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1番外 作者:时久(晋江vip2014-04-1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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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1番外 作者:时久(晋江vip2014-04-15正文完结)-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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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言沉默良久:“……有。”
  他头一回觉得,把清河苑造得像燕州不是什么好事。
  山脚下林木稀疏,天黑后仰头可见璀璨星空。颖坤舒了口气:“幸好是晴天,看到紫微星辨清方向就踏实了,往南走不出数里即可到胡梁。”
  紫微星是帝星,光芒闪耀则预示帝王运势鼎盛,是吉兆。但是它偶尔黯淡一下也未尝不好。
  认清了方向,不过多久便走出树林。四下开阔,积雪映着星光,即使没有灯烛也看得清脚下道路,平地比林中更好走,兆言却忽然停步:“我走不动了,伤口疼。”
  颖坤见路边有块平石,拂开积雪让他坐下:“陛下先在此处歇息片刻。”
  兆言见她要走:“你去哪里?”
  颖坤道:“臣去那边高地点起篝火,附近只要有人马上就会找过来。陛下勿急,很快就能获救了。”
  陛下勿急,陛下一点都不急。
  颖坤独自爬到小丘坡顶,捡了树枝落叶点燃,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东面马蹄隆隆。离近一看,是齐进带了侍卫赶过来,见皇帝衣衫破落身染血迹,全都伏地请罪:“臣等护驾来迟,陛下恕罪!”
  兆言哼了一声:“来得可真是时候。”
  齐进看一眼山丘篝火边的人影就明白了,低头上前伺候搀扶,摸到他的手吓了一跳:“陛下的手这么冷,可千万别着了凉!”急忙取来貂皮大氅为他披上。
  颖坤从小丘上下来,诧异道:“刚刚还热得很说一点都不冷,这么一会儿就冻着了?”
  齐进瞄了一眼皇帝青黑的脸色,把他的手递过去:“不信您摸。”
  颖坤当真摸了一下兆言的手,触手温凉,放心笑道:“我还担心陛下伤势加重发热,不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还没写到重大进展……明天一定进展!
  感谢投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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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诉衷情4

  齐进扶皇帝上了马;皇帝身上有伤;骑马也只能慢慢走着。颖坤道:“这样走回去太慢;不如先到附近的行营为陛下治伤。”
  齐进连声道:“应当;应当。往南三里多是河川交汇处,沿河再往西半里就有禁军营地;营中定有医药。”
  颖坤问:“齐大官对附近地形好像很熟悉?”
  齐进道:“那是当然,小人经常随……”话未说完就觉得后腰被皇帝踢了一脚;回过头去;皇帝骑在马背上斜睨他道:“朕都不熟迷了路,你怎么会熟?”
  齐进忙改口:“陛下是贵人,每次一来只要在离宫中等着臣等侍奉即可;却不知小人提前数日就要来猎苑布置;左左右右全都检视过;确保万无一失才敢接驾呀。这清河苑中每一寸土,小人都不知跑马走过多少遍呢。”
  皇帝这才把脸转回去:“算你忠心周到。”
  齐进执辔拜道:“谢陛下赞赏。”心里暗暗捏了把汗,不敢再随便开口说话了,谁知道皇帝陛下还随口胡扯了什么。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忠心耿耿实话实说还不够,有时还得恰到好处地替皇帝圆谎。只是陛下,您亲政前四五年没事都泡在清河苑里,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瞎编扯谎真的不怕被拆穿吗?
  一行人走了一刻钟左右,终于找到相当于胡梁镇位置的军营。营地还不小,黑夜里看不清全貌,但目测至少能容纳两三千人。
  一听说皇帝夤夜驾临,营中将领守卫全都迎出来,口中喊着:“陛下又来了!”“自从陛下亲政后便鲜少驾临清河苑,臣等思念陛下甚笃!”看样子似乎和皇帝很熟络。
  齐进一见人多口杂眼看就要穿帮,拦住领头的将领道:“陛下在苑中骑游不慎受了轻伤,权宜停留此处,莫太张扬,以免将士们慌张忧虑。”
  将领立即道:“陛下受伤了?快请进帐,臣马上召军医来诊治。”
  齐进把皇帝和颖坤送入军帐,对颖坤道:“小人去寻军医,杨校尉请先代为看护陛下,小人去去就来。”把其他几名将领侍卫全都请出帐去,一边还说:“切莫声张,切莫声张。”
  颖坤阻拦不及,不一会儿帐内就只剩了她和兆言两人。她觉得这事未免离奇不经,但又找不出理由来说他们哪儿不对。她回过头去,见兆言只是双手扶膝坐在榻上看着她,似乎不打算自己动手的样子。
  做皇帝做久了,习惯了被人伺候,身体发肤也比以前金贵了,随便哪里伤着一点都兴师动众。从前一起玩耍调皮,磕磕碰碰再所难免,这点小伤他都是随便一抹了事。有一回跟她翻石头捉蚯蚓钓鱼,她翻开一块大石砸了他的脚背,当时觉得肯定砸痛了,他却甩甩脚说没事,又胡闹了一整天,晚上回去发现靴子里全是血,粘在脚上脱不下来。淑妃责问他只说是自己蹴鞠踢到了柱子,为此还被罚抄了半月的书。
  想起往事便觉得心头发软,颖坤走过去问:“陛下伤口还疼么?”
