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成长实录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金推高分vip2012-10-21完结,种田、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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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金推高分vip2012-10-21完结,种田、宅斗)-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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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一发散开来,更多的想法,紧跟着就纷至沓来。善桐也不知出了多久的神,才被掀帘子的声音给惊醒了——却是榆哥探进头来道,“三妞,桂家含春兄弟在外头等你,说是老帅那边有事要请你帮个忙。还不让我们跟着去,你看——”

    他面上写满了担心之色,显然桂老帅忽然间索要善桐,令榆哥颇为紧张,而不肯让家人更去,更是令他有了几分疑神疑鬼。善桐第一个注意的却是榆哥居然一句话都没有结巴,她心中一动,忽然间又想到那天早上榆哥诓骗自己的那番对话,便暗道,“看来哥哥一旦情绪激动起来,不管是开心还是着急,总之只要心无旁骛,也许就不大结巴了。或许针灸之后,这也许两个字,也能跟着去掉?”

    她却没有指出这一点来,唯恐榆哥自己一旦也留心到了,那就不灵。只是冲榆哥安抚地一笑,起身道,“不要紧,肯定是要问我鞑靼那边劫道的事,那伙人的火铳可太精良了,老帅们能不在意么?不许你们跟着,恐怕是顾虑人多口杂——”

    这话真真假假,榆哥果然被唬住了,出来杨四爷也道,“你年纪还小,不算大姑娘,含春兄弟又是信得过的,国事为重,我们就不跟了。但可要谨言慎行,决不能随意生事,事情一完,就早些回来才好。”

    又叮嘱桂含春道,“三妞虽然看着是个小子,但一开口几乎不能瞒人,我是把她交给你了,怎么带去的,要怎么给我带回来!”

    看得出来,桂含春已经草率地梳洗了一番,也换下了盔甲,穿起了大氅,可他面上的风尘铁血之色,却不是那样容易褪去的,或许是族人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使得他心情很有几分沉重,小伙子只看了善桐一眼,便又挪开眼肃然道,“请四叔放心,我一定把三世妹平安送回来。”

    善桐不禁敏锐地意识到:他口中又换回了三世妹这个称呼……

    不知为什么,她心头竟泛起了一股酸甜。

    #

    桂含春这一次过来,是骑了马来的,他一并还为善桐备了一匹马,两匹马的笼头还以长绳相连。此时日头已经渐渐西斜,映在远处的桂家大旗上,俨然有几分肃杀意味。善桐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桂含春绷着一张脸在自己那匹马边上翻来翻去的,心中倒有了一丝略带兴奋的期待:有马,还这样特别安排,那是要走一段远路了。

    果然,没有多久,桂含春便抛了一条厚实的围脖给她,又问善桐,“身上穿得够暖和?”

    虽然善桐点了头,可两人上马跑了没多久,他却到底还是在某处帐篷停下,要了一条厚毯子缚在马上,善桐心中更是好奇,却不曾多加探问,只是将围脖绕了几圈,将脸围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头。如此一来,她从头顶到手指尖、脚趾尖,根本已经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头。桂含春这才满意,上得马来也不说话,便径自策马前行——他就是要说话,也没法说话了,冬风烈,马上又高,只要两人不在一匹马上,除非大声呼喊,否则根本无法交谈。

    因是他在领路,善桐虽然兴奋,可却没有一丝不安,只是静静地随在桂含春身后,直到他带着自己出了营地大门——并且是冲着前线方向的那一道门时,才悚然一惊:桂含春这是带她要往鞑靼人的地盘走啊。

    何家山往外一带,从前当然也曾经是大秦人居住的土地,但因为鞑靼人年年过来打草谷,这里已经渐渐荒废,倒是鞑靼人不时过来放牧。当然这一带出去几百里路,如今也没有多少牧民了,但这边却是货真价实的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再往里,过了个小关口,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取定西,大营在这里一扎就有半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带根本就不太平,三不五时还有小小的流血冲突,就是刚才那一位险死还生的桂家族人,恐怕也就是在这里遇险的……

    善桐的手不禁就按了按腰间的火铳,这才稍微有些安心,不过桂含春没有走出多远,他策马走了几柱香的工夫,便偏离道路,寻了个避风的地儿,示意善桐下了马,又左右张望了一番,便让善桐走到自己身边来,指给她看,道,“你看,这边看路上行人,足够清楚吗?”

    善桐定睛端详了几眼,跟着就点了点头,她不是愚笨之辈,到了这时候也多少有些明白了。“要是行人马快,该怎么办呀?”

    “再往前,策马狂奔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可以直冲进营了。我们刚才过来,路上就有许多暗哨,他们不会那么鲁莽的,行到这里,肯定要放慢马速。”桂含春淡淡地道,却也并不夸奖善桐的灵慧,一声口哨,让两匹马儿过来挡住了寒风,又稍微清扫,在地上铺了毯子,便示意善桐,“你坐,要等一会的。”

    毯子很大,善桐坐下了还有不少地方,她见桂含春没有坐的意思,便道,“桂二哥你也坐呀?”

