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腹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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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腹者,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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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他便看到了被大雨淋湿的两个身影。

    仔细一看,心中顿时大惊。那半躺在水中的正是少庄主和郑阳!

    少庄主旧疾发作身子还未复原十分虚弱怎禁的起这么大的雨?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少庄主!”

    李安惊呼一声立刻奔上前,一把将郑阳推开将人抱起。

    郑阳狼狈的倒退一步,正想抹掉糊住眼帘的雨水,却觉得袖拢一紧似是被什么刮住。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衣袖正紧紧的攥在木骆尘的手中。

    李安见状眉头攒起,他哪里会不明白少庄主的心思,只是刚才雨中的一幕让他明白定是少庄主提亲被拒才会让他如此失望才会这般自暴自弃。

    可是现在的情形……

    罢了,他暗叹一声,就一并将人带回吧,一切听凭天意。

    于是,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子,冷冷的说道,“快跟上!”

    而后,便抱着木骆尘大步走进院外的马车。

    郑阳的衣袖被木骆尘拉着,即便她心中不愿也不忍掰开那紧攥的五指,更何况她现在亦是很担心他的状况,于是一路小跑亦步亦趋的跟着。

    进了马车,李安小心的将木骆尘安置在舒适的软塌上,看了一眼目光不离少庄主满脸担心的郑阳,忍着心中的怒气对她说道,“还要麻烦郑姑娘仔细照顾一下少庄主,他身子弱,禁不起折腾!”

    郑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怎会听不出李管家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在暗暗后悔刚才自己的说辞太过直接不够婉转,以至于弄成如今这般情势。

    不过,她本就是这么个脾气,想改也不是一时三刻便能改的了的。

    晃动的马车上,郑阳也在这颠簸中一颗心更加不安而惶然起来。她摸了摸木骆尘冰冷的手,默默的帮他擦试湿漉漉的头发。见他毫无反抗的任她摆弄,面色如纸,双眼紧闭,心中愈加焦灼起来。

    马车在雨中疾驰。一到木府,李安立刻跳下车将木骆尘送进房。

    “最好先将这身湿衣换下。”

    郑阳一边将木骆尘的靴子脱下,一边对李安说道。

    “这个”李安注意到郑阳的举动,有些迟疑,“少庄主有洁癖,衣服从不假手于人,都是自己来”

    郑阳闻言皱眉看向陷入昏昏沉沉中的木骆尘,“现在;他”

    李安看了少庄主一眼,拱手说道,“衣服都在那边的柜中,这里就拜托郑姑娘了,我去请大夫。”

    说完低头走了出去。

    “哎你别”

    郑阳看着李安迅速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咬了咬唇。

    这是让自己来做么?

    可

    算了,自己刚卖了木家的首饰,就当给他做下人把。

    不过,原来他还有洁癖?这倒没注意到。

    郑阳想起自己习字时曾经打翻了墨汁染黑师父的衣衫,想起自己喝西瓜汁时喷溅到他身上的汁液还有自己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拭

    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满或是拒绝。

    难道,从开墅对自己就是不一样的么?

    那么,他的求亲也并非只是对自己的怜悯?

    郑阳想着,手指犹豫着伸向木骆尘的腰带。

    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立刻让她清醒过来,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身湿衣再不脱下他肯定会着凉的。于是不再犹豫,迅速解开腰带扶起他的身子将外衫脱下,然后又将贴身的单衣、袜子褪去。

    郑阳还是有些不自在,因此也没敢擦拭,而是迅速拉过被子将人裹紧。

    在脱衣之际碰触到他的肌肤,滚烫灼人,果然发起烧来。

    这番折腾之下,木骆尘醒了过来,似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一双清凉的手温柔细致的照顾着他。

    睁开眼,便看到了郑阳。

    木骆尘先是微微有些讶异,她不是拒绝了自己,怎会又在自己的身边?

    目光流转扫视一周,见是自己的家,心中一喜。

    看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焦急不安中还夹着内疚,心下一阵歉然。

    “没事的,让你担心了。”

    木骆尘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这一动,郑阳才发现他的手腕竟是遍布累累伤痕,似是捆绑的痕迹,急忙抓住他的手腕,那些伤痕重重叠叠,其中一些显然是新增的。

    “怎么会这样?”

