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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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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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乌发如瀑般洒下,盖了我一脸,待他替我拂开到两旁时,我已被这黑色的帘幕笼罩在狭小的世界里,不得不面对他隐藏在暗光之中的脸。

  他俯视着我,我仰视着他,双双无语。

  他一手捋着我因挣扎而蓬乱的发,一下下的,直至我俩的发纠结在一起,他才罢手,又来骚扰我的眼睫毛,仍是一下下逗弄着,痒人的紧,令我不耐的皱起眉,频频眨眼,准备说点制止他玩心的狠话。

  “别说!什么都别说!”泄天机先一步出声阻止了我。

  不让我说,他也不说,一个上面,一个下面,无名无份的,这算怎么回事?

  他许是看出了我的厌烦,淡淡然笑问:“晓泪,在你眼中的幸福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深奥。在我眼里,娘、贾夫人,还有当今皇后都是幸福的,一来嫁得好,二来过得好,三来衣食无忧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的好,这便是最难得可贵的。

  思及此,我平静的回答道:“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愁下一顿饭的着落,不愁看上了宝贝却囊中羞涩,不愁心血来潮弄个慈善捐款还要心疼。”

  “钱,就那么重要?”泄天机的口气不稳,听得我心里一阵发紧,隐约感到他定是遇到什么变故,这才如此反常。

  “其实钱并不是多重要。”我道,坦然的回视他忽的璀璨一瞬的眸子,又继续道:“那都是有钱人才有本事说的话,像我这种没钱的人凭什么谈钱?”

  听了这话,泄天机双眼中的浑浊再度回来,那璀璨的一瞬也成了为了一瞬,他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是第一次认识我一般陌生而又疏远,疑惑不解的打量我,寻思着那些我猜不透的东西。

  他到底想在我身上找什么?

  未等我想明白,他那原本瘙弄着我睫毛的食指便一路下滑,落在我的唇上,轻轻地描绘,小心翼翼的勾勒,在他眉宇间的川字越来越清晰时,才终于停手,俯身在他指尖画过的部位印下一吻。

  依旧轻轻地,小心翼翼地。

  我大张着双眼,头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长,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瘙着我的脸,我也头一次发现,像他这样的体格健壮的人也会有气喘吁吁的时候。

  我不懂这个吻代表什么,只感觉嘴上很麻,一路麻进了脑子里,控制那里的一切主观念想,空白了许久、许久,久到掌心汗透,久到面颊上烧起了燎原大火……

  直到他起身,舔着唇,看着我,回味。

  我才似梦非醒的发现,我方才回应了他。

  “晓泪,你这个骗子。”

  带着某种自嘲,泄天机低低的叹息,退后了几步,看着我坐起身,看着我笑,看着我摸向嘴唇的动作,看着我终于正视的看向他……

  但见他一个跃身,跳出了窗口。

  不知怎的,我感觉他在对我道别,还感觉到即使此时的他讨回金佛也没关系,我可以忍痛割爱。

  可我的这些感觉也仅仅维持了一夜之久,翌日清晨,贾公子便亲自通知我拜堂的日期,令我陷入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第十四章

  与贾公子拜堂那天,我得知两件惊人的事,令我心绪不宁。

  第一件事,爹、娘并未收到我的家书,因为这日清晨在我接到他们寄来的家书上写着:“晓泪,多日未收到你的消息,在京城可一切安好?十三无故出走,可是去找了你?”

  第二件事,拜堂的前一个时辰,我才从贾公子口中得知,那妆衾本是他儿时定下的亲事,拜堂那日行了二拜,待夫妻交拜之时,妆家的下人前来报丧,众人才得知当日花轿前脚去,后脚妆老爷便暴毙而去。丧事冲喜事,实乃不详,便就此搁置了喜事,先去办了丧事,而后守孝三年,妆衾始终以贾家的半个儿媳妇的身份住在贾家,真可谓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暂且不管家书为何不到,眼下的我只有暇研究我与妆衾的身份。

  在今日之前,按照规矩我是该称呼妆衾一声“姐姐”的,可今日拜堂之后,我在贾家名份已定,妆衾虽非下堂妇,也该尊我为大。

  思及此,我雀跃,我兴奋,我得意,我喜不自胜,连着问了衣衣、服服三次“时辰可到”,眼巴巴盼望着快点过门,自此过上耀武扬威的大老婆日子。

  可偏偏的,似是为了体现断掌的宿命,也似是为了应验泄天机前几日为我批的命,成亲当日风波不断,使我本欲改口“贾公子”为“亲爱的”的念想,就此付诸东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到了第三拜之时,我无由来的紧张心悸,生怕出点纰漏,脚下便急忙忙的转了个圈,死拉着贾公子的手,就要先拜……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传进我耳内,可我只顾得上尽快正名,哪还管得了外人的眼光。

