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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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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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大奶奶含着泪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你反正会在流朱阁的,哪里也不会去。”
  秋华跟着送嫁的人一直走到大门,外边停着一顶花轿,花轿旁边有一匹白马,脖子上系了一个红绸的花球,许允袆站在白马旁边,一双眼睛望着大开的中门,见着嘉懋背了春华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喜娘撩开花轿的软帘,嘉懋将春华放下来,春华由两个喜娘扶着上了花轿。嘉懋看着软帘放了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失落,看着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许允袆,他挥拳朝他的肩膀上砸了一拳头:“好生对待春华,若是你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瞻前顾后费思量
  扎着大红绸花球的嫁妆挑子,那帘子上绣着牡丹凤凰的花轿,穿着红色衣裳站在花轿旁边的喜娘,紧紧跟在花轿后的陪嫁丫鬟,还有那骑在白马上高高昂着头的新郎倌,都慢慢的在秋华面前远去了,空中只余弥漫着的硝烟。街头看热闹的人追着嫁妆队伍去数长宁侯府大小姐的嫁妆究竟有多少抬,也很快的从长宁侯府的正门跑开了去,秋华站在门口望着霎时空寂的街道,不由有些惆怅。
  喜庆的炮仗,热热闹闹的吹吹打打,刚刚还在耳边吵闹,转瞬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秋华摇了摇头,挽住夏华的手:“咱们回园子里边去罢。”
  站在身边的宝珠和绿柳赶忙从府门外边跳了进来,跟着夏华和秋华往内院走,走到半路上,夏华忽然在秋华耳边说了一句:“站在大姐夫不远处的那个少年不知道是谁府上的,瞧着气度不凡。”
  秋华一怔,脚下步子停了停,眼睛望了望四周,见身边没有旁人,悄悄拉了她一把:“二姐姐,这话心里想想便是,何必说出口来。”
  夏华的脸上红了红:“只觉得他穿着那衣裳站在人群里边显得很是清贵,却不知他是哪家贵介公子,故而有此一问。”
  “今日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咱们御前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一时间又怎么能找出他是谁。”秋华挽着夏华便往前走:“咱们的亲事也不是自己做主,还是别说这些事儿了。”口里说着话,心里头却有些苦涩,除夕那晚的少年,焰火照映下的纯真眼眸,仿佛就在眼前浮现。听嘉懋说他已经动身去了金陵书院,临行仓促,没有来得及和她写一页信笺,拜托嘉懋转告于她。
  知道他走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秋华心里有些气闷,虽然都住在京城,可统共却只见了两次面,真是见一面也难。这人世间守礼两字最最为难人心,分明想见,可却始终没有机会而不得见。若是那高祥如许允袆那般张扬,扯了嘉懋溜进容府来见她倒也能见着一面,可见了一面又能如何?究竟还是要分开,他们的将来从来不会把握在他们手中。
  听着秋华相劝,夏华也沉默着没有吱声,两姐妹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只顾低着头往前走路。跨过垂花门进了主院,没走多远,就见容夫人身边的沈妈妈朝她们走了过来:“二小姐,四小姐,看了热闹回来了?夫人叫你们去大堂呢。”
  容夫人正在小霜的服侍下喝药,看见夏华和秋华走了进来,容夫人将药碗推开了些:“夏华,秋华,听说你们两人送嫁送到了正门,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儿!”容夫人最近掉了不少眉毛,当两条眉毛攒在一处时,那稀稀落落的眉毛已经不能形成眉峰,远远望着,犹如一幅山水画被人在中间刮去了一些墨渍般。
  夏华和秋华两人一愣,面面相觑,没想到容夫人竟然拿这事来教训她们两人。本来按着大周规矩,娘家人送嫁到府门口,她们两人的做法并没有越礼,可不知容夫人究竟心里头怎么不舒服了,抓住她们便一顿骂。
  可即便知道容夫人是在故意为难她们,夏华和秋华也不能与她顶撞,只能轻声细语道:“多谢祖母教诲,孙女铭记在心,下次不会再犯如此差错。”
  容夫人瞪着站在面前的夏华和秋华,心里烧着一簇火,怎么也平息不下来,自从得知了淑华并不是容家的骨肉,她的心就没有一天好受过。她宠着淑华宠了十多年,可没想到她竟然不是老三的孩子,只是个野种,一想到此处,她便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直想吐血。
  她不愿意再见到淑华,可没见到淑华的时候容夫人又有些想她,心里有时甚至在想,为什么秋华不是那个野种,为什么不把秋华送到碧云庵里去。被这些糟心事情不断折磨着,容夫人过得很不舒服,头痛个不歇,每日里都想发脾气,服侍她的丫鬟没少被她打骂,就连沈妈妈都吃了不少排头。
