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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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天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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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元珧,整二十,加封齐王,与二皇子元琪一母同胞,血气方刚,勇武过人,颇得皇帝的喜爱,是其兄长得力臂助。

    七皇子元玮,还不满十八,其母戚妃多年前获罪被赐死,因而不得今上的欢心,只封了个秦郡王,性情软弱,在诸皇子中最不被外界看好。

    八皇子元瑷,高傲骄纵,因母亲君惠妃目前圣眷正隆,才十四岁已破格封了成王,惠妃拼命为他在朝中寻求支持,是帝位的潜在争夺者。

    九皇子元珩,小娃娃一个,六岁,其外祖父虽封了柱国侯,但在朝中影响力远不及李太师,母亲颜氏生下他后,加了德妃尊号,为人平和知礼,素来与后宫众人及诸皇子和睦相处。

    赵家世代戎马,出了许多威名赫赫,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到了赵长歌这一辈,赵家虽无人效力军中,但在南魏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望和人脉。当今圣上是赵太后亲生,当年夺嗣之战中全赖手握兵权的母族鼎立相帮才能胜出,所以不顾大臣们外姓不得封王的反对,将亲舅舅封了武威王。如今绍帝的儿子们也已长大成人,赵家的态度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赵长歌生性浪荡,喜爱华服美食,宁可醉卧美人膝也不愿醒掌天下权,他素来最忌讳卷入政治旋涡,见薛尚青来试探他的态度,逼之惟恐不及。

    说话间,月泠、凤卿两人且歌且舞又合作了一曲西江月。众人大声赞好,月泠却微笑着说:“这是前人的旧话,不知诸君能不能填些新词,也好让我和凤卿有些个与众不同的新鲜玩意。月泠愿磨墨添香,侍奉左右。”那意思是要通过考教填词的功力来选恩客了,不一会儿,有下人将博雅轩最好的笔墨纸砚奉上。有些个贵客徒有其表,不免尴尬,总算还知道在身边带个清客相公,于是或一推而就,或颦眉苦思,或挥汗如雨,都填好了一篇。众人停了笔墨,眼光都望向月泠,瞧他如何评判。

    月泠一张张细看,凝眉低声说:“都是上乘佳作,好生让人为难。”

    他调好琴弦唱道:“凤舞梨园雪,莺啼柳带烟。小池残月有情天,弄影山外山。青鸟不来愁绝,忍看鸳鸯双结。春风不等少年心,闲云恨不禁。”唱罢拍手轻笑,“只是赵小王爷这篇情趣最妙,又语带殷殷,叫我不忍拒绝了。”

    高下判定,人人都羡慕赵长歌的艳福齐天。长歌一笑翩然,身后自有小厮奉上缠金。送月泠的是一斛小指头大的明珠,难得颗颗一般无二。给凤卿的却是一柄长剑,剑上铸有古文篆书“照胆”二字。凤卿喜不自胜,他最爱剑器,见赵长歌不以俗物相赠,送的是这把上古名剑,自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赵长歌在众人的哄笑中,左拥右抱,搂了新欢入室。其余的人又闹了一回酒,也各自寻旧爱去了。
第二章
    凤卿平日胆大性急,等上了床却是另一副模样,双眼失措地看着赵长歌,像只幼兽般呜咽哀求,却被赵长歌一口吻住。那缠绵的温存叫人心乱,不过片刻,浑身的骨头已酥成一滩春水。月泠貌似清雅,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妖精。他和凤卿是双生子,心意相通,赵长歌调弄了他弟弟几下,也已把他勾得火热。月泠只觉得那手那舌都像弄在他身上一样,不禁春情荡漾,自己脱光了衣服爬上床,伸出粉红舌尖为两人助兴。

    凤卿整个身子都在赵长歌的掌控之中,人抖得不成样子,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不停颤动着,被月泠凉凉地在他身下一舔,脑袋顿时炸开了,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纠结,生死都不重要了。长歌既喜欢凤卿的青涩,又爱月泠的风骚,身子压住凤卿,却用双臂牢牢环住月泠,亲吻舔吮他的嘴唇。月泠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喉咙深处发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夹在两人中间的凤卿咬紧牙关,才将一声一模一样的呻吟压了下去。

    赵长歌觉得有趣,不管他用手段逗引哪一个,另一个也会有同样的反应,除了同卵双生,这样的奇巧风情,旁人是难以给予的。他搂住了两人,肌肤相亲唇齿相就,将一身的□换作万般恩情,清浓时恨不得劈开对方血肉钻进去,揉成一个人才觉得痛快淋漓。此刻,床上美人横陈,室内红烛高照,将人影斜打在了房内绢丝绣蝶屏风上,人影妍丽蝶影双双,也不知是双蝶化人,还是玉人化蝶,叫人心神俱醉贪欢不已。

    月泠、凤卿本是初次承欢,难免痛楚,赵长歌立意要他们俩知道欢爱之美,于是百般温柔,千般忍耐,变着招数逗弄两人。在他体贴之下,两人颇为受用,感激他知道怜惜,于是加倍地缠绵。

    室内春光无限,三人抵死缠绵,窗外却有一人全身裹在黑衣中,小心窥视着里面。他武功高强,一早就埋伏在屋顶的阴暗处,何况屋里的人春情正酣,魂予神授,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那人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异状,只道赵长歌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轻蔑地笑了笑,转身投入黑暗之中,却不曾见到他转身后,出现在赵长歌嘴角的一丝冷笑。

