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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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恬妃传-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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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儿!”茜宇有些哽咽,“大阿哥难道也没有怀疑吗?”
  “只要我说这是我们的儿子,大阿哥就永远也不会怀疑!”她悠悠地看着茜宇,神色是那样的笃定。
  ……
  是夜晚上,赫臻摆脱了繁琐沉重的朝政,往馨祥宫取半刻的宁静和安逸。
  “怎么了,今天总是这样看着朕!”赫臻小睡片刻后,睁开双眼,对坐在脚边凝望着自己的茜宇笑道。
  “啊!”茜宇似乎才清醒过来,脸色绯红。
  赫臻好奇地坐起来,拉着他道:“怎么怪怪的?”
  茜宇“扑哧”笑了出来,“怎么怪了,臣妾只是许久没见到皇上了,自然是看不够的!”
  赫臻嗔笑着把她拦在怀里,“如今越发不害臊了。”
  茜宇一阵浅笑,随即温柔地问:“皇上休息好了吗?要不要用茶?”
  “嗯!要!”赫臻笑道:“要你调的安逸茶,滕海他总是做不出你的味道来。”
  茜宇盈盈起身,走到几边,手如兰花轻盈地取茶提水,口中道:“安逸茶也不能多喝,到底是治疗失眠的药茶,皇上今晚若想沉沉睡一觉,臣妾就为您冲泡!”
  “说来也奇,滕海冲泡的安逸茶,朕喝了并不想睡!”
  茜宇笑道:“许是总管他用的不是臣妾的方子。”说着将一碗茶汤端给赫臻。
  他细细品了一口,问道:“那究竟放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西番莲、黄芩、缬草、蛇麻草、甘草适量,加以山泉冲泡,能够安心定神,让人思睡。皇上这碗茶下去,恐怕可以睡到天明了!”
  “怪不得,连味道都不一样!”赫臻缓缓喝下了剩余的茶汤。
  茜宇笑道:“恐怕总管为您冲泡的是宫里常用的宁神汤。”
  赫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言语。
  “若晴公主明日要出宫了!”茜宇接过茶碗,回到茶几前。
  赫臻微微紧了眉头,“嗯!”他说着躺了下去,手抵在额头。茜宇见此情景,便不再多说。
  片刻后,赫臻突然开口,“如今连这安逸茶也不得让朕思睡了。”
  茜宇心头一紧,却不说话,只是拿下他的手掌,轻柔地为他按摩。
  “宇儿!”赫臻道,“昨日朕与妍儿探讨撤藩一事,她示意此事宜快不宜慢,你看呢?”
  茜宇不明白赫臻为什么又转到了这一茬,但还是接道:“臣妾尚不及姐姐聪慧,怎么会有所见地!”
  “但你比妍儿纯良,会顾及地多一些。”他顿了顿道,“朕如今已很难再顾及什么了。”
  茜宇心中有些不忍,“皇上!”她唤道。
  “你说吧!你想说些什么,都说出来,朕今日允许你议政!”赫臻睁开眼,信任地看了他一眼。
  茜宇微微报以笑容,低低道:“撤藩一事,臣妾认为势在必行。”她随即坚定地望着赫臻,“臣妾晓得,皇上撤藩是在其次,首要的是为了夺去太后在后宫叱诧风云,翻云覆雨的权势。”
  赫臻惊地坐起来,眼神异样地看着茜宇。
  一丝惶恐略过心房,任何一个帝王都不愿意被人看出他的心思,曹操尚且容不下杨修,即便是赫臻也恐怕难容一个小女子揣测帝王的心思。茜宇紧张地望着他,似乎有些后悔刚才的话。
  “你知道什么?”赫臻的语气让茜宇有些害怕!
  “臣妾……”茜宇痛苦地低头看自己的肩旁,“皇上您抓疼臣妾了!”
  赫臻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茜宇的肩旁,于是松开手,复又躺下去,口中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朕不想你知道,只是不想你难过!”
  茜宇眼眶湿润,她点了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一些事情,就如皇上说的,臣妾曾因此而难过!”
  “所以你这么疼惜若晴?”赫臻道,“即便她还比你年长一岁。”
  茜宇点了点头,娓娓道来:“懿贵妃入冷宫那日,臣妾曾去看过她,她告诉臣妾,元皇后死于非命一说!”她抬头看赫臻,却发现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议政(三)
  “懿贵妃的眼线曾经偶然听到太后和皇后对话,才知道元皇后是被鼠尾草慢慢毒死的!”茜宇此言一出,已感到赫臻的身体在颤抖了。
  “天下人只知道元皇后是因病薨逝。”茜宇这般说着,却再不敢看赫臻的脸。
  “你还知道什么?”赫臻凄然地问道。
  茜宇欲言又止,她分明感到赫臻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所用之力仿佛要把骨骼捏碎了。
  “这些朕都知道……”赫臻抬眼望着茜宇,冷冷道,“只是朕一直都想不到是谁要害她。”
  茜宇的眼睛迷离了,她不确定赫臻是否真的不晓得,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
  “她告诉你什么了?”赫臻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了茜宇。
  茜宇诺诺道:“懿贵妃曾经把太后赐的用于服药甜口的蜜饯送还过去,从此……从此便和太后结下了梁子。”
  “你是说……”赫臻脸色青紫,他迅速回忆着十五年前的一切,当时佩琴时常服用的补药全部都彻查过了,蜜饯,何尝有蜜饯?他愣愣地对茜宇道:“那一年宫中除了张佳氏三位姐妹,再没有其他宫嫔了,日日给皇后送补药的……是蓉郦!”
