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知道，苏祈月就是个分裂的集结体，谁还能奢望他一秒之中变正常还是怎么的？
紧跟上前，白锦歌却没有注意身后宇文灏那满怀探究的眼神。
“王爷，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您还是回去吧。”紧跟而至的白锦歌刚刚踏入倾鸾殿，便听到了这样一句。
暗道这宫中还是有不畏苏祈月这强权的人，白锦歌正要拍手叫好，却意外对上一个幽深的目光，冷寒怨毒。
虽然仅是一瞬，白锦歌却很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特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女官，长相平平，身材平平，气质平平。唯独让白锦歌觉得不平的，是她隐藏起来的小部分灵力。
连她都能看出来，想必苏祈月更不在话下。
果然，苏祈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女子，冷笑一声：“倾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若你觉得能挡得住我，就尽管站在这里。”
“如果王爷执意要闯宫，倾竹也只好舍命相陪了。”女子后退几步，拉开架势，“只要您不怕皇后娘娘再被人说闲话。”
白锦歌看着即将点燃炮火的二人，很自然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的对话上。
苏祈月一口便能叫出女官姓名，看来这二人应该早就认识。而女官最后那句“只要您不怕皇后娘娘再被人说闲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意味深长。
白锦歌的嘴角慢慢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跃跃欲试。宇文灏站在她身边打了个冷颤，看她一脸的幸灾乐祸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042皇后卫氏
更新时间：2013…4…27 1：04：35 本章字数：1960
了然地看了眼前方；白锦歌低语：“放心吧，打不起来。”
话音刚落，便听内殿传来一声轻喝。
“退下，倾竹。”
声音温婉，清脆动人。
很明显地看到苏祈月瞬间僵直的身子，白锦歌立码将视线对准内殿大门，只见一袭华服渐渐展现。
卫茜雪，赵国历代最为年轻的皇后，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仙气。长相平和，眉峰绵缓，一双秋水般的瞳眸全是清澈和透明，看不出半分杂质。举手投足皆是有礼，挑不出半分错误，看起来不亲近也不疏离，恰好的距离。
缓步走下台阶，倾竹急忙上前将卫茜雪扶住。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早就说了不想见客。可王爷却这样执意闯宫，是为何意？”先发制人，根本没有将白锦歌和宇文灏放在眼里。
冷冷一笑，不由得佩服对方这下马威使得厉害。然而偏生白锦歌就是个不信邪的人，见苏祈月满怀怒气却开不了口的样子，上前，很随意地挽起对方的胳膊，在卫茜雪瞬间收缩的瞳孔中，灿然一笑。
“皇后娘娘，正因为王爷知道您身体不适，才前来探望的。谁知，探望不成，反倒惊扰您了，真是该死。”
一席话，流利没有半分做作，只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卫茜雪，直到对方刻意维持的温婉有了点点僵硬。
“是……是吗？”不自然地将眼睛移开，卫茜雪却又碰上宇文灏那惯有的笑意。俯身当做行礼，再度佯装道：“那不知，雅王到这儿来，又有什么事呢？”
“本皇……自然也是前来探望娘娘的。”领会到白锦歌递过来的眼神，宇文灏笑着回答。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片刻之后，许久未开口的苏祈月终于道：“夜深天凉，娘娘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去偏殿再说吧。”说完，也不顾皇后还站在原地，一把甩开白锦歌的手，率先向偏殿走去。
惊讶之余，白锦歌发现，似乎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高深莫测地笑笑，白锦歌跟随皇后的步子踏入偏殿，昏暗的灯光照得苏祈月的身影雾蒙蒙的，看起来，好像有点，落寞？
直觉看花了眼，她一屁股坐在苏祈月身边，一点规矩都没有。
皇后却从始至终都只将目光放在苏祈月身上，不曾离开。
只留下一个倾竹服侍众人，待其他人退下去后，卫茜雪忽然开口：“说吧，你们到底来做什么？本宫可不觉得，是来探望的。”
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苏祈月开口：“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想跟娘娘确认一下，您早晨是否派了人去接锦歌进宫。”
“锦歌……”默念着白锦歌的名字，卫茜雪终于将目光对向她，随即，淡然一笑，“这就是你的正妃吗，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衣衫褴褛的，未免丢了皇家脸面。”
衣衫褴褛？白锦歌真想上去给卫茜雪两巴掌，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衣衫褴褛是什么意思。她是脱光了还是露、点了，不就是沾了点泥土跟血迹，怎地就衣衫褴褛了？
再说，这一切，不全是她一手策划的？
冷笑一声，白锦歌忽然站起：“我自然比不过皇后娘娘高贵华丽，大方得体。只是如您一般的清丽妙人却也拥有催动狐狼这样凶狠珍兽的能力，倒不得不让人小觑了。而我，不过就是一介俗人，若是被人冤枉吃了瘪，自然是要将那恶心吐出来，才能作罢的。”