    郑阳抬头看向木骆尘,眼中满是疑惑。

    木骆尘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情形,面色微红挣了几下却没能挣脱,于是便任她握着。

    “只是被绑了一回罢了,很快便得到解救”

    木骆尘并没说谎,但他所说却也并非是实情。

    他并不想将此事告诉郑阳,于事无补还会令她徒增烦恼,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

    郑阳没有继续追问,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但此刻她无意刨根究底,只盼着大夫赶紧过来。因着他冰冷的手和带着酡红的脸让她越来越担心。

    即便她的双手都紧紧捂上,掌心的手还是冰凉。

    说了这回话木骆尘觉得头有些昏沉,疲倦的半阖着眸子,在闭上之前努力送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别担心,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木骆尘说完闭上眼睛昏厥了过去。

    郑阳被他的样子吓到。

    自父亲去世后,她便害怕有人在眼前倒地不醒,那情形让她心惊肉跳,呼吸困难。

    就在她急的想出去叫人的时候,李安带着大夫急急赶来。

    好在那大夫嘴中并没出现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言语,只是吩咐小心伺候,万不可烧的过久。

    郑阳见木骆尘服了药面色逐渐好转,手也不再象之前那般的冰凉,便想回家一趟。

    家里的人并不知道她的去处,而且木骆尘需要人照顾,自己也得回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李安见她说明日一早前来继续照顾少庄主,以为亲事已经订下,心下大喜,忙应着将人送出去。

    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下,郑阳坐着木府的马车回到了家中。

    郑阳刚一进门,小喜就带着哭腔跑了过来。

    “姐姐,不好了,奶奶被王府的人抓走了!”





惆怅…旧欢如梦
                    



    “王府的人?”

    岳凌霄他究竟想干嘛?难不成还要赶尽杀绝?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郑阳冲进屋拔了剑就向王府赶去。

    菡萏园外,一身白衫的岳凌霄静静的负手而立。

    眼前的荷塘碧叶似毯,淡淡的暗香隐隐浮动。只是原本亭亭的花却不堪冷雨的摧残已然凋零,一池残红。

    岳凌霄轻轻一叹,目光暗淡下来。

    当年,母后斜倚栏杆在微雨中也是凝视着如此般的一池残红,目光忧伤而落寞。

    小时候的他总不明白母后为何会一直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其实父皇对母后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有后宫三千,没有佳丽无数,他将全部浓情蜜意都倾注于她一人身上,让母后独享荣宠。

    后来,又因着母后爱荷,便耗费心力修建了十里荷塘,那真是一步一景,十步一亭,美不胜收。

    可是即便如此母后还是难见笑颜。

    直到有一天,他和哥哥偶然间窥见了那个天大的秘密,这才知晓其中缘由。

    从此,所有的快乐平静从此被彻底打破。

    那夜,十一岁的岳凌云带着一脸的兴奋拉着他的手,在难得有的空闲时分去探望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母后。

    凉爽的夜风轻轻的吹着,他的心也在快乐的雀跃着。

    他喜欢母后,喜欢听她温柔的低语,喜欢看她柔柔的笑意。

    可是每日里功课太紧,难得今日卫将军放他休息,正巧赶上哥哥也空闲,于是便兴冲冲的来拜见母后。

    可是,灯火通明的寝宫中却空无一人。

    两人正等的心焦之际,一只蛐蛐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两人见它叫声洪亮个头不小便来了兴致,急急追着上前去捉。一番折腾之下,终于将它堵到床底下的死角这才逮到手。

    就在两人想爬出床底时,蓦地听到门声一响,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紧接着一个陌生男子压低的嗓音让两人惊得再也不敢动弹。

    “荷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床底下,岳凌霄看到一双男人的黑色革履出现在眼前。

    “你—你怎会来到这里?”

    母后慌乱的低呼一声,“你,受伤了?”

    “只要能见到你,即便是死我也愿意。”

    “你……快离开这里,会没命的……”

    “随便吧,荷儿,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喘息片刻,那人又道,“你清减了很多……”

    岳凌霄听到衣料簌簌的摩擦声和母后低低的抽泣声。

    八岁的他已经懂得不少人情世故,知道眼前的情景若是被人撞见会引起怎样的轩然□。

    六神无主,骇然战栗的他微微扭头看向哥哥,却见他正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眉头攒起。

    “咱们的孩子……真想好好跟他说几句话。”

    “不可,他现在很好,虽然顽劣但还算听话。”

    “也罢,白日里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也算了了心愿。”

    这几句话不缔于一个惊雷,顿时将床下的两人惊得变了脸色。

    岳凌霄忽的想起白日里在街头拐角突然撞上的一个魁梧男子,他满眼慈爱摸着他的发询问有没有撞疼……

    他急忙扭头去辨认那缝隙中能看到的一角袍边,没错,就是这个青衫男子!

    原来,自己竟是……竟是……

    岳凌霄知道那两个字在这皇家意味着着什么。

    他本能的再次看向哥哥,却见他也正一脸惨白,张大嘴,呆呆的望着自己。

    恍惚中,似乎有人大喊,“抓刺客——”

    然后,屋子里脚步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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