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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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控天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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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影化实?是你!”
  黑衣人满腔怒火,但却不敢掠这一刀之锋,脚尖点地,轻飘飘向后飞去。
  滕良文一刀砍出,气势如虹,横削竖砍,刹那间连出八刀。
  屋中白光闪动,刀气纵横,威势惊人至极。
  黑衣人连连后退,片刻间便已经退到墙壁前,眼看着退无可退,却见他后脊紧贴着墙壁,好象游鱼一般滑向屋顶。
  滕良文举刀上撩正要追击,心脏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是插了根烧得通红的钢钎,随即五脏六腑便似有万千钢针乱攒乱刺一般痛不可当。剧痛之下,他浑身发软,刚举到一半的长刀脱手而出,呛啷一声落到地上。
  “你的内伤很重,仅靠外力治疗很难痊愈,现在静躺着感觉不出来,但以后若是有过于激烈的运动就会感到极度痛苦……”
  当这句话闪电般自脑海中掠过时,他已经被趁势反击的黑衣人一脚踢得飞上半空。
  黑衣人一击得手,满腔的怒火立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一脚接一脚连环踢出去。
  滕良文被踢得滞在空中,不得落下,便听啪啪脆响,口鼻鲜血飞溅,真是凄惨到了极点。
  黑衣人足足踢了五六分钟,这才觉得怒气稍泄,停了下来。
  滕良文便好象个破口袋般,扑通一声摔到地上,鲜血自身下汩汩淌出,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流出好大一滩。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使不出半丝力气,勉强抬了抬头,便重新摔在地上。
  他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刚好投向衣柜上的玻璃镜,恍然间似乎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白衣人正站在镜中,满目怜悯地望着他。
  但一眨眼的工夫,那白衣身影就消得无影无踪,宛如一个幻觉。
  黑衣人反身将墙上的短刃抽出,走到滕良文身旁,半蹲下身子,将他翻过来,冷冷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杀人,这可是你逼我的。把鉴灵交出来吧!”说着,掂起手中短刃向着滕良文的眉心刺下。
  就在此时,突然咣的一声爆响,整个窗子应声粉碎,狂猛的寒风自窗外吹来,带起碎碎的玻璃片木片铁片满屋乱飞。
  一个人影自窗外跃入,落到黑衣人身前,一拳击下。
  黑衣人顾不上再杀滕良文,反手格当,同时短刃向着那人影小腹猛刺。
  那人影的下半身诡异地向上飘起躲过这一刺,上半身却原位未动,击在黑衣人手臂上的拳头瞬间变爪,如同藤蔓一般缠向他的肩头。
  噗噗闷响声中,黑衣人与那人影不知交了多招。
  两人近身肉搏,呼吸可闻,拳脚相加密如骤雨,又急又快,招招都攻向对方要害。偏两人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就围着滕良文身周数尺地方你争我夺,脚步进退间,不免就要踩到滕良文。
  可怜滕良文刚刚被黑衣人打得遍体鳞伤,被这两人一脚接一脚地踩下来,只痛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盘,鼻涕眼泪不由自主地哗哗直淌,忍不住放声大喊,“他妈的,别踩了!”他受伤极重,这一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音量小得跟蚊子哼哼也差不了多少。
  但那人影虽在激斗之中,却也听到了,轻笑道:“啊哟,对不住啊。”
  这声音又轻又柔,又甜又嗲,让人听在耳朵里,便有种从心里往外的麻痒感,直恨不得抱着这说话人啃上两口。
  那人影随之向后轻轻飘退,黑衣人却不肯后退,立刻向前进攻,迈步又重重踩了滕良文好几脚,这一回滕良文痛得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头一歪昏了过去。
  “曲方忠!”那人影突然娇喝道,“你已经犯了大忌,从此以后天下虽大,再没有你容身之地,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身子突地一震,攻击停顿,颤声道:“你,你是镜联会的?”
