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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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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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他练兵完毕,回到帐篷里稍事休息后,扛起刀准备和几个小士兵去附近砍些黑刺蕊草,欢喜突然闪到尔夏面前,轻声问道:“要去砍草?”
  尔夏侧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欢喜浅笑了一声:“几乎每日练兵结束,你都要和士兵们去砍草。”
  尔夏伸手揉了揉欢喜的头发,这个姑娘才来兵营没几日,便把他的作息规律给摸透了,是该说她有心,还是该说她精于算计呢。尔夏凝视着欢喜那张白皙的面孔,坏坏一笑,恶作剧似地说道:“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砍草好了。”说完这话,他不待欢喜做出反应,便拉着她的胳膊大步走出了营帐。
  欢喜几乎是用跑地跟在尔夏身边,到了砍草地点,尔夏递给欢喜一把锋利的刀子,欢喜没有犹豫,接过刀子便挥动着砍了起来。旁边的士兵们见欢喜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全都低着头,吃吃地笑着。
  尔夏没想到欢喜如此听话,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个跨步走到欢喜面前,就要抢下刀子,欢喜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挡,锋利的刀片拉伤了她的手指。尔夏皱了皱眉头,他本想把欢喜拉进怀中,好好检查一下她的伤口,但见四周围士兵们正盯着他俩猛瞧,他只能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划破了吧?女孩子家家,就该好好呆在营帐内。”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真是个倔丫头。”
  欢喜耸了耸肩膀,她刚想舔舔伤口,却被尔夏给制止了。尔夏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塞到欢喜的手中后,便一转身加入到了砍草的队伍里。欢喜站在原地,用手绢认真地包裹着伤口,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太子尔夏是喜欢她的。
  有一件事欢喜并不知晓,尔夏第一次见到欢喜的时候,只觉后背发凉,像是遇见了鬼魅。毋庸置疑,欢喜长得异常漂亮,甚至比六弓国后宫内三千佳丽还要美。但尔夏见到她的面孔时,第一反应不是心动,更不是震惊,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觉得在那姣好面容的背后,是一颗他永远也捕捉不到的心灵。
  所以,他恶作剧似的用烙铁在欢喜的额头印上了月牙疤,他固执地认为,带着他赐予的疤痕,这个女孩子今生今世都无法再忘记他,无论是恨还是爱。那时的尔夏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想要让某个人记住他的名字,只能选择暴力血腥的方式。
  事实上,尔夏起码猜对了一半,欢喜并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对于那个月牙疤,她似乎并不憎恶,甚至有一分喜爱?这点尔夏拿捏不准。有几次他见欢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那疤痕似乎并未影响到她什么。尔夏开始尝试着说俏皮话逗弄欢喜,大部分时候,欢喜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她会嫣然一笑,一张小嘴微微开启,欲说还休。
  有欢喜在身边,尔夏觉得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他们同居一室,同卧一床,却从未有过任何越礼的行为,也许只有一次稍微带了几分情*色。
  那日尔夏提前返回营帐,一掀帘子,见到欢喜正半*裸着擦拭身体。见到尔夏,欢喜惊呼了一声,手一抖,打翻了脸盆。她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按住正在滴水的头发,这是尔夏第一次从欢喜的脸上捕捉到名为尴尬的表情,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尔夏像是被什么东西招引着,他快步走到欢喜身边,伸手想把欢喜抱到床上。就在这时,欢喜突然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尔夏的脸,一瞬间,尔夏的胳膊垂在了身体两侧,他艰难地努了努嘴,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那一晚,他并没有回营帐休息,而是独坐在茫茫草原上。他是六弓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这天下是他的,这天下的女人亦是他的。他完全可以直接扑倒欢喜,为所欲为,毕竟欢喜只是一名侍女。但尔夏却没有那么做,在欢喜凝视他的时候,他的心中闪过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如果此刻要了欢喜的身体,她的心就将离自己而去了。
  欢喜,尔夏生命中第一个不惧怕他的人,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残暴,却仍用平和的目光注视自己,呆在欢喜身边,握着她的手,有一种比杀人更强烈的快感。尔夏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欢喜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匆匆而逝,战无不胜的六弓国开始连连遭遇强敌,由大将军雷先率领的六弓国大军在与木植国的较量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木植国是最近出现在六弓国西北方向的一个新兴小国,以往作为六弓国的藩属国常年进贡,偶尔会有民间自发的队伍到六弓国边境滋事,但每次都被六弓国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最近一个时期,木植国不再给六弓国交纳贡品,六弓国几次三番予以警告,木植国不予理睬。六弓国皇帝一怒之下,派大将军雷先率兵出战,本以为会手到擒来,谁知雷先惨败。不仅如此,木植国竟然痛打哀兵,追着雷先以及残余人马杀了过来。
