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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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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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募执诧异,山神原来是如此年轻的?
  只听白莲洲又道,“白某亦是有事寻找宁王殿下。”
  白莲洲并不要金银珠宝,亦或是香泽脂粉,但要他膻中鲜血一杯,说是取来酿酒。
  募执知道女儿红是以血滴酒,但不知这山神是何因想喝皇子血滴的酒。他答应了,一杯血对于他不痛不痒。
  鲜血在西凉山顶上极易凝固,白莲洲以真气引血入瓮,迅速将口封上埋入雪中。
  “十年之后,这酒绝对是天上人间的极品。”白莲洲笑道,替募执止了血,“宁王之恩,白某以江山谢之。”
  一杯鲜血换来江山,对募执而言真是得之易如巢中取卵。
  彼时白莲洲并不喜摘花眠柳之事,只在凉州境内呆着。募执在凉州一住大半年,逐渐对凉州的习性风俗了解。
  那日他俩坐与红楼之上听曲,白莲洲突然感慨道,“白某觉得做神仙太拘束了,成日除了睡觉便是喝酒,这才甘做谪神游荡于人间。”
  募执想了想,道,“独身游荡岂不是也无乐趣?白兄可以寻个红袖相伴,游山戏水才有意思。”
  却见白莲洲脸色微微一变。
  募执就猜到了个大概。
  “以我血所酿之酒,说是兴趣不大可能,莫非是有其他用途?”募执进一步追问道。
  白莲洲一脸落寞无奈,“白某本是被山神条令束缚于雪山之上,多亏了位恩人才得自由之身。为了还恩以王爷之血酿酒,替她治病。”
  “哦。”
  恩成情,白莲洲是为了他的恩人才主动相遇募执。募执心中算计着,此番有了白莲洲一人便抵得过月昭偕百人了。
  “白某成了谪神,神力当然也不复存在,不过一些防身功夫还是有的,比起一般人稍强些。只是看见那些横行的妖孽再无能为力了。”
  募执替他倒一杯茶,道,“谪神来捉妖除魔,是浪费了。”
  白莲洲明了瞥他一眼,道,“那么,在下能将王爷的命途告之。”
  募执喜而不语,这才是他想要的。
  锦若手里捧着杯热茶听得认真,问道,“既然白莲洲为谪神,为何又被公主拿捏住?”
   第55章 命途
  窗外寒风凌冽,锦若与募执坐在小屋内,一盆燃烧得通红的火炭在缓缓驱逐寒冷。锦若捧着杯热茶听得认真,问道,“既然白莲洲为谪神,为何又被公主拿捏住?”
  “三妹是心狠手辣的女人,最擅长的是寻到别人的软肋并利用。”
  锦若握紧了杯子,问道,“她利用白莲洲的恩人?”
  募执点头,“对。”
  至于为何白莲洲成了剌手摧花,好色之徒,却无人知晓。或许是去掉了神的束缚后本性使然,亦或有其他的原因呢?
  宁王月募执,秀后第二子,诞辰之时为秀后飞升之时。面和而心所虑甚,借献一女于其兄得帝位。世称良帝。寿八十,育一子一女。
  如此简单几句话便是募执的一生。
  白莲洲道,借献的一女,是杨相国之女。
  故事原本不是这样发展的。真正的男主角是募执,她心心念念的人也应当是他。
  桃林那日,锦若与安琴坐于雅亭中,正要谱曲。忽见一白蝶扑着粉翅翩跹而过,形态喜人。锦若对安琴道,“待我捉了回去给爹爹瞧稀奇。”
  说罢追着白蝶而去。白蝶飞入花中,踪迹闪闪烁烁,最终不见。锦若四处找不到,只得往回走。
  身上的长衫却被人踩住。
  而白蝶停驻在树梢花蕊中安静地看着两人,待锦若拉着昭偕走开,它向下飞入地中,飞向地狱。
  安琴留于亭中守琴。锦若才离开须臾,募执转过几个桃树来到雅亭,瞧见亭中并无白莲洲所言绝世佳人,只有一个趴在琴上打瞌睡的侍女。
  安琴被带着凉意的风吹醒,瞧见亭中多了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揉着惺忪的眼儿问,“小姐?”
  募执不答,转身走开。
  安琴唬了一跳,这下睁开了眼见亭中只有风声潇潇,以为方才是梦魇了。有几位结伴游玩的女眷路过亭中,相互打趣道,“莫非你是听说宁王在此才来的?”
  另一人道,“啊,我是听仆人说忱王来赏花才赶来的。刚才转弯之时我还看见了一点背影,好似正是忱王殿下。”
  安琴心下道,哦,原来忱王宁王都来了。却对适才睡醒见到那人忘了个大概。
  不久,锦若带着昭偕来到亭中。
  募执就站在艳繁的桃花之后,俊朗的脸被桃花映得明媚。可是他看见,命中注定与他相遇、为他弹琴的锦若,身边站着他大哥。
  那琴声成了他的,一见钟情成了他的,他的一切都成了他的。
  白莲洲也诧然,想了一阵断定道,“恐有他人在干预。不知忱王是否认识仙神一类?或是有此一类的遭遇?”
