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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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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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讨厌这人说一半不说一半,看着他直瞪眼:“风承安,你不说也罢了,可这样吊人胃口,你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将笛子抵到唇边:“还没看完,继续吧。”
  
  我不满的哼了声,虽知他故意绕开话题卖关子,但此时也觉得记忆要紧,便没打断他追问。笛音又渐渐响起,不过不是方才那样低迷颓然的声音,显然几个月过去,不说别的,白素心里至少没有继续为难自己。而景幕之中的画面,先是一轮圆月,然后是一个少女翩然立于大漠之中,身上裹着雪白的狐裘。一头乌发利落的束在脑后,只余几缕鬓发在风中飘扬。手里一柄细长的剑,而她的身前是手握弯刀的男子,棕红的发,湖蓝的眼,唇边弯着笑,亦是进攻的姿态。
  
  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莫不是之前说过的“比试”?
  
  此时便想起当年老爹曾于我说过,西林人与北烛人虽分别位于大漠西边和北边,都属胡族,样貌习惯上虽有诸多不同,但不变的都是对强者的崇敬,尤其难得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更是喜欢切磋一下,并且以公平为好。而达尔塔更是西林的王,据说也是当时西林第一的勇士,棋逢对手,自然心痒难耐。虽说白素杀了他许多人,可他对她怀的却是一份欣赏,不问罪责,甚至给她三个月养伤,他不过要与她一战,而且还要战得尽兴。
  
  可这头看白素的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眼底虽有疑惑,可却丝毫没有懈怠手软的意思,眼神一厉,显然是要下杀手的。仔细想想,白素毕竟不是西林人,不晓得这里的规矩习俗。再者她从小浴血长大,为封越杀人多年,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若是当年心软,她恐怕活不到现在。
  
  高手过招往往在瞬息之间,不是因为出招不多,而是速度委实太快。我即便学了这么多年功夫,在这二人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只知道白素剑舞柔美,果然与十岁那年大为不同,脚步看似不稳,但一步一转,快得眼花缭乱,好似优雅的舞者;达尔塔刀法刚硬,一刀刀皆是利落刚正,似有千钧之力,二者都是漂亮的无法言喻。此刻若是罗白檀和我娘在此,怕要不顾一切冲出去请教二人了。而这是白素的记忆,她与寒凌霄最大的不同在于她懂武,而且还是个高手,所以这段记忆基本不夸张,也没有大的偏差,因为真实,所以比起当时在寒凌霄记忆中那能令风云变色的教主还令我震撼,唯一的感慨便是这两人都太变态了……
  
  二者初初僵持,可是很快便要分出胜负。达尔塔逐渐落于下风,倒也不是因为功夫不好,实在是因为白素下手太狠,当两者实力相当,对方要拿命来拼,你不拿命来回拼,一般是拼不过的。很快达尔塔整个人已经被白素压在地上,白素曲着双膝跪压在他胸前,手里举着那把取了无数人性命的细剑,脸色酡红,停不住的喘息。那一剑没能维持多久,便蓦然一松,直直的擦着达尔塔的脸颊落到地上。而白素只咬着唇,全身都颤得厉害。
  
  白素的寒症又犯了。
  
  自幼犯病,身侧都是封越相拥陪伴。此后她为杀人离去,发作时也是一个人咬紧牙关挺过来,而那时最大的精神支柱便是封越。可如今那一点希冀都没有,她咬破了唇都是止不住的冷,蜷缩在一旁瑟瑟抖动。达尔塔死里逃生,看见她的状况不免惊异:“你怎么了?”
  
  白素的唇动了动似要说话,却连音都发不出便又咬紧,猩红的血液将她苍白的唇染出一抹艳色。达尔塔皱着眉,伸手过去,她挣扎着似要避开,却被他直接抱进怀里,然后粗糙的手掌抚上紧咬的唇,带着十足命令的语气:“松开!”
  
  白素自然不肯,达尔塔也不是吃素的,一手用力在她小腹上一砸,那位置能叫人疼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但偏偏不会真的使人受伤。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空当,白素松嘴痛吟的时候,达尔塔将自己的袖幅塞进她唇齿间,然后将她以完全占有的姿势牢牢锁在怀里,低声道:“没关系,在你停下来之前,本王不会走。”
  
  少女眼角滑出一滴泪,却仍然在挣扎,最后却只能吐出嘴里的布料,一口狠狠的咬在他肩上作为最后的抵抗。达尔塔闷哼一声,却伸手将她抱得更紧。
  
  一夜无话,又是天明时分,白素的呼吸才慢慢平复。而彼时达尔塔肩膀那一块,却也析出了暗色的血痕来。
  
  这一幕结束时,我的心情是很难以言喻的。毕竟自幼爹娘不属于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全是耍着赖皮过日子,我本就不太清楚正常夫妻间该是怎样的交流。此次便是下山,看到的例子也尽是些例外。比如寒凌霄与司祇之间初初隔着十足的冷淡,即便小桥流水一般逐渐破冰,再好也是安安静静的;而这一对,白素与达尔塔,却是一上来便充满火药味,上演的是相爱相杀的戏码。而其中的共同点便是,白素与寒凌霄最初喜欢的,都不是最后同她们在一起的那个。
  
