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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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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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同你一起看好不好?”欢喜有些孩子气的央求道。
  “别胡闹。”尔夏正正神色:“你要做的是回房吃药,好好休息。”说着尔夏推了推欢喜的肩膀,“去吧,要听话,等我忙完就过去看你。”
  欢喜勉强一笑,依言回到椒房。一整夜,她都坐在窗前,等着尔夏的到来,可直到天色发白,她也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像是一只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稍有惊吓,便又会关闭心门。因为尔夏的出现,令欢喜如飞蛾扑火,她的生活变得有了色彩,发自内心的笑,亲密的呢喃,响亮的吻……这些让欢喜变得活泼起来。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生活在六弓国里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位。没有多特别,也没有多不堪,仅仅是一个平凡的人。
  然而,因为她和尔夏的爱情,让她变得不平凡起来。每每欢喜翻阅史书,看到关于则天女皇的故事,欢喜都会唏嘘一番。太强势的女人,也许能得到天下,却赢不了他的心。欢喜一直很小心,像是走在高高的峭壁边上,她不动声色的协助尔夏的工作,她用温柔的心捂暖尔夏。而她所求的,不过是相同的回报。
  然而现在,欢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失去景儿,难道还要失去尔夏吗?欢喜双手交叉在胸前,她的眉梢凝着一滴露珠,从身体到心灵,全都慢慢冷了下来。
  曾几何时,尔夏躺在那张大床上,用身体缠绕着她,捂热她,包裹着她。他和她,不是才开始相爱吗?为何这爱,如此迅速地燃烧殆尽了?欢喜搞不懂,也不想搞懂。
  这一夜,陪伴欢喜的不只有几颗惨淡的星子,还有躲在暗处站在笔直的炎原。白天他趁欢喜和水草去藏书阁之机,溜进椒房。因老嬷嬷病死,线索断了,所以他潜入椒房,希望能寻到些蛛丝马迹。蛛丝马迹没有寻到,却偶然在一个锦盒里发现了那把匕首,这把小匕首勾起了炎原的回忆,一时令他感慨万千。
  入夜,他睡不着,偷偷潜入椒房的后院,本想就在这后院站上一整夜,谁知无意中瞥见欢喜房内还亮着光。他不敢走上前去,只能远远地望着那橙色的光束。欢喜一夜未眠,炎原亦是如此。炎原心知,欢喜在等尔夏,他搞不懂,为何自从景儿过世之后,尔夏就不再留宿,而让欢喜独守空房呢?
  难道说,尔夏已经不爱欢喜了吗?关于这个疑问,炎原憋在心里很久,终于有一天,他把心中的疑虑告诉给水草。他本以为,水草会指着他的鼻尖说:“怎么可能,陛下和娘娘最相爱了。”
  但水草却只是低着头,沉思许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陛下现在很少粘着娘娘。”
  这话听得炎原心惊肉跳,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所有人都质疑尔夏对欢喜的感情有变的时候,尔夏也不好受。
  他目送走了欢喜,便发奋工作起来,直到二更天才去耳房休息。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眼里心里却都是欢喜的音容相貌。尔夏几次起身推门想去找欢喜,却都走到半途便又折了回来。他这一去,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爱意,要了欢喜……不行,一定要等到欢喜身子彻底痊愈!尔夏重重地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但那些甜蜜的夜晚却又交错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压在欢喜的身上,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看着欢喜因兴奋和紧张而涨红的脸,轻*啄着她的双唇。尔夏是个男人,是男人便会有冲动,有需要,特别是食过肉味之后……
  但现在,他为了欢喜的身子,不得不戒掉令他上瘾的欢好。不光要戒掉,还不能告诉欢喜,不能对她解释。适才看着欢喜那失望的表情,尔夏心里很痛。他不是有意打翻那碗粥的,但一想到欢喜在灶房,很可能会弄伤自己,尔夏就觉气恼。
  失去了景儿,他不能再失去欢喜,爱到深处,人便盲目而不自知。只想着为对方好,但却忽略掉了那个人的感受。此时的尔夏,完全陷入到一种执念当中,他要保护欢喜,决不允许欢喜再受一丝伤害,殊不知,欢喜所遭受的伤害,恰恰来源于他。

  第二十五章:杏花

  国都春早,二月天气,杏花已开得烂漫可爱,王孙行乐,满目韶光,花红柳绿,自是一派销魂。科举考试已经过了三场,众人只等着最后的殿试。乐泉也在应考之列,三场应试下来,他对自己的考中倒是颇有信心。
  本朝应试,与前朝不同,不讲究策论时政,考的是古风乐府,对于这些,自幼饱读诗书的乐泉自是不再话下。那日他坐在场中,挥毫泼墨,奋笔疾书,思如泉涌,令在考场上巡视督察的太傅子寻惊诧不已。
  子寻站在乐泉身后,认真地阅读着他写的文章,不觉嘴角微翘,面露欣喜之色。他与乐泉虽也算是亲戚,却从未见过几次面,印象中乐泉还是那个有些傲气的小孩子,没想到转眼之间,乐泉业已长大成人,参加科考,光耀门楣。
