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子第05部两把剑,四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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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第05部两把剑,四个名-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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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全民熙(韩)


  第五部 两把剑,四个名

  53、饮血之物

  悬崖、婉蜒的树根、流水潺潺、没有鸟鸣的寂静,一个陌生的山中某一角落景象 。那是一颗由数千万个宛如断裂剑尖般的冰块薄片所集结而成的结晶体中呈现出的。
  白花花如同沾满砂糖的饼干一般白花花的霜雪冰球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黑青色的头发,一张仿佛像是死尸般苍白的脸孔,这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剑,而且还闪现着光芒。
  冬霜剑里的无数只野兽终于一个个发出了声音。光芒覆盖上握剑少年的眼睫毛,接着立刻变出了一个个记忆。
  一只凶猛的野兽正在奔跑。六只兽蹄踢开暗红色的泥土,荒野大地便如同爆竹般尘土飞扬,血色兽鬃里突出的弯曲犄角指着高处竖立着。
  大地沸腾。
  天空燃烧。
  一座尖细的峭壁,像在宽广的地平线上露出手指一般,直直矗立在那里,而在峭壁尖端,正 好插着那把剑。那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唯一静止的东西,是一个被凝聚、被集中的东西 。
  一滴血也不沾的纯白剑刃,白色的装饰剑穗迎风飞舞。
  冰冻的冷风中……
  “我要拥有你!”
  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接着,一只手伸了过来。很快地握住剑柄,画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往后直刺而去。白色剑刃如同流星,洒出了一片光影。
  哗!
  宛如散发的血喷了出来,朝空中散去。黑色大地吞噬了血,被划为两半的野兽体内,无力地冒出生命即将终了的热气。
  野兽身体抽动了几下。
  不一会儿,立刻就寂静下来。
  站在峭壁上方的人举起手上的剑,指向空中,象一副支配者的模样。虽然看不见这个人的面容,但他具有雕像般结实的身体,金色兽鬃般的头发。使他看起如同地上最强的强者。剑尖抖动了一下,接着便朝天空挥去。
  刹那间,周围好像有着雪花般的东西散落下来,不久白冰就覆盖住整片大地,世界立刻变成 了冬天。
  接着又是一个少女握住了那把剑。那是一个有着亮丽金色头发与浓密黑色眉毛,大约十六岁的少女。她双手紧握住剑,毫不退让正眼直视着前方。由她紧闭的嘴唇可以看出她似乎相当紧张且固执。
  在她正前方,则是站着一个身披褐色斗篷,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他的金发与少女的几乎一模一样。
  男子伸出他的手。手上没有拿着任何武器。
  “这应该不是你的东西吧?艾碧拉。
  “少女既不答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她只是更用力地紧握住手上的剑。
  “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是个会把你彻底消灭的东西?”
  “我只知道有一笔债要向你讨回!”
  “你可别伤了我的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又没有叫你做过什么事。”
  男子一边摇头,一边泛起忧郁的微笑。
  “拿来。”
  少女没有答话,往后退了两步,并挥了一下剑。剑尖并没有碰到男子,但白亮剑刃所划开的空气却为之冻结,仿佛像是玻璃龟裂破碎之后散成碎片。少女的眼瞳里闪出毫无同情心的冰冷恶意。
  男子像是被钉在原地般地站着,接着,他的全身上下数百个伤口却一次性地全都涌出鲜血。 
  剑被一个独眼的男子握在手中。他坐在一张长椅上,俯视着自己腹部上如同泉水般流出的鲜血。
  那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许多数不清的圆圈慢慢地变小,一直延展到圆圆的屋顶。像湖水的波纹般,那些圆圈又再扩大,一直延伸到大厅墙壁。
  冰冷的灰色石墙上面刻着叶子、藤蔓、小精灵脸颊、无光彩的翅膀、暗红色绸缎的绉纹。这座大厅是他构想出模样,并指示将之建造出来的。如今他却陷入沉思。这一切都是人类造成的吗……?
  不信任就杀,不能拥有就破坏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何谓庄严?
  巨大的挂毯试图想要记载谁也无法记得的光荣,现在就挂在他可以俯视的大厅两侧。骑士的银光、王冠的金光、紫色斗篷覆盖的纯白马背、绿色的大地,这些都是他曾经目睹过的;圣女的手在祝福着年纪尚轻的自己,这些记忆都历历在目。然而,如今挂毯却像在告诉他这些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似地,裂开了一大半,垂掉下来,而且还被红红的血弄脏。