  这么多年以来,所向披靡的六弓国第一次感到了危机,六弓国已经习惯了掠夺他国的财富,烧毁别人的家园,这在六弓国人看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他们坚信,只有用拳头打下的江山,才最牢固。
  而现在,木植国大军濒临城下,六弓国举国上下惶恐不安。他们盼着雷先可以扭转乾坤,痛打木植国,但雷先将军却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他曾经是六弓国最伟大的射手,射死过无数小国的皇帝,是军队的灵魂领袖。但现在,在木植国的大军里,有一位叫葛田的大将,他善于射箭,有木植国的雷先之称。雷先率兵攻打木植国,第一仗便遇到了葛田。也就是葛田,使得六弓国溃不成军。
  葛田的年龄和尔夏相当,他是近几年才入伍当兵的。他的哥哥葛米也是位名射手,但十年前被雷先一箭穿过两只耳朵而死。那场战役到现在还被六弓国人民津津乐道,要知道,当时雷先和葛米骑在马背上,相隔甚远,互相朝对方射箭,能射中对方已属不易,那雷先竟然一箭从葛米的左耳经过大脑穿进右耳。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也正是那次对决导致了木植国惨败,从此变成了六弓国的藩属国。但木植国忍辱负重,一直在暗中培养部队,为向六弓国复仇积蓄能量。
  没有不败的将军,亦没有永不反抗的奴隶。木植国携着满腔的悲愤转守为攻,把战火引进了六弓国的大门。
  太子尔夏得到调令,准备率精锐部队奔赴国都保卫皇帝。在出发前的那一夜,尔夏和欢喜并肩走在大草原上。
  “我这一去,最快三个月,最迟半年就会回来。”尔夏沉声说道。
  欢喜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突然想起在太傅府的时候,子寻出外办事,把自己留在府内,最后自己被乐正瑶赶了出来。欢喜并不是怨恨乐正瑶和子寻,相反,能和尔夏再相遇,欢喜觉得很开心。
  但她却再也不想独自等待了,似乎她的生命中,一直在不断重复着一个场景,独坐在窗台,遥望着远方,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拯救自己。她一直认为自己虽然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但却一直保有起码的自尊与骄傲。
  这一刻,欢喜发现,那些关于尊严和骄傲的话语,不过是她为了掩饰伤痛而自欺欺人的把戏。她曾经以为,不去追求,心中没有憧憬,人生就不会遭遇失望,也就彻彻底底远离了悲伤与泪水。
  但眼前这个男子,这个叫尔夏的人,欢喜不想放手,不想看他再从自己的指尖溜走,所以她说了一句令尔夏又惊又喜的话:“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吗?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不便,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
  “为什么?”尔夏的手搭在了欢喜的肩膀上,他感觉到欢喜的身体在颤抖着。
  “因为不想再错过什么。”欢喜回答道。
  尔夏笑着把欢喜揽入怀中,此刻,他们的心意相通,没有甜蜜的情话,没有奢华的礼物,有的只是草原上呼啸而过的风和天幕上的点点星光。

  第八章:比箭

  六弓国和木植国大战前夕,葛田派小兵送上了战书,他的要求很简单,明日大战,他要向雷先挑战比赛射箭,如果雷先击败了他,木植国愿意与六弓国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但若是雷先输了,木植国将会大开杀戒,誓要把六弓国国土夷为平地。
  这是六弓国唯一的机会,因之前与木植国的交战惨败,残兵败将们个个垂头丧气,全无斗志,六弓国的主力部队溃不成军。饶是太子尔夏带着精兵支援,也无济于事。现在葛田送上的这封战书,可以说是一缕夺目的阳光,若是抓住了机会,也许六弓国就不会遭到血洗。
  雷先将军不得不接受,也没有理由不接受。在众人的期待之下,他披着光辉灿烂的铠甲准备迎战。皇帝亲自走下龙椅,含泪握着雷先的手,朝廷上文武百官全都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雷先身上。
  出都城向西一里地,便是决战的地点,那一日城楼上挤满了人,欢喜和尔夏也在其中。远远地子寻便瞅见了欢喜,他试图对欢喜露出惯常的笑容,可是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令他的面部变得有些扭曲。
  尔夏冷冷地瞪了子寻一眼,他低着头对欢喜说了什么,欢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着尔夏的话,欢喜转过头望着子寻,她的目光那样清明,仿佛只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子寻在欢喜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温柔与信任。
  子寻不明白,他照顾了欢喜整整四年,而尔夏仅仅和她在一起一年,为何四年敌不过一年呢?他很想去问个清楚,但现在却不是最佳的时机,子寻的目光重新投到了战场上。他的多年好友雷先正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战场。
  对于雷先来说,他认为自己曾赢过葛田的哥哥葛米,现在一样可以打败葛米的弟弟葛田,难道弟弟还能强过哥哥吗?雷先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走到了敌国主将葛田面前。
  大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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