  兆言眼巴巴地望着她,露出少年时都没有过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像个撒娇使性的孩童,扁着嘴说:“疼。”
  “呃……”颖坤一愣,“那就等军医来诊视吧。”
  兆言一下原形毕露,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说点做点别的?”
  颖坤觉得他莫名其妙:“臣又不会医术,不等军医还能怎么办?”
  “如果我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你也干看着等军医?”
  这不是皮肉轻伤不碍事吗,真要是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能挨这么久还有力气骂人?果然是天威难测啊。皇帝无理取闹也不能顶嘴,颖坤只得低头道:“臣知罪,臣这就去催促军医。”
  一转身看见齐进掀帘步入帐来,手里举着托盘,盘中有药罐剪刀纱布等物。颖坤看进来的就他一个人,问:“军医呢?”
  齐进道:“军医都在大营,这里只备了些常用的伤药。还好陛下伤得轻,清理过伤口敷上金疮药,明日回到离宫再细诊不迟。”
  颖坤心想:你的忠心内侍也没见得多关心紧张你嘛。又见齐进右手上裹了一圈纱布,刚才明明还好好的,问:“齐大官的手怎么了?”
  “唉,这军营里的士兵们也太不仔细了,药罐子乱放还打破了。小人着急去为陛下寻药,不小心叫碎瓷片划伤了手。”齐进把药盘放在案几上,“杨校尉,能否劳烦您为陛下上药?”
  “我?”颖坤看了看榻边的主仆二人,略感尴尬,“不如请营中的卫士来?”
  齐进道:“哎哟,那些军营里的大老粗就别提了,连个药罐子都放不好,粗手笨脚的还能指望他们好生伺候陛下?校尉是女子,女子心细手轻,眼下也只有校尉才能让小人放心。”
  颖坤犹豫不语。看罩甲上划破的口子和血迹,伤处从背后一直延伸到前腹,上药岂不是要把衣服全脱了?虽然兆言半裸的样子不知被她看过多少遍,小时候还跟她钻一个浴桶洗澡,但他现在长大了呀!
  他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无论是形貌还是给她的感觉,都不再是两小无猜的幼时少年。“这不太方便吧……”
  齐进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校尉是陛下的姑母,长辈照顾晚辈,难道还要拘泥于男女之防?”
  近处凌厉的目光忽然一盛,很显然,皇帝陛下不喜欢他找的这个理由。
  齐进都快哭了。伴君如伴虎,做奴婢的真难,举步维艰哪。
  兆言抬起头向颖坤道:“你在军中不是见惯了,没给受伤的将士包扎过吗?还在意这个。”
  颖坤在雄州与将士同场比武、出巡时在外扎营,从未觉得拘谨不便;但是到了兆言面前,兴许因为他是皇帝,是上位者,总是很难以平常心相待。
  兆言单手解开撕破的罩甲,见她站着不动,催促道:“还不过来帮忙。”
  颖坤只得应道:“是。”上前去帮他把罩甲脱下。他左腰上受了伤,右手却还能动,自己去解里衣的结带,领口扯开露出颈下肌肤。
  颖坤还是觉得尴尬,别过脸发现齐进正悄悄地往外退,连忙叫住他:“齐大官要出去?”
  齐进赔笑道:“小人和杨将军、薛郎将等分头寻找陛下,现在陛下安顿好了,小人去安排人通知其他各队,免得他们遍寻不着心急担忧。”
  颖坤也怕七郎担心,点头道:“烦请大官顺便知会我兄长一声我也在此处。”
  齐进道:“校尉放心。”退出帐外。
  颖坤回过头,兆言已经解开衣带,亲袍敞怀披在肩上,她一转回去正好看见他裸|露的胸膛,心头大震,急忙跪在榻前低下头去才没有失态。今日赛马出了不少汗,虽然汗水已被冷风吹干,但是这样敞开衣襟,她跪于他面前,近在咫尺,他身上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难以忽视。
  儿时她也常与他玩闹地满头大汗,筋疲力尽大喇喇地往草地上一躺。兆言喜欢拿她的腰当枕头,总被她嫌弃地踢开:“臭死了,一身臭汗还往一块儿挤。”
  兆言撑开衣领闻自己:“很臭吗?我闻不太出来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鼻子太钝了吧?”她也低头闻了闻,“咦,真的,我也闻不出来,为什么?”
  “自己闻自己就是不如别人明显。”兆言微微红了脸,“放心,你不臭,姑娘家身上香得很。”
  “骗人,”她狐疑地又闻了闻,只能闻到汗水微微的腥气,“出了汗怎么可能香?你是故意骗我让我以为自己不臭,然后看我出丑吧?”
  原来出过汗,真的有可能发香。
  其实也不能算香,香气是他衣料上的熏香,穿过一天已经淡了。更浓烈的却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和麝香混在一起,密闭束缚在重衣之下,随着衣襟散落蒸腾开来,缭绕鼻间,浓郁而气闷,令人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耳目眩晕。
  军营里操练完一身是汗的士兵她见得多了,许多人凑在一起,那气味简直要屏住呼吸才能抵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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