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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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似剪刀-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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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包裹,刹那间,我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如冰之手所握住、阻拦。
  
  “怎么?当街调戏还是你的拿手本色吗?”
  
  他的眼就如他的手一般,瞬间寒冷,带着一股冬天寒风般的凛冽,将我初迎他回来的喜悦心情,一击而碎。
  
  是啊,我差点就忘了,当初他是怎样的离开?又是撂下怎样的话?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他的仇恨而回,我怎能就因思念而忘了他的复仇?
  
  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道:“是啊,当街调戏还是我的本色,你如今一看就知道身份显赫,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怎能再如当初一般的对你,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能多多包涵。”
  
  眼神一紧。
  
  “公子?称呼转变的可真快啊。”
  
  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苍殊,又看了眼我,他突然笑道:“这位是你的相公?”
  
  “不是!”
  
  “是!”
  
  两句声音同时响起,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玩着鞭子的红衣少年,我很奇怪在此时,我竟然没有一般女子那种急于撇清关系的心情,反而淡淡的走过去,对着他犹如对着一个倔强顽劣的孩子道:“苍殊,不要玩了,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开玩笑的,一声‘娘子’一声‘相公’是要执手千年的,这是一份责任,一份承诺,不可儿戏的,明白吗?”
  
  鞭子放下,他定视与我。
  
  “你哪一点看出我是在开玩笑?我苍殊说过的话就是话,我既然说过要娶你,就定会娶你!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也有过什么曾经?如今,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不会将你假手于人,更不会拱手相让!”
  
  “这位公子请放心,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更没有什么过去,有的也只是些陈年旧事,或许,对她而言,只是一段如浮萍般飘散的过去,不值一提,更不值得去回首。”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那一句“不值一提”给生生的扼住了声音。
  
  “那是最好不过,君子向来不夺人所爱,朋友妻更不可欺,既然,你和我家娘子之间没有什么,那苍某就和娘子先行离去了,公子请自便!”
  
  他拉着我的手,温热的如一堆燃烧的火,将我一步一步的带离那段回忆。
  
  “不准回头,你若敢回头,我定不会饶你!”
  
  一声很轻却充满了威胁的话在我犹准备回头的那一瞬响起,抬起头,我看向那个倔强的红衣少年。
  
  风将他的发丝吹到我的脸上,痒痒的,糊了我的视线,却清了我的心思。
  
  脚步蓦地停下,我低下了头。
  
  “苍殊,放手吧,你该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些什么?你这样孩子般的想要拉回我,是没有用的,我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握着我手的火热瞬间如炭火一般的灼热收紧。
  
  深深的看着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那你也该知道你现在是有着相公的女子,你这样子做就是不守妇道,对不起我!”
  
  深深的看着那个因隐忍着愤怒而额头青筋隐现的少年,顿了顿,我终是说出早已藏在我心中的那袭话,虽然有些伤人,但有些时候,这种话是必须存在的。
  
  “这个相公是你一直的一厢情愿,我并没有答应,不是吗?苍殊,你太小也太倔强,两个人之间不是因为一句负责就能走到一起,倘就真的走到了一起,也不能一直走下去,两个人之间是要感情与了解的,你对我,别说是感情,就是了解,也都是皮毛,而我?对你,同样如此,要这样两个了解甚微的人在一起,成亲、生孩子,根本就是一种错误,最后别说是我,就是你,也不会幸福,更不会快乐,既然明知道这是一种错误,你为何还要让它继续错下去?”
  
  “你还真是一大堆前所未有、听都不曾听过的东西,我告诉你,我苍殊说娶你,并不是因为你真有多好?我只不过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诺言,我是男人,我要对我说过的话负责,还有,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既然叫了你一声‘娘子’,此生你都将是我苍殊的人,别指望你能和那个人和好,除非我死!”
  
  “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的倔强、那么的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想求得他的原谅,求得他的宽恕,为我曾经犯下的错找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你们为什么就那般的狠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上天都不曾如此绝情,你们偏生要这般的折磨我?我到底是前生欠你们的?还是今生欠你们的?”
  
