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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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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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他发怒的时候这般可怕,一如猛虎出笼,张开嘴就能把人一口吞掉。
  他会像刘聪一样残暴吗?他会不会丧失了冷静与自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慌张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和成都王没有私情。”
  他的话一字字从齿缝间挤出来,“如果你们没有私情,为什么他三番四次留宿在你的寝殿?”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心头转过数念,却没有一个说服力强的借口。
  陡然间,刘曜攫住我的唇,蹂躏地吻,疯狂地咬……我极力闪避,却始终躲不开他的追逐。
  他的唇是刀锋,割下一片片的血肉;他的舌是冰锥,扎出一个个血窟窿;唇很痛,我似乎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头晕目眩。我抵挡不住他高歌猛进的攻势,步步后退,片片沦陷。
  他的狠辣与粗暴,比刘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拼命地扭动,却无济于事,无法撼动他分毫;他啃咬着我的乳蕾,那股尖锐的痛意击中了我,我弓起身子,惧意涨满了心间。
  不!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刘曜,如果你再次强迫我,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我森寒道,“我羊献容说到做到!”
  “那又如何?”刘曜注目于我,反问道。
  四目相对,我目光冰寒,他眸色沉鸷。
  我发狠道:“你可以强迫我,但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我死也不嫁你!我死了也会恨你!”
  他目龇欲裂,黝黑的脸膛像是泼了血水,风起云涌;他用力一扯,衣袍撕裂,我身上没有了遮蔽的衣物。寒意袭来,可我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害怕,从心中扩散的惧意,流窜在四肢百骸。
  刘曜疯了似地咬我、吻我,就像一只饿了三日三夜的猛虎,咬得我全身疼痛,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可怖的血口;我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双腿酸软,双臂疼痛,他庞然大物似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可是,再怎么艰难,我也要反抗到底!
  我激烈地挣扎,以各种法子掀翻他、推开他,因为,我不想再重蹈覆撤,不想再委身任何可恶的男人,我羊献容只属于自己!
  他扯开自己的衣袍,身子稍稍抬起,我趁机抬起膝盖,往他的要害处顶去。
  正中他的下身,刘曜闷哼一声,捂着下面,我趁此良机、迅速地爬起身,往外面奔去。
  可是,他武艺高强,反应神速,手臂那么长,一个转身,他就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回扯。
  我拼死不从,就在这样的拉扯中,刘曜手上加大力道,我被他拽得跌回去,摔在地上。
  不知怎么回事,额头磕在床头木板上,剧烈的痛陡然袭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头很晕,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我……
  ——
  醒来时,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动了动,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刘曜。他惊喜地握着我的臂膀,问:“容儿,你醒了,头还疼吗?”
  额头的伤处的确还疼着,只是可以忍受罢了;我拂开他的手,别开脸,冰冷道:“假如这伤口再深一些,或是伤在要害处,我就死在你手里了,你开心了?”
  他略有慌张,“我不是故意的,容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落在你的手里,反抗不了,也逃不了,被你囚着,任凭你为所欲为,你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蝼蚁,我还能怎么样?”我漠然以对,“不如你现在就一掌打死我,一了百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动粗了……”刘曜真的急了,“容儿,相信我。”
  “你这种粗暴的人,我很难再相信你;再者,你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不守信诺,我如何相信你?”我心灰意冷地说道。
  “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我不语,相信他会明白,要让我再次相信他,除非他不强迫我。
  过了半晌,他重重叹气,嗓音里微含歉意,“刚才是我冲动,我向你赔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仍然不说话,微抬下颌,不看他一眼,整出一副冷傲的模样。
  又过了须臾,刘曜沉声道:“好,三年之期,我会等;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你与司马颖之间的私情,我会查清楚。假若你还和他纠缠不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我缓缓道:“我是嫂嫂,成都王是小叔子,仅此而已。假若非要说我和他有什么,那就是他想利用我这个废后,为他争取一点裨益。先前我觉得他颇有才干,手握强兵,忠君爱国,能够辅佐陛下佑护大晋江山,再者他姿容俊美、风度翩翩,我对他略有好感。可是这次他据守洛阳,多次向我表明心迹,竟然是利用我。”
  他半信半疑地问:“他利用你?利用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利用我,但我发觉了,今日他说要复立我为皇后,向东海王投诚。我训斥他几句,就吵了起来,后来他气色不太好,或许是因为被我骂了,觉得颜面无存,就走了。”我拣一些无关紧要的瞎编乱造。
  “当真只是如此?”他仍然心存疑虑。
  “我怎么会和小叔子有私情?虽然成都王比陛下俊美年轻,但他只是利用我,我怎么会……刘曜,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不耐烦地叹气。
  “只要你真心待我,不是糊弄我,我就相信你。”刘曜揽过我的肩,侧搂着我。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还会来烦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做出一副苦恼、不胜烦扰的样子。
  他拍拍我的手背,“别担心,眼下河间王和东海王这次决战胜负已分,大局已定。东海王不会让成都王一直据守洛阳,也不会让这场决战再拖下去。”
  忽然之间,我惶惶不安起来,“你的意思是,东海王大军很快就会攻到洛阳?”