  “知道就好!”那人影冷笑道,“从你盗墓掘取灵鉴开始,咱们就已经盯上你了,原以为你不过是想找个灵鉴好去参加大会,没想到你居然会意图以谋杀方式夺取鉴灵,这是什么罪名你应该很清楚,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吧。”
  “不,那鉴灵是我的,是我从古墓里找来的,你们不能……”黑衣人紧张得语无伦次。
  那人影却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步步紧逼,“事实胜于雄辩,我只看到你要杀死新的鉴灵实体夺取鉴灵,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影像我也已经转回了总部……”
  “不……”黑衣人突然地发出一声凄厉大吼,猛得向衣柜上的玻璃镜冲去。
  那人影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冲着镜子一举手。
  空气中突然响声一声压抑的声响,似乎是从瓶口拔出橡皮塞子一般,玻璃镜子应声粉碎。
  那黑衣人本是功夫高手,但心神慌乱之下,竟然没有来得及规避,咣的一头重重撞在衣柜上,将衣柜撞出好大个窟窿,整个人都扑了进去。
  那人影似乎有些意外,微一愣神的工夫,轰隆一声,整个衣柜四分五裂。
  黑衣人顶着一头破碎布条急惶惶冲出来,好象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小转了半圈,而后奔着窗子猛冲过去。
  那人影大吃一惊,叫道:“不要……”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到了窗前,一按窗台,飞身而出。
  “这是十楼啊!”那人影惊呼一声,刚刚抢到窗前,便听窗外传来忽通一声大响。
  “坏了。”那人影探头向外瞧去,便见楼下停着的一辆宝马已经被砸成一堆废铁,那黑衣人自废铁间一跃而起,受惊的兔子一般连蹦带跳,眨眼工夫逃得无影无踪。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艳丽女子哭着喊着扑向那堆废铁,如丧考妣般连叫带骂,引得好大一群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地围观。
  “镜联会好大的名头啊。”那人影吐了吐舌头,显得甚是调皮。
  那人影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肌肤胜雪,长相甜美,乌黑的长发随意系了个马尾辫,显得甚是调皮随意。
  她穿了套紧身的红色皮衣,丘峰高耸,细腿修长,将那诱人犯罪的完美身段显露无疑,真个是性感逼人。
  “这家伙也太夸张了点吧,镜联会有那么可怕吗?至于吓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车啊。”女孩儿转过身来走到滕良文身旁,轻轻拍了拍滕良文,叫道:“喂,你没事儿吧。”
  滕良文已经晕了过去,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切,挺大个男人,这么不经打,居然晕过去了。”女孩儿冲着滕良文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抓着滕良文的衣领,将他拎起来,随手抓起床单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把这个人形大包裹挟在肋下,捡起地上那面的圆形的青铜规矩四神镜,来到窗前,左右一张望,自窗口飞跃而出。
  她跃出窗外,在空中却不下落,而是微微一顿,猛然间凭空向上弹起,有如投石机掷出的石块一样,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而完美的曲线,向着远处的市郊飞去。
  东城胡同区。
  狭窄到只能容下两个稍胖的人并排通过的道路,两侧是一人多高的破旧砖墙,走在其中,高墙当头压下,给人一种异样的说不出的压抑感。
  此时天色微暗,残余的阳光被砖墙房舍切割成破碎的光斑,一块块零散地落在地上、墙上,似乎是一副别有意味的抽象画,给人一种异样幽远深沉的感觉。
  还没有到下班放学的时间,一眼望去看不到两头的胡同里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什么人影。
  在某个小巷的尽头,黑影一闪,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曲方忠落到地上。
  他靠在墙上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湿透了蒙面的黑巾,被北风一吹,立时冻成硬梆梆一块,捂在脸上,好象是贴了块冰砖。
  但他不敢把面巾摘下来,只是怨恨地看着地上斑驳的光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身体往高墙下的阴影里缩了缩。
  他一路狂奔狼逃,不敢停下,也不敢借镜逃生,光凭两条腿,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穿越了大半个城区,这种速度绝对可以让奥运短跑冠军看到后羞愧的去跳河自杀了。
  “她真是镜联会的人吗?”他喃喃自语着,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却没胆量去证实,只能窝在这一小片黑暗中狠狠地咒骂着,“凭什么,那明明是我的灵鉴,我取回来有什么错?”
  一阵寒风吹过,高墙的阴影似乎随风轻轻晃动了一下,灰尘浮起,露出墙头一面小小的圆镜。
  那镜是嵌在墙内的,仅露出圆白一片,应该是什么人家挂出来驱邪避煞之用,但此刻镜中黑雾弥漫,却好似鬼魂在其中不安跃动。
  曲方忠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低喝道:“谁?”
  “哦,哦,哦……”
  高墙下的阴影中某一块不安的蠕动起来,发出充满痛苦的低吟声。
  随着这声音,地面上的那块黑影突然掀了起来,薄薄一片,立在空中,好象一块被人拉扯着挂在空中的黑色纱巾,随着寒风微微抖动着慢慢化为一个模糊的人形。
  曲方忠眼里现出恐怖不安的神色,慢慢向后退去,但刚刚倒退了两步,地面上的高墙黑影突然卷起来,如同黑色的水浪迅速聚集到他脚下,眨眼工夫将他大半个身子都包裹在其中。
  曲方忠也是功夫高手,可以打得特种兵出身的滕良文没有还手之力,可此刻被那黑影一包,却全无还手之力,满身的本事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发不停发抖,“你,你是……”
  “好痛……”
  那人形的黑影缓缓膨胀着,慢慢逼近曲方忠,带来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味道,沾稠的液体不停滴下,落到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黑红。
  黑黑的鬼怪样爪子按到了曲方忠胸口上。
  “不,不要。”他似乎认出了眼前的黑影,声嘶力竭地叫道,“我跟你是不同系的,吃了我只能增加你的痛苦。”
  黑影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你也是……”
  这声音嘶哑破碎,说不出的难听,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不停嘶嚎,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是,我跟你一样……”曲方忠如同抓住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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