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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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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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撕心裂肺地吼道:“为什么你不试试爱我?也许你尝试一下就会喜欢我,容儿……”
  我淡漠道:“我尝试过,但做不到。”
  他崩溃地摆手,“没有!你根本没有!”
  泪水滑落,这张冷硬的脸膛仿佛撕裂了,弥漫着破碎的悲痛。
  他谋害刘曜和小宝宝,我再也不会原谅他,决然道:“假若陛下阻止我,我与孩儿便死在这里!”
  刘聪踉跄地后退,面目扭曲,巨大的痛,巨大的伤,摧毁了他。
  我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我冰寒地看他,他看着我,千般苦痛,万般心碎,好像再也说不出话。
  然后,他转身狂奔,在我的视线中慢慢消失。
  ——
  也许是我坚决的态度,刘聪他没有阻拦,我抱着小宝宝顺利回到将军府。
  刘曜还在养伤,将军府的人不一定会让人进府,碧浅先找到陈永,他再带我进府。
  一步步靠近寝房,心跳得越来越快,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心虚、情怯。
  他会不会怨怪我?
  忽然,房中传出声音,是卜清柔的声音。
  “将军多吃点,身子就复原得快一些。”她温柔款款地劝着。
  “将军服药后睡会儿,晚点我叫醒你用膳。”她的服侍可真周到。
  她不是禁足西苑吗?也许是老夫人让她来照料刘曜起居的。
  我终究鼓起勇气,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那两人一齐望来,卜清柔惊诧不已,刘曜则是惊喜异常。
  这一幕,出乎我的意料,然而,我不能退缩。
  “容儿……”他激动得想下床,却被她扶着,她劝道:“将军伤势还不能下床,不能擅动。”
  “将军。”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歉意道,“是我不好,这么迟才回来。”
  “回来就好。”刘曜紧握我的手,旁若无人地抚触我的脸,苍白的脸庞溢满了喜悦。
  “将军看看孩儿吧。”
  我让碧浅过来,接过小宝宝,卜清柔自行退到床尾,或者说,是被我们挤到床尾的。
  他看着我臂弯里的小宝宝,手指触着孩儿的脸蛋,开心地笑着,眉宇间流露出为人父亲的幸福与慈爱。
  我笑道:“小宝宝还没取名,将军身为人父,应该为孩儿取名。”
  刘曜开怀地笑,“我想过了,叫刘熙,你喜欢吗?”
  熙,光明也,还有兴盛之意,的确是好名。
  我笑着颔首,卜清柔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房。
  之后,我让碧浅抱了小宝宝去邻房喂奶,他执着我的双手,我脉脉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悲喜交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徘徊在生死关头,我却在宫中毫无所知,真真不该。
  瞧得出来,他身负重伤,养了大半月,仍然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瘦了一大圈。
  眉骨酸涩,泪水滴落。
  “傻容儿。”他温柔地为我拭泪,“我不会食言,这不是好好地吗?”
  “我以为你……”我哽咽道。
  刘曜轻揽着我,低声安抚,“没事了。”
  我抱紧他,呜呜地哭。
  他轻拍我的背,柔声安慰好一会儿,我才止哭,他轻吻我的唇,“再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破涕为笑,本想对他说去年冬日发生的事,却见他满脸倦色,便让他先歇着了。
  ——
  刘曜卧榻养伤,我只能住在邻房。
  回府这夜,我让碧浅回去和陈永相聚,唤来白露、银霜,问她们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想了想,就没再追问,让她们退下了。
  用过晚膳,看着孩儿睡着后,我来到刘曜的寝房,却看见老夫人坐在床沿,和儿子说话,卜清柔站在一侧。
  犹豫片刻,我还是站在门外等候。
  刘曜颇有精神,含笑的脸膛一分分地冷下来,老夫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说的你也不信?”她扬声怒道,“她和陛下在雪地相拥,她早产,陛下一直待在产房,看着她生孩子;坐蓐期满,她就抱着孩子跟陛下进宫。我还听说,陛下为她建了绿芜殿,把她藏在深宫,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说不定那孩子就是陛下的孩子,你只是担了虚名。这种不守妇道、**下贱的女子,我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曜儿,她今日有脸回来,你怎么不问问她?”
  “这都是事实,若你不信,你问安管家,问其他下人,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见儿子不说话,她更气了,加重了语气。
  “夜深了,母亲先回去歇着吧。”他不动声色道。
  “像她这种自轻自贱、毫无妇德的女子,你就该遣她出府,清柔这么好的妻子,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没心没肝,让她一人住在西苑?那种德行不端的女子,你就当她是宝。”老夫人缓慢的嗓音略有铿锵之意。
  刘曜坚决道:“我相信容儿不是那样的女子。”
  老夫人手指着站在房中的安管家,愤慨道:“不信你问问安管家,问问其他下人。”
  安管家道:“将军,老夫人所言不差,夫人与陛下……的确如此。”
  我走进寝房,看了一眼安管家,最后看向老夫人,浅笑道:“的确,陛下时常来将军府,但事实如何,相信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倘若你们说的与事实不符,便是犯下欺君大罪,不知陛下会如何惩处?”
