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捻花辞-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被抓来了,却没有人露面,没有人来招呼她,她是谁的囚犯,她自己亦不知道。她仿佛被遗忘的角色,连吃饭、喝水、享受阳光的权利都没有。
  太阳升起、落下。
  月亮来过又走了。
  时间往前走,她的生命却慢慢流逝。
  如果不是那些铁链,如果不是那些束缚,或许她已瘫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怀……”闭上眼,她仿佛看到他深情的眼眸。
  五天了!
  关在这里滴水未进,不眠不休整整五天。
  初受孕的身子终于被饥饿完全拖垮,对面墙壁上的“十字架”,因为她的视线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上帝,我祈求你带走我的时候你拒绝了。现在,我珍惜生命的时候,你又要来带走我了吗?
  眼睛好累,因为睁着勉强寻找希望,所以好累、好累……
  正在这时候,墙壁左侧的铁门有了开启的声音。
  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吗?
  进来的人不多,低垂的眼只看到3双脚走到她的面前。一双女人的,两双男人的。
  头发被粗暴的拉起,发丝被毫无顾忌的往后拉扯。苍白的面孔被迫高高抬起。
  “花语!”
  耿茉淡淡的笑,这个名字她好久未用了。
  很用力的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很用力,用力到连虚弱的面颊也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看看我是谁吗?”声音发狠,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字眼。
  耿茉睁开了眼,饥饿让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其实不看她也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
  ~紫槐!花语的姨母!
  “呵呵!”她笑,笑的声音被接踵而来的耳光打断了声息。口里有血腥的味道在蔓延,耳朵因为猛力的击打而发出“嗡嗡”的声响。她有些疲惫的闭起了眼,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谋夺了“花氏”的财产,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把自己和两个妹妹贩卖到国外。而她又抢了她女儿的丈夫,破坏了她女儿原本美满的婚姻,甚至逼死了她的女儿。
  她和她到底是谁欠了谁?
  她和她到底又是谁对不起谁呢?
  好复杂的问题!
  好混乱的关系!
  好模糊的善与恶!
  此刻却是这般直接的面对,而她又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呢?
  是花语!
  该是她欠了她吧!
  是耿茉!
  那该是自己对不起她啰!
  笑!
  不笑又如何?
  “你是一个婊子!”一抹带着腥味的温热吐到耿茉的脸上,耿茉没有躲,也无法躲。
  “你怎么不说话了?”握住了她头发的手更用力的往后拉,耿茉听到了发丝断裂的声音。痛吗?或许吧!可是耿茉却只是闭着眼,她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面对,所以干脆就不见好了。
  “琪人是个婊子,你也是个小婊子!你把雅睫害成了什么样子?”疯了似的巴掌铺天盖地的砸到耿茉的脸上、身上。女人特有的长指甲象钩子一样陷入脸上白皙的肌肤内。
  痛吗?
  痛也只是让紫槐发泄了些微的丧女之痛而已。
  “你不说话吗?”手指使力的捏住下颚,终于迫使那紧闭的牙关有了缝隙。然后紫槐把手指伸进了耿茉的口腔,重重的捏住了那湿软,用力的往外拉扯。
  疼痛来的猛烈,耿茉使力的一甩头,牙齿本能的咬住了那拉扯的力量。
  紫槐痛呼,有人用力的一拳头砸在耿茉的下颚处。耿茉松了口,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在蔓延。
  然后还来不及抬头,后颈已挨了重重的一劈。身体里最后那点清明也被彻底带走了。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八章
  耿于怀恍然从梦中惊醒。
  有人在叫他,呼唤的那么绝望,那么悲伤。
  耿于怀坐起身子,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沿着前额坠落。他伸手拂去汗水,却挥不掉心里那抽搐的疼痛。
  梦里的耿茉被缭绕的荆棘绑在满是铁锈的青色“十字架”上,他每靠近她一步,那缭绕的荆棘就刺进她身体一寸。他听见她疼痛的呻吟,那仿佛带着倒刺的钢钩在他心里拉扯、搅扭。
  摆在他面前的棋局是最不堪的抉择,稍有差池,付出的代价绝对是让人无法挽回的局面。在鸠尾面前不能露出一丝丝的焦虑和心神不定,对庞同德和“蟒帮”却又要让其尽快知道耿茉的价值。
  收拾“庞氏创业”已经不单是为花语报仇,已经变成了让耿茉活下去的筹码之一。真正是一步也不能走错。
  而鸠尾的确是个难控制的角色,用他可以牵制“蟒帮”,可是一个不好,他也是耿茉的“催命符”。
  相信鸠尾既然和简风亦做了交易,以简风亦的作风耿茉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这从他找“袭人”接近自己就可以知道。简风亦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也在观察,在研究。只怕鸠尾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异常让人寻味。对于双方,他的角色和界定都很模糊。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想打败自己,所以他不会把最后打倒自己的机会拱手让给简风亦。而简风亦呢?他或许并不只是想帮助庞同德报仇,要不不会让幽夜舞给自己一个暗示。
  夜风吹开了虚掩的窗,窗栏外的茉莉花在暗夜里散发着诱惑的香。
  诱惑!
