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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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浪子-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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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链状排列的八种胺基酸。最后,她采用微分子合成技术,制成人工的“光解膜”,能于瞬间将水分化为氢气与氧气。但是电脑时代到来,能源生意中止,这种研究便失去了商业价值。 
  周博士基于另一个理由,衷情于生物变种的研究。在大法王的怂慂下,双方通力合作,四一年在海南岛成立了一个工厂,专门从事光解膜的生产。 
  光解膜的用途只有大法王一个人知道,缘在二六年,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普拉格拉博士。当时这位博士已设计出强大的磁力场,他需要大量的氢氧气体,以实现另一个超级电容器的计划。因为电脑是以电流为动力,当局最大的盲点是磁场控制力阙如,若要征服电脑,非借助磁力不可。 
  大法王相信普拉格拉的能力,也知道光解膜的真正潜力,自后他才真正与普拉格拉合作,全力投入这个海底基地。 
  苦苦经营多年,普拉格拉始终抱怨光解膜的效率不足,要先将电能化为光能,耗能过多。磁通子虽然功能强大,真要和电脑当局作对,还有一段距离。 
  在普拉格拉的理论中,应该有一种方法,或许用一种晶体,以降低光频,转成红外线。如果能用此驱动光解膜,便可以直接用地热大量生产氢氧气体。 
  大法王费尽心力,终于在四八年打听到,在崇左的高佛寺有位法慧禅师曾说过,有种产于火星的石英晶体,又名硅长石,可以将高频电磁波转变成红外线。 
  大法王喜不自胜,带着几个手下,立即上门求教。 
  大雄宝殿上,法慧禅师端坐中间,两旁各有四个僧人跏趺。一见大法王,禅师劈头就问:“两百年前你在哪里?” 
  大法王心高气傲,哪里把这瘦小的和尚放在眼里?只是目下有求于人,不得不打个哈哈道:“大法师,你我不同道,打这些禅机做什么?” 
  “既不同道,怎得来此?” 
  “大和尚,本法王上得了天,下得了地,怎么不能来?” 
  “喏!上得了天,下得了地,只怕出不了海底。” 
  大法王听得心里一惊,这海底之事知者不多,怎么会从和尚口中吐出?他仔细观察,法慧禅师双目微闭,好似没有睡醒般,一定是在说梦话。当下他小心谨慎地,深怕再露口风:“海底?海底会有人居住吗?” 
  “见是有缘,不见亦是缘;实相是虚,虚相亦是虚。” 
  “大和尚,我对贵国文化蒙胧无知,什么缘不缘,虚不虚的,我不懂。” 
  “缘于两百年,见是前缘,不见是后缘。时空事物皆是虚,地上海下是虚,国仇家恨也是虚。” 
  大法王不是普通人,一听之下倒有些领悟。只是基于文化的渊源及个人的根性,再灵慧的鸡,也听不懂鸭子叫的是什么。 
  大法王想起此行的目的,便直接了当地说:“大和尚别跟我打哈哈!本法王来此是瞧得起你,这些废话省省吧!” 
  法慧禅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滔天之祸,因果分明,你还不能回头么?” 
  这话再明确不过,大法王面子上很挂不住,忿忿地说:“什么滔天之祸?” 
  连法王手下都听懂了,莫不脸色一变,作势欲动。 
  禅师平静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生死也就是因果。” 
  大法王再也忍不住了,厉声说:“生死自有真主阿拉决定!你懂什么?” 
  禅师道声:“阿弥陀佛!” 
  “我主阿拉!” 
  禅师叹了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双道明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插入大法王心嵌。他心中一惊,锐气乍挫,这才知道老和尚非同凡响。 
  这时山后钟声响起,洪亮沉重,袅袅不绝。 
  禅师说:“施主请便。” 
  大法王忙说:“本法王来此,有一事相商。” 
  “硅长石不在此间,不劳多问。” 
  “咦?”法王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既是有缘,不妨坦诚相告,贫僧将派门下赴火星盗取,施主自行参酌便是。” 
  “盗取?” 
  “盗者,水欠其皿,欲得皿也。取者,耳听手拿也。” 
  “这是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送客!” 
  大法王还想再问,但见殿上升起一道淡淡光芒,看上去并不起眼,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令大法王等人立不住脚,蹒跚退出殿外。 
  这一来大法王方知厉害,再也不敢登门,只是随时派人打听。在得知衣红等人奉命到火星盗取硅长石后,他立即向外宣称,为了解读外太空的神秘讯号,需要此石做为解码器,名正言顺的加入盗取的行列。再加上以后一连串事故,最后大法王果然自陷海底,落得今天的地步。 
 
 
 