    桂含春摇了摇头,抿紧了唇线并不说话——这一次见面,他真是一反常态,惜语如金。善桐虽然有几分拿的准了,可却还有几分疑心他是为了族人担心,她索性放赖道,“你坐着,给我挡南边的风!”

    有了这话,桂含春就不好不坐了,只好在善桐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肩并肩,望着脚底下的那条土路。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善桐心如乱麻,几次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想着,“也不知道他和受伤的那个亲戚,感情亲密不亲密,万一……我可不就太不识趣了?”

    正这样踌躇着,反而是桂含春先开口了,他居然找了个十万八千里外的话头来问善桐,“三世妹那天早上,在河边见过了封子绣?”

正文 表白
不介意权仲白,来介意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封子绣?

    善桐还是慢了一拍才想到这里,之前她却也难免心不在焉地想到了那‘子绣’的绝世容颜,在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这个人姓封呀。”

    紧接着才觉得不对:封子绣就是再好看,和自己也就是一面之缘,两边男女有别,又谈不上任何交情,难道桂二哥以为她杨善桐是个见一个爱一个,和族中的善婷等姑娘家一样,只要是个好看的儿郎,就要红着脸看了又看的轻薄小姑娘?

    其实就是善婷,按她出身来说,也算得上是个淑女了。杨家女儿就是再不像话,也始终有个模子在那里,善桐觉得桂含春这一问,非但莫名其妙,而且竟有很深的侮辱意味,一时间不禁勃然作色。

    可火还没发出来,就紧接着想到:以桂二哥为人来说,怎么说,他都不至于侮辱自己?难道是自己一心想着喜欢不喜欢,这样不体面的事,以至于直接误会了桂二哥的话?

    她便抬起眼来,度了桂含春一眼,却见桂含春也正略带担心地看着自己:这下他倒是不生气了,虽说表情细微,但一丝担心之意,善桐还是读得出来的。

    毕竟年轻,脑子转得飞快,只是一秒罢了,善桐就已经明白过来:这是已经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来,她有些生气了。因此桂二哥担心起来,但因为这误会也不方便言明说破,自己又未曾开腔,是以又不便开口……

    少男少女,各怀情愫,却又不曾开口说破时,那份暧昧难明的情怀,最是让人回味无穷。善桐只觉得心下一应怒火,全都随着桂含春未曾宣诸于口的担忧化为无形,她心底一片宁恰,嗯了一声,宁静地道,“是,见了一面,他人生得很出众。”

    这句话里有欣赏,但却是思无邪的欣赏,桂含春也未曾如何,只是点了点头,认同地道,“天下十分颜色,倒有七分都在此人身上。非但生得好,心思更是细微审慎,照我看,他要愿意走科举,只怕二十年、三十年后,大秦官场,就将是他的天下了。”

    听桂含春的口气,他对这个封子绣,也不是没有了解。善桐不禁起了一丝好奇:她看封子绣也就是弱冠之年,能和两个老帅以平起平坐的口吻说话,已经是一桩奇事,如今桂含春对他的评价又这样高,偏偏前头还多了一句‘要愿意’,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他无法走科举,或者说,是无须去挤科举这座独木桥呢?

    她想要问,可又不敢问,害怕桂二哥毕竟还是误会了,两个人又要增添不快,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搭腔。桂含春也沉默下来,两人并肩坐在毯子上,往下看着远远的一条烟尘古道,过了一会,善桐觉得有几分冷,她微微一瑟缩,被桂含春见到了,他便坐近了一点,为善桐多挡了一点风。

    不知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略显僵硬沉闷的气氛,反而被这一挪给打破了,善桐转头看着桂含春,不禁解颐一笑。桂含春也似乎恢复了从前的从容与稳重,他也对善桐笑了笑,和善桐闲聊。“这一次来何家山,你是来得巧了,我们明年春天,恐怕就要在这里对鞑靼王庭发起一次猛攻。这一次是风云际会,很多叫得上名号的人物,都因此汇聚过来。封子绣就是如此,从去年粮荒开始他就到了西安,没想到一直滞留到今天都不曾回去……还有权子殷、许于升、许凤佳——除了正宗读书人外,三教九流的精英才俊都汇聚过来,三世妹你是开了眼界啦。说不准随意哪个路边的小兵,都是有所为而来呢。”

    话中却没有半点醋意,好像就是在和善桐唠家常,善桐也的确听得兴味盎然,尤其对权仲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手段,听得最是入神,一面听一面低头盘算,心中牵牵念念,想的自然还是榆哥。

    等桂含春说了一气,将几个两人都认识的青年才俊都介绍过了,说了一声,“如今这些个少年俊彦,济济一堂,你说军营里热闹不热闹?真可说是龙盘虎踞了。”

    善桐这才想起来笑道,“嗯?桂二哥,你们桂家老九房也不是没有青年才俊,你太谦虚啦,怎么竟一个都不提呢?”

    “嗯,我们桂家从大哥起,三弟、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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