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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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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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回头,我也能想象得到事不关己的泄天机一定正幸灾乐祸的笑着,便靠着窗台朝那三位美人抛了媚眼,顺便往身后甩了一句:“在下没什么大本事,只懂得替别人考虑,替自己做事,若非贾兄先出了难题,也不至于连累了兄长。”

  贾二轻笑出声,没接茬。

  我也顾不上理会他笑声里的兴味,全部注意力已被刚下了轿子,正往“贾当”里走去的妆衾引去了。

  就听小红说道:“切!妇道人家整天插手夫家的生意,野心可真够大的!”

  小黄接道:“贾公子也真可怜,重病在床,里里外外还得靠个女人张罗,也不怕被这个女人倒打一耙。”

  小绿也道:“这能怪谁啊!还不是那个贾二公子对自家生意不管不顾,偏要自己做什么古董生意。自贾老爷病倒不起以后,贾家全靠贾公子撑着,现在连贾公子也病了,找自家人也暂管也总比找个‘外人’强吧……”

  小红斜着她,故意问道:“你说的外人是谁啊?”

  小绿分外得意,扭着腰卖了半天关子,说道:“还能有谁,谁不知道贾二公子是贾家的养子?这说得好听是他有志气,自立门户,经营古董有声有色,说得难听啊……还不是贾家怕他插手当铺了好借机捞油水么?现在贾公子一蹶不振,我要是贾二公子啊一定见死不救,等贾家快垮了再出手……”

  小黄附和道:“没错,那妆衾看着精明,可未必是做生意的料子,贾当雇佣了那么多老行尊,她驾驭的了么?你再看她那个狐媚相,兴许早就养了小白脸,两人正合计着怎么掏干贾家呢!”

  我听了,似有疑惑,便“唰”的打开扇子,扇着垂在肩上的鬓发,与三位美人一阵调笑,抽空问了这些八卦都是哪儿听来的,又问了贾老爷怎的病倒不起。

  她们三个听了“咯咯”笑得不停,花枝乱颤的迷倒了一片楼下经过的老少爷们儿们,尤其是“贾当”门口的伙计,早就销魂的找不到北了。

  听她三人说,贾老爷几个月前得了一场急病,请了许多大夫皆束手无策,病因查不出,也无从对症下药。

  贾家怕事情传了出去影响生意,便封锁了消息,大小事务暂由贾公子一力扛起,对外只称贾老爷是有退隐的意思。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对面“贾当”总店的掌柜的正是小红的相好,为了满足佳人的八卦心里,自然不吝啬透露两句。

  我心下疑惑——如果贾老爷已病了几个月,那我在贾家见到的老头子又是谁?

  莫不是贾公子雇了戏子客串的?

  贾家上下早就串通好了将我蒙在鼓里?

  诚然,这个“上下”也包括贾二。

  看来我确实被瞒的很彻底,就连贾二自立门户也毫不知情。

  看今天的排场,贾二的生意怕是做的不小,否则怎能有面子参与,再者……泄天机能邀请贾二前来,他二人之间也必是有段私交的。

  正这么想着,泄天机与贾二也一前一后走到窗边,与我站在一块儿。

  三位美人见了三位翩翩风度的公子爷,眼光乍亮,就像看到四下无人的大街上掉了三袋黄金一般,摩拳擦掌,定是已经暗中分配并对号入座了。

  就在我不声不响的揣摩泄天机的神情时,三位美人已一同喊着“天机哥哥”,娇声央求他介绍我二人,泄天机这才不疾不徐的扫了浑身亢奋的我一眼,说道:“这位是南方庄家的庄公子,庄笑。”

  于是,我很快就成了人家口中的“笑哥哥”。

  又听他介绍贾二:“贾家二公子,做古董生意的。”

  三位美人立刻一僵,在贾二豪爽的三声大笑中,纷纷羞红了脸,撒娇着说些让人酥骨的话。

  我暗自一一记下,心下也计量着“美人计”该如何用的收放自如。

  这时,五六个闹事的壮汉以一位富家公子为首,在对面的“贾当”门口与妆衾和掌柜的起了争执,听他们来往数句才知这公子的爹于几月前当了件宝贝,哪知被方才赎回的时候才发现宝贝有损,赔偿金谈不拢,双方拉扯着就要报官。

  我瞅着热闹,看的起劲儿,不慎正窥见那宝贝的庐山真面目,兴奋得不得了!

