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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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依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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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姑娘,这西府海棠是府外一自称是姑娘故友的人所送,放下这些花后,人便没了踪影,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理这西府海棠呢?”

    “有劳邵管家了,都摆在这别院吧。”送我西府海棠,又是故友?难道原来的海棠在这边城也有故友,没道理,海棠应该是自小长在江南,之后随章丞相一路迁职到了京城,不可能来过这大漠,况且也没听章丞相提过。

    四海应无蜀海棠,一时开处一城香。

    一般的海棠花无香味,只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盛产于蜀(四川一带)。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西府海棠花形较大,四至七朵成簇朵朵向上。

    整个京城只有右丞相府的海棠院才有这西府海棠,曾有人移了回去栽种,屡屡不成,不是枯死便是开不出花。

    这个所谓的故友如果来自京城又是如何得知这西府海棠以及我的行踪?故友?

    我就这么坐着,看了一下午的海棠,却还是想不出是何人。天色已暗了下来,不知邵长蘅是否已练完兵,一转身,却见他痴看着坐在海棠花丛中的我,

    “辛夷先开半委地,海棠独立方倾城。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

    听了这赤裸裸的求亲,我的脸不禁红到耳根底去,就见他走过来,摘了簇娇艳欲滴的海棠花,笨拙的插在我的发间,我知道这在古代已算得上是夫妻闺房之乐的一种,这突然间的亲密让我的心慢跳了半拍。

    一个武将有这份柔情实属难得,在现代的25年间,我每天都是忙碌着达到父亲为我制定的目标,哪来的时间在那儿女情长,看着身边的朋友不停的恋爱,我却不曾明白这恋爱到底是何物。

    我这样算是在和邵长蘅谈恋爱了吗?到底什么是爱?

    “海棠姑娘,不知你是否已许配人家?”看着他那诚挚的眼神,我却答不出来,我算是许配人家了吗?看来是到了我坦白的时候,我该不该说实话,我相信以邵长蘅的为人,就算是知道了太子妃一事,也绝不可能拿我来当人质或当我是细作。

    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只会让我的处境更不堪。然而这邵长蘅着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夫妻之间不一定要有爱情,最重要的能够彼此扶持,彼此坦诚,从一而终,我相信这些邵长蘅定能给我,有夫如此,妇又何求呢?

    当下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个清。

    “长蘅欲取我为妻,须得公告天下,且亲自派使节上丞相府提亲方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况且海棠做不到与他人共事一夫,长蘅你能做到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皎洁的明月下,在这海棠花簇中,他坚定地执起我的手,握得牢牢实实……

    因这婚事涉及到虎啸国的将军和龙国的丞相之女,未来的太子妃,第三日,邵长蘅便回了虎啸国的京都――陇中,请旨赐婚,之后再可派使节去龙国提亲,我自是留在将军府等候。

    就在邵长蘅离去当天,沈伯便带回了我最牵挂的两个人菱儿和仇寅,我和菱儿见了彼此,便是抱头痛哭,以为今生不能在见,她算是我在古代最亲的人。见她们俩人都是风尘仆仆一副商人打扮,赶紧谴了丫鬟去准备房间,让他们稍作梳洗。

    我和菱儿,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用了晚膳,我便嘱咐了丫鬟先退下歇着,打算和菱儿秉烛夜谈。

    原来他们往南走了三天后,仇寅便让她换回男装,俩人又往北走,两天后才又原路往西,一路打听,就怕我已落入官兵手中,一路风平浪静后,他们才敢直奔夔城。

    到了城门却不得入,不得已又原路回了去,等有了商队,才混了进去,进的夔城。

    虽然多耽搁了几日,但是只要俩人平安,我已无怨。菱儿听了我的婚事,自是替我高兴了很久,直嚷着要见这未来的姑爷,无奈这陇中和夔城须半个多月的马程,这一往一来得耗个个把月。

    次日,用过早膳,我叫了仇寅陪我逛将军府的花园,重新细问了他这一路发生的事,以及京城的消息。他大致把事情重头说了一遍,不过他在进夔城的头一天,听商队里的人传言,太子旭已在京城练兵,准备粮草,看来不久后会有会有战乱,只是这次的矛头不知是指向何方。

    我和仇寅对看了眼,看来他所想的和我所想的一样,太子旭啊太子旭,是否那日我在你怀中时,你已料到了今日,邵长蘅的请旨会成为这场争战的导火线,最后让后人辱骂的会是邵长蘅以及我这祸水红颜,太子旭的征战不过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太子妃。

    一路的顺利逃脱,大概都是他的安排,这么看来,请皇上的下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旭本人。