  “念荷……念荷……你们不要这般的为难念荷,她已经很辛苦了,你们不要这般的对她,为了撑起这间‘抱残守缺’,她已经很辛苦了,你们不要再这般的对她了,念荷……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对不起,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的,不该惹你难受的,你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往我身上撒,我绝不会哼一声……”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一路磕碰,一路摸索着向我走来,泪水霎时如被放开了闸门的河水,汹涌而出,扑簌着满面流淌。
  
  一个我付出的关心最少的人此刻却不怕凶险的跑过来安慰我,就算他是个瞎子,可也正因为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凶险,只是单纯的听到了我的哭声,知道我受了委屈,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用他那单薄的身躯守护我、保护我、安慰我,让我那颗破碎的心,有了些渐渐完整的迹象。
  “念荷?念荷……你竟然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抬起头,看了眼那硕大的“抱残守缺”四个漆字,良久,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我。
  
  “你在这里等着我?”
  
  用一双噙着泪水的眼,我看向他:“不是,我等的人已经走了,没有回来,回来的不是他,他已经走了,我宁愿我等的人存在与这世界的某个角落,也不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我苦苦等着的人,为了等他,我连我要找的人,都可以弃之不顾,为了等他,我像个傻瓜一样的守在这里,为了等他,我连我最不想欠的人情都已欠下,开了这间‘抱残守缺’,抱残着那份仅存下来的可怜爱情,以着卑微的心态迎接他的回来,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稳了一下都有些颤抖的情绪,我走向那个还独自摸索着找我的远庭。
  
  “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一直的等下去?如果他没有来找你,你会不会跟另外的人离开?”
  “如果他死了,我不会一直的等下去,如果他没有来我找我,我会跟其他的人离开,但——”
  “够了!”唇角微起,他笑的恣意。
  
  “但只一句,就够了!”
  
  逼近我,他温热的气息吹的我耳际发丝拂动。
  
  “李清韵,如果说开始我有放你一马的机会,那么现在,就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逼上了绝路!”
  心咚的一沉,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那清冷的眼神,那样的笑,是那样的冷,冷的不是我,而是他,要怎样的温度才能让它冰到眼里?
  




苍殊离去

  看着他那近乎绝然的笑,看着看着,我的心就好似没了,空空的、轻轻的,如一尾羽毛,尽管还在我身,却不知早已飘向了哪里,更没有任何的知觉,那里空荡荡的,被风呼啸,如穿过弄堂一般,毫无阻隔。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决定,我接受,愿意并欣然的接受。”
  
  顿了一顿,我继续说道:“因为欠你,所以我愿意接受你的报复,也因为欠你,所以我不会怪你,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报复的对象是我,我都谨谢不敏。”
  
  扶起远庭,拍掉他身上的浮灰,我淡淡的站在了一边,迎上他鹰隼般的目光,头一次,原来我也可以这般淡定,是因为心痛的麻木了?还是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就枯萎了?
  
  “如果这也是你的所愿,我欣然并也乐意的帮你实现,至于对象会不会就是你一人?将容不得你来掌控。”
  
  如一阵风,他墨绿的衣角在眼前一晃而过,带起半圈涟漪,激荡在我的心湖。
  
  低着头,直到他离开了好久、好久,我才敢将头抬起,朦胧的眼里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可那刚刚还围绕在身边的气息,却如空气一般萦绕不去。
  
  荷生,我呆在原地如此之久,不是因为难受,只是想在有你的地方,多停留片驻。
  
  “清……念荷,你还好吗?怎么不做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远庭,我没事。”轻轻拨开他的手。
  
  “我很好,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先回去吧。”
  
  说完,我便不由分说的将他往屋里扶去,只是在他迈过门槛时,我轻轻的在他耳边道了声:“以后不用再叫我念荷了,这个名字到此为止,将……再也不会被用起了。”
  
  闻言的身子轻轻一颤,但此时的我却没了多余的心思去在乎关心他的感受,将他放心的交给赶上来的二蛋后,我转个身,便离了远处。
  
  只是这一路走,身后就一路跟着个人。
  
  终于,在一处青苔斑驳的石拱桥边,我驻足了步子。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鞭子早已被他收起,他一只手抚摸着桥面上的石狮子,一只手轻轻的垂在衣衫的一边。
  
  “你和他之间是怎么认识的?”
  
  眉毛一挑,他向来是以火爆的性子在我面前著称,这次竟然难得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点辽远的意味,见他目视远方一片清泓,顿了一顿,似是被面前这一片波澜涟漪的湖水感染,我也没了与他生气的念头,当下便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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