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想念他,担心他,心疼他,舍不得他,辈子都不想放开他。
——那个梦中的情景清清楚楚的浮现在青亭的面前,那是他!是的翼!他走在雾里,他带着浓重的悲凉:走。
“不!——”青亭撕心裂肺的喊起来,他怎么敢么平淡的句“我走了”,就弃她而去!
“二!”贺容的数字刚刚数出来,翼已经纵身跳下去!
“翼!!”青亭看得眼前黑,所有的意识刹那间抽离,只有个念头支撑着的身体,那就是,不能让他个人走。他孤单一生,然后他遇到她。她还没有告诉他,在心底发誓,一定要陪他走下去,不会再让他回到那孤单的黑色里。
他跳下去。
没法思考,没法想其他的事情。
把推开贺容的手,奔着他,也跳下去。
嗖嗖的风在耳际响。
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也许,是幻觉。
“叫我翼。永远别想和我两不相欠。”
“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还没有离开,已经想你了。”
“青亭,喜欢。”
青亭是被痛醒的,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有没有止痛药……”喃喃的道。睁开眼睛,四周片黑暗,“黑……”
自己是在哪里?青亭伸手去床头摸打火机,可是手好像无法控制,努力去动的时候,痛入骨髓。
“靠,谁打……”直觉被揍,委委屈屈的喊:“阿黎,裴管家~给灯嘛!”
“小姐,醒了?用膳吧。”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青亭偏头去听,半晌,不敢置信的道:“凌叔?”
“正是老奴。”
“啊?!那那那大神官在哪里?”青亭开始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可是周围片漆黑,倒是全身剧烈的疼痛,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清楚无比。
“行简在此。”他清亮的声音响起来,如鸣佩环。
“唔。凌叔,肚子饿……您帮我点上灯吧。”青亭听到他的声音,反而不敢再去找他的方向,心道,好在是夜里,否则脸红会被人看到的吧。
凌叔的声音透着迟疑,半晌才道:“现在是酉时,无需点灯。”
青亭愣下,轻轻的道:“可是为什么这么黑。”
周围片沉默。
“翼——回来了吗。”
依然是沉默。
努力挤出个笑来,闭上眼睛,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原来,……不是梦啊。”
原来,不是梦啊。
他跳下去。
风声呼啸过耳。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再也不虐了……
其实我觉得我的虐不太虐啊,一点也不觉得是虐么……
(沾沾自喜)我终是心太软了,咳咳。
有亲亲问我Q群的事,我也很想能和亲们一起八一八~不过因为上网时间不正常嘛,怕没有时间打理啦=。=
而且最近这两章有点小虐,我才不要给你们抓住我狂吐口水的机会,55555555555
不见君形影,何曾有欢悦
永远也没法原谅自己。和凌奴的段对话,成了她每个夜里最深的梦魇。
“凌叔,为什么……我能活下来,翼却不能呢?他的武功那么高。”
“依据小姐的伤势,并非高处坠落的损伤,而是在岩壁之上的撞伤以及紧贴岩壁的擦伤,当是被强力从外向内推挤所至。因此,凌奴以为,是翼公子阻止小姐下坠的力道。小姐的眼睛,也应该是由于受到撞击……”
是样吗……是我亲手……
是夜,再次陷入混乱之中。一地之间都是火堆,一个接个一,圈套一般蔓延。
看见穿着中学制服的自己,呆呆的立在马路边,看着父亲和个陌生的人挽手而过。那时的,十七岁。那日,安全感个词,在她的世界中出现裂缝。
另一个火圈之中,母亲立在法院的门前,仿若苍老十年。哀哀的拖着父亲的手,求他不要放弃个家。那个昔日疼爱的父亲,落泪,可是离开得决绝。那日,明白,没有什么可以永恒。
看着他们走进法院的大门。法院的大门口也变成堆火。什么都没有想,就往那火堆之中走去。有人在唤,愣下,迟疑的止住脚步。仿佛有个声音在:,又要开始莽撞吗。
可是简出现。他淡淡的看着,然后拂袖而去。
简。简。喃喃的伸手去摸,可那背影却又变成翼的,他回过头,平静的:走。然后跳下去。
大恸,身体的选择却是模样的,想随他而去。
奔到悬崖之前。悬崖中燃着冲的火。
“每个人都会离开。”立在火前笑,然后纵身跃。
可是有股强大的力量使得没有能跳下去。清凉的雨,从空中落下,落在的额头。霎时熄万里火海、使得狂躁的心也分分凉下来。
听到有人说话。
“小主人,皇上已驾临山门之下。”
“请皇上回吧。此时不宜喧闹。”
然后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清凉的感觉,始终凝聚在印堂之上、眉心之间。
可是没过多久,不远处似乎有轻微的骚动,然后个声音:“大将军,可知擅闯宫是死罪?”