    这一切的疑问和混乱就可以自此解答了,为什么中秋选秀只选了侧妃,东宫太子妃的位子却一直空着;为什么这旨早不下晚不下却在我离京四天后下,从一开始他其实已掌握了我的行踪;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皇上下旨却迟迟未公告天下,为的便是这邵长蘅能中太子旭的美人计;可笑的是,我拼命的逃开,却最终成了太子旭手中最好的一颗棋子,我自以为聪明,以为能逃脱,结果却是成了他开战的功臣。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该如何才能帮邵长蘅,也顾不得多想,唤了总管,要他赶紧谴人快马加鞭把邵安从军营里叫了回来,并且给他收拾好上陇中的快马和行李。

    见了邵安,我把事情的轻重大致和他说了一番,并谴了封信要他亲手交于邵长蘅的手中,嘱咐他一定要拼了命快马加鞭赶在邵长蘅进宫请旨赐婚前,阻止他,不然他日邵家军必定成千人指,万人骂的罪臣。

    邵安刚走,菱儿又给我带了个晴天霹雳回来……

    邵安刚走,菱儿便匆匆的跑了回来,有如后面追了鬼般,见了我在大门边,抱了便直嚷着快逃,难道京城有变?

    我扶了菱儿回别院,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她边气喘着,边道,

    “小姐,我刚刚在市集上,见到了逸王爷,而且,而且他身边还跟了那个太子身边的随从,那个叫魏什么的,小姐,你说该不会太子也已经在夔城,我们是不是逃不掉了?小姐,你说该怎么办嘛?不行,我们还是赶紧收拾行李走吧。”

    边说着,菱儿已起身要去收拾行李,

    “菱儿,逃,我们能逃到那里?如果这虎啸国的将军府都保不住我了,那这世间还有那里是安全的。更何况当日进城的人,都亲眼看到了邵将军带了我进将军府,你想想他日龙国大军压境,要邵将军交回太子妃,如果我现在走了,不是给了太子旭开战的理由。知恩图报,这是为人的根本,我怎么可以现在丢下邵将军自己去逃难。”

    “逸王爷,可有看到你?”

    “不过说也奇怪,逸王爷只是在市集中心逛,却不见他买东西,从我身边过去,也不见他看了我一眼。那时奴婢一慌乱,就直直跑回了将军府。”

    “看来太子旭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太子旭亲征,逸王爷必是副帅,大军出征,副帅先行,为什么?故人,看来那送我西府海棠的人定是逸王爷了,魏祁,在侧,他不便表明身份,今日市集一事绝非偶然,逸王爷意在警告我,大军压境,要我想好对策。”我怎么想不透为何此时帮我的居然是逸王爷。

    “小姐,你意思是逸王爷是站在你这边,那我们不用怕了,只要他说我们不在夔城,那太子便会撤军。小姐,那我们便没事了。”

    “菱儿,你还不明白吗?我,只不过是太子开战的借口,他的目的不在我而在夔城,攻下这邵家军镇守的边城,一可以切断虎啸国通往他国的咽喉,二可以灭了邵家军的军威和军心啊。”

    “你以为太子之前为什么不开战,没有借口开战,名不正言不顺,必失军心,如今他是名正言顺,军心大振,更重要的是他忌惮邵家军,如今镇守的是邵长蘅这少年将军,邵长蘅的父亲邵瑞镇守南边,一南一东,远水如何救这近火。”

    我越来越不敢往下想,只是,这大军出征,为何副帅先行呢?先行的不该是粮草吗?逸王爷想要告诉我什么?

    “菱儿,快去把管家和仇寅找来,然后让沈伯去备两匹千里马,和干粮,快去快回。”我终于明白了逸的目的,只望我这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不一会,管家和仇寅都匆匆赶到我这别院,

    “邵管家,你可知邵老将军可是硬朗?现今何处?”

    “回姑娘,邵老将军年前还来过夔城,以奴才看,邵老将军自然还是老当益壮了,只是现今他老人家,应该是在陇中的邵府,不知姑娘何以出此问?”

    “现在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了,这将军府除了你之外可有邵老将军相信的人?”

    “回姑娘,应该是奴才的犬儿邵山,只是犬儿现在是军中的统兵,不知是否……?”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就谴人把他给叫回来,让他把军中的事托与他人,准备回陇中。”

    “姑娘这恐怕不好吧,邵安已不在营中,这再把……”

    “邵管家,我和你一样爱惜这邵家军和邵将军,海棠恳请邵管家今日,信我一次。”说完我便要下跪,仇寅看我下跪,当下也便直直跪下。

    邵管家慌了手脚,赶紧把我们扶了起来,道,“姑娘这不是折老奴的寿吗,好,奴才这就谴人去。”

    “等等,再让军中派出一个亲信,和邵统兵一起回来。多谢了,邵管家,请受海棠一拜。”说完我又行了礼。

    “仇寅,现今在夔城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我不想过问你有什么样的过往,倘若他日,我不得已回京城,你能为了我留在夔城辅助邵将军吗?”我心下已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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