  募执道,“听闻我出世之时,娘亲去世之时,大哥忽然不省人事,但呼吸心跳尚好。父皇令御医日夜照看,本以为药石无救,孰知在半年后竟醒了过来,无一丝病态。他自言去了地狱,从此性情更是冷冽。”
  白莲洲拭汗道,“若是鬼界小角色倒好,就怕是阎君相助。但敢扰乱命途的地狱之中也只有阎君一人。阎君这番做,恐怕是想让他当上皇帝。”
  一年之后,有皇后之命的黄静烟被昭偕拒婚。募执想到,我本将为帝,之后与丧夫的黄氏将有一段纠葛,不若此时娶了她,还能赢得父皇一些欢心。
  于是他娶了并不爱他却能让他离帝位更近一步的黄静烟。
  再说锦若,他本就会将她送给昭偕,做个倾国倾城的红颜,让昭偕对她百般依顺。如此下去,只是锦若不认识他罢了,他只要默默关注她便足矣。
  殊不知,上天决定的爱恋不是那么容易阻挡。他站在局外多看了她几眼,依然沦陷了一生。
  “所以,你本该是我的正妃,将与大哥在千业寺偶遇。我虽是爱你,却会将你送给他,让他为你痴迷一生,被你毁掉一生。最终他失败时,你又将回到我身边。这才应该是一切事情的发展。”
  募执的眼不复温润,充斥了被锦若认可的迫切。
  “锦若,我爱你此事绝对不假。现在你因他如此受伤,我已不忍让你继续下去。即使并未影响到大哥,我也不想再要你为我付出你自己。这里本就该是你的归宿,锦若。”
  锦若听完后人已木讷,被募执拥入怀中也不挣扎。
  本来属于他俩的亲热,他俩的耳语,他俩的欢笑,从现在起,他要重新给予她。
  他低头吻她耳畔的发丝,气息温暖,“锦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现在在我怀里,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锦若闭眼,两滴滚烫的泪珠顺着绸质的衣衫落在地上。
  “阿执。”
  她抱着他,双肩不可抑制地颤抖。
  是不是该高兴,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募执回应她的声竟带着颤音,将她拥得更紧,湿温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在她白皙的颈项处轻嗅。
  锦若闭着眼,环在募执腰间的手将他的衣抓紧,全身颤抖更甚。
  暧昧的空气中,募执最后不舍地将锦若放开,柔声道,“你现在身子尚未恢复,我有时间等到明年春暖夏至时。”
  募执抑制不住轻笑起来,“我封了两位侧妃,正妃的位置一直都替你留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顺滑的青丝间梳理着,像是成婚多年的夫妻。锦若的头放在他胸膛上,听着里面稳健有力的心跳声。火光将她的脸映得发红,他摸到她的额头满是细汗。
  “怎么?锦若。”
  锦若有些喘气,无力地摇头道,“离火有点儿近了,换不上气。”
  募执一听,将身上外袍脱下将火盆盖住,袍上发出一股白烟合着火焰不甘心被熄灭的声音。
  “阿执,你会不会骗我?”
  锦若的话突然使两人陷入尴尬。
  募执满脸的笑,“不会,我所说无一句是假话。”
  “我知道,我听得出来。”锦若抓着他的衣襟,全身软乏地贴在他身上,脸艳红如娇艳欲滴的繁花。
  “那么你回答我,那夜。。。。。。我以为是你我第一次相识的那夜,你为何这么巧会在桃林?”
  抚摸着她发丝的手一顿,他的语气带着懊恼与挫败,“我知道有人设计陷害你之时已晚,尽力赶去还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原来你知道啊。”锦若泪水止不住下流,水波潋滟的眼中只有恨意,“那你也是知道是谁在陷害我?但你不对我讲,这么多年都不对我讲,偏要我受尽折磨,不得不嫁与昭偕!你知不知道,我不会怪罪你利用这点,我怪只怪你们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其实只是为了一把所谓的帝王之剑将我玩得团团转!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让我跳进去。我却那么傻。。。。。。”
  是因为心碎还是因为身体乏到了极点,她的手无甚力,捶打在他胸口却足够将他打得窒息。
  “锦若。。。。。。”他握着她的细腕,说道,“你不知道我看你成了那样。。。。。。已经成了那样还要装作第一次相识,我是多么难过!”
  锦若挣扎几下手腕,松不掉他的手。
  募执急忙放开,“对不起,弄疼你了么?”
  锦若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心更疼。”
  “锦若,我会爱你,我会更加的爱你。”募执捧着她的脸,拇指逝去她脸上的残泪,“我将再不让你涉足这乱世,再不心疼了。”
  心中情一动,她的眼对于他好似一道催情的药剂,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鼻尖。呼吸的气调都一致,两唇将要贴在一起,锦若偏过头,拒绝道,“不。”
  募执压制住内心波动的情///欲,“没事,我等你爱上我。”
  “你等不到的。”锦若否定道,“即使我注定该是你的女人,你也等不到了。阿执,世事已经将我改变。我忘不了那夜遭受的痛苦,忘不了那夜的恐惧。昭偕那儿不能抚平我的痛楚,你这也不能。”
  “那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
  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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