是云濯吗?想叫他,可是发不出声音。
“只说一句话。青亭,马上给 我好起来!翼的尸体,我们并没有找到!”
火海的灰烬之上,突然照入一线曙光。
翼……也许没有死?
贪婪的仰面承接着那清凉的雨丝,死灰的心,活转小小的希望,所以疼痛很快袭来,将击倒。
青亭的生活,现在是黑色的。
云濯……云濯也许是安慰他的吧。问过凌叔,那道堑是如何的险,而且他又推她一把。
常常整夜的坐着发呆,不肯合眼,看着充盈地的黑暗,不言不语。
发誓不会再让他走入黑暗之中,但是,是她自己,亲手把他推入死亡的冥夜。
若不是那相信他未死的念头支撑着,想,还是直沉睡下去比较好吧。
不能陪着他笑看光明的世界,么起历练无色世界也好。
坐在宫的露台上,轻轻摸着自己无法用力的右手,心里想,不是都已经暮春么,怎么还么冷。
有人将个柔软的毯子盖在的膝上。
青亭转头微笑道:“凌叔,谢谢。”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似是也在旁边坐下来。
风轻吹过,带着山中独有的清香与潮湿的水气,拂过的面孔。
伸出手去触摸那山间的精灵,可是它们调皮的穿过的指尖,毫不留恋的溜走,徒劳的握紧手,只抓到手的空虚。
“凌叔,,时间怎么过得么快啊。”握着那把流逝的风,轻轻的道。
“生和死之间,还真是瞬间的事。其实走的应该是我……本来就欠翼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成祥林嫂。人在黑暗之中,也许会特别渴望听到声音,哪怕是自己的。
“翼太傻。是我救过他的命,可是他早还给我了。那次若不是他,我和你家小主人恐怕会被剁成肉泥。可是他还是傻到用他的命,换我的命。”青亭得只剩下微笑,失明有好,连泪都感觉不到。
“我们——之前认识的,对不对?”个声音响起来,不是凌叔。
惊,毯子滑落到地上,慌忙弯腰去捡,可是忘记自己现在像个没有组装好的娃娃,而且伸出去的,是只不能弯曲手指的手。
他的手依然微凉,揽住失去重心的身体,飞快的将薄毯盖回的身上。
讷讷的抓着毯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曾经是那么舍不得他。可是……可是现在的,带着一身的伤,带着颗有着巨大缺口的心,如何去跟他回忆那甜蜜的过往?
闭上眼睛,缓缓的摇摇头。
身边静默良久,然后他:“凌奴说你曾是我的护法,我的忘川也是你治好的。”他顿顿,声音里透出迷惘:“可是……我都不记得。”
青亭垂着头,心中阵疼痛。记得他样的语气。他曾经也么迷惘的:
“从来不曾,有过这般的感觉。离越远、越觉得难过。消失在,地底下的时候,感觉不到……找不到……很生气,很,痛。”
那些时光,竟然像过去个世纪。
深深的吸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嗓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大神官,过去的,便当它没有发生过吧。”
“你,能做到吗?”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很快消散在湿润的空气中。
愣住,我做不到。简也好,翼也好,他们的滴滴都在的心里,被时间刻蚀成石上的斑纹,也许除死亡,否则无法抹去。而些记忆之中,过于鲜明的是那些笑着的欢快的记忆,难怪人们总是,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快得还来不及好好再见……
“总觉得,记忆空了一块。那应该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简,曾经是最重要的部分吗?青亭忍不住转过头,简,如果这句,让我早点听到,该是多么的快乐。可是现在,我的心里,空了一块,那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呵。它在不停的往里灌着冷风,那么的凉、那么的凉,凉的足以冻结切温暖,冻结所有的心跳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