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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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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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扶起端木朝华,把不远处的凳子拉过来让他坐好。
  “主子不要心急,皇甫姑娘的医术您还不信任么?伤筋动骨需要时日恢复,总能好的。”
  端木朝华冷着脸,“你以为瞒得住我么?”
  田冲低头噤声。
  端木朝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一双腿,“毒入骨髓,肌肉已现萎缩之态,母妃来看我,几番欲言又止。不用你们说,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正因为清楚,才对阮千千提及日后可能会成闲散王爷,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废人一个。
  “娘娘是为了王爷好,还特地留下皇甫姑娘……只是,奴才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阮姑娘来时,见过老夫人,之后就走了。”
  端木朝华看看田冲一脸恭谨的模样,觉得他话里有话,这时候却听见敲门声。
  虽说是敲门,但未等门内的人应答,皇甫倩已经托着药进门来,见田冲也在,而端木朝华坐在凳上。走近了对端木朝华说,“怎么下床了?我不是说过你的腿暂时不要移动,当真不想要了么?”向来柔和的皇甫倩,这话说得严厉。
  端木朝华默不作声,皇甫倩把他扶回窗上,拉过被子将他一双腿盖上,方才端药一勺勺喂到嘴边。
  “朝华哥哥要见田总管,跟我说一声我自然叫他过来,你现在伤了腿,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田总管刚回府,并不清楚。一个不慎,耽搁了你的腿伤,以后发作起来就难办了。”
  皇甫倩字字在理,田冲无奈又告罪道,“我知道了,稍会儿就和姑娘请教。”
  见端木朝华一直盯着自己看,皇甫倩脸热道,“今日怎么像没见过我?”
  “皇甫表妹。”
  称呼忽然生分,皇甫倩持勺的手顿了顿,问,“朝华哥哥不高兴了?”
  “没有。我现在生病,心情不好,会影响恢复,对不对?”
  皇甫倩点头。
  “现在有件事能让本王高兴,所以要吩咐田冲去做,无碍吧?”
  端木朝华做事,何须请示任何人,皇甫倩为这请示暗喜起来,说,“能让朝华哥哥高兴的事,若我知道,也会去做的。”
  端木朝华端过碗一口喝干药汁,说,“那好,田冲,你把阮千千带到王府来,本王天天都要看到她,一天看不到,一天不高兴,一天不高兴,一天好不起来。若母妃问起,也是这个说法。”
  说完这话,端木朝华自顾自躺下闭眼,半晌听见皇甫倩的声音,不比先前春风得意,单薄许多,“朝华哥哥吩咐了,田总管还不去。”

  ☆、多宝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火烧多宝斋这天晚上,阮千千拿漆料把多宝斋上上下下的房室涂得花花绿绿,坐在梁上涂着漆料哼着歌十分欢乐。
  这时候多宝斋的大门开了。
  凉风窜进来勾起鲜艳的翠罗裙,手上刷子顿住,直到风散去,裙子也垂下去,她方才看清门口进来那人。
  醉酒时看得不分明的人,现在和记忆重叠,那个捡了她的玉,说要送她回府的公子。原是一个极其淡雅的人,面色沉静,但沾满烟火气,脸上的笑意仿佛戴着精美面具一般。他缓步而行,并未抬头。
  身边的侍女反而忍不住,瞪着坐在梁上的阮千千,喝道,“见到公子还不下来叩拜,尚书家的千金,这般失礼么?”
  阮千千将刷子扔进木桶里,弯着眉眼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说,“我活儿还没做完呢,得赶在晚些起风前把漆料刷满。”
  “混账!”女子怒目,“多宝斋是公子栖身歇息之地,岂容你放肆,你……你刷的这是什么!艳俗至极!”
  阮千千奇怪道,“我不过是拿漆料随便填满,竟担得起‘艳俗’二字么,多谢夸奖,还得亏了多宝斋楼上放置的漆,而且,这漆不臭反香,应该是极好的吧?”
  那公子进门便不说话,另一名侍女拿整张云狐皮铺在板凳上,公子客气地坐了,又有人往桌上铺好布,摆上果盘酒壶。他便自拿了李子吃,酒却不曾喝。
  “多宝斋楼上放的东西也是你用的?宝云!”女子的怒气到了极限,唤宝云来要斥。
  却听淬玉一般的声音——
  “染风,你今日话多了些。”
  名唤“染风”的侍女正是方才横眉怒眼话不曾歇的,听得公子说话,似乎是畏惧一般地袖手退下,一句话也不敢多分辨。
  “前些天喝了你的酒,现在请你喝一喝我的酒,如何?”抬起眼来对上阮千千一直未曾挪移的视线。
  阮千千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从梁上跃下,足下沾尘,大大方方坐在他对面,对推到自己面前的酒并不客气,端起来便喝。
  公子笑,“不怕酒中有毒?”
  “不会。”
  “为何?”