  而挂毯上黄金、圣女的头发,如今已被血色斑点所覆盖,只有血滴静静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
  被毁的挂毯下方,蜷曲着的男子在最后一刻握着他的剑,他被刺穿的身体已快化成一个无生命的东西。这个将死之人直到最后一瞬间都还紧握住挂毯,里面的图案已被弄绉、破损……他的鲜血宛如罪恶的证据般留在那里。
  滴,答。
  血滴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着,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抽搐地抖着。他将目光从血肉的尸体移向空中,这是一个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刻。就是此时此刻。
  顶端的蔷薇窗以及绕着圆顶周围的十三扇窗子慢慢地发出亮光。
  光芒射了下来。
  最高处的十四扇窗像是在洒下花般射下黎明阳光。这瞬间是这座被这名全身是血的人类所建造的大厅最为灿烂的一刻,彻夜的杀戮让地板与石壁无一幸免,鲜血冲刷了一切。在最终的一刻,什么也无法被洗掉,只有罪行被彰显出来。
  这一切看起来简直就是神圣。
  所有事情都像是千年前犯下的罪恶一样。
  痛苦慢慢化为极致的喜悦。而今所剩的只是长久战斗之后像是获得奖赏般的无尽安息。一直期待这一刻的他,让自己在罪人的原罪上又再加上了一条罪……
  褪色的罪恶,在光芒下逐渐变成无力的死亡,眼前所见的,以及那些写在黄色羊皮纸的宣告文里的空洞字句。他究竟是为了期待什么、企求何种力量而流血呢?如果说是有所企求,怎么会什么都没有留下,又为何所有一切都被毁灭了呢?
  罪恶终究还是只能以血偿还。
  他移动手臂,把剑拉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那把连一丝血痕也没沾上,如同冰块般干净冰冷的剑。
  他终究还是无法获胜。剑还是会到其他人的手中,而且又会再度释出令人难以承受,而且不可能抗拒的力量,去试验这个人。而这个人一定也会输。输的人又会再失去剑,连满足血的眼睛也无法闭上就会到地府去报到,只留下破坏的痕迹,或者曾经存在过的巨大文明的基石。
  是流着血的挂毯显得较具人性吧。后世子孙啊,非人类的力量就永远交给大自然吧,就让它这样,像化石般,静止在那里吧。
  唰唰唰唰……
  剑如今为了一个目的,又再次被举了起来。伟大的国王到了最终的一刻,他慢慢地张嘴反覆地说着:
  死在我手里的人啊,不要在地底下哭泣。
  因为我也即将随你们而去,
  到时候连我留下的一小片肉块也会到你们手中,
  即使要用我的血举行狂欢嘉年华会,我还是即刻就将跟随而去。
  无论在何处,总是存在着剑。剑,在某一瞬间里,在草花盛开的山丘上,被佩在一个年轻人的腰上,他正拉着一个村姑的手。在另一瞬间里,剑被握在一个黑发女人手上,她正对着强大恶势力,瞪视着在黑暗之中挥舞的数百面旗帜。
  再来则是在荒郊野外,剑和一具如同木乃伊般乾瘪的尸体放在一起。一名男子走了过来,翻开尸体之后,拿了剑,往北方离开。
  又有另一个影像闪过……如今这把剑是在半圆形高耸的冰洞里。
  泛着青绿色的地面上,铺着像是涉河跺脚石的石头,在石头上有个人拖着长斗篷在走着。冰冻的地面上,隐约看得到一些难以正确描述是什么东西的睑孔。个个表情焦急,像是在呼叫,也像是在呐喊,一动也不动地僵在那里。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子。这个种族的灵魂们不论善恶,只因战败的关系,都得在冬日冰雪中渡过未来的岁月。在石砖铺满的洞穴里,中央高起一个像是白色祭坛的东西。走近一看,这祭坛也是用冰做成的。白色的空气气息直升到洞穴顶端,像口中吐出的热气般冉冉上升。
  走到祭坛前方的那个人看了一下早已到达的另外两个人。他们全都是老人,其中一名是女人。他们各自披着不同颜色的斗篷,头上戴着像头冠之类的东西。
  披着蓝色斗篷的人站在北边,戴着像冰一样的白色头冠。头冠上的各个突角像山楂树围篱那样每一节都弯曲向上伸展,尖端有个像凝结水珠般的东西。
  披着紫色斗篷的人站在南边,戴着一顶像长有青苔的树枝般的头冠。第三个人站在东南边,披着橘色斗篷,戴着一顶薄金箔做成、尖锐到似乎会割手的头冠。
  而祭坛上则放着剑。
  “你怎么能确信我们这样并没有犯下另一项大罪?”
  “我们是无法确信。可是看到眼前开启的灾难之门,我可以确信这确实是种罪恶。我们必须要好好保护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才对。”
  “如此一来或许会让我们的世界更加软弱、更加和平;而那块土地上的生命说不定会连抵抗也来不及就瞬间被灭亡了。我们还不十分清楚这里面潜藏的力量。说不定这东西终究并非一个个人所能够拥有,而是有其自我意志的。这是有可能的!”“这东西本来就有它的自我意志。在这里,它会听从我们的愿望。虽然是从小地方开始,但希望它终究都听从到底。人类没有力量承受这种东西。这把剑本身既非恶也非善,我们人泪软弱的心是无法令它成为无害的东西的。或者说是因为我们永远没有满足的缘故吧。然而不清楚这事实的不只是我,所有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着的生命都是这样的。我认为这种可怕而且完全未知的东西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里面已经根深蒂固地存有几个恶灵了。我反倒希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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