  管家惧怕地瑟缩了一下,垂首候命。
  老夫人趁势发作,“瞧瞧,瞧瞧,仗着陛下喜欢她、为她撑腰,她就敢在将军府放肆,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母亲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和孙儿,歪曲事实,还是我以陛下威胁大家?”我徐徐浅笑,风和日丽一般。
  “贱人!”老夫人啐道。
  “母亲这般厌恶我,便是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伤了您与儿子的母子情,也伤了将军的心。”
  “是谁伤了我与曜儿的母子情?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老夫人怒瞪我,气喘不定,一旁的卜清柔连忙扶她,抚她的背,为她顺气。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母亲不喜欢我,也犯不着以长辈之尊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母亲不喜欢我,不要紧,伤了儿子的心,才是大事,母亲觉得呢?”我好整以暇地说道。
  “母亲,时辰不早了,将军也该歇着了,清柔先扶您回去吧。”卜清柔识趣道。
  老夫人还不想走,卜清柔硬是扶着她离去。
  寝房只剩下我和刘曜,我关上房门,坐在床沿,握着他的手,“方才我对长辈无礼,做得过分了,你想骂我,就骂吧。”
  刘曜抽出手,拇指抚蹭着我的腮,“若非母亲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你也不会生气。”
  我道:“我不是生气,只想说道理让母亲明白,为难我,就是为难将军;骂我、羞辱我,就是伤了你们的母子情。”
  他缓缓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意,让你受委屈了。”
  我担忧地问:“你真的不怪我顶撞母亲吗?”
  “傻容儿。”他揽我入怀。
  “那你也不问问,去年冬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信你。”
  “为什么?”我抬眸,欣喜而感动地看他。
  “若你当真见异思迁,自愿随陛下进宫,你为什么还回来?”刘曜摸摸我的后脑。
  “也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意。”我搂着他的脖子,埋脸在他的颈窝。
  所幸,他选择相信我,没有疑心哦,没有听信别人的谗言,他给予我的爱,已经圆满了。
  他让我上床,轻轻拥着我,“陛下当真没有碰你?”
  我摇头,“陛下要消除我对他的恐惧,要让我以平常心看待他,从来没有留宿在绿芜殿,也不勉强我。”
  刘曜含笑道:“如此看来,陛下还是没死心,温柔待你,让你觉得他变了,不再是以往的陛下;接着,他以柔情慢慢打动你,赢得你的芳心。”
  我道:“我早有如意郎君,不会对陛下有男女之情。”忽然想起他遭遇伏兵一事,我问道,“你不是遭遇拓跋部伏兵吗?不是说你力战而死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在蓝谷遭遇拓跋部伏兵,他身受重伤,几个亲卫拼死护他,其中一个亲卫穿了他的甲胄和战袍,拿了他的佩刀,代替他力战而死。之后,他和陈永等三个亲卫杀出一条血路,这才逃过一劫。
  陈永眼尖,看出那些伏兵并不是拓跋人,而是汉国人假扮的。刘曜想明白了,是刘聪要置他于死地。他们担心追兵追来,就东躲西藏,短期内不敢回平阳。直至年关近了,他们再也抵御不住寒天,这才破釜沉舟地回平阳。
  果真是刘聪的阴谋,照此看来,他早有谋划,决心拆散我和刘曜。所幸上天不负,让刘曜死里逃生。那时候,刘聪说派了好几批人去寻找刘曜,想必是知道他逃脱了,就派人去追杀,立志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我也说了听闻他力战而死的噩耗之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只有刘聪以古玉害孩儿这件事,没有说。刘曜重重地叹气,“陛下用情深如汪海,想必他心中很苦。容儿,我比他幸运、幸福,此生此世,我刘曜的枕畔,只有容儿一人!”
  我欣喜地笑起,心澜涌动,酸涩而甜蜜。
  ——
  老夫人每日都来看望儿子,每次都要劝说儿子,恢复卜清柔的名分,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刘曜不胜其烦,但也没有口出恶语,只当母亲的话是耳边风。
  自我回府,我就贴身服侍他,卜清柔再没有服侍过,只是陪着老夫人来,站在一侧,像一根呆滞的木桩。
  她低眉顺目,不言不语,装得温顺谦和,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只要刘曜相信我,我就不怕她再次设计陷害我。
  碧浅盘问过白露和银霜,她们说,将军回府,遍体鳞伤,老夫人就让卜清柔照料将军。
  刘曜伤势很重,清醒后已经是五日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刘熙还小,刘曜每日都要抱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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