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青玉案
“那人不是她?”我轻笑了一下:“只不过是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假冒的她而已。”
“叶染你在说什么?”王夫人两眼发直的瞪着我,“乌蓬将军自己都承认了,难道还有假。”
“乌蓬将军和那人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黄昏时分从那里走出来的人不是沈夫人。”我继续慢吞吞的说着:“那人衣着、装扮都像极了沈夫人。我想那时黄昏看不清楚所以乌蓬将军才错认了人。”
“对对对,王爷,那时候我就在自己屋里,那儿也没去。”沈心柔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一定是这样。”
“够了,还敢嘴硬。”王夫人有些慌了,拿出那个发簪,说:“就算你说的属实,那这又做何解释?早就有下人向我说你们常在一起鬼混,不然你头上会别着他的发簪?”
“王爷我是清白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沈心柔跪着匍匐在耶律达刺面前,“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还有你。”王夫人指着我,“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竟然替她说话。天知道你又和谁有瓜葛……”
王夫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感觉到了她在过河拆桥,此刻我已成了众矢之的。
“簪子,那依王夫人的意思,他们两人把簪子拿错了。既然这样乌蓬将军头上就该是的沈夫人的簪子了?”我走到她面前这样问道。
“没错。”王夫人揣着手,说的胸有成竹。
“乌蓬将军,劳烦一下。”我从他头上取下他的发簪。
“这不是我的。”沈心柔见状急忙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簪子在你那里,而他那里却不是你的发簪。”耶律达刺满是狐疑。
“这当然不是你的。”我边说边从袖口取出一个墨玉云纹簪,这和乌蓬将军的有几分相似。也就是早上我悄悄换下的,“这个呢?”
“这才是我的。”沈心柔看见我手里拿的后条件反射般这样说。
“叶染,你—你——”王夫人变得气急败坏,说话都不太连贯。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达刺神情缓和了一些。
“沈夫人和乌蓬将军是清白的。”我走过去扶起沈心柔。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我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就把王夫人如何吩咐我接近沈心柔然后谋事的过程说了出来。
“我本无意加害姐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又对沈心柔带着谦意这样说。
“胡说八道。”王夫人拍了一下桌子,“别在这里用花言巧语迷惑王爷,没人会信你鬼话。”
“够了。”耶律达刺这下是真怒了,一掌拍在桌上,就连上面的茶杯都腾了起来,“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王爷。”王夫人这话带有一点哀怨,并过去抓住耶律达刺的手轻轻摇着。感觉像是在撒娇,看着这场景我真的有些忍不住想笑。颇有些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的味道。
“滚。”耶律达刺挥起手,不近人情的把她推开,“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王夫人被他那一推,没有站稳,一下子瘫到在地哭了起来。随后便被两个下人连推带拉的弄了出去。
一旁的沈心柔则笑着走到耶律达刺身边然后坐在他腿上,一手挽着耶律达刺的颈。丝毫不顾这么多人看着,就把脸贴得很近。在近一些恐怕就吻上了。
“王爷你看你险些就把妾家给——”沈心柔嗲声嗲气的贴着耶律达刺耳边撒娇的说着。
“我那不是着急吗?”耶律达刺打断了她的话。用手抚摸着她那柔嫩的脸颊,拇指在眼睑处划过,像是在替她擦拭泪水,并随后用哄着小孩的语气说:“没事了啊!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都散了吧!”耶律达刺招呼众人散了。
然后他一手搂着沈心柔的小腿膝弯处,一手搂着她那纤细的腰快步向外面走去,今夜注定一场欢愉。
正是:“夜半清风过飞絮。悄饶过,柳几缕。遥看花灯庭前去。月色正明,香径未眠,巧把恩怨续。借光三寸袖轻举。言语慢有惊魂句。谁领风骚不可诩。风雨未定,岂敢断言,谁能歌一曲?(《青玉案》)”
我回到自己楼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虽不停打着哈欠却全然没有睡意。轻解了罗衫,头枕在枕头上,思索着下一步。
现在王夫人再也闹不出什么了?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她了。有了这个事她一定会倍加小心,我要得手就愈发显得困难了。但我别无其它选择。
“妹妹,妹妹。”我还在睡意朦胧中,便听见外面有人叫唤我。和衣睡觉自有它的好处,那不是不用次日醒来再为穿衣而麻烦。
“来啦!姐姐快请进。”我听出了来人是沈心柔。
“姐姐这么早过来,妹妹不曾远迎。”我能感到来者不善。
“那里,是我唐突了。昨晚多谢妹妹解围,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换上了一袭浅紫色的绸缎锦衣,看样子精神很好。
“这是那里话,说谢显得多生疏。妹妹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还要把话语弄得自然。