  记忆到了此处,我其实心里已有好些想法想找人交流,一转身才发现风承安竟是闭着眼吹笛,恪守他“未经同意非礼勿视”的准则,我尝试着唤了两声,发觉他连听觉都封闭起来时顿时没了脾气。这次来得突然,连阿青都不在身边,我要自言自语都无所适从,满腹纠结找不到发泄口,只能狠狠的跺跺脚,郁闷的托腮继续看记忆。觉得看吧看吧,看得顺了,那些个想法自然而然便消了。过往常常是风承安特意将话题绕开,不想这一遭却是我自个要将想法绕开,真真不可说。
  
  而此时画面又成了飞散的片段,多半不是些打紧的,却都是细节。两人的相处时日渐多,白素初初的戒备也已消去大半,此间两人倒也没少切磋过,还有犯病,白素犯病的次数愈加频繁,达尔塔来见她伴她的次数亦是逐渐增加。相依取暖,白素的表情终于不再如初至西林时那般冷厉,连带着风承安的笛音,愈发平缓安静,便是白素的心境,封越在她心里打的结,达尔塔用了四年多同她斡旋,才将将打开了些。
  
  可不久之后等她将心结全数打开,却又是两人分别时刻,还是后会无期,这才令人唏嘘。我叹了口气,抬起眼继续看,但下一幕清晰的那一瞬间,我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地底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最后一更,某寒先给各位拜个早年~这篇文毕竟是个冷题材,不过因为最初写文也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都是自己的孩子,某寒实在不想把它坑掉。嘛,估计这篇文结束后会开新坑。一个萝卜一个坑,慢慢填不至于心里慌,虽说这还一半都不到(远目咱们情人节再见~(捂脸挥手帕




30

30、第十章 。。。 
 
 
  从小因并不与寻常家姑娘那般长大,我自认为也并没有她们那样的顾忌和扭捏,但此场景一出来,饶是我也不得不捂脸,觉得这万一教人知晓,我除了嫁给他,便只有杀了他。
  
  先前陷于沉思,只觉白素心结渐开,莫不是有些欢喜,却并未注意这记忆跳的这样快,也未注意风承安的笛声已由平静转为旖旎。当时察觉,也只觉二人该是相互偎依谈心,却不想是这般香艳的情境。大漠之上,篝火旁边,二人衣带宽松,发髻散乱,很是欢好,连带入耳也是些靡靡之音,叫我捂脸同时,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捂耳朵,最后索性背过身去不看不听。
  
  方才还在恼无人陪我交流想法,此刻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却万般庆幸风承安是个守礼君子。否则我合该现在就一刀将他剁了。然后很郁闷的躲在一旁念叨:“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待我听到白素平静下来说话的声音,悄悄回头看了眼,见二人仍是衣冠不整的模样,只能扭回头来用耳朵听。
  
  入耳先是白素的声音:“达尔塔,我……”话说了一半,像是被人制止,然后是男子低沉满足的叹息:“素儿,留下来。”
  
  “留下来,做我的王后。”
  
  白素闻言笑了声:“王后?我?一个无名无份的万封人?”顿了顿又道:“不,达尔塔,我要走了。”
  
  达尔塔道:“无名无份又如何?万封人又如何?素儿,此处是我西林国,不是你们那规矩多多的万封!我要你做我的后,谁敢多言?”说着像是用手臂将她抱得紧了些,低声道:“素儿,我达尔塔一生,只会要你这么一个王后。”
  
  白素那头默了一阵,忽然笑道:“谁人不知你的王长子已经有十岁大,还要骗我。”然后叹了口气:“达尔塔,我的病,你是知道的。”
  
  达尔塔道:“病又如何?你不是来寻乌檀木的么?我用乌檀木治了你的病,还有什么顾忌?”
  
  白素叹了声,终于妥协:“如此,达尔塔,等我三年。”她一字一顿:“三年,我取了乌檀木找封越治病,做完我该做的,我来寻你,做你的后。”
  
  而后是嘴唇吻上额角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叹:“好。”
  
  声音到了此处,便又是沉默。我回头去看,已是模糊和跳转的场景。在得到乌檀木的那一夜,白素便如我所看到的达尔塔的记忆片段中那般,在他尚是睡梦中时,悄声无息的离开。
  
  而我也知道,她这一离开,便再也回不来。
  
  一路分花拂柳,一路风尘仆仆。大漠到江州,这段路已不复绝望伤心。初初她离开江州,她以为自己失去封越,如今她回来,却是带着与达尔塔的约定。五年飞逝,心境已是不同。
  
  可等她回到江州那处她与封越共同生活的小山,看到的却只是一个颓靡的男子,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以及茫然空洞的眼神,看向她时,恍然间多出一分神采,并非欢喜,只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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