  却听“哎呦”一声,一向大方得体的妆衾被一壮汉推了开去,踉跄了数步,不但拽翻了一路人手里的辣椒酱罐子,被泼了一身,在惊呼之时还撞到了街边豆浆小贩的摊子,小贩躲避不及踩着了隔壁捏面人的脚,捏面人的反推了一把,又把豆浆小贩推向妆衾的方向,“咚”的撞在一起,令妆衾还没站稳的身子又歪倒一旁,手舞足蹈的抓着平衡物时,还顺便扯掉了旁边布庄的挂布招牌,从头到脚把她罩住。

  不想,挂布垂落之际还带掉了撑招牌的粗木杆子,眼看着就要砸中妆衾的脑袋瓜子……

  那厢,拿着宝贝的富家公子正跟掌柜的理论,眼见妆衾拽翻了辣椒罐子,就要跳开,却被掌柜的趁机绊了一个跟头,狼狈爬起之际还“呼呼”呵护着宝贝,待揣进怀里便怒不可仰的扑向掌柜的,顿时扭打成一团,一时难分上下,壮汉们一拥而上却被“贾当”的伙计拦下,混战的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富家公子和掌柜的联手推翻了卖画的笔墨,溅湿了一身进而掀翻画摊表示报复,以漫天飞纸遮住了路人的视线,还是壮汉、伙计们七手八脚横向群殴,把周遭所有过路人都拉进了战局,使得无人有暇注意妆衾的危机……

  顷刻间,纵观全局的我等三人一同飞身翻出窗外,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我无暇管他二人的动作,待轻足落地之时,遂眼疾手快的给了掌柜的一巴掌,趁他眼冒金星又将他踹飞进“贾当”,手里拎着气喘吁吁的富家公子的领口,不由分说就“啪啪”两个耳光将他打昏,扯开他的衣领就将宝贝拿走,稳稳当当的放进自己的袖袋里。

  抬眼一望,蒙着脸的妆衾正被踢开粗木杆子的贾二搂在怀里,他揽着她的腰肢凌空转了两圈,真有点比翼双飞的意思,如果忽略不计妆衾身上的红辣椒和黄豆浆的话。

  泄天机呢?

  我左看右看,正巧看到泄天机偷偷踢了卖画的一脚,卖画的回身时只看到卖菜的,便立刻反踢了回去,卖菜的菜摊也烂了,怨气正无处发泄,便与卖画的双双打成一团。

  泄天机趁乱捡起了一幅画,眯着眼打量了一瞬,便当机立断的扯开外层,露出里面的稀世佳作。

  哦,原来是画中画啊,定是方才纸张飞起,就着日头被他看出了端倪。

  听说前朝宫廷御用的装裱师为绝世名画重装,借此偷偷流入民间,然年代久了,珍品流落四方,究竟有多少蒙尘的,谁也不知。

  由此可见,泄天机挺识货的,顺手牵羊的功夫也练得不错。

  似是感应到我的目光,他回首,微微笑,弹了衣角的灰尘,缓步跨入毫发无伤的“天机书店”,接过伙计递上的茶,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关门,今儿个停业。”

  眼见此,我便向不远处的贾二比了个“回见”的手势,顺手捡起妆衾掉落的金线双面绣纨扇、嵌着翡翠的珠绣袋以及白玉耳坠,朝“小妹妓院”二楼看热闹的三位美人丢去,见她们分赃均匀,笃定她们断不会将看到的一切说了出去,这才打道回庄。

  第十八章

  自那日集市混战之后,泄天机曾问我为什么不盘问他与贾二的关系,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为什么要盘问,当下说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不该多问。”

  泄天机认真的望着我,似有失落:“你怎么是外人,只要你问,我便会说。”

  我“哦”了一声,表示理解,然后问道:“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请详细讲述。”

  泄天机愣了一瞬,遂斜睨着我笑了:“娘子好生心急啊!”未等我答话,他便勾着手指挑了我下巴一记,又道:“时机到了,为夫自然会说。”

  当下,我只想给他一句“那你还在这里放什么屁”,却顾及到个人形象而作罢。

  我本以为,不论是男人的俊雅,还是女人的美艳,看得多了就会疲劳,却不成想有些男人的姿色总是令人倍感欣喜的。

  比方说有一日,我听说庄子里有泉水,本想试试,却撞见泉边正有人裸着身子趴在躺椅上小憩,腰下用白布盖着,腰上被青丝遮去了大片□,更添了一份雾里看花之美,令我一时不知所措,在听他说“晓泪,要不要一起”后,遂惊慌跑走。沿路上不但踢翻了左左种的小菊,还撞倒了端着燕窝的右右,懊恼之极,又听她俩问我是否身子不爽,怎的脸如此红。

  又比方说有一日,我经过书房,正巧听“天机书店”的伙计前来和他汇报业务,两人谈话间透露出有批书册要秘密处理销毁等等,我便本着求学上进的心态,叫他不如送给我。翌日,泄天机亲自拿了样本给我,我只随手翻看几页遂怒不可仰的拽回他脸上,并使劲踩着地上的《小春一夜图册》,在他得逞的大笑声中,气红了脸,闭门了三日不肯见人。

  一转眼,我在庄子里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

  在这三个月里,除了偶发的小事,我心中就只被两件事填的满满的。一件是“老庄”开张前的准备,到今日傍晚已告一段落,预定三日后开张大吉,另一件便是有关那件我抢回的宝贝,令我花了许多工夫研究。

  说来也可笑,这本名为《杂记》的宝贝,实际上只是记载了我儿时的一些杂乱笔记,原本我是没有记笔记的习惯的,然师父却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令我将他教授的和自己闲暇学到的知识一一写下,这才有了它的问世。

  那时候的我嫌有些字的笔画太多,常用一些符号替代,再加上我绘制的参考图一向抽象,所以连我师父也不太理解它们的内涵。

  就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做好了师父刚刚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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