“我来就是来道一声谢,来的有些急。你看我,打扰妹妹休息了多不好。”沈心柔一脸自责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妹妹记得过来玩哦。”
很平淡的交谈,我隐约感觉到她要对我下手了。
果不其然,一连串的事就在次日吃罢午饭后开始了。首先是暮落跑来说朝开去送东西,可过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回来。去问朝开去的那里,得到的回复却是朝开送完东西后早就离开了。就这样平日循规蹈矩的朝开一下子消失了,就连去了那里都没有人知道,我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正当我们急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的时候,朝开却自己回来了。我急忙迎上去,用带着关怀的口吻问她去那里了之类的。
她并没有回答我,失魂落魄的走着就同一具行尸走肉。我急忙追上去,看见她面目憔悴神色恍惚。露出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朝开,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双手握着她的两只手臂,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没有什么,在去的路上遇见一位故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回来的时候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朝开说话的时候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灵气。这反差让人难以相信她的话。
“可你去的那里的人说你早早就走了。”暮落是个急性子,边说边走过去趁朝开不备,一下子撩起她的衣袖,看着上面的伤痕说:“摔了一跤能摔成这样?”
朝开挣扎了两下,没有甩开暮落的手,终于不再动作。
“是啊!”我其实也能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问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
朝开木纳的转过头看着我,那神情楚楚可怜,好似饱受了委屈。在和我的目光僵持了良久,突然她放开声音哭着叫了一声:“姐。”
朝开紧接着毫无预兆的跪在了地上,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暮落挪来一张凳子让她坐下。此时的她像极了被委屈的女孩,一个劲儿躺在我怀里哭。过了好久,她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姐我对不起你。”朝开咽了咽口水,又要跪下,被我给拦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责备她刚才的举动,然后又说:“有什么事慢慢说,不急。”
“是这样的……”朝开开始述说这一经过。
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久,大致是这样的。他把东西送晚到后,正准备回来,这时遇见了凝碧。凝碧说沈心柔找她,于是朝开就去了她那里。一到之后就被沈心柔扣了起来,然后沈心柔就问她关于我的事,朝开不说于是就遭到沈心柔的报复。后来朝开受不住便说了我的事。所以她觉得很对不住我。
最后由于实在是没有从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再留着朝开反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来。于是这才放了她。
还好,我深知人心叵测这个道理,除了他们再难有让我相信的人。于是在这里我没把想法告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不是我不信任他们,而是时间太少缺乏彼此了解的机会。
“好了,没事了。”我安慰着她,“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褪下朝开的衣服,我才看见她身上有如此多伤。伤口很长,像是皮鞭的伤痕,大大小小足有几十处,再雪白的胴体上格外刺痛人的眼睛。渗出的血连胸衣都染红了。我用药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不时疼得叫了出来。
我有些震惊,一个女人下手竟能凶狠到如此地步。心里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我知道她要对付我是早晚的事,可没想到会怎么快,而且还是拿我身边的人开刀。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撕破脸了,那我也不用再装。
次日午时将至,暮落慌慌张张的跑进我的房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她,她来了,七夫人。”
“我去看看。”我整了一下衣衫然后变走了出去。
“妹妹还没吃午饭吧!”沈心柔脸上堆出的笑容一成不变,“不如到我那里去吃如何?”
“谢谢姐姐好意,恐怕这不妥吧!”我想拒绝掉。
“上次我说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真是不记事。”她边说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是说新到了徽州雪梨吗?上次说给你送来,可说着、说着就忘了。这次我特意亲自下厨做了雪梨香菇焖鸡,还煲了银耳雪梨薏仁汤来给妹妹谢罪。妹妹你可一定要赏脸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