  “你们两人现儿也不要上族学了,荒废了学业,也没有再教你们礼仪举止,故而才会做出这样不守规矩的事情来,从明日起,你们两人上午都到大堂来抄写女诫,将那书抄写一百遍,估计也就能急得清楚了。”容夫人接过小霜递上来的清水,漱了把口,扫了夏华秋华一眼,手指敲了敲黑檀木的桌子:“以后还得带你们出去赴宴,可不能被人说长宁侯府的小姐不懂规矩。”
  夏华和秋华应了一声是,两人低头从大堂里退了出来,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究竟触犯了容夫人哪块逆鳞,让她想着要惩罚自己。
  “祖母年纪大了,咱们便体谅她罢。”秋华摇了摇头,或许祖母还在对贾安柔和淑华的事情耿耿于怀,这纯属没事找事做。容夫人是长辈,她说的话儿做小辈的只能听着,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等祖父回来再请他委婉的去劝祖母了。
  容老爷带着两个消息回府了,第一个消息是好消息,皇上已经答应了容太后的请求,明年便将容二爷调回京城,容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横竖明年老二便要回京城,嘉荣嘉瑞和夏华便留在京城不必回去了,老二媳妇自己回杭州罢。”
  第二个消息对于秋华来说却不能算个好消息。“太后娘娘说你甚能让她开心,过了几日便接你去慈宁宫陪她住上一段时间。”容老爷皱着眉头望了望秋华:“我也不好抗旨,你便去宫里走一遭罢。”
  秋华点了点头,没想到太后娘娘可真是锲而不舍,如此努力想撮合她与三皇子或是四皇子,这又何苦呢?秋华对嫁为皇子妃没有一点儿奢望,总觉得那皇子府与自己实在太遥远。皇子妃也不是那么好做的,看着当今形势,无论嫁了哪位皇子,都只有一半的胜算。秋华叹了一口气,吩咐绿柳将自己抄写的佛经找出来,进宫以后一定要陪太后娘娘参禅,多看看《心经》和《清心咒》,只有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无味,那些皇子才有可能厌弃自己。
  夜色一片寂静,下弦月如清冷的弯钩挂在天空,碧芳院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院墙角上的草丛里边有虫子忽然发出幽幽的鸣叫。
  内院的门口挂着一把锁,才只挂上去不到十日,锁上已经有了点点斑驳的锈迹,一个人影徘徊在门口,望着那把锁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将那锁取下来一般。忽然一阵清风刮过,周围的树木摇曳,投在地上的黑影也不住的动了起来。那个人影僵硬的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被惨淡的月光照着,有些发亮。
  “三少奶奶,你不要怪我,我现儿还没法子出去。”那人影喃喃自语,转过身来慢慢往第二进的厢房走了过去,那张脸被月光照着,眉眼看得很是清楚,原来是桃花。
  桃花手里跨着一个篮子,里边放了些香烛钱纸,昨日是贾安柔的头七,本来想着要给她烧点东西,只是没想却被易妈妈抓了去做了些粗活,只好挨到今日过来给她烧些钱纸。走到门口她却又怯弱了,生怕第二日容三爷会追问是谁给三少奶奶烧了纸钱。
  若是被盘查起来,说不定那个装金锭子的袋子便不能保住了,桃花心里有些发慌,所以还是将那香烛收了起来,转回自己屋子里边去。自从贾安柔将那盒金锭子托付给她以后,桃花每日都觉得难受无比,究竟是将这些金锭子据为己有,还是按着三少奶奶的吩咐给三小姐送了过去,这可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反正没有人知道三少奶奶给了我金锭子,我将这金子变成自己的又如何?”桃花不住的对自己说:“这些金子,便是自己做十辈子丫鬟都赚不到,何不给自己赎了身,拿了这些金锭子去嫁人?”
  又一阵风刮过,似乎将一个花盆儿吹倒了,发出了“喀拉”的响声,厢房前一棵大树上忽然间吊下来一条绳子,在桃花面前一晃而过,似乎有个披毛散发的女人正在树丛里边笑得狰狞:“若你想将这金子独吞了,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桃花心中一颤,一张脸吓得惨白一片,就听“喵呜”的一声,那根绳子忽然不见了,树上一团黑影蹿着往旁边去了。“原来是只猫。”桃花气得跺了跺脚,转身推开厢房的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贾安柔自尽以后,容三爷便让人将内院的门给锁上:“那贱妇住的地方,我连看见都心里不舒服。”桃花因着是服侍贾安柔的贴身丫鬟,所以只能从第三进那边搬了出来,大家都嫌弃她服侍过三少奶奶,觉得她身上带了晦气,谁都不愿意同她一起住,将第二进靠着最里边的一间屋子给了她。
  桃花将那袋金锭子藏在自己的东西里偷偷的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下边,每个晚上她都有些睡得不安稳,一想着自己睡在那么多金锭子上边就格外兴奋。她一直在想着究竟是将金锭子去给三小姐还是自己留着用,十多日了,躺在床上闭了眼便是在考虑这事儿。
  “三小姐去做了姑子,她都不是俗世之人了,还要金锭子有什么用处?”桃花自己安慰自己:“这金锭子自然是给我用比较实在。”可是每每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便想到了贾安柔那张惨白的脸,凸出来的一双眼珠子,实在有些令人害怕:“三少奶奶说她做鬼都不会放过我,晚上真会来找我不成?”桃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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