  这是一盘诱惑的棋局!
  对峙出手的也许只有两方,躲在暗处的敌人却不止一个。一次诱惑,会让多少暗处窥伺的眼走到太阳下呢?
  翻身下床,耿于怀没有给自己披睡袍,走向落地窗,用力把看开的窗完全打开。
  冷风!
  带着茉莉花香的冷风,吹散一身的燥热,几乎仿佛耿茉温柔的拥抱。
  耿茉!
  耿茉!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抱住你,我绝不再放手,要死也要你死在我的怀里。
  窗外,月色如霜,泛着银光的薄雾拢在苍白的茉莉花圃上,没有诗的浪漫,没有脆弱的优雅,只是苍白。没有了灵魂的花,失了神韵的花只是白色的残骸,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鸠尾第一次被耿于怀骂的那么狼狈,只因为澳门那边耿于怀领养的一匹赛马在这季的比赛前夕伤了脚,不能再参加马赛。
  马,是耿于怀2年前领养的,是赛马里最好的“纯血马”,精纯的“达雷阿拉伯”血统让其创造了奔跑1000公尺54秒的记录,这个速度到现在还一直是赛马界的一项记录。为了这个耿于怀才花2000万的领养费认下了这匹马。可是自领养后,耿于怀却基本没怎么再关注过它,只是把一切零星的琐事交给了鸠尾来处理而已。久而久之,鸠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耿于怀是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么一匹马,居然打电话过来问,说要让马在这季的比赛里拔个头筹。本来以这匹马的条件,只要保持状况,那跑个第一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可偏偏这马在前几天训练时,骑师驾驭不当,折了右脚。而比赛就在2天后,根本不可能带伤比赛。所以消息一到耿于怀这里,鸠尾首当其冲成了戴罪羔羊。
  “鸠尾,如果星期四‘暗’不能上场比赛,那你上去跑。”耿于怀冷凝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也没有一丝戏谑的味道。可是鸠尾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耿于怀不是个开玩笑的人。如果你真的把他说的话当成是玩笑,那你的下场一定不会舒服。
  可是让个断腿的马上场比赛,而且还要跑第一,这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花钱打通赛马会也不可能。马赛不是只有几个赛马师参加的比赛,在澳门大家都知道那是带着赌博的性质。参与投注的人成千上万,作弊也要有条件的。
  可是在耿于怀面前,是不能说“不”的。所以鸠尾在听到这个命令时,头“嗡”的一声一个变的有两个大。
  “鸠尾,你退步了!我本来以为交到你手上的事,我可以完全放心的。”
  “主上……”冷汗自手心往外冒,心里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他疏忽了,他本来以为耿于怀不在乎的,可是事实表明,轻易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下判断是相当愚蠢的,而且对象还是耿于怀这样的男人。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九章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耿茉”带着欢声笑语自屋外闪了进来。
  她进来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耿于怀的面前,俯下身子她的吻就这样放肆无忌的要落在耿于怀的唇上,根本不在乎鸠尾就站在离他们不到200公分的地方。不过耿于怀似乎动作比她还快,鸠尾眼前一花,就见一个人影迎面朝自己撞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就去扶那个撞过来的身子。冲力很大,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人还是被这冲撞带着退了好几步,直到脚抵到墙沿,才站稳了身子。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鸠尾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耿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放了手,“耿茉”也被拉回了耿于怀的怀里。力气很野蛮,站的有距离,可是鸠尾还是听到手肘脱臼的声音。
  不自觉的他去看“耿茉”脸上的表情,那压抑的痛楚让他心里也不自觉打了个突。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看这名女子。虽然他知道她只是一名“袭人”,可是她的脸是“耿茉”的,而“耿茉”本该是耿于怀的“软肋”。
  “你下去。”耿于怀的脸色少见的阴霾。
  鸠尾不可能说“不”,低着头,他退出房,识相的把房门也带上。关上的刹那,他听到“耿茉”吸气的疼痛声。如果“耿茉”真是耿于怀的软肋,那只能说这是作为女人的悲哀。
  门扉合上了,却还能隐隐听见耿于怀冰冷的声音:“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告诉过你不准在我接待客人的时候进我的书房。”
  鸠尾没有再听下去,一句就够了。转身他下了楼,伸手他去口袋里摸自己的手机,人还没有出耿于怀的别墅,手指已经找到了那几个需要的号码。
  也许做耿于怀的女人,还不如作耿于怀养的马。
  是啊,那匹“纯血马”的事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