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破- 第1部分

【内容简介】

尘封的记忆慢慢揭开，一切都变了。
爱恨交织，却发现进退两难。

原本她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任性而为，执着追求，受伤的又何止她一个。

原本他以为只是一段短暂的邂逅
忍耐后退，步步惊心，到最后才发现有些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原本他以为只是一段无奈的纠缠
咄咄逼人，伤身伤心，到最后才发现爱恨一线伤人伤己。


【正文】



　　殇破
　　作者：已不再是缨络

　　第　1　章

　　阮心星静静的看着萧瞳雨，她的心却定不下来，犹豫之间，还是问了，“瞳雨，你可愿意下山？”
　　萧瞳雨本来安静的看着书，见她师父突然一问，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她，她虽不知道为什么阮心星这么突然的问她；但是一想到山下战火连连摇摇头说了句，“不愿意！”
　　阮心星听了她这么说，到也没有失望和无奈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只是眉头依然不展，“为何？”
　　萧瞳雨觉得今天师父很奇怪，抬起头，看着她，“师父，您是不是有话要对徒儿说？这几天我看您心神不宁的，到底什么事情让您这么担心？”她早就觉得她不对了，只是她自小不习惯多问，若她师父想说，那么她不问，她自然也会说。像今天这样没头没脑的发问，一点也不像她的师父，而她也终于忍不住问了。
　　阮心星看这萧瞳雨，见她问了也没责怪她，反而笑了，“唉，你从小就很聪明。还记得以前你总缠这我问我你的身世，以前我说你太小，不告诉你。”说到这儿她无奈的苦笑这，“现在为师却要想这如何告诉你。”
　　萧瞳雨淡淡的看这她，“师父，既然那么难，就不要多想了。无论你告诉我的方法如何，语气如何，都只是告诉我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其实这么多年了，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瞳雨不傻，心里自然知晓感激的，同样的，我也知道，恐怕我不是被人遗弃，就是父母双亡了。若有家人怎么能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阮心星欣慰的笑了，她这徒弟自小冷静，一番道理说的清楚明了，之前到真的世她多虑了。“来，别看书了，今天为师好好跟你讲讲。”她朝她招招手，萧瞳雨合上书，淡笑着坐在了阮心星的身边，认真仔细的看着她。
　　“从小师父就告诉你各国轶事，而你那曾祖父便是雀国的萧正翼。你曾祖父以正气而名震天下，以气概而威震战场，世人皆知他战功赫赫，用兵如神，却不知你们萧家大将军的父亲以前可是一个小地痞，偷蒙拐骗无一不做。那天初一，你曾祖父的父亲如平时一样，在寺庙里里寻觅下手的机会。那天人很多，终于在众人之中找到一个大水鱼。于是他乘人多拥挤的时候，悄悄的下了手。得手之后，连忙闪出了寺庙。到了巷子，偷偷摸摸的打开钱袋，果然是收获很大，只是他没想到钱袋的下面有一个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偷鸡摸狗者，皆为鼠辈，若非绝境，焉能从之！’其实你曾曾祖父本也是小康之家，只是家道中落，落破无奈之下，肩不得挑的他才从事此业，如今看到那几句话，好似棍棒打在他心上，一下子羞愧了起来。他年少因为国破而家亡，早忘记了诗书礼仪这些教养，如今看到这样的警示，心想，一女子都能这样，他一男子更不能如此下去。于是从那天开始，他奋发向上，到也不辜负那小姐的一番苦心。”
　　萧瞳雨一直认真的听着，好像听故事一样，星眸明亮的看着阮心星，听到这儿，她笑了，不禁忍不住夸道，“那小姐到真是一奇女子，她有过人之识，竟然能识破我曾曾祖父的窃贼之心，二来她有容人之大量，明知道曾曾祖父心怀不轨，不但不怪罪还替他开脱。”说到这儿她笑笑看着阮心星。
　　阮心星看着她，会心的朝她一笑，继续说道，“你曾曾祖父也是如你一样，对那小姐念念不忘，只是当初茫茫人海，他又从何找起。在这期间，他报名，从了军，过了若干年，终于由一个无名小卒到了一名典军校尉。终于他随着军队回京述职，他见到了曾经那位小姐，原来那位小姐，竟然是雀国女皇琼玉二世。当年正好机缘巧合，那玉炎姒微服出巡，她见你曾曾祖父的样貌，不似鼠辈之人，在加上那时若城刚破，猜想也是迫于无奈，随意就故意给了他一些银子。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一念之间，促成了萧家的几世护卫雀国江山。”