  “犯不着。”阮千千说着又自斟一杯,一面磕巴嘴唇,一面道,“味道不错,都是好东西啊。”
  静静看她吃喝起来的男人,伸手沾沾她的额头,指腹擦拭过。
  阮千千就看到他手上的绿漆,大大咧咧地说,“刚才不小心粘的,我不善此道,要不是为引你出来也不必耗这么大劲。你这人不大聪明,既然早晚要出来见我,何必拖着这三日。”
  “呵呵……”他用的杯子和阮千千的不同,上面盘踞着龙纹,不比白瓷素胎。现在吊着一双桃花眼说,“因为有趣啊。”
  “你连别人醉酒都没见过么?有什么有趣的,而且,把我扣在这里三天,得耽误我多少事,你是生意人,给我算算,三天应该折多少银子,若肯老实赔给我,我二话不说就走。”
  “不肯呢?莫非你还想留下来?”
  “不要脸。”虽已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进阮千千耳朵里。
  她不甚在意,腕子向内,看着杯中酒未曾喝,说,“听到了?你的婢女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做不要脸的事,若你不肯赔给我也罢,当做你欠我的人情,日后慢慢还也成。”
  “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和生意人谈价钱,这一步恐怕走错了。”
  话中有机括,眼中有刀锋。
  “你只说肯一还是肯二。”
  公子撩起袍摆,一只脚勾过另一张凳,鹿皮软靴踏在上头,身体前倾,一条臂便勾过阮千千的后颈,将酒喂进自己嘴巴里,吐息间都是醉人香气,而他却心不在焉。
  “我都不肯。”
  阮千千也恼了,上半身虽被控住,腿却是自由的,一脚蹬飞他脚下踩的凳子。
  华服公子飞掠向后,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扶住他,半点损伤也无,剩下的半杯酒也安然无恙,喝下后半杯,他的扇子从袖中滑出,“刺啦”一声展开,扇坠子垂下来发着荧荧的光,无暇白玉上浮现着两个血丝一般的小字。
  阮千千没能看清,就听他说,“在下洛秀林,请姑娘来别院作客,先前种种失礼,都请姑娘不要计较。”
  这几句说得还像人话,但银子的事阮千千还没忘记,说,“既然你肯低头认错,我若计较显得小气,那银子折半,我这三天的误工费,受到的惊吓,耽误的事。算你五百两银子不算贵吧?回头你差人送到尚书府来就行。”她眼珠子一转,打了别的主意,“对了,不要别人送,让宝云来送。”
  此刻宝云正瑟缩在一群婢女后面,听到自己的名字方才抬头,收敛起唇畔的讥嘲,露出楚楚可怜的一双眼,仿佛什么也不知晓的天真孩童。
  阮千千正看着她,看得宝云心里麻麻地爬了一层心虚。
  洛秀林细着一双眼,若有所思,拍合扇子应道,“好,就让她去。”
  吩咐了染风去送阮千千回府,虽然不乐意,但洛秀林的吩咐还是不得不尊。拿黑布条遮了阮千千的眼,一路上几次想把她往水沟里一丢完事,终究未敢。
  洛秀林在多宝斋坐到大半夜,屋内的宝物都没少,唯独是那批漆料,屋内墙上房顶都被阮千千东一块西一处地涂得乱七八糟,看来自己若晚来一步,多宝斋会不会被烧也未可知。
  “公子……”宝云出声。
  “怎么?”
  “公子独留奴婢下来,想必有所训示……”咬咬嘴皮,宝云觉得,等洛秀林自己说出口,恐怕比原本要说的更加严厉,索性自己先提话头。
  面前战战兢兢的婢子,是一干九名婢女中最先跟着他的,洛秀林放下酒杯,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意,说,“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回公子话,奴婢九岁跟了公子,至今十二年了。”
  “你也二十一岁了。”洛秀林沉吟着,上下打量她。不得不说他身边的奴婢们,没有一个像宝云生得这般讨喜,便是和宫中妃嫔相比,也丝毫不差。看罢了他说,“是时候找个人家嫁了。”
  宝云猛地栽下去,生生矮了半截,跪倒在地,惶恐地磕头,“公子要赶奴婢走么?奴婢不走,奴婢曾经发誓,要一生伺候公子左右,永生不嫁。”
  斩钉截铁的语气,便是有金刚石放在她面前也能眼都不眨地碎去,宝云说着猛力磕头,磕了多少她不知道,只知道用尽力气地磕,磕到脑门心上有了湿意,痛觉也明显起来,湿湿热热的感觉让动作迟缓了片刻。
  洛秀林挽住她的胳膊,将其从地上扶起,怜惜地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为我一人无缘得见天日,岂不是我的罪过?”
  “公子……”宝云眼中带泪。
  他分明无情,冷眼旁观宝云磕了二十个头,一声声他都是数着的,直到看到血浸染过她的眉眼,方才去扶。这时候却满脸极尽温柔,不在乎身上穿的是蟒缎,拿袖子亲自给她擦脸。
  宝云抿唇尝到血味。
  “值得么?”洛秀林问,既是问她许誓不嫁是否值得,也是问她磕这几个头值不值得。
  宝云咬咬牙,点头。
  洛秀林放声大笑,丢开她的手,宝云扑倒在地。只觉颈子后面的衣服被撕拉开来,纱布带起,露出血肉模糊的一背伤。
  “白妈妈连你的情面都不留么?”洛秀林问。
  宝云低声啜泣着不说话。
  只见洛秀林斯文秀气的一张脸,这时候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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