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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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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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淑华弄了去后山,还是没有拿出来。”
  容大奶奶看了看那两张条子,点了点头道:“你这样做没错,孝悌之意不能不全,你祖父若知道你反过来算计了淑华,那他肯定也会对你有成见,千万别拿出这张条子来,即便是要拿出来,也要在合适的时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秋华一眼,什么是合适的时候,这是她们都心知肚明的,瑞喜班,一定要找到瑞喜班,让容家明白淑华并不是容三爷的女儿。
  淑华被关进了月华居,容老爷命容大奶奶挑了个严厉的婆子去把门,只许淑华带一个贴身丫鬟在月华居里住着,又从外头聘了个严厉的娘子来教她修习《女四书》和《女诫》,务必让她收了那颗不安分的心。
  林妈妈被打了五十大板,当晚便发起了热,将帕子放在井水里冰着再放到她额头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帕子便也成了温热的一片。贾安柔见了林妈妈这样子,心里边也难受,毕竟林妈妈陪着她过了几十年,两人的主仆情分不同一般。她命人去请了大夫来给林妈妈瞧病,大夫过来看了直摇头:“身子带了伤,又发了高热,年纪大了,恐怕熬不过去,等着办身后事罢。”
  贾安柔听了这话甚是悲伤,苦苦哀求大夫开药方子,抓了药过来熬着给林妈妈喝,约莫十来日光景,林妈妈身子竟然慢慢的有了些好转。容大奶奶正害怕着林妈妈会死在容家,说出去不大好听,见她好了些,赶紧租了一艘船,打发了长随押着贾安柔带过来的那六个丫鬟婆子回了杭州,又另外拨了些人去碧芳院伺候。
  许是容家得皇天庇佑,林妈妈眼见着身子好转了些,被人架着上了船的时候还算有些精神,被拖着到了船上,竟然挣扎了起来,两个长随都有些抓不住。林妈妈扭来扭去的还是没有能够挣脱掌控,见着船慢慢的离开岸边,不再动弹,身子发软,双膝跪倒在甲板上边,呆呆的看着码头上人来人往,一阵阵的哀嚎着,那声音便如寒夜里的孤狼般,格外决绝凄凉,让同船的丫鬟和长随们都有些毛骨悚然。
  许是在船上吹了风,当晚林妈妈又开始有些发热,船上寻不到大夫,船老大只能胡乱给了些自己家里备用的药。林妈妈被灌了些药,可却没有半分好转,等到杭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奄奄一息,脸色蜡黄,眼眶深陷,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一般。
  贾家的管事见了林妈妈这模样,连大门都没让林妈妈进来,对贾夫人道:“她这模样,怕是进了门就会落气,夫人只能赶紧打发了。”
  贾夫人点头道:“那是自然,快些将她送家里边去!”
  管事婆子皱眉道:“这林妈妈膝下无儿无女,她男人早十多年就亡故了,后来她跟着小姐去了江陵,一直没回来过,这杭州是没有家了。”
  贾夫人沉默了下,手指捻了捻檀木香珠串子:“她还有别的亲戚否?”
  管事的想了想这才说道:“还有个妹妹,只不过早些年已经赎身出去,不是咱们府里的奴仆了。”
  “不管怎么样,先送去她妹妹家,别让她进府来折了我贾家的福气。”贾夫人的脸色有些不虞,眉毛挑了挑,甚是嫌恶:“这林妈妈好不识相,生了这么重的病,也该为主家着想,死到外头便是,怎么还留着一口气到了杭州!”
  当下打发人将林妈妈送去她妹妹家里,林妈妈的妹妹好好的坐在家里带孙子,没想着忽然就送来了一个病怏怏的姐姐,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话,那贾家的奴仆便将林妈妈扔在了她们家的床上,一阵风般的走了。
  林妈妈的妹妹见着姐姐病成这副模样,唬了一大跳,连声催着媳妇去请大夫,没想到那媳妇是个精明的,口里应着,一双脚却站在屋子里边动也不动,这婆婆的姐姐见着就是快要落气的人,还去找什么大夫,岂不是浪费银子?她无儿无女的,到时候家里少不得还要替她出副棺材钱,这看病的钱便省下来罢!