　　说到这儿，阮心星偷偷看着萧瞳雨，她仍然一脸听故事的表情，不见兴奋也没有惊讶，她继续说着，“你曾曾祖父知道原来他寻寻觅觅的小姐竟然是琼玉二世之后，心存感激，立誓报效雀国。你曾祖父从小就在这样的情绪和思想中成长。到了你曾祖父。他的一生基本就如你知道的，十岁他就因为文武双全闻名于雀国，十四岁中状元，十六岁带兵出征。十八岁赢了第一场大的胜仗，就是与钥国的太子夜定锐在边鱼关之战。之后他一直任职枢相，宰相兼枢密使。40岁的时候，琼玉三世封他为定国候，他这着一生，正气和忠直。也因为你这出色的曾祖父，你们萧家在雀国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你爷爷从小跟皇子们一起上学，甚至比很多皇子还要尊贵。玉家几乎待萧家如自己人，一来，他们需要你们的将领为他们冲杀，而来，他们需要你们的忠心。乱世中，难得有这样一份情谊，那玉家竟然非常珍惜。而你萧家感谢玉家知遇之恩，以报效雀国而努力。你爷爷萧礼世也是一位绝世名将，只可惜你爹爹……”说到这儿阮心星竟然眼框有点红了。
　　萧瞳雨略有惊讶的，看着阮心星这样，她从来没安慰过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阮心星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只可惜，这份君臣感情一切都终结在一个情字。那琼玉五世爱上了你爹爹，而你爹爹却恋上了阮心之，阮心之是我姐姐，也是你的生母，还是钥国的奸细。”
　　阮心星说道这儿，本来低垂的眼睑抬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萧瞳雨，凄凉的笑着，“我们两姐妹都是钥国人，姐姐被选中了去雀国，而我去了稽国。姐姐碰到了你父亲，当然也知道你爹爹对于雀国有多重要，只是她没想到重要到那琼玉五世愿意用生命去付出。而她也没有想到，她最后会被这个男人给征服。本来易水坡之战只是一个晃子。钥国要的是你爹爹的命，若真能攻下易水，那么至少给雀国的南部边防带来威胁。只可惜计划里有国仇，却没有计算一个情字。首先，一开始琼玉五世已经知道了钥国的美人计，当然这几年我思考了很久，我想雀国除了你们萧家，背后应该还有一股势力，说不定正是这股势力的指引，才有你们萧家的辉煌。总之，这个计划被琼玉五世知道了，她本可以调回兵权，让你爹爹去送死的。但是她竟然单独找了你爹爹，苦口婆心的劝他走。你爹爹自然不肯，他也不相信我姐姐是那样的人，他自小的教育和祖训都不允许他临阵脱逃。最后，琼玉五世没办法了，找了我姐姐说，跟她说，如果她要，她可以用她的命来换你爹爹的。可我姐姐天性多疑，而且那个时候你也快出生了。姐姐心里有你爹爹，本来就很乱，而且大战在即，她的心一直在苦苦挣扎，那个时候琼玉五世找她，自然她是不能承认的。她心想，即便她要死，也要把你生出来。那琼玉五世也不追问，见我姐姐不答应，只是默默的流着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任由你爹爹带着将领和15万萧家军去了易水坡。而姐姐偷偷找了我，在这林子里，生下了你，把你托付给了我，就立即赶去易水坡。事实的真相总是残忍的，你爹爹知道了也不怪姐姐，只是叹了口气说，‘黄粱一梦，却足以！’姐姐听了自然是很伤心后悔，劝你爹爹放弃，随她隐居山林，你们一家三口过一些简单日子。你父亲听了大为生气，他说他已经对不起雀国，若一辈子要苟且偷生，他以后真是死了都没脸见你们萧家祖先。最后的结果你是知道的，你爹爹战死，我姐姐见你爹爹死了，也不愿意独活，自刎陪着他一起去了。临终前，她曾派人给了我一封信。她嘱咐我说，等你大了，一定要让你知道这些事情。你是萧家后人，该承担萧家的责任。”说到这儿，阮心星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原本白色的缎子都有点泛黄了，但是印着点点红色依旧触目惊心。原来那封信竟是血书。
　　“师父，你想徒儿下山么？”萧瞳雨看着她，好像那些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瞳雨，你自己呢？为师自然不愿意你下山去受苦，为师何尝不知道，那是一场浑水！”阮心星皱着眉头，本来白皙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竟然又一种说不出的惨淡。“只是……只是……”
　　萧瞳雨紧紧抿着嘴巴，靠近阮心星，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师父，其实徒儿无所谓。其实那些打打杀杀徒儿没有兴趣，也不愿意管那等闲事。只是这事是父母所托，亲师所盼，那么徒儿愿意去。徒儿不是勉强的，”说道萧瞳雨朝阮心星淡淡的微笑着，像似撒娇似的，只是声音还是又点清冷，“徒儿最会的就是随遇而安。只是徒儿会下山，却也不一定能帮助那玉玄依。”
　　阮心星看着她，自她开始说她的身世开始，萧瞳雨都是淡淡的，倒是现在神色变了点。阮心星看着她；轻轻的告诉她；〃你娘说了；有些东西；一定要经历过；你自己选择了；才好。〃
　　萧瞳雨皱了皱眉头；告诉她，“师父，虽说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也不大清楚自己下山能有什么作为。不过学了这么久；能出去看看总是好的。若这乱世实在恼人；徒儿厌倦了；便回来陪师父。到时候师父也算完成了爹娘托付；我也算做了决定。所以师父；不用担心。”
　　阮心星看着她；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的她们；轻叹着岁月如梭；柔声说；“姐姐要是天上有知，她该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