043女人斗嘴
更新时间：2013…4…27 1：04：36 本章字数：1847
一语双关，听懂的，却不在少数。
皱眉，不悦的情绪即刻显在脸上，卫茜雪却难得保持着涵养对白锦歌道：“本宫听不懂你说什么，只不过想提醒你，作为皇室妇人，该注意自身涵养。至于你说什么狐狼，本宫出自卫姓家族，自然会驯养，但跟本宫是什么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
简单、明了、有条理。
就这样把自己跟白锦歌质疑的一切，撇清了关系。
白锦歌听着，却笑了。
“我何时说过跟娘娘身份有关系了？只不过看娘娘如此柔弱却能驯养那些畜生，佩服罢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又再度开口，“既然如此，娘娘应该极其看重那些狐狼吧。若是它们不小心死得死，伤得伤，不知道您会不会心疼呢？”
“白锦歌！”再也听不下去，苏祈月暴怒，“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眼见效果已经达到，白锦歌乖巧一笑，安分地坐在了凳子上。只是那一闪而过的邪笑，却没人发现。
苏祈月看向卫茜雪，目光显然比之前坚定了许多：“娘娘，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对视许久，卫茜雪轻叹一声，幽怨道：“王爷现在，可是根本不相信本宫了？”
“只不过是想跟娘娘证实一下，何以牵扯到信与不信，太小题大做了。”
紧盯着苏祈月的眼睛，良久，卫茜雪道：“不是我。”
“是谁？”苏祈月紧接着问。
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卫茜雪面色不善地看了白锦歌一眼：“是我哥哥。”
“卫翎？”苏祈月眉头紧锁，似是在回忆些什么。随后，再次抬头，眼神清明地看着卫茜雪道，“理由呢？”
“你心里清楚。”像是猜谜一样，二人你来我往，殊不知这一切看在白锦歌眼里，却是有迹可循。
抱歉地笑笑，她站起身子：“这样看来，还真是我们误会娘娘了。只是恕锦歌愚钝，我虽与卫丞相有过一面之缘，但不晓得哪里得罪了他，非要把我置于死地才肯罢休。”说着，看向宇文灏，“而雅王殿下就更不用说，不仅被花言巧语骗去北山，还差点被困死在那，让狐狼吃了。难道卫丞相就没有想过，一旦雅王出了事，要负责任的会是……”
“锦歌，够了。”
没有暴怒的语气，只是极为平静地阻止了白锦歌接下来要说的。苏祈月一脸平静地看着卫茜雪，丝毫没有波澜。
良久，他起身：“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敢在我苏祈月眼皮底下来事，皇后娘娘，你知道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卫茜雪忽然提高了声音。
冷哼一声，苏祈月口气强硬：“威胁？我可不敢，只是觉得娘娘如此助长歪风邪气，未免失了风度。”
被堵到无话可说，偏偏又因为白锦歌和宇文灏的存在而不能发作，卫茜雪的呼吸声明显加重。虚晃着起身，道了句该去吃药了，就匆匆离开了偏殿。
她的背影带了几分狼狈，白锦歌却只将目光放在了静默下来的苏祈月身上。
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好奇。
044假意试探
更新时间：2013…4…27 1：04：36 本章字数：1679
不是看不出卫茜雪眉眼之间对苏祈月的情意，可是他的一言一行，却都在很刻意地警醒对方。尽管有时白锦歌能深刻感觉到他在面对卫茜雪时偶尔的无力，但那也只是偶尔。
摄政王苏祈月，真的就像是婉柔早前跟她说过的那样。他的人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够羁绊得了的。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冷冷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路，白锦歌侧头，灿然一笑：“我能打什么主意，决定权不都在你的手上嘛！”
冷笑，苏祈月一把拽过白锦歌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面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踏进这个房间开始，你就不断地在煽风点火。白锦歌，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就赞同，你应该明白，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那是，您当然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因为对于众人来说，您可是一直善于装傻的。如此不搭调的存在，自然不会换来您的亲睐。当然了，就因为这点，估计这辈子我是不会成为您向往的类型，毕竟，我是粗人，说话直。”
如此直白的挑衅，果然引起了苏祈月的怒意，看着他渐渐眯起的双眼，白锦歌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咳，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个人啊。”这时，宇文灏发出很不满的嚎叫。
无人理会。
白锦歌和苏祈月依旧在那里僵持着，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宇文灏百无聊赖，看着这二人忽然萌生出一种打情骂俏的错觉。赶紧摇了摇头，一边暗骂自己想太多，一边将目光移向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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