  正当“夫妻交拜”呼之欲出,门口也传来一阵骚动,阵仗之大,俨然盖过了礼官的声音,那一群类似恶霸的家伙呼啸而入时,着实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呼。

  “不能拜!”一道声音传遍大堂,正来自那群恶霸为首的少年口中。

  我惊讶的掀了盖头,望着那本不该出现在此的混小子。

  多日未见的十三,一身紫衫劲装,手执钢刀,满面决绝,双目灼灼的盯着我,哪还像是那个不知险恶的青葱少年,简直成了出入绿林的少年无赖。

  他孤傲独立于挂满红绸的喜堂内,格格不入,根本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而我,此时却说不出任何教训的话。

  管家欲上前询问,但见十三已先一步举起钢刀,指着贾公子:“你,不能娶她!”

  贾公子紧蹙了眉,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抢声道:“十三,出去!”

  十三一脸受伤,怒吼道:“我是来救你的,他根本对你别有图谋,根本不是要真心娶你!”

  什么,十三在说什么混话?

  今日的十三,就像是做困兽之斗的小兽,只有坚定地双眼却始终未变。

  贾家的家丁一哄而上就要阻止,怎奈十三带来的恶霸也不是善茬儿,凶神恶煞的以一敌三,顿时将局面搅和的一发不可收拾。

  宾客纷纷避走,贾家的人站到了一起,与十三那伙子互相逼视,一时剑拔弩张。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真心,什么图谋!”我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右眼跳的愈发带劲儿,好像在拼命助长我心里的不安。

  不由自主的,我侧首望着身边的贾公子,他神情严肃,抿紧的唇似在隐忍什么。

  我很希望他看向我,不必说话,哪怕是一个眼神的鼓励,也能让我定下心神,可他只看着前方某一点,不是十三,不是任何人,只是放空着……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渐渐放开他的手,手腕抖得无法自控,却又在下一瞬又被他反握回去,紧紧攥在掌心不肯松力。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手抖得比我还厉害。

  十三突兀的大喝出声,打断我们这厢的互动,随即朗声道:“姐姐,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玉佩、珠钗、珠链三宝,正是全天下人都想得到的虎符!绿林好汉,江湖豪杰,隐居将相,共十万之众,只要三宝集齐,一声令下,尽可倾囊而出!”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说不出话了,两眼犯晕,呆呆傻傻的看着陌生且疯狂的十三,不明白他在念叨什么戏文。

  “这个姓贾的,他根本早就算计好了,故意送你二宝,引出第三宝,再加上他们贾家的声望、家产,号令这十万人,为的还不是满足更大的野心吗!”

  十三一语道破玄机,就像是用冬天寒水倾斜入火盆,浇熄我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抗拒。

  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忽然不太确定了,整个喜堂红彤彤的就像被笼罩了红雾般,在我眼前晕染开来,眼晕得紧。

  我的手被一股力道死死抓着,骨头生硬的疼。

  除了这些,我还知道十三变了一个人,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令我的心里慢慢滋生出一种类似恨意的情感,一下下戳着心口,有别于手上的疼……

  我更知道,贾公子其实不如外表的冷淡,他的口才可以很好,但此时,他又沉默了,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解。

  “相公,奴家可美?”

  “美。”

  “有多美?”

  “要多没有多美。”

  “那可是入得了相公的眼?”

  “入得、入得……这话不能在房里说么?”

  这是谁与谁的调情话,怎的如此陌生……

  “烤乳鸽可入得了口?”

  差强人意,肉老了些。”

  “以后不会了,我找人专门给你养几只。”

  “甚好!甚好!”

  “那以后,就不要逮府中的信鸽了?省的吃坏肚子。”

  这又是谁于谁之间的调侃,让人厌烦的紧……

  缓慢的,我扭过头,看着贾公子,一寸寸抽出自己的手,叙述着连我自己也惊讶的事实:“那日,你送我珠钗、珠链,是否早一早就知道会在‘天机书店’门口遇到宦小姐,让她对我产生好奇……为的就是将来引出玉佩,再虚情假意的以丈夫的身份借走三宝?”

  贾公子依旧看着前方,喉结上下动了动,从牙缝里逼出了一个字:“是。”

  我深呼一口气,继续道:“那……你同我定下的协议,也是你心有愧疚,所以要在钱银上给我补偿,因为你知道休妻是迟早的,那休书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我这个贪钱女人的嘴……是么?”说完,我顿觉鼻子被类似柳絮般的东西塞住了,憋闷得很。

  “是。”贾公子闭了闭眼,再度承认。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真不知道是在说贾公子,还是在说我自己。

  我真是疯了,为什么偏偏要去拿人家的玉佩,才会惹来这般祸事……

  如果不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现下的贾公子兴许已经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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