  他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河间王和成都王必败无疑。”
  我慌了神,“那东海王不会放过他们吧。”
  刘曜嗤之以鼻,“晋廷宗室已经死了那么多王爷,被毒死,被火烧死,手足、亲人惨死没多久,这二王的下场可以预见。”
  不!司马颖不能死!我怎么能让他死?他绝不能死!
  如果不是身处绝境,司马颖不会再次利用我,不会想着以先帝遗诏的法子即位,他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圆自己的皇帝梦,可也是为大晋着想。
  我应该帮他,不应该总是觉得他利用我,更不应该被那虚妄的痛楚蒙蔽了双眼;既然爱他,就应该付出所有,不遗余力地帮他,助他一臂之力。
  之前为什么想不通呢?
  也许是因为刚刚确认了他与何乔的密谋,太过惊痛,才会觉得自己被他利用了吧。
  刘曜的语声里含着款款情意,“你额头上的伤口不太深,我给你敷过伤药,包扎过了,应该没事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我躺下来,他也跟着躺下来,搂着我。
  虽然很担心他再次兽性大发,可是他信守承诺,没有再逼迫我。
  这一夜,我们只是相拥而眠。
  ——
  细想起来,司马颖丧失了兵马、落魄至此,其实还是因为我。
  那年,我刁难他,拒绝跟他回邺城,他被我伤了心,伤得很重,就做出那些僭礼无德、无视国君之事,大失人心,才会招惹其他王爷的合兵讨伐,才会从人生的最巅峰跌落,走向另一个转折,才会一步步丧失了他曾经握在手中的一切。
  是我害了他,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此,我更应该帮他夺位,让他以先帝遗诏登上帝位。只要有先帝遗诏,他就有可能赢得民心、赢得文武官员的拥护,就有可能以他的睿智、谋略威慑宗室诸王和朝廷,重新创立天子、朝廷的威严与神圣。
  对,我应该帮他!我必须尽快回去,对司马颖说,我愿意帮他!
  可是,刘曜说,黄昏时分再送我回金墉城,要我陪他一日。
  倘若我太过抗拒,会惹他怀疑,我只能随他的意。
  这日,他和我在农屋的附近骑马、游逛,乡野一片静穆,萧条荒芜,翠绿的山野已经变成杀戮的战场,到处都有无人收敛的尸骨。
  寒风袭身,可我并不觉得冷,因为他不是拥着我,就是握着我的手,与我如胶似漆,俨然恩爱情深的夫妻。每每我想着司马颖、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就会问我怎么了,我都以额头痛这个借口来打消他的怀疑。
  直至黄昏,他才送我回去。
  临别前,刘曜抬起我的脸,在我眉心轻轻地吻。
  本以为就此告别,却听他以冷沉的声音警告道:“容儿,最好不要骗我,如若我发现你与司马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我不会放过他!过阵子我再来看你,你一人在洛阳千万小心。还有,三年之期,我会遵守,我希望你也会守诺,如若不是,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心魂一震,我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
  没想到的是,他的唇很快下滑,攫住我的唇。
  温柔与霸道兼而有之,深情与粗野仿若双生,我一动不动,任凭他汲取。
  ——
  回金墉城当夜,我就派人让孙皓来一趟,因为,我想让他传话给司马颖,我想见司马颖。
  次日午时,表哥赶来金墉城,说已经传话给司马颖了,不过司马颖忙于军务,一时走不开。
  军务要紧,他**乏术,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只能等,耐心地等。
  可是,我没有等到司马颖,却等到了他弃城而走的消息。
  再过一日,表哥匆匆赶来,说司马颖来不及赶来金墉城与我告别,已经匆匆离开洛阳。
  因为,东海王麾下大将攻克河桥,畅通无阻地进逼洛阳,大军压境,司马颖没有胜算,只能先行离去,放弃洛阳,直奔长安。
  前几日我的拒绝,终究让他失去了登位九五的良机,我再次害了他。
  五内隐隐作痛,我只能在冰冷而破败的金墉城枯守着,暗无日月,天地俱黑。
  表哥说,碧涵也离开了洛阳,只带了几个宫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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