  林妈妈见侄媳妇应得好好的,可身子却不动弹,心里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望着妹妹只是流眼泪,话都说不出来。林妈妈的妹妹虽然和姐姐多年不见,可毕竟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亲情却无法断绝,拉了林妈妈的手只是在哭。林妈妈吊着一口气对她说:“三丫,莫要浪费银子了,我自己知道时候到了,留不住啦!我贴身衣裳口袋里边有些银票,合起来约莫也有三百两,都是这些年小姐给我的赏钱。你拿着到时候帮我办后事罢,以过年的时候替我烧点纸,莫让我在下边没饭吃。”
  林妈妈的妹妹流着眼泪答应下来,见着林妈妈的面色渐渐转成衰败的灰白,眼睛里边也没了神采,以为她一口气没上来已经过世了,微微颤颤的伸出手去她鼻子下边探鼻息,不想林妈妈口张了张,呼出了一口气息,带着微微的凉:“帮我打听我们家小姐的消息,过年烧纸的时候一并告诉我。”
  吃力的说完这句话,林妈妈顿了顿,眼睛微微的闭上了,似乎要歇息了一般。林妈妈的妹妹站了起来,回头呵斥媳妇赶紧去端碗热水过来,等那媳妇端着水过来,两人去扶林妈妈起来喝水的时候,摸着她的手已经凉了,再去探鼻息,也没了进气和出气。望着床上冰冷笔直躺着的姐姐,林妈妈的妹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淑华被关在月华居,林妈妈走了,贾安柔身边又换了些新来的人,她唯恐那些人都是容大奶奶的心腹,在她们面前都不敢多说话,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举着镜子看自己额头上的那块伤疤,许是沈妈妈洒的香灰太多了,现在那地方有一块褐色的疤,似乎就永远不能去掉了一般。
  “给我去做条抹额。”贾安柔转脸吩咐新来的杏花:“要宽些,能遮住这个疤痕的。”
  杏花应了一声,转过身子到旁边屋子去找布料和针线,才掀起门帘钻出去,就被一双手搂住:“杏花,爷的小乖乖。”
  杏花飞红了脸,从眼角那边看了过去,就见容三爷一张俊脸正在自己额头上边,她轻轻伸手推拒:“三爷,别这样,奶奶在屋子里边呢。”
  容三爷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朝内室那边看了看,大声说道:“怕甚?爷喜欢谁便是谁,与她何干?难道爷收个通房丫头还要她点头不成?”
  这杏花是容大奶奶才从牙行里边挑过来的,对容三爷以前的事儿不甚清楚,瞧着容三爷长得俊,对自己仿佛有些意思,身子早就化成了一滩水,软哒哒的攀住了容三爷的胳膊:“爷,奴婢要去给奶奶做抹额呢,你且放了奴婢罢!”
  见杏花说话娇柔,一双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容三爷笑着捏起了她的下巴:“爷就喜欢你这小模样,快些去你屋子服侍爷,还做什么抹额,头上都一个那么大的疤了,做抹额也遮不住,人生得丑了再打扮也没有用!”
  这些日子里边,因着银子的问题,容三爷已经和贾安柔吵过了好几回,以前那种郎情妾意早就被抛在了脑后,两人见面就如斗鸡一般,各人看着对方都不顺眼。贾安柔听着门外说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不想动怒,可听着容三爷嘲弄自己生得丑,气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隔着门帘儿便骂:“每日里边就知道撮弄着丫鬟,也不知道你那活计儿还行是不行?银样蜡枪头,还好意思到处勾引女人!”
  容三爷被贾安柔的话戳到了痛处,冲了进来捏了拳头便朝贾安柔招呼过来,贾安柔又哪里是个吃亏的主?从梳妆匣里抽出一支簪子来便往容三爷身上扎了去,那根金色的簪子闪着光朝容三爷奔了过来,容三爷见贾安柔来势凶猛,唬了一跳,掀开门帘便往外边逃了去,就见那从富贵牡丹花样不住的随着门帘晃动,似乎要从上边掉了下来一般。
  杏花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吓得战战兢兢,没想到三少奶奶这般厉害,一时间将那攀高枝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望着容三爷仓皇逃出的身影目瞪口呆。贾安柔握着簪子追了出来,见杏花贴着墙站着,顺手便给了她一个老大的耳刮子:“到处晃尾的浪货,即便是要攀高枝,也该知道得避着人些,若是下次让我知道了,我用簪子扎瞎了你的眼睛!”
  杏花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跪了下来求饶,贾安柔踢了她一脚道:“还不快些滚,去将那抹额做好送过来!”
  回到内室捂着胸口只是心里闷得慌,一想着淑华还被关在月华居,被如刀割般痛。在碧芳院里走了两圈,只见玉华由奶妈带着在外边晒太阳,嘉文也在前院摇摇晃晃的走路,朝着他的奶妈咧嘴直笑。贾安柔见了更是烦恼,自己的女儿玉华这么大了还是懵懵懂懂,很少说话,只会木呆呆的望人,这嘉文虽然看起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可惜却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也爱不起来。
  “我要去看淑华。”贾安柔暗暗下定了决心,叫丫鬟桃花捡了几块淑华素日里最喜欢吃的糕点放在食盒里边,带着她便往月华居那边过去了。
  月华居的大门紧闭,贾安柔叫桃花过去叩门,就听里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谁?”
  贾安柔站在门外答道:“我是碧芳院的三少奶奶,今日想给三小姐送点糕点过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婆子出现在门口:“三少奶奶,实在不好意思,老爷吩咐过谁都不能去探望三小姐,只能请你将食盒交给我,我替你转交。”
  贾安柔眼中有泪光闪闪,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银锞子来:“妈妈行个方便,我就看一眼三小姐,马上就走,不会让妈妈为难的。”
  那婆子态度却很坚决,将那银锞子推了回来:“老爷既然派我来看着门,不让别人探视,那我自然不能违背他的话,除非你得了老爷的准许,我便能放你进去,还请三少奶奶体谅我们的难处才是。”
  见那婆子说得坚决,贾安柔知道看望淑华没了指望,只能将食盒交给了那守门的婆子,带着桃花怏怏的离开,一路上见着满园的花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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