  这孩子,倒真是乐家一朵奇葩,既不似他那个成天混事不思进取的爹爹,也不似他那个长舌妇般的娘,全然是另一副做派。
  考毕,乐泉转身瞥见子寻,他抿嘴一笑,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子寻不以为意,反而有几分欣赏他的洒脱与率性,只待着他高中之后,再行相聚。
  再说皇宫内,皇帝尔夏和皇后欢喜最近的关系急剧下降,从如胶似漆变成了相敬如宾,空气中涌动着几分骚动与急躁,令下人们纷纷噤声垂首,生怕一不小心做了炮灰。欢喜苦恼,尔夏更苦恼。
  他们二人一见面,除了问候对方的身体,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欢喜拘谨地端坐在尔夏身边,目不斜视,清清淡淡的样子令尔夏十分受挫。他一边盼着欢喜能黏在他身边,亲亲热热的撒娇调笑,一边又怕欢喜如果那么做,自己不得不推开她。这种矛盾的心态弄得尔夏快要爆炸了。
  其实欢喜也觉委屈,以前尔夏若是见到她,一定两眼冒光,二话不说,极尽缠绵悱恻之事。现在可好,尔夏连碰都不愿碰触欢喜,别说行房了,他们连吻的地方都变成了面颊,额头。欢喜一旦有想进一步的表示,尔夏就如惊弓之鸟般跳着跑走,每次还净找些拙劣的理由来搪塞欢喜。
  一来二去,欢喜心灰意冷,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起来。尔夏自知结症出在何处,但却没有解决之道,只能看着欢喜日益消沉,却拿不出任何办法。
  自景儿过世,将近六个月了。皇后的肚子却依旧平平如也,这件事引起了大臣们的广泛关注,这才是尔夏最为担心的事情。已经有几个没眼力见的大臣,联名上书,请尔夏填补后宫,好让皇室血脉得以延续。尔夏看完那封奏书,恨不得把那几个多管闲事的大臣直接拉去净身房阉了,让他们彻底断子绝孙,以解心头之恨。
  当然,这些想法,尔夏只敢在脑子里自行演义,腹诽而已。不过,饶是头脑简单的尔夏,也知道长此下去,大臣们对欢喜的非议会越来越多,血脉二字,一直是皇室最为看重的事情。现在尔夏还可以封锁消息,瞒着欢喜,但他怕总有一天,这些流言蜚语会传到欢喜耳中。到时候依照欢喜的聪敏程度,定会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怪异举动加以联想,怕只怕……
  一想到这儿,尔夏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无心再继续审阅奏章,起身朝着偏殿走去。他刚步入偏殿,便听到水草的嬉笑声:“娘娘,你看这株杏花,开得多盛,我摘一只插在您头上吧。”水草说着伸手要摘,却见尔夏正面带笑容瞅着欢喜的背影,水草一惊,刚要呼万岁,却被尔夏用手掩住了嘴。
  欢喜此时正背对着尔夏和水草,独自坐在一青石墩上发呆,听到水草的话,欢喜也不回头,只是轻道了一句:“小心,可别剐到衫子。”
  尔夏听罢,抿嘴一笑,他心思一动,折了一支杏花,捻手捻脚凑到欢喜身后,有些笨拙地把花插在欢喜的发髻上。插完花,他凑到欢喜耳边,幽幽唤道:“小娘子,为夫有好些日子没见你笑过了,莫非一定要为夫来个烽火戏诸侯,你才会赏给为夫一个笑容?”
  欢喜身子一僵,她很想扭过头去瞪尔夏一眼,或是握起粉拳,轻轻敲打尔夏的后背,借此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这些日子,欢喜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冷落的妃子,天天乞求着皇帝大驾光临,共赴云雨。这让欢喜觉得自己十分不堪,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深深地迷恋着尔夏。那爱似乎比她恪守的尊严还要重要,以至于她曾想不顾一切跑去御书房引诱尔夏。
  但当她梳洗打扮之后,对着铜镜,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到最后,只得褪下华丽的衣裙,枯坐在窗前,望着星光,一呆便是一整夜。
  爱到深处,反而会裹足不前,患得患失,这样的自己,是欢喜所痛恨,所不齿的,又无能为力。明明是夫妻,却因为各自的身份所限,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今日偶见尔夏,欢喜觉得既兴奋,又惆怅,间或还夹杂着几分怨恨。她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臣妾不敢,陛下要臣妾笑,臣妾自是要笑。”
  尔夏焉能听不出欢喜话中的含义,他猛地搂住欢喜的腰,只觉比从前消瘦了许多,一时心疼不已。尔夏朝下人们挥挥手,下人们识趣地全都走开了,整个偏殿只留下欢喜和尔夏二人。
  “小娘子皱起来眉来也是千娇百媚呢。”尔夏侧身坐在欢喜身旁,一手托起她的脸,轻快地说道:“既然你不给爷笑,那爷给你笑一个。”说着尔夏没心没肺的扬起了灿烂笑容,看得欢喜有些痴了。
  欢喜的气从看到尔夏起,便消了一大半,她把头倚在尔夏的胸前,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尔夏的脸。尔夏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小娘子为何总盯着为夫的脸?”
  “因为我夫君长得十分貌美。”欢喜一挑眉毛,眼里含笑瞅着尔夏。
  这般轻挑的话,尔夏决计想不到竟是从自己娴静的妻子口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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