  
 ~第六十四回海鸥何事更相疑~
 
  文祥脑中空白一片,他一直在人天交战,不是已经过关了吗?怎么转眼又回到关里了?是的,自己的情关是过了,但主观客观环境一变,大我是否仍为一有情世界?如若无情,世界又在哪里?人生而有情,有情难道又是罪恶? 
  他不必看,腕上的佛珠早已黯淡无光,虽说是杏娃为了安全理由而关掉,却关不住他的认知和反省。 
  杏姑只是个偶然事件吗?人生哪件事不是出自偶然?人与人的关系,实际上代表着一个系统与另一个系统的交集,在系统之间,并没有黑白分明的界面区隔着。人体中也有无数个系统,当彼此融洽无间时,可以称之为健康。一旦生病了,就表示某一系统与另一系统有了隔阂或矛盾。 
  个人如此,社会何独不然?宇宙就是各个系统的总集合,一个一个的问题,一层一层的问题,问题再加问题,怎样才能解决呢? 
  问题就在这里,究竟什么叫做问题?如果把系统间必然发生的事件统称为问题,那只有等到宇宙静止下来,时间、空间都消逝了,系统无存,问题才真正能迎刃而解。但如果把这些问题只当作过程,顺应自然的规律,让过程成为过程,哪里又会有问题? 
  文祥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当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过程停滞了,我心浮现了!是的,问题就在这里,自我! 
  杏姑爱我!我不能对不起爱我的人!那不是“我”吗? 
  杏姑的遭遇值得同情,可是人世间谁的遭遇不值得同情?难道桃姑、李姑就活该?不错,她们轻佻放荡,那不正是她们遭遇的结果吗?设若杏姑也遭父亲强暴,以她刚烈的个性,身心受创之下,说不定会变本加厉,更为淫荡! 
  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人本来就不是一个理想的系统,说穿了,也不过是过程中的一个过程罢了。其过程之一,是由最简单的物质基础、排列组合成最复杂的物质结构;其次是在能量变化的过程中将效率推向最高;最后是“数”,由无穷大的数,趋向于一。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是无情?还是有情? 
  感情只是一种感受,在自我认知下的一个过程。因有感而心得以动,大脑得以思考,把所感化为所知,人就完成了系统所赋与的功能。 
  换句话说,杏姑的遭遇是个事件,如果由此事件中,人认知到强暴是一种有伤于感的行为,因而全力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人就对此系统有所贡献。再若进一步认知到,在同一个家庭中因强暴而导致全家痛苦,如能加以避免,人就对这若干共同生活的系统有了正面的贡献。以此类推,人的价值就建立在这种认知上,而得于一。 
  中国传统文化是几千年累积的珍贵经验,在这些经验上,中国人选择了和谐的统一。正因为有过不少类似杏姑的事件,有智慧的老祖先就提出了家庭伦理与社会道德的严格要求。西方亦然,但却建立在非经验式的宗教教条上。这种伦理道德以及宗教教义,导引着人类走过了漫长的痛苦历程,建立了文明。 
  然而,文明也是一个系统,在整个系统的整合中,也只是过程的中站。到了十四世纪,西方社会产生了一种新的排列组合,宗教禁不起现实的挑战,被科学观念淹没了。继之而起的是人类文明与自然体系的矛盾,也成为西方与东方的斗争。 
  终于二十世纪过去了,一个建立在科学机制上的超高效率系统,将演进了千万年的过程,一举浓缩在人类与机器之间。这时人不再是宇宙进化的重心,机器也还没有成熟,系统间动荡不安,所有发生过的问题再一次浮上台面。 
  对人类文明来说,杏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事件,但是对一个处于反思过程中的个体,杏姑却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文祥于明了了,红教教祖所言的十二道关隘,并非一一独立,也不是一关过了就永保平安。正如佛教所谓的三十三天,每升进一层天界,所有的过程又得重新再历练。人生就是这三十三天的道场,要不断修持,不断努力,永无止境。 
  杏姑恰如一阵薰风,带来丝丝温馨,带走淡淡遗憾,还带来更进一步的清明。情是什么?对文祥而言,此时“心如天青”,再厚的浓云也未染上些微的残影。 
  自从他被风不惧拉到一旁,他就静静地坐着参详这些道理,无视于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杏姑随同婴儿去了,他犹未察觉,只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身后传来衣红的叹息声。 
  文祥从遥空中回来,见眼前情势已变,光罩撤了,千奇百怪也来了,大家都盯着他。衣红更是泪痕未干,文祥有些腼覥,只好说:“道心不净,诸位见笑了!” 
  衣红说:“见笑?我连哭都来不及!” 
  文祥环顾众人,说:“有什么好哭的?大家都安好呀!” 
  衣红叹口气说:“騃公子!我看你不是无情,而是无知!杏姑呢?” 
  文祥对后半部的发展一无所知:“杏姑怎样了?刚才不是答应嫁给四法王吗?” 
  衣红问:“你到哪里去了?没看见杏姑被那妖孽绑架了?” 
  左非右插口道:“不是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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