  “是!”茜宇哽咽道,“懿贵妃猜测元皇后就是被那些服药时用来甜口的蜜饯害死的。”
  “朕要杀了她,朕要杀了她……”赫臻激动异常,眼里似乎要喷出血来。
  “皇上!”茜宇摁着他,“您冷静一些,您要杀谁?如今懿贵妃都归了黄泉,死无对证,您拿什么来服众?”
  赫臻望着茜宇,眼神突然软弱下来,仿佛一个被欺骗的孩子,他声音哽咽,“朕那么信任她们,可是她们,可是她们竟然帮着那个老太婆害嫡亲的姐姐!你要朕怎么做?你要朕怎么做?”
  茜宇的眼眶湿润了,因为她分明地看到赫臻眼角沁出了泪水。是!谁说男儿不能有泪?是!谁说帝王就不能悲伤?茜宇用身体拥着他,用自己的一腔柔情温暖着这个孤寂无助的男人,这个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皇上,您不要这样!”眼泪挥洒,几乎湿了赫臻胸前的衣襟。
  慈宁宫里,太后搂若晴公主在怀里,祖孙二人这样静静地坐着已许久,内殿里安静地仿佛能听到绣针落地的声音。
  良久,太后开口道:“孩子,苦了你了!”
  若晴面无表情地靠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你还年轻,将来还能再有孩子,额驸会善待你的。”
  她点了点头。
  “明日出宫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把身体养好了!”
  她依旧点了点头。
  “孩子,”太后的声音哽咽了,“你恨哀家吗?”
  若晴凝望着前方,眼里却没有光芒,她并没有作出答复。
  “你不要恨哀家,将来你都会明白的,孩子……”
  若晴抬头望着她,报以凄凉的微笑,“老佛爷,晚了,您安置吧!”说着她起身离开,缓缓地向仪门走去。
  太后不舍地望着她,伸手唤道:“孩子……”随即泪如泉涌。
  嘴唇被贝齿紧紧地咬住,眼泪含在眶里,她幽幽地转过来,深深地福下身子,“若晴就此拜别,还望太后日后一切保重,万福金安。”语毕徐徐起身,缓缓消失在太后的眼前。
  “孩子……”太后声泪俱下,一无往日的威严和泰然。
   若晴公主黯然离去,慈宁宫复又宁静下来,但馨祥宫却一阵吵扰,不知所以。 
    “哐”的一声清脆,惊了等在殿外伺候的滕海和缘亦等一身冷汗,不知所措地望着内殿的仪门。
  “后宫干政!”赫臻的吼声传出来,“牝鸡司晨,你一个小小的嫔妾竟敢妄议朝政?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
  殿内,赫臻愤怒地望着被自己一掌打倒在地的茜宇,脸颊上红肿的指印分明,嘴角沁出鲜血。她的身边俱是碎裂的瓷片,尚有碎片溅到了手臂,沁出点点的鲜红。
  茜宇绝望地望着眼前的皇帝,竟流干了泪水,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
  “滕海……”赫臻一声怒吼,滕海闻声近来,看到一片狼藉,不禁哑然,战战兢兢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旨!”赫臻血红地眼睛却没有离开茜宇,“恬嫔妄议朝政,居心叵测,失仪失德,特夺其封号”赫臻声音颤抖,一字一顿道,“降为八品充人,幽禁馨祥宫正殿,除圣旨外,不得踏出仪门半步,违者斩!”
  “皇……皇上……”滕海惊呆了,兀地跪在地上,“皇上三思!”
  赫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厉声骂道:“狗奴才,小心朕连你一同斩了!滚……”又回头看了一眼茜宇,方才阔步而去。
  滕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口里忙不迭道:“娘娘,您放宽些心,奴才会劝劝皇上的!”说着匆忙跟了出去。
  殿外缘亦等早已跪了一地,待赫臻一离开馨祥宫,便冲了进来,看到主子这般狼狈地跪躺在地上,心都凉了半截。
  “主子,您起来!”缘亦过来搀扶,只是忍不住哭泣,抽噎着道,“主子,您起来……起来,您的手受伤了!”
  茜宇软软地任人摆布,眼神冰冷,只是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他说允许我议政的……”
  “哇……”侧室里,臻昕哭地凄惨,仿佛感应到了母亲此刻的伤痛。
  “孩子!”茜宇这才从震惊和伤痛中醒过来,她望着仪门外的侧室,泪如泉涌,“我的孩子……”
  茜宇努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仪门,她要见儿子,却忘了赫臻刚才的话,才到门口,便有几个方才跟着赫臻过来的小太监拦住,尖声道:“李充人,皇上圣旨,您不可以出仪门!”
  “李充人!李充人!”茜宇冷笑,心在滴血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充人,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我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赐给我的回报?荒唐,太荒唐了。
  她突然来了精神,对缘亦道:“去,去看看小阿哥,看看他怎么了!”缘亦一迭声应了,但刚刚迈出脚步,便见几个老嬷嬷浩浩荡荡地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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