孤寂。

    稍作准备,打马离开雍城,绝尘而去。

    萧家会有人去接岁岁和月月,妥善照料。现在还不能去见他们,否则,她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半月后,至一江南小城,风景秀丽河水蜿蜒。

    在一处幽静的小桥旁,华采幽遇到了倚栏吹箫的紫雨,曲调凄婉带着决然。

    “你怎么会在这儿?其余人呢?”

    “我给自己赎了身,大约一年前到这里开了家乐坊。至于其余人,当然还在老地方啊!”紫雨有些奇怪地看着激动过后复又绝望空洞的华采幽:“怎么只有花老板你一个人,萧公子呢?”

    乍一听那个拼命不去想的人被提起,华采幽顿时心中大痛,神色一黯:“他……”

    “莫非,真如柳音所料?”

    “柳音?”

    “他曾经托我给花老板带三样东西和一句话。”

    竹哨——让华采幽开始怀疑萧莫豫对云舒母子有所图,也是其后一连串误会的引子,是魏留交给她的。

    暗器——黑森林里遇袭时伤了萧莫豫,其后,魏留以此为据,一举铲除了‘无名教’。

    药瓶——当柳音还是白衣乐师时,华采幽随手所赠,却被其视若珍宝,不惜以一世深情来还。

    一句话——‘无名曲’只有‘无名教’的教主才会,最后一次见到柳音,他所吹的曲子,就是‘无名曲’。

    那几个莫名其妙死在峦来手中的黑衣蒙面人,同黑森林里的那群一样,其实都是柳音派来找华采幽的。而他们断不可能伤华采幽一根头发,因为柳音绝不允许。

    所以,那些暗器便是另一拨人早已准备好的,目的就是要借此栽赃给‘无名教’。而倘若当真是只听皇家调度的‘黑羽卫’,必不会也不屑这么做。

    华采幽想起,萧莫豫曾经说过,这整件事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魏留。既借机除去强敌,又彻底解了与安阳的婚约。然而当时,她却坚决不信。

    “看来,柳音真的很了解你。”紫雨轻轻叹了口气:“所做的一切,所安排的一切,所谋划的一切,也全部都是为了你。”

    华采幽狠狠擦去不知何时遍布于脸上的泪水:“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紫雨,你是不是在等他?”

    “我永远也等不来他,因为他的心里没有我。”紫雨抚摸着玉箫,微微笑了笑:“我只是偶尔,想想他。对了,我改了名字,叫念音。”

    ————————

    ———

    —————

    又十天,至京城。

    暮春三月,生机盎然。

    作为代表着当前朝中最大势力的‘定国公府’,门庭若市。

    华采幽一介平民又是女流之辈且无人引见,想要从正门进入那绝对是痴心妄想。于是便在府旁街边大树后面的石板上老老实实坐着,一直到日落时分,方远远看见一队人策马徐行而来,当先者,深紫官袍,气宇轩昂,神情冷肃,顾盼俾睨。

    拍拍手站起,华采幽边跑边冲着正翻身下马的当朝一等公提气大叫:“常离!”

    话音未落,几把明晃晃的钢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再多动半下,立马血溅当场。

    “住手!”紫影一闪,钢刀坠地,被迫定住了身形的华采幽只觉周围的景致花了一花,脖子上架着的东西就全都消失了,眼前也只剩下了一个人,用清清朗朗的声音带着难抑的惊喜问她:“阿采,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华采幽笑嘻嘻地摸了摸凉意犹在的脖颈:“我在京城只认识你,所以,也只能来找你。”

    “快随我进去。”

    “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府中美酒任饮。”

    “可我觉得戒备森严的深宅大院会坏了酒兴。”

    “那咱们就随便去找家酒楼。”

    华采幽叹口气摊摊手:“可是,带着那么多的侍卫会吓跑别的客人吓坏店老板的。”

    “谁说我要带侍卫了?”

    “你现在位高权重,恐怕不能像当年那般随意而为吧?”

    魏留朗声大笑:“在阿采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常离。况且,能伤我的人,恐怕还未出世!”

    众目睽睽之下,便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卑不亢不假辞色的魏大人,将马鞭丢给随扈,与那风尘仆仆的黄裙女子并肩离去,眉梢轻扬头稍偏,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与宠溺。

    在不起眼的街角找了家不起眼的酒肆,华采幽同魏留干掉两坛之后,索性跃上了屋顶,对月抱坛,长歌痛饮好不快活。

    “我已经一年多滴酒未沾,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律己甚严乃至于近乎苛刻之辈,其实,我只是不想和除了你之外的人饮酒。阿采,你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许是太久未曾碰酒,之前饮得又很急,所以酒意上涌得厉害。魏留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躺了下去,手枕在脑后,看着恰恰转身望过来的华采幽:“阿采,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呀!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拜你所赐,我该谢谢你才对。”

    魏留轻笑,映着月光的眸子似乎笼了一层迷雾,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哦?此话怎讲?”

    华采幽放下空酒坛,抱膝面对他而坐,歪着头笑得甚是欢快:“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萧莫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大义灭亲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然后再入主萧家掌管诺大家业?”

    魏留尚未听完即神色大变,想要坐起,却发现浑身发麻动弹不得,同时胸腹间传来阵阵绞痛,不过仅仅霎那慌乱,马上便恢复了镇定,沉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如何全然不知?”

    “不知?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你魏留魏常离不知的?”华采幽敛了笑,语气冰冷带煞:“你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一步步引我对萧莫豫起疑,是不是?”

    剧烈的疼痛让魏留重新神智清明,眸色越显幽深,抿了抿已然刷白的唇,爽快应道:“没错,我是成心让你认定云舒是他逼死的,可没想到,你竟能原谅他。”

    “但你知道,这已经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机会,便能长成毁灭一切的利剑。”

    “那个机会,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因为你早就知道,太子要灭口,而萧莫豫根本无路可选。”

    “他有。我让他用商道来交换,但是被拒绝了。”魏留看着面色猛然一僵的华采幽,冷冷一笑:“在雍城,我要制造一个瞒天过海的假象,要保几百个人的性命,其实并不难。可惜,他只在乎自己的家业而罔顾那些人的死活!”

    “不……”华采幽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语气却极坚定:“因为他知道,你就算暂时保他们不死,也只是为了捏在自己的手里作筹码,一旦用不着了,必会通通除去。你的野心,绝不止于一个‘定国公’,你想利用这个来要挟即将继位的太子,得到更多的权势。”

    “就算如你所言,那又如何?五百六十七人,的确是死了。”

    “就算……就算他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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