    长歌面似含笑眼眸半阖,神情因欲念熏蒸而越发浓艳撩人,这样的人间绝色谁能不动心。他本就生得极好,星目瑶鼻。初看时已是眉目如画,再看时更是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尽显风流。月泠和凤卿被他丽色所摄,此时此刻只觉得人生最幸福的莫过于和此人翻云覆雨,身体和灵魂都直飞到九重瑶台之上,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这一夜三人只慕鸳鸯不慕仙,竟一直纠缠到了天明。

    第二天却坏事了。这天赵长歌本来要去大皇子府贺寿,昨夜荒唐过度,快到中午人才清醒,急急回家沐浴更衣,待收拾好了再到雍王府,已晚了大半个时辰。雍王早已入宫朝贺完毕,领了赏赐回来,亲近的王公大臣,诸位皇子除年幼的元珩外,已一个不差的都到齐了。

    要不是有四皇子元珲在,他也许还有可能逃过众人关注,悄悄进入摆宴的雍华殿。可惜,这位燕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处处喜欢为难他。元珲瞥见他的身影,马上大叫起来,“赵小王爷好大的架子啊,我皇兄做寿,惟独你姗姗来迟,难道我皇兄的面子竟比不过金玉苑的名花吗?”

    长歌只好苦笑,他儿时曾住在太后宫中,绍帝诸子都与他交好。大家一同读书游戏,闯祸闹事。偏偏只这个老四和他命盘不对,见了他没有一次不欺压的。当下被他一嗓子撩破昨夜嫖妓丑事,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刹时安静了数秒,几位老大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十有八九带了些无奈与鄙视。想他赵家世代名将,到了他这代却文不成武不就,祖上的弓马武艺、兵书国策统统不会,只得一个走马章台的花花大少。

    赵长歌要韬光养晦,无奈之下慢吞吞地跪倒告罪,“臣无状,请雍王殿下恕罪。小臣恭祝殿下,福禄双全,身体安康。”

    雍王见惯他散漫贪玩的脾性,也不责备,温言道:“长歌来了就好,快坐吧。”

    这间足可容纳百人的大殿十分气派,早已布置得花团锦簇,两人一席的几案在东西两侧依次排开,后有美丽动人的婢女垂手侍立。大皇子的寿宴,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近侍高声叫道:“奏乐!”

    丝竹管弦应声而起,那近侍双掌轻拍几下,十四对宫装美女踏着乐声步入场中。这些女子打扮出奇,下身着露膝短裙,用粉色轻纱盖住,一截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赤着双足,足踝上挂一串金铃,每走一步,便伴着清脆的金铃声响。一曲天女散花,舞姿煞是好看。

    赵长歌的位子本来挺靠前,但他怕燕王再寻衅滋事,趁大家全都聚精会神看歌舞,钻进人堆里与臭味相投的傅达祖他们挤在一块儿。好不容易等到正席散了,大臣们都告退,内院花厅又办了几桌酒席,剩下已全是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几个小辈们了。一队队侍从将各色水果端上席来,只一会儿工夫,桌上就摆满了蜜桃,西瓜,葡萄,荔枝等瓜果。长歌挑了个离元珲远远的位子,待坐下后方才发现自己左手边坐的竟然是神情淡然的三皇子元璎。

    元璎穿了一件式样简单的湖绿长衫,目光清幽,身带暗香,显出无与伦比的超凡脱俗,静静端坐着犹如仙人一般。赵长歌眉目浓艳,与元璎并称一时,此刻却也感到自惭形秽。心想,“皇宫污秽地,竟也能生出这样凤凰般的人物来,有他在场,其余人都成了草鸡。”

    此间无外人,年轻小子们便放肆了许多。诸子弟纷纷向雍王敬酒,赵长歌也起身举杯,却不想被旁边的四皇子元珲一肘子打翻,酒水淋湿了前襟,拿着一只空杯站在大皇子面前好不狼狈。元璎见他尴尬,一声不响把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他,长歌回首对他感激一笑,一口饮尽。等酒入肚才想起这玉杯信王方才已经用过,上面沾了他的唾液,隐隐有异香入鼻。他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偷眼看去,那人却没有一丝异样,依然是出尘绝俗的模样。倒是元珲表情古怪,似愤怒又像懊悔,恨恨剜了他两眼才算罢休。

    大皇子责备的看了一下元珲,对身后侍从吩咐道:“小王爷的衣服湿了,去把我那件红翎孔雀羽的织锦丝袍拿来给赵小王爷换上。”这领袍子乃是用山凤头上鲜红翎毛和孔雀尾翼之红睛绿羽再加了丝线,费了数人三年之工编就而成的,瑰丽明艳的颜色最适合像长歌这般俊秀白皙的人物。赵长歌看了着实喜欢,连忙施礼道谢,贴身小厮赵月、赵峰两个服侍他去里间更衣。

    元琛见他换好新装出来,人品更显出类拔萃,心都绷紧了。不由暗中攥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带来的刺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许多年前,当一个顽皮的红衣童子不慎从树上掉进他怀里后,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追寻那一抹丽色。他清楚自己那一点心思,却控制得很好,没有叫人察觉,